第二章

第二章

東宇坐在旅館的床沿邊。街上在狂歡,剛剛過了午夜12點,沸騰的人群像海潮一樣洶湧。旅館窗外的霓虹燈一閃一閃,把通往床邊的路變得夢幻。剛剛洗完澡的民翼「刷」的一下拉上了那條白色的窗帘,他的身體還沒怎麽擦乾,光着腳濕漉漉的接近東宇,在冰冷的地面上印上一對對腳印。

裹着一條大大的白浴巾,民翼站在東宇的面前歪著頭盯着他看。

「看什麽?」東宇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民翼不講話,只是露出一個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笑意。

「別看。」東宇不滿的伸手遮住他的臉。

民翼第一次發現原來東宇的手掌那麽大,他微微偏過頭,透過他的指縫看他。「我想看看你究竟知道我的什麽秘密了?」

在突然間聽到東宇說這樣一句話的時候,民翼確實膽戰心驚。難道是東宇發現了什麽不成,所以在瞬間他做了一個決定。

如果東宇真知道了什麽,他就將他拖下水。如果他什麽都不清楚,他就當這是一場玩笑。賭注是他自己。

「你愛上我的秘密!」東宇平靜的說。

「啊?!」民翼先是一愣,接着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你臉皮怎麽那麽厚啊?」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放鬆下來的民翼,調皮的伸出手指,沿着東宇的命運線慢慢行進。人有時侯真的很奇怪,只是很短暫的一條線,卻概括了一生的時間。

「呵,癢啦!」東宇因為癢迅速收緊自己的手,猝不及防間民翼沒能迅速的逃脫,就被他關進了手心中,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民翼一下撲進了東宇的懷中。驚愕的抬起眼睛望他,發現原來他也在望着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的臉都迅速的紅了。民翼尷尬的別過頭不去望他,往後退了退,想逃脫這難耐的尷尬。東宇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使勁兒拽住了他的手腕。民翼驚惶的望着他。東宇的目光,卻掠過民翼的額頭,圓潤的鼻尖,最後停在那可愛的嘴唇上。他鼓足勇氣向那誘人的櫻桃靠攏……

世態發展的太突然了,民翼還沒能回過神來時,嘴唇已經與一個柔軟的物體親密接觸。

雖然只是輕啄了一下,卻有一種感覺從那個對接點迅速彌散,兩人似乎被高壓電流擊中了一般,四肢百骸都麻痹了。

東宇離開他的嘴唇,呼吸變得急促了,他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狠狠咽了口唾沫。而民翼則僵硬在了原來的位置。

偷偷瞟向民翼,東宇發現他的臉頰有些紅,卻並未因為剛才的親密接觸表示出不滿或者不開心。於是眼睛就又在他的眼睛和嘴之間徘徊了,剛才那小小的一下,他並未滿足。「要不要再來吻一下呢?」

厚臉皮的閉上眼睛撅起嘴巴依照剛才的路線又一次湊了過去。

可這次民翼卻沒有讓他得逞,就在他們馬上又要吻到一起的瞬間,他伸出手忽然擋住了他進攻。

嘻嘻笑着掙脫他的懷抱,民翼像個花蝴蝶一樣飛到窗子旁。

「呼」的把窗帘拉開一個縫隙,「下雪了。」他的腦袋裹在窗帘的那一邊,小屁股就在東宇的面前搖來晃去。

「哎,好美!」民翼突然轉過身來,東宇卻出現在他身後。促不及防間民翼的腦袋咚一聲撞在了東宇的下巴上。「唉呦!」兩個人都吃疼的叫出聲。

他的左腳纏在了他的右腳上,東宇向後倒去,誘導的民翼也失去了平衡。雙雙倒進了軟綿綿的床上。

「啊!」民翼揉着自己的額頭,不滿的抱怨,「你怎麽總是神出鬼沒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現在居然整個人都趴在東宇的身體上。而更加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導致民翼身上裹着的毛巾鬆散開了,他坐起來的瞬間,脫落的毛巾將他白皙的身體毫無防備的完全暴露在了東宇的眼裏。

此時民翼幾乎是赤身裸體的叉著腿坐在東宇的身體上。

睜開眼的東宇正目睹了毛巾散開的全過程。

當民翼雪白的身體袒露在他眼底的時候,他向被雷電擊中了一樣一下子僵住了,一股難以表明的衝動在他體內徘徊最後全部匯聚在了他的腹部……

雖然隔着東宇的褲子,民翼還是馬上就感覺到了他下體的變化……

東宇的臉紅了,呼吸急促了,心跳的快了,那一年,春寒噬骨,他接到通知來GD公司報到。3月,那條街上櫻花開的沸沸揚揚,他把兩隻手都插進褲袋裏,在那棵樹下抬起頭,不遠處的高樓裏邊有一間屋子的窗沒有關,街道上的機動車拖着長音由近而遠,他能斷斷續續的聽到從那窗子裏邊傳出來的歌聲……

