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看這一老一少樂此不疲的互扔炸彈,像是非把彼此炸得粉身碎骨才肯收口,常樂實在是鬱悶透了,也聽不出他們話中玄之又玄的內幕。

明明在談的是她的婚事,為什麼還可以牽扯到水果上面?他們腦子是不是都給人抽了哪根筋?

實在聽不下去了,胸口又堵得慌,常樂推開椅子不看其他三人,穿着室內拖鞋咚咚咚就往樓上跑,進了自己房間,重重甩上門,開始整理行李。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出生在這種很悲劇的家庭不是她可以選擇,但是她也有抗議的權利,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快窒息的感覺,她要離開!

掏出手機,她按下一串文字,找到新鍵入的那組號碼,簡單告知她決定現在就過去。

她拖着一隻小型的硬殼行李箱,在管叔幫忙遮掩下,從後門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大口呼吸著新鮮的自由空氣。

回頭看了一眼近百坪的豪宅,怱然覺得那像個無形的大包袱,沉甸甸的壓在她心頭上,讓她動了想哭的慾望。

她揮揮手,不帶走一張鈔票的離開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

看着眼前這幢奢華歐風的花園洋房,一看就是剛落成沒多久,附近是地價高得咋舌的精華地段,能住在這一帶的人非富即貴。

常樂頗是意外,按在耳朵上的手機已經響了很久,那頭就是沒人接聽,再加上眼前這棟外觀裝修得幽靜雅緻的洋房看上來似乎還沒人進駐,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魔鬼紳士擺了一道。

鬱悶啊!她不該輕易相信網友的話,大老遠拖着行李躲到這裏,該不會最後成了一場笑話?

滑上手機蓋,常樂悶悶不樂地坐在門階上,一手撐頰,一手撫土消化不良的腹部,懊惱著剛才離家之前應該順手拿罐啤酒解解氣。

呆坐了半個鐘頭,忽然有道車燈打在她臉上,她驚跳起來,那輛小車停在前方,從駕駛座上下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頭髮整齊往後梳,白襯衫黑褲子,看上去就像是管家的打扮。

不會吧?眼前這位貌似管家的大叔就是魔鬼紳士?

常樂緊張得上下排牙齒都磕在一起,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抖著嗓子問:「你就是魔鬼紳士?」

那大叔眼色怪異地瞟她兩眼,「我是負責管理這間房子的人,你是腐小姐?」

聽見腐小姐這個稱謂,常樂徹底的固了,卻也無可否認的點點頭。

「少爺要我過來幫你開門,他等會兒就過來。」

「大叔怎麼稱呼?」初來乍到,還是多攏絡著點好。常樂笑得很狗腿。

「叫我嚴叔就行。」

嚴叔拿出花園洋房的鑰匙開了門,放了常樂進門,她被屋裏低調卻不失豪奢的精緻雕琢與裝潢弄得眼花,更甚者,有一股說不出的奇妙熟悉感……

這種品味還有這種配色,跟某個人喜歡的調調很相似啊!

常樂甩甩頭,不願再多想,從今天開始,她要擺脫苦逼生活,努力邁向成為幸福小腐女的全新生活……至少在她賣身榮耀家門之前。

主人不在,常樂的膽子也大了,直接上了二、三樓參觀一圈,隨便挑了間自己喜歡的房間就把行李扔進去,跳上柔軟的床鋪蹭了兩下,很沒防範之心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聽見有入替她關上了門,還很貼心的幫她上了鎖……

上了鎖?

