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魔鬼紳士:賣身是怎麼回事?

腐家有女名淫樂:說來話長,我下個月要嫁給可口小弱受,這樣一來,我爸媽才不會被人掃地出門,可以過着舒心的好生活。

魔鬼紳士:你喜歡那個小弱受?

腐家有女名淫樂:確實是挺可口的,但不是我的萌

菜,我是幫我的陽利岑物色的,估計下一個新坑就會出場。(撒花)

魔鬼紳士: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嫁?

腐家有女名淫樂:我悶啊苦啊!我在這個家剩下的那一丁點價值就是把身體賣了,人家說賣女求榮,現在這情形也差不多。(淚)

魔鬼紳士:把情形說清楚點。

腐家有女名淫樂:太複雜了,我自己腦子都打結了,總之,就是有人準備謀奪家產,吾家老父為求自保,只好將我賣給擁有金山銀礦的小弱受。(淚奔)

魔鬼紳士:為什麼你不直接嫁給準備謀奪家產的那個人?

腐家有女名淫樂:你真當我是傻逼?

魔鬼紳士:那人不好?

腐家有女名淫樂:那個男人壞透了,侵佔我家產,玷污我身軀,把我活活當現成的性奴隸發泄,我恨死他了!

魔鬼紳士:真這麼恨的話,為什麼不拒絕他?

腐家有女名淫樂:我我我我被他肉體所迷。(淚)

魔鬼紳士:你愛他嗎?

腐家有女名淫樂:你走神啊?我剛才不都說了,我愛的男人他不愛我,這個男人就是他。

魔鬼紳士:你怎麼知道他不愛你?

腐家有女名淫樂:如果他愛我,他還會侵佔我家產嗎?傻逼啊你!

魔鬼紳士:如果他侵吞家產是為了你,你還會認為他不愛你?

腐家有女名淫樂:你說笑啊?大哥,你要是看過我長什麼樣子,就不會這樣說了。(笑到滿地打滾)

魔鬼紳士:所以你現在想怎麼做?

腐家有女名淫樂:就是不知道才鬱悶啊!

魔鬼紳士:你信得過我嗎?

腐家有女名淫樂:大俠有何建言?小女子附耳在聽。(拱手作揖)

魔鬼紳士:不要嫁,逃家。

腐家有女名淫樂:逃?逃去哪裏?

魔鬼紳士:來我這裏。

腐家有女名淫樂:你?你要養我?

魔鬼紳士:有何不可?

腐家有女名淫樂:我倆又不熟,萬一你是壞人怎麼辦?萬一你把我轉賣了怎麼辨?

魔鬼紳士:所以我才問你信不信得過我。

腐家有女名淫樂:唔……給我五分鐘考慮考慮。

送出最後這串文字,常樂摘下眼鏡,揉了揉有點濕潤的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在跟魔鬼紳士抱怨的同時,竟然流下了傷感的眼淚。

噯!有什麼好哭的?岑利陽不愛她,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她難過什麼?

嫁給盛寶輝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換一個地方繼續她的腐生活……常樂暖了吸已經紅透的鼻頭:心絞痛得厲害。

原來要離開他,竟是這麼痛的一件事,痛到連「想」都撕心裂肺。

就好像已經深入骨髓的蝕心之毒,她迷戀,她貪求,想要再多佔有他一點點,哪怕只有肉體的溫度也好……

他在乎過她嗎?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她卻連問都不敢問,只能悶在心底最深處。

如果她真的就這樣嫁給盛寶輝,他會有什麼反應?吃醋?嫉妒?還是一臉泰然自若的對她說恭喜?