後來他就在那間開着窗的屋子裏看見了民翼。

小小的身體,圓圓的臉頰似乎很嬴弱的樣子,但盯着他時的目光,卻讓他禁不住打了兩個寒顫,他心動了。

這個聖誕節的夜晚天空下起雪來。

民翼的肌膚也像窗外的雪一樣潔白。

東宇翻了個身,把民翼壓在了自己身下。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詢問,「我可以要你嗎?」

民翼本來驚駭的表情因為他的話就又變得玩世不恭起來。

「我是真的喜歡你。」東宇認真的說。

「真的?」他反問。

「恩。」他使勁兒點頭。

「會喜歡多久呢?」

「永遠……」

「永遠是什麽?永遠有多遠?」

他不說話,他答不上來。

「我們活着的時候我都會愛你……」他的話語像是結婚誓言。

收起了笑容,「愛又是什麽呢?」民翼不清楚,「如今的自己又是否有資格去獲得愛呢?」他看不到。

東宇俯下身輕輕吻了吻他的眼角。

民翼怕癢的眨了眨眼睛。

東宇則一路向下,溫柔的吻着他的頰,鼻尖,最後是嘴巴……

這真是一場激動人心的性愛,激情過後。兩個人氣喘吁吁的躺在床上……

屋子裏很漆黑,民翼累了,所以昏昏欲睡,在即將墜入夢鄉前,他突然聽見身旁的東宇說:「我知道你的秘密!」

「什麽?」他睜開眼睛詢問。

「你和社長。」東宇的聲音很平靜。

也許是太驚訝了,乃至忘記了驚惶。民翼呆了很久沒有講話,他覺得自己應該否認,但卻又實在是沒有反駁的力量,因為這確實是事實。「是嗎?什麽時候知道的?」他只能故作平靜的試探著。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好久。」東宇望着天花板,這句話他醞釀了太久,有那麽多次,他想要告訴他,卻都提不起勇氣。可現在,這一刻,他們做了愛,他想和他坦白,他想勸戒他,因為他實在不想民翼再過那樣的日子。

「好久是什麽時候??」

「記得你和赫正打架那天,晚上我無找你,我看見了……你和……」他停頓了一下,「社長!但當時我騙了你。」

「是嗎!」民翼似乎回答得很冷靜。但話語還是在顫抖。他自嘲的冷笑。這是自己最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那麽不堪的自己,而東宇卻在那麽早之前就已看到了一切。「你想怎麽樣?告訴他們嗎?」

「你覺得呢?」

「呵。」民翼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芒,也許是裏面包含了眼淚的緣故,「我無所謂!」他輕咳一下,來掩飾已經變調的聲音。「已經這樣了。」

「你不怕我泄密?」

「你肯閉上嘴,要什麽條件?」

「我要你愛我!」

民翼呆住了。「對不起,除了這一條,別的任何都可以。」

「既然你不愛我,那你剛剛為什麽還要和我做愛?」東宇質問。

「今天是聖誕節,寒悻送給駿津圍巾,我送給你一場驚心動魄的性愛而已……」

「別找借口,別回答的這麽快。」

「我……」

東宇不允許他再說下去,翻身抱住他柔軟的身體,「別說話了!民翼,我給你時間考慮。」

***

第二天,太陽很高了,東宇才醒了過來。旅館房間里暖氣開的很足,很暖。窗帘沒有拉開,屋子裏便顯得灰禿禿的。床的另外一邊哪裏還有了民翼的身影,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這天是聖誕節。夜晚的時候,幾個人在廣場有演出,所以很快的便又再見面了。

為了躲避東宇,民翼很晚才到演出現場。卻還是無法避免的和他照面。還好,忙碌的東宇並沒有發覺到他的到來,對於昨天發生的一切,還沒能理出一個頭緒的民翼決定逃避到底。趁他沒有注意到自己,一閃身躲進了廁所里。

雖然這一天早就已經預料到,民翼知道自己的所做所為也並非只有東宇一人察覺而已。可一旦被拆穿了,他還是感覺有些措手不及。拚命舀起冰涼的手潑在臉上,告訴自己一定要鎮靜鎮靜,卻還是無法壓制內心深處的慌亂。如果這見事情被宣揚出去怎麽辦?想起大家鄙視的目光,民翼害怕極了。