常樂徹底嚇醒,從床上連滾帶爬摔下來,沖向門邊,任憑她怎麼上下扯動門把,打不開就是打不開。

房間從外面被反鎖了!常樂嚇得眼眶都紅了,腦中閃過一堆奇奇怪怪的念頭,什麼食人肉的變態網友,或是被鎖在房間當性奴隸的社會新聞都瞬間沖入腦門,把她嚇到腿軟。

「完了完了!我怎麼辦?對了,還有手機!」常樂趕緊掏出外套口袋裏的手機,找到管叔的手機號碼,準備撥號求救。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緩略沉的腳步聲,估計應該是個男人,常樂嚇傻了,手機一滑,啪的掉在地上。

她心慌慌眼蒙蒙,雙腿發軟走不動,只能用爬的爬到床邊瑟瑟發抖,聽到鑰匙插進門孔發出的金屬聲響,乾脆拉過被子把自己掩蓋起來,一整個孬到不行的裝死法。

門開了,腳步聲近了,她整個人抖得像秋風殘菊,呼吸都一抽一抽的。

「腐家有女名淫樂?」

常樂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只模糊聽到男人的悶聲低笑,被子陡然被人掀開,她哇的一聲就抱住那男人的腿大聲求饒。

「大人啊!別吃我朋吃我,我身上沒什麼肉,不好吃的。」

「我不吃你。」

「真的?」常樂喜中帶淚的抬起頭,一看,魂都飛了。那那那那張臉不正是傲嬌女王攻?

岑利陽姿態站得高傲挺直,秀美清朗的臉龐閃爍著妖異光芒,完美峭直的鼻樑對着她,下顎微微壓低,要笑不笑地睇着她。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嗆死。

「你說呢?」他勾唇淺笑。

常樂傻了,腦子飛快轉過一圈,小嘴張成大大的O字形,嗓子抖得細長,「難道……難道你就是魔鬼紳士?」

她內心的小人兒正倒在地上翻滾撾地,大叫這不可能不可能!

岑利陽好整以暇地蹲下身,將她一把攏抱上床,標準的男上女下姿勢曖昧貼合著身軀。

她柔軟的下腹已經被一個凸起硬物抵住,說明了他此時身體的亢奮程度,還有他那雙墨瞳中不容忽硯的兩簇慾火,全都讓她很錯愕。

「你怎麼可以欺騙小作者的感情!」常樂扭著身子含淚控訴。

嗚……她好想死喔!一想到她老是對魔鬼紳士撒嬌又亂說話,還間接對他坦承愛意,啊啊啊!為什麼不讓她死了算了!

他俯下頭,靠得很近,漂亮的長睫毛都快碰着她的臉,「是你自己太遲鈍,一直沒發現我的真實身分。」

「你有給過暗示嗎?沒有!你根本不是我的忠實讀者,把我這幾年付出的感情還來啦!」

才剛吼完,她的嘴就被他一記酥麻的深吻堵住,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放軟,雙手被他分架在臉的兩側,一不留神就和他的大手十指交扣。

這個吻,甜得像蜜,軟得像棉花,她的心口都麻了,確實地感受到他濃烈的愛意……

愛意?