喜歡上演幻想劇的腦海已經在揣摩他冰塊般的面貌,眼淚嘩啦啦的往下墜。

沒用!真沒用!常樂在心裏痛罵自己。

突然之間,她對一切厭倦透了,也討厭這樣不乾不脆的自己,岑利陽確實是毒,而她是倚賴著這毒的餵養才活下來。

不過,毒癮到最後,還是要痛下決心戒掉的,否則可能從此毀了自己的一生,所以她不能再陷下去了。

為了富豪爸的江山,就嫁吧!不要再動搖了,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毒的誘惑,遠離岑利陽。

壓下心中的絞痛感,常樂胡亂抹抹臉,手指微顫的重新回到鍵盤上。

腐家有女名淫樂:我考慮好了,我去找你。(羞)

魔鬼紳士:信得過我?還是死馬當活馬醫?

腐家有女名淫樂:剛才不是喊你親親了嗎?我當然信得過你,我的文寫得也不是頂好,你這麼多年卻只支持我這一個,就算真對我怎麼樣,也算是小作者的答謝禮了。(羞)

魔鬼紳士:我給你手機號碼和地址,確定過來之前發個短訊。

腐家有女名淫樂:啾啾啾!愛死你了。(撲倒)

魔鬼紳士:等你見到我,再撲也不遲。

腐家有女名淫樂:沒意外的話,我想收拾一下,後天就去找你,口以嗎?

魔鬼紳士:歡迎之至。

腐家有女名淫樂:打勾勾,親嘴,啾啾……

十三樓的會議室里,所有董事和高層主管都到齊了,開起圓桌會議。

岑利陽的特助在投影螢幕前做簡報,針對幾件價值近億的大型土地開發投資案做最後評估。

最中間的醒目位子空着,那是總裁座位,岑威人還沒進公司,決策會議卻在總經理岑利陽的一聲令下就召開。

羅岑兩家的角力已經從枱面下逐漸白熱化,總公司里的派系鬥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現在的董事會已經有一半都是羅家人,懂得察看風向的人都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簡單來說,岑威的帝位已經岌岌可危,所有的實權已經轉移到太子爺的手上,岑利陽早已經是許多人心中默認的新主人。

簡報告一段落,特助退回座位,等著岑利陽起身發言做個總結,主導會議的下一步。

整個會議都靜下來,岑利陽卻不動如山的坐在他的位子上,修長漂亮的男性指頭在筆電鍵盤上起起落落,敲了一連串文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正忙着跟哪國大老闆在線上討論大生意。

實在靜到一個人人皆禪定的境界,特助的臉也尷尬了,就是不見岑利陽有從筆電螢幕前抬頭的打算。

特助鎮定的拿出iphone,檢查今天的行事曆,看得眼睛都快昏花,就是找不到有任何線上會議的備忘紀錄。

有幾個羅家董事開始咳嗽,還有的明顯面露不耐之色,特助又不敢打擾神情嚴肅,目光炯炯緊盯筆電螢幕的總經理,心中又不免好奇,究竟是何方重要神聖,可以讓岑利陽撇下這一個個的董事,專心應付那一個。

特助稍微壯大膽子,眼角往筆電螢幕一覦,不看還好,一看就當場傻了。

總、總經理居然在跟不知名人士聊Skype?昵稱還是……魔鬼紳士!

噗哧,特助一個噴笑,立刻引來一記很冷的殺人眼神,他菊花一緊,打了個激靈.不敢再偷瞄,摸摸鼻子,拿了別份簡報上台幫忙擋擋。

岑利陽像入定似的坐在位子上,雙手不務正業地繼續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晚餐時間,餐桌上靜得就跟在祭拜死人沒兩樣,一股讓人快窒息的詭譎持續蔓延,常樂好幾次都以為自己差點噎死。

有錢人鬧翻是什麼德行?當然不是電視演的那樣,什麼對簿公堂大吵大鬧,你揪着我,我掐着你打成一團,不不不,真正的有錢人是不屑這一套的。

吵架鬧氣是一門哲學,表面上還是把該演的戲做足了,私底下是冷冰冰毫無互動可言。

這兩天,岑家就是處在這種情況中。

昨天被當場抓姦在地之後,岑利陽就沒再碰過她,也沒跟她說過半句話,演得就好像那時真的是她強了他,她心裏怪憋屈的。

她很想找機會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利用外戚勢力吃掉岑家的江山,但是苦無機會也問不出口,她對自家的版圖事業一點也不熟,也從來沒動過興趣,要從何問起?