收手嗎?那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而他現在也根本無法收手了。陷得太深了,一切都太晚了!民翼痛苦的閉緊眼睛,深深嘆息……

「怎麽了?」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民翼一跳。

被水滴沾濕的鏡子裏出現了社長的臉。

「自己在這裏干什麽呢?」社長伸出手摸上了他的屁股。

「社長,您別這樣!」民翼轉過身,小聲抗議,「一會兒我還要演出……」

「怎麽了?我的小民翼?!」社長抬起他的下巴,用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昨晚王導演的派對邀請了你,你怎麽沒來啊?他們等了你好久,你沒去他們都很失望啊。今晚他們還要開,王導演說要給你拍電影呢,所以你今晚一定要去哦!」話似乎很平和,卻攙雜着一股危險的味道。「你的個人專輯也馬上就要推出了,你自己該如何做,要有個分寸。不要讓得到的機會,輕易溜走!」

「今晚你會去嗎?」收起笑容,社長問。

聽到上面的話,民翼還能做何選擇,他只能點點頭。

「張嘴。」社長從口袋裏翻出一粒淡黃色的藥片。

民翼躊躇了一下,但想起社長剛剛的話,還是乖乖的張大了嘴巴,閉着眼睛咽下了那粒葯。

那是春藥,他知道……

***

東宇在會場沒有看見民翼的身影,明明聽說他到了啊!「是不是去廁所了。」他一邊想着一邊向廁所跑去。還沒等接近門口他就失望了,因為門上掛着已壞的牌子。「去哪兒了呢?馬上就要開始了啊!」他喃喃自語着跑到別的地方找去了。

而就在那間廁所里,其中的一個格子中,突然傳來一聲的巨響。

那是民翼跌倒撞到門後發生的聲音。

沒有任何心情檢查一下是否受傷了。因為比起這些傷痛,私處傳來的難受感更讓他生不如死。

那粒葯果然厲害。不僅揮發的快,效果也很顯著。

本來清亮的眼神,變得迷離。

民翼揉皺了自己的衣服,他的渾身上下都像著了火般的難耐,痛苦的扯開了衣裳上所有的扣子,綻露在外面的皮膚居然全部呈現豔麗的紅色。可還是熱,滾燙,似乎要把他所有的內臟全部燃燒怠盡。

可這還不算是最壞的狀態,最難過的,是好像有千萬隻螞蟻拚命往他的私處爬去,近了近了,順着他身體上所有的縫隙爬進他的身體深處……

可社長的那裏卻殘忍的一點變化都不曾有過,依然是軟綿綿的。

「笨蛋。」殘酷的一把將他推開,促不及防中民翼撞上了身後的門。他徹底絕望,那粒葯,要把他逼瘋了……

同一時刻,民翼也終於釋放了。他渾身顫慄,終於擺脫了這生不入死的處境,癱軟在地。

社長長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民翼的臉,「小東西,雖然你不是最美的,但卻是最讓人瘋狂的一個。懂嗎?你的命運就是如此,你逃不出來的!」

***

「嘔……」民翼趴在馬桶邊努力嘔吐著。

擦了擦嘴角邊的髒東西,他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舞台上的民翼顯得非常心不在焉,剛剛就唱錯了好幾個地方,害得後面的寒悻費勁吃奶的力氣去掩蓋。

到了他設計的舞蹈那裏,本來的動作是民翼從左面翻過來,駿津是右面,然後兩個人在舞台中央匯合,民翼再從駿津的身上後空翻過去……

先前的一切做得還不錯,到了後空翻那裏,民翼的精神明顯又飛遠了,他翻了起來,身體在空中就失去了平衡。

「民翼!」這一切全被東宇看在了眼裏,他拚命的跑過去。

還好有東宇,否則民翼這一下非死既殘,他咚的一下落在了東宇的身上,才倖免余難。

而東宇卻似乎傷的很重,他卻來不及去察看一下自己的身體,只是焦急的詢問,「民翼你還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驚險一幕嚇到了民翼,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受傷的東宇已經被熙熙攘攘的工作人員抬下了台……

台上台下一片混亂,只有他獨自站在台中央,似乎這一切都變得與他無關緊要了一樣。

還好,一切都很萬幸,東宇在倒下去的瞬間保護了自己,傷的也不是很嚴重。

只是手肘那裏破掉了。

「還好嗎?」民翼幫他上著葯,他嘟起嘴,輕輕吹着他的患處。

「沒事兒!」東宇安慰般的望着他笑。張開嘴,剛要和他談沒有談完的問題……

「民翼。」司機站在門口,「社長叫我來接你。」他說。

「社長叫你幹嗎?」東宇問。

「有個宴會叫我去參加。」

「那赫正他們……」

「他們不去。」民翼說。

民翼和司機一起走了,七拐八拐,繞過那些歌迷,在一個有些骯髒的小衚衕里,他即將上車。

「民翼!」東宇從後面追了上來,他氣喘吁吁的停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車門已經打開,民翼就站在車邊。