「你為什麼要幫助我離開?」常樂被吻得小臉泛紅,眼兒染上春色媚態,就像一顆粉紅甜糖,等着他深入品嘗。

「我不會讓你嫁給盛寶輝。」岑利陽的額頭與她相抵,鼻息明顯不穩,墨瞳顯露出她不曾見過的強烈佔有慾。

「為什麼?擔心我一旦嫁給他,你跟你的外戚就不好侵吞岑氏的江山?」

她鬱悶的瞅着他,楚楚惹人憐的可愛模樣讓他下腹一緊,又低頭深吻了她好片刻。

「你誰都不準嫁,你只能嫁給我。」他不再壓抑了,反正戰火已經展開,他也沒必要再掩飾對她的在乎。

「你你你真的是岑和陽?」常樂雙手捧住那張俊顏,左捏捏,右掐掐,像是想確認一下不是人皮面具。

他卻不在意地露出清淺微笑,任她摸索,「我想要你,一直都想要,從我們上了第一次的床之後,我就只想要你這個女人。」

「騙人騙人騙人!」她一臉憋屈的說:「我都看到了,你跟小露咪上床可激烈了,像是恨不得把她吞了。」

「小偷窺狂。」他悶聲低笑,深吮了她微噘的甜蜜小嘴,「那時候你才剛經歷第一次,我怕你蘇壞,不敢再碰你。」

「所以手錶那件事……你是真的吃醋了?」她喜孜孜地問。

他沒否認,水亮的美麗墨瞳閃爍着迷離光芒,然後點頭承認了。

她被他直接的反應萌得春心蕩漾,主動勾下他的頭,狠狠啵了性感薄唇一口,軟膩小舌還伸到他嘴裏,找到他的舌碰了碰。

兩人的身體都起了反應,但是很節制的暫時撩下。他的胸膛緊繃硬實,輕壓在她高聳的椒乳上方,她媚媚一笑,故意拱起上身妖嬈地蹭著。

「別鬧,我還有話要跟你說。」他沉聲悶哼,抵在她花穴外的碩大又更硬了。

「不是甜言蜜語不想聽。」她輕晈着他的喉結,舌頭在上頭來回舔著。

「我跟父親提過我們的事。」果然,他這句話出口后,她就停下挑逗,「從德國回來之後就提了,可是他不肯。」

「不肯什麼?」

「不肯讓我們結婚。」

他用平靜的口吻,說着驚天動地的大震撼,她聽得當場傻住。

從德國倉卒返台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陷得太深。

迷戀她的身體,眷戀她動情時的無助嚶嚀,無可自拔地戀着關於她的一切,所以夜夜狂索地要她,要得太狠,連自己都感到害怕,才真正醒悟到,他已經愛她愛得太深。

他向來就不是善於逃避的人,既然愛她已是無可自欺的事實,那又何必再隱藏?因此他向岑威攤牌,不料卻遭到徹底的拒絕。

一怒之下,他開始借用羅家勢力暗中跟岑威作對,想逼岑威點頭同意,想不到他居然把腦筋動到她頭上,想將她嫁了,一了百了。

他氣瘋了,直接不留情的在餐桌上與維繫多年良好父子情的岑威撕破臉……

「我想要你,一直都想。」岑利陽撫着她呆怔的臉,溫柔地輕喃,眼裏有藏不住的愛意。

小腐女枯萎已久的心田,瞬間開出干百萬朵色澤艷麗的小菊花,她狂喜地拉下他的俊臉,猛親猛舔,就像渴切討好主人的黏人貓兒。

「你早就發現我愛上你了,對不對?對不對?」她興奮的連問兩次。

他勾起那張兗滿感情的美麗笑顏,摘下她臉上的眼鏡,目光爍爍看入她水靈的眸底,直入心底。

「鏡片再厚,也藏不住你眼中對我的迷戀,除非我瞎了,否則不可能看不見。」清淺的嗓調,只有滿蓄的溫柔,沒有昔日常聽見的譏諷。

眼眶濕濕的,她有點想哭。

一直以來,她都處在憂鬱的狀態中,擁有了肉體,卻無法擁有他的心,這種感覺讓她很空虛失落,只能將對他的迷戀完全寄托在肉體的歡愉之上,哪怕每一次的肉體歡愛只是得到他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她也心甘情願。

她對性愛總是表現出很無所謂很開放的態度,其實全都是因為太在乎他,又知道自己得不到他,於是只好催眠自己,假裝只是沉迷在肉體歡愛之中。

然而,越是在乎,就越是要裝作並不在乎,這是她自欺欺人的至上哲學。

那些灰澀的失戀煎熬都過去了,現在,她終於完整的擁有了他,她的傲嬌女王攻陛下。

常樂激動得紅了鼻頭和眼眶,不能自已的送上小嘴吻住他,一雙滑膩的手臂將他纏得好緊,不願再松放。

那雙墨瞳溫存地凝視着她,臉上的千年寒冰已經消融,美麗得讓她心口發燙。

「這些話你為什麼從來都沒跟我提過?」她被他溫柔的注視弄哭了。

「我還在找適當的時機,父親卻比我還着急,幫你找了一門好親事。」

「我跟盛寶輝什麼也沒有。」她急急的說。

「我知道,如果有,我會把盛家搞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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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家有女初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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