況且,那天她已經答應過富豪爸,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他現在正忙着佈局逼宮,估計也沒心情管她。

悲催啊!她現在的心情竟然有點像棄婦……

「心肝啊!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宮保雞丁,多吃一點。」富豪爸還是一如既往的努力幫她夾菜。

常樂眼珠子溜溜的轉了一圈,不著痕迹地顱向隔個空座的岑利陽,他這幾天的氣質益發疏冷了,就好像跟他們三個人是分屬不同世界。

同坐一個餐桌上,卻感覺他好遙遠,明明昨天他們才激烈的肉體交歡,為什麼只要一離開彼此的身體,什麼都變得好陌生……

常樂的內心突然開始文藝腔起來,越想越哀傷,一整個悲從中來,一團米飯卡在喉嚨吞不下去,當場就狂咳起來。

一杯溫開水適時遞到她咳得霧蒙蒙的眼前,她來不及道謝就先接過,咕嚕嚕的灌了一大口,把那口沒嚼爛的米飯沖入胃裏。

等她喘順了氣,才發現剛才遞溫開水給她的人竟然是岑利陽,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更僵了。

「利陽,最近公司沒什麼事吧?」岑威一邊吹着熱湯,狀似漫不經心的問著,「我最近也沒怎麼管,幾個董事還勸我快點退休把位置騰出來,實在是人老咯!」

這句話像針一樣刺入常樂的心頭,原來富豪爸在公司已經被逼到這種境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還和準備謀奪岑家江山的惡人夜夜尋歡,她真的好慚愧啊!

岑利陽目光微微一爍,察覺到常樂的表情瞬間慘綠,他平靜了一整晚的清冷偽裝也卸下,變得兇殘駭人。

「爸,公司沒什麼事,你放心吧!」岑利陽這句話說得很輕,每一字卻像是澆了油的火苗,一簇簇落在餐桌上,放眼望去就要釀成滔天烈焰。

岑威又扔話,「想想你年紀也不小了,明天幫我跟你媽約個時間喝茶。」

這兩句話拆開看沒什麼,合在一起就大有問題——擺明了是要幫岑利陽找結婚對象!

常樂的心忽然一酸,食慾已經夠壞了,現在是整個想大吐特吐,乾脆低下頭撥弄古董瓷碗裏的飯粒。

「我的事情還不急,倒是爸對妹妹的事情比較急。」岑利陽也不慌不忙的扔了顆手榴彈,炸得餐桌上的另外三人一臉焦灰。

富豪爸跟狐狸精媽齊齊兩記眼刀砍過來,差點把常樂活活捅死,她趕緊死命搖頭以示清白。

從昨天開始她跟他就一句話也沒說過啊!除非她有特異功能可以跟他心電感應!是說,他也不見得會開放電波讓她感應。

幸好岑利陽替她解了圍,「今天我跟盛寶輝通過電話,他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準備下聘的禮品。」

兇手真的不是她。常樂鬆了口氣。

岑威苗頭一轉,眼皮子也沒抬,口氣涼涼的說:「她的事情我會看着辦。」

岑利陽眯了眯眼,看上去似乎是……怒了?常樂訝異的發現,一連揉了兩次眼睛,才確定不是自己錯看。

「爸是不是太急了一點?」

「我老了,準備再過幾年就退休,盼望着退休的時候可以抱抱孫子,常樂也已經到了適婚年齡,正剛好,一點也不算急。」

「就不怕挑到一顆爛柿子?」

常樂從來沒聽過岑利陽用這麼不敬又冷譏熱諷的日氣跟富豪爸說話,她呆了,好像看見一隻異形爬到餐桌上似的驚恐。

岑威不怒,只是笑,「我人老了,牙齒不好,柿子爛一點比較好晈,就怕挑到一顆剖不開的榴楗,嘗不到甜頭還要賠上一口牙,實在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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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家有女初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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