「別去!」東宇說。

民翼愣了一下,之後他眼睛一眯,笑就蕩漾了起來。他沒有說話,他怎麽可能不去……

「別去。」東宇把民翼拉進僻靜的會議室,眼神里塗滿了複雜的情緒。

聖誕節後,只要民翼獨自去參加什麽活動,東宇都會想方設法的阻撓。

民翼故作輕鬆的笑了,「怎麽了,不過是去和那些富家子弟吃頓飯而已,以前又不是沒去過,你擔心什麽!」

東宇皺緊眉頭,「那也不希望你去。」他暴躁的一把將他扯進懷裏,收緊雙臂,力氣大的,差一點讓民翼喘不過氣。為什麽只有這樣他才能覺得民翼是真實的,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是隔着千山萬水。

「東,東宇……我快窒息了!」民翼努力,希望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將他推開。但他失敗了。

「民翼,就這一次,聽我一次好不好,不要去!」雖然是在規勸,為什麽聽起來卻這麽沒有力道。也許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才拿他如此沒有辦法。每次的懇求,都已東宇失敗告終,而今天,他實在不想放開他。他決定為挽留他拼出全力。

民翼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

又是那幾個紈絝子弟,他們一定是等急了。民翼把電話放到耳邊,想告訴他們自己也許會晚些到。可還沒等說話,電話就已被東宇搶了過去。本來想當着民翼的面,狠狠罵那幾個人一頓。但想到自己的立場,東宇只是理智的將它掛斷。

「東宇……」民翼不想讓他感到難過,卻又對他的霸道感到無奈。

「今天你那裏都不許去,我不許……」東宇的眼神很認真,話說得很堅持。「死也不會放你走!!」

民翼張了張嘴,卻只能無奈的嘆息。這豈是他金東宇可以做主的事情。如果他不去,後果也不會只危急他或者東宇,而是整個公司的利。因為這次找他的王公子,就是東南亞娛樂大亨的兒子。但民翼無法將這些解釋給他聽,他實在不想讓他知道太多。那隻會害了他而已。

兩個人都氣呼呼的陷進了沉默中。

一個人必須得離開,而另一個死也不想他去。

就在氣氛毫無轉折餘地,兩人處於焦灼狀態的時候。

有人在外面呼喚東宇,「東宇,東宇,你在哪兒?」

「你們誰看見東宇了?」聲音來自經紀人。

「東宇?我剛好象看見他拉着民翼進會議室去了!」

「東……宇……」經紀人伸手剛要推門。會議室的門卻呼的一聲從裏面拉開了,「怎麽了?」東宇站在門口。

經紀人透過縫隙看見民翼氣沖沖的坐在椅子上,東宇的臉色也很難看,「怎麽你們倆又打架了?你們幾個人怎麽這麽不叫人省心啊……」

經紀人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說教。

「沒有。」東宇申辯,「真的沒有,您不找我有事情嗎?幹嗎啊?」

經紀人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啊社長找你去。」

「什麽時候?」

「現在……」

「找我幹嗎?」東宇試探性的詢問。

「我那裏清楚,你去就知道了。」經紀人離開時也沒忘了頻頻叮囑,「記得,快去!!」

「嗯。」東宇若有所思的應着。社長找他去,總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東宇退回到民翼身邊,覺得不對又向外走,走了一半又折了回來,拉住民翼,直視着他的眼睛說:「我去去就回來,你別走哦,不許走哦!!」

民翼無奈的望着他,沒有答話。

「記住,千萬不許離開。就在這裏等我。恩!」東宇不放心的頻頻叮囑了好久,才離開。

看着他急匆匆的離去,直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了,民翼才站了起來,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已經晚了半個小時了。他匆忙的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向外跑去。

在會議室門口民翼還是猶豫了一下,但他沒有回頭,趁著東宇不在的機會,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果然不出東宇的所料,社長找他並沒有什麽好事情。因為一點小事情,社長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從社長室里出來,東宇顯得垂頭喪氣的,就在這時民翼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民翼,民翼……」東宇在GD公司的走廊里跑的飛快,足見他此時的心情是多麽焦急。

「民翼!」他砰一聲推開會議室的門。

可會議室里空空蕩蕩的那裏還有了民翼的身影。

攥緊手心中的電話,「靠。」東宇一拳擊中身邊的門板上,狠狠咒罵。

而樓下的民翼剛剛啟動了他的高級跑車。

車開的瞬間,東宇氣喘吁吁的從公司里跑了出來。

「停車!」他衝上大街,害得計程車猛踩剎車。

「快,跟上前面那輛紅色跑車!」

捏緊手心中的電話,東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在剛剛他接到了民翼奶奶病危的電話。而就在前方不遠的民翼,對此還一無所知。

紅色的跑車七拐八拐停在了一處略顯僻靜的酒吧門口。民翼走下車前,下意識的推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墨鏡。有時侯那就像是他掩藏自己的面具。不透露眼神,就無法窺視他的哀傷。

推門而入,馬上就有人上來主動和他打招呼。並告訴他幾個公子在後面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恩。」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個字算是答應。民翼從錢包里掏是小費,毫不吝嗇的甩給他。惹得他在民翼身後不停的道謝。

別看這間酒吧的裝潢並不起眼。這裏卻是一些富家子弟和明星們閑暇聚會的地方。理由嗎,非常明顯……

低矮的木質門看起來很不結實,上方有四塊玻璃,玻璃上罩着半塊白色絲綢的手帕,就像羞澀的偷情婦人,為了防止別人偷窺,做的預防措施一樣。一進門的廳堂小的可怕,也許是因為地理的原因,屋子裏顯得陰暗潮濕。地面全部是裸露的紅磚,似乎在預示著這家主人的隨意。

吧枱在門邊,穿着灰色制服的調酒師面無表情。他背後的架子上擺的酒足以跨越整個世界。高腳杯就掛在上端,似乎是這屋子中唯一顯得乾淨的東西。

三三兩兩的木質桌面坑坑包包。一些桔子色的燈從棚頂一直垂到桌面上。桌面上沒有鋪漂亮的桌布,只是放了一個低低的香蠟,和一支紅色的玫瑰。椅子就那麽毫無規章的擺放在左右。

吧枱對面的牆壁上掛着一對很完整的牛角。民翼曾聽說那是犀牛角,是主人在非洲獵獲的。

駕輕就熟的穿過那些椅子,民翼向酒吧後面走去。推開那扇掛着「閑人免進」的門,穿過一條骯髒狹長的走廊,守候在另一扇被油漆成藍色木門前的保安,替他畢恭畢敬的推開了門,一切便又是另一番景象。和剛剛看到的一切迥然不同。

門後掛着一盞紅色的小燈,幽幽暗暗的。不大的空間被隔成了幾個小包房。奢侈的裝潢讓初到的人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但這確實也是屬於這間酒吧的。

如圖騰一樣的圖案充斥在整個走廊的牆壁上,全部是知名畫家手工繪製上去的,而內容卻赤裸裸的讓人臉紅心跳。

包間裏面已經座無虛席。這些無聊的有錢子弟,早早就來尋樂子了。

奇怪的玻璃門,讓裏面的人可以輕易看見外面的情況,可身在外面的卻無法窺視到裏面的一絲一毫。

雖然這裏的隔音設備不錯,但從旁邊經過,民翼還是隱隱約約能聽交姘的曖昧聲音。

低下頭,輕輕咳了咳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惶,民翼頭也不會的向最後那間走去。

東宇走進酒吧時,並沒有看見民翼的身影。而他的車確實是停在這裏。

「您好客人,您這邊坐……」剛剛在民翼身上得到不少好處的男人,也許是認出了東宇的關係,討好的過來招待他。

厭惡的盯了一臉諂媚笑着的他。東宇觀察著四周。不可能人進來了,卻憑空消失。這屋子裏一定有什麽玄機。

很快的東宇就發現了那扇閑人勿進的門,一定是那裏了。在這行幹了這麽久,他也略有耳聞,一些地方打着酒吧的旗號,其實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二話沒說,他大步向那扇門走去。

察言觀色,東宇一進來的時候,男人就發現他的目光並不尋常。「客人,客人……」在東宇行動前,他早已經拋了幾個注意的眼神給保安。就在東宇馬上要接近那扇門的時候,兩個彪形大漢擋住了他,「對不起客人,這裏閑人勿進。」

沒有強闖的東宇慢慢後退了兩步。「我還以為那裏也是營業區呢。」他裝出認錯了路。

「客人請您來這邊坐。」後面的人引導着他。

「恩。」他應着。轉身的時候,卻用眼角的餘光瞟向那兩個男人,看見他們似乎失去了警惕性。一伸手先把身後的男人狠狠推倒。

促不及防的他,哎呦一聲慘叫撞倒了兩張桌子。

東宇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身就是兩腳,完全沒預料到這一幕的兩個彪形大漢身體失去平衡一個頭狠狠撞到了牆上暈了過去,另一個正好將那扇閑人免進的門撞了個粉碎。

扯了扯衣襟,要知道當初打架王的稱呼可不是白來的。東宇跨過已經沒有任何反手之力的男人旁若無人的向裏面走去。

很快的聽到聲音的保安迅速從不知什麽地方跑了過來。將東宇堵在了狹窄的走廊里。

「你是什麽人?來踢場子的!」有人在撕吼。

「哼。」東宇冷冷的笑,「我是什麽人,你一會兒就知道了……」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真的好久沒打架了,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興奮的大吼。

三下五除二,一陣混戰後。站着的東宇深深呼出一口氣,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而其餘的人已經全部趴倒在了地上……

「民翼!」外面那麽大的聲音居然都沒有影響到人們的狂歡。急切的叫着民翼的名字,東宇從最外面開始了尋找,推開一扇包間門,傳來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罵,「你是誰??」

懶得理他們,東宇關上門,又闖進另一個房間。每一間不堪入目的景象都讓東宇的心沉了又沉。

依然沒有。

殘餘的保安過來阻止他,被心情壞到了極點的他一拳擊倒。

奢侈的包間里,那猩紅的大沙發尤其顯眼。地板上亂丟著許多空酒瓶,民翼就赤身裸體的跪在那玻璃桌面。因為痛苦而皺緊了眉頭。

一跟很粗的繩子饒過他的胸口,勒得很緊,把他的乳房部位完全暴露出來。接着在他的背後交叉纏過,將他的大腿根和小腿完全綁在一起。這樣,民翼就只能跪在玻璃上。可惡的施刑者,居然連他的私處都沒有放過,一根繩子緊緊的結紮了它的根部,可笑的是他居然還將繩子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剩下的則拿着一個顫動着的道具,掰開了他的臀瓣。「民翼的那裏好漂亮啊,是可愛的粉色,叫人一看就想犯罪……」對於他的恭唯,民翼只是報以凄慘的微笑。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厲害,就在他拿着道具準備插入的瞬間。門被大力的推開。

下意識的屋子裏所有人都像門口望去!東宇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屋子裏的情況一覽無餘。他傷痛的從那震撼的場面上拽回自己的目光,又不敢置信,痛心疾首的望去那個慘遭蹂躪的人。

在看見門口的東宇時,民翼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開,接着就是茫然不知所措。他別過自己的臉不去望他。這一刻他還能說些什麽呢。除了屈辱,只有傷感。為什麽他的慘狀,總是被他看到?!

「你是誰?」屋子裏昏暗的燈光讓幾個人一瞬間沒有認出東宇來。「誰讓你進……」穿着黑色皮衣,只露出私處的男人話還沒講完,一個拳頭就已落了下來。來不及慘叫,他已經暈了過去。

「你……」剩下的兩個人氣急敗壞的撕吼。東宇的拳頭呼的一聲停在他們的面前,瞬間帶起來的風居然吹起了他們的頭髮。「滾。」東宇低低的說。

那兩個人就丟下同伴,屁滾尿流的奪門而逃。

屋子裏陷進了尷尬的沉默中。

「為什麽不睜開眼睛。」東宇對民翼說。

民翼緊緊閉着自己的雙眸,咬緊下唇,不講話。

「你過得不錯啊。」東宇嘲笑着他。

呼的一聲睜開眼睛,強烈的自尊心讓民翼情緒激動,「你是特意來嘲笑我的嗎?如果是,你做到了,你可以滾了!」

撿拾起地上的刀子,東宇接近他。

「怎麽,你要殺了我?」民翼冷冷的問。

把刀架在他的脖頸上,東宇盯着他的眼睛,一句話不講。

躲開他的視線,「要殺就快點。」民翼說:「反正我也活夠了……」

刀舉了起來,雖然說着不害怕,民翼還是不自覺的顫抖了。東宇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手起刀落,刀卻只割斷了捆綁着民翼的繩子。

看着民翼身上被繩子勒出的紫色印記,「那些混蛋!」東宇心痛的咒罵。

得到自由的民翼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卻是將東宇狠狠推開。「走開!」他不要他的憐憫。

赤身裸體民翼向外走去。

「你去哪兒?」東宇扯住他的手。

「你少管我。」民翼掙脫。

「你沒穿衣服。」

「反正已經這樣,怕什麽。」

東宇匆忙的脫掉自己的外套,裹緊他光裸著的身體。

「放開我。」民翼大吼。「我李民翼今天栽了,反正你們幾個都瞧不起我,這下好了。加上以前的,你可以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他們,一起來笑話我好了!」

「我們什麽時候有瞧不起你過?」

「你們有,你們有……」民翼一邊掙扎,一邊哭起來,「你們就是有!」

「傻瓜。」緊緊摟住他,「沒人瞧不起你。如果有,我一定替你殺了他!你放心,這是我們的秘密,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我不會履行你講的條件!」民翼捂緊自己的耳朵,「我絕對不會愛上你的金東宇。」

「沒關係,沒關係,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擦着他的眼淚,東宇眼裏寫滿了心痛,「別哭了民翼,走,我帶你去醫院。奶奶病了。」

「奶奶?」民翼停止了哭泣,「誰的奶奶?」他不知所措的詢問。

「你的……」東宇說。

***

醫院裏。

「奶奶,奶奶……」隔着窗子,民翼看見自己唯一的親人躺在一群冰冷的機器中央。

「醫生,什麽情況?」東宇問。

「老人腦淤血,情況很嚴重……」

聽見醫生的話,民翼忍不住痛哭失聲。「奶奶,別丟下我一個人!求求您。別丟下民翼一個人!」

「民翼你別這樣。」東宇安慰着他,「奶奶不會有事情的。她怎麽捨得丟下你……」

半個月後,奶奶的病情沒有絲毫進展,她依然昏昏欲睡着。每天只能勉強靠一些葡萄糖來維持生命。

社長室里,這幾天因為奶奶的病,頂着兩個黑眼圈的民翼顯得精神很差。人也消瘦了很多。

「民翼,民翼……」害得社長叫了他好幾聲,他才緩過神來。

「啊?!」

社長不滿的皺起眉頭,但今天卻出奇的寬容,「怎麽這幾天都在醫院裏嗎?」

「恩。」民翼點點頭。提起這個,民翼就想起這幾天都陪他呆在醫院裏的東宇,如果沒有他,他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撐過來。

「老人家如何了?」

「非常嚴重……」

開了一張支票遞給他,「拿去交醫藥費吧。」

「不,不用,我有錢。」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社長不滿的硬塞進他的手心裏。

「謝──謝……」看着手裏的白色紙片,民翼感覺不到開心,反而有些沉重。收到社長的禮物越多,他就必須付出更多的東西去回報給他。

這不是一個施捨。這是一個買賣。

捏緊那些錢,「您還有事情嗎?如果沒有,我想……」民翼記掛着奶奶,他想馬上趕回醫院去。

「等等……」社長叫住他。

「如果有通告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趕回來的。絕對不會耽誤的。」民翼擔心社長禁他的足,不叫他去見奶奶。

「我放你半個月的假期叫你去照顧奶奶。」社長的話讓民翼深感意外。

「不過……」社長接下去的話打破了民翼的開心,「聽說前幾天東宇為了你打傷了王公子他們……」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接到了我奶奶生病的消息,着急去找我,才……」

「你知道因為他的鹵莽將害我們損失多少錢嗎??」

「王公子的父親是新加坡娛樂總裁的兒子,此次我們打入東南亞的計劃已經擬定好,只欠他這個東風了。結果卻被這個東宇給全盤破壞。」

「社長,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東宇。如果您要怪,就怪我好了,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民翼急促的說。

「靠你們能成什麽大事。我已經說服了王公子,但是他被打掉了兩顆牙齒,他要求賠償,才肯息事寧人。」

「好,我去陪他。」只要東宇沒事,民翼願意付出一切。

「他要得不是你……」社長將一把鑰匙扔到地上,「這是酒店房間的鑰匙,今晚你約東宇一起去。」

民翼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王公子要看得是你們倆……」

腿一軟,民翼跪倒在地,「不,不……」他使勁兒搖頭,「不社長,求求您,不要把東宇拉進來!」

「你以為我養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麽?這件事情已經定了,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不,社長,我不能那麽做,不能……」

「民翼,這不是你能定得事情。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好想想吧,不為你自己,也想想你病榻上的奶奶!」

民翼癱軟在地上,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感覺到血的鹹味也沒有放開……

***

夜晚的城市顯得奢靡。

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在發生。

民翼洗好澡,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窗台上,透過乾淨的玻璃居高臨下的望着這個荒唐的世界。

有人在敲門,民翼知道東宇來了。

「進來吧,門沒鎖。」民翼放下手中的酒杯說。

東宇在進入這間屋子前一點也不知道這是一個可怕的陰謀,一個吞噬他的陷阱。

「民翼……」他毫無戒備的走進來。在看見民翼的樣子後呆了一下。

眼睛一眯,微笑起來,「你來了。」民翼柔聲說。

「哦,你大半夜的叫……叫我來這兒做什麽?」東宇覺得氣氛有些與眾不同,於是不自覺的結巴起來。

「怎麽……」走到他身旁,嫵媚的兩隻手若有似無的在他身上輕撩,「不想見到我?」

「當然不是。」東宇抓住他的手笑了,「只是有些適應不了。你居然主動約我而已。」左右看了看這間房間,似乎和平常的酒店客房沒什麽區別,「這屋子裏的燈怎麽這麽暗?」突然兩個人獨處,東宇還是有些尷尬。說着燈光,他的眼睛卻一直不自覺的瞟向不遠處的大床。

床單已經不那麽規整了,似乎預示著剛剛民翼曾經躺過那裏一樣。

「恩。」為了掩飾尷尬東宇輕輕咳了咳。

「你要喝酒嗎?」民翼問。

「好啊。」東宇答著。

將早已準備好的酒分別倒在兩個杯子裏,民翼拿出一粒藥片,躊躇了一下,想起社長的話,最後還是丟進了酒中。

啵一聲,藥片迅速與酒融合。

民翼抬起頭望了眼面前的一面鏡子。雖然在他這邊除了他自己以外什麽都看不見,可他知道就在隔避的房間,這面鏡子的另一面卻有許多雙眼睛在窺探……

他轉過身,望着被蒙在鼓裏的東宇張了張嘴,他想叫他離開,現在馬上。但說出嘴的話卻是,「給,喝吧!」

「恩。」東宇沒有絲毫懷疑,端起酒杯,將那些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很快的,葯就發揮了作用。東宇不舒服的扭了扭自己的身體,「空調壞了嗎?怎麽這麽熱啊?」他的臉迅速變成了潮紅。眼神也變得迷離渙散起來。

「東宇。」民翼哀傷的喚他。

「啊?」東宇已經有些心不在焉,此時一定有一股熱流從他的四肢百氦向他的下身凝聚而去……

兩個人都不自覺的尖叫出聲。

握住他腰的手慢慢施重,東宇將民翼的上半身壓倒,深情的望着他,吻了吻他的額頭。

民翼害怕那樣的目光,害怕的要死。他悲傷的伸手擋住,「東宇,對不起……」他話語裏帶着哭泣的味道。

「傻瓜。我很高興。」可憐的,對所有事情都一無所知的東宇還以為這是民翼想要來愛他的訊息。

「別說了。」哀傷的打斷他,「什麽都別說,別想了。讓我們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性愛吧。幾十年後,回想起來都會顫抖的那樣!」是的,此時此刻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如此不如就當一切都不曾有。沒有那面鏡子,更沒有鏡子後偷窺的那幫人。

此時隔壁的房間,舒服的沙發上擠滿了人,而他們的面前放着精美的果盤,貴重的美酒。對於這場激烈的真人騷,他們都看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此時忽然一個小小的紅燈亮了起來。

「這麽好的一場電影怎麽能不記錄下來呢?」社長的面孔從攝影機後面閃了出來。

「是啊,是啊。哈哈,到時候拷貝給我們一人一份哦……」其餘的人附和著。

社長的臉上掛着殘忍的笑意。

而此時毫不知情的東宇因為藥物的作用,又一次達到了高潮。

可還沒等他喘息一下,慾望就又一次在民翼的體內抬起了頭。他忍耐著,他害怕自己會傷害到他。

民翼怎麽會不知道。他伸出手抓住他的,「東宇。」柔聲叫他,「你摸摸……摸到了嗎?我們結合的地方。現在我們是一體的,所以別擔心我,我可以……」

經過他的允許,東宇大腦變得混鈍蒼白起來,翻個身將他壓在身下。咬嗜着他可愛的乳頭,忍不住又在他體內平治起來……

那一夜,東宇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那粒葯控制了他的身體。

直到天都朦朦亮了,他才昏昏欲睡。

睡着的東宇是被一陣哭泣聲喚醒的。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發現民翼並沒有睡在身邊。

「民翼。」他坐起來。才發現民翼蜷縮在靠窗的椅子上。把臉埋在腿中央在嚶嚶哭泣。

「民翼怎麽了?」他關切的走到他身邊,「怎麽了?」摸上他的頭髮。

民翼抬起頭,他的眼睛又紅又腫,不知道這麽哭了多久了。

「傻瓜,你怎麽了?」東宇急了。

「東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民翼忍不住痛哭失聲。他害了東宇,他知道,他無法原諒自己。

東宇被搞糊塗了,「是不是我昨晚太粗魯弄痛你了?!」他深深的自責起來,「對不起,昨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了,乖,是我對不起你,別哭了!」他開始細心的幫他擦拭著淚水。

民翼悲傷的摟緊東宇的脖頸,一無所知的可憐的東宇此時還沉浸在幸福的幻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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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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