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她根本不具任何威脅性,這女人恐怕是找錯人了。

「不,你千萬不能離開,我還要靠你的幫忙。」

「我無法幫你什麼。」她根本沒有爭的勇氣,因為早在起跑點上,她已經輸了一大半;她認為段浪堯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眼裏只有舒舞臻的存在,所以渺小不起眼的她,哪能拿什麼去爭他的心。

安以晨不是一個愛好爭寵的女人,更懂得進退的分寸。

「我想你誤會我的來意了。」舒舞臻看出安以晨是一個沒有勇氣去爭取愛情的女人,只是消極的活在自卑中,不肯去面對自己的心意。

「有無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找錯人了,我沒時間跟你繼續耗下去。」

安以晨片刻也不想與她交談下去。

個性冷靜沉穩的她,一旦遇上愛情的問題時,根本就沒有解答的能力,只想當個等待宣判的女人。

「先聽我把話說清楚。」舒舞臻拉住安以晨的手。

「你請回吧。」她試着想甩開舒舞臻的手。

見她亟欲甩開手,舒舞臻加重力量,不願在此時功虧一簣,畢竟事情的成敗全仰賴在安以晨的身上。「我不喜歡段浪堯,我接近他是另有目的。」

安以晨微愣在原地。

「我知道趙炅堯在哪裏。」

安以晨錯愕的看着她,「你是誰?」

「我是趙炅堯派來的人,目的是色誘段浪堯並且殺了他。」

安以晨訝異於事情的演變,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矯健身手要將舒舞臻鉗制住。

但舒舞臻也不是個三腳貓的角色,當然也身手俐落的避開她的攻擊。

但安以晨出手之快讓舒舞臻防不甚防,下一秒鐘,她的雙手已被安以晨鉗制住,動彈不得了。

「趙炅堯在哪裏?」

「我將事情說出來,不是要讓事情惡化。」想不到安以晨的個性竟然如此拘謹嚴肅,難道她這一步棋走錯了?

「只要是對浪堯不利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輕易饒過一個曾經想要殺害他的女人。」安以晨神色丕變。

「這件事情,我已經向浪堯坦白了。」

安以晨心一凜,「他怎麼說?」

「你先放開我吧,我們兩人好好的談一談;我必須借重你的影響力,來將這件事情的傷害降到最低。」除了安以晨,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化解段浪堯心中的怒氣。

安以晨沉默一會兒,決定鬆開對舒舞臻的鉗制,兩人重新面對面的談一談。

「段凌會死是因為炅堯的關係。」她原以為會看到安以晨激動的神情,誰知看到的竟是冷靜異常的神情。

安以晨的反應似乎不太合邏輯,因為冷血只是她偽裝出來的態度,並不是她的真性情,除非她早已知道事有蹊蹺。

舒舞臻心裏起了疑問,「你的反應似乎早巳知道炅堯派人殺了自己的父親?」

「你是炅堯少爺的什麼人?」

其實,她早已從父親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經過,剛開始也是忿忿不平的想找出趙炅堯替段叔報仇。

但其中的誤會不是她所能解釋清楚的,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她只有答應父親守住秘密,不能泄露讓任何人知道。

「這並不重要,我只是一個不希望這件事情繼續惡化下去的人。」安以晨的反應,已證實了她的猜測。

或許這件事並不是她想的那麼單純,因為安以晨知道趙炅堯就是殺了段凌的兇手,為何段浪堯還被蒙在鼓裏,而安以晨還毫不鬆懈的派人尋找著趙炅堯的下落?

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存在?

「我要如何相信你的來意?」

「因為我們同樣身為女人,而且我們的感情都寄托在這出類拔萃的兩個男人身上。」如今,不管安以晨存的是什麼念頭,她只有孤注一擲了。

她已經讓趙炅堯殺了段凌,所以不能再讓他錯下去了。

「你喜歡炅堯少爺。」安以晨相當肯定的說。

舒舞臻勾動唇角,「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所以才會失去理智。」同樣的,縱使她也看穿了安以晨的心意,但仍不直接的點明道破。

「一個會殺了自己父親的男人,根本毫無理智可言。」

「不管你怎麼說,我只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勸浪堯打消兄弟殘殺的念頭,炅堯那邊我會再想辦法阻止的。」

「我如何相信這不是一個陷阱?」

「同樣身為女人,我不會害你的。」

「很難說。」

「現在不是唇槍舌劍的時候!我知道一時之間我還不能消弭你對我的敵意,但請相信那晚我跟浪堯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我們沒發生任何關係。」

安以晨保持緘默,不做任何反應。

不管她是不是在意,舒舞臻一古腦兒的道出那晚的經過。

「那晚只是應付你及消除炅堯對我起疑的障眼法而已,再說,那晚我已經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屬實告訴浪堯了。」

「依他的個性,他一定不能接受。」

「所以這就是我今晚來找你的目的。」果然是段浪堯的好知己,不用別人點明,便能知道他的反應。

「你要我幫你勸浪堯打消雪仇的念頭?」真是天方夜譯!

她早知道段浪堯會有的反應,所以在答應父親的同時,她也打算將這個秘密一直隱瞞下去,直到找到炅堯少爺為止。

但是趙炅堯的仇恨,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畢竟長年累積的恨意,讓他對段浪堯只有恨、沒有愛。

段凌的下場就是一個借鏡,所以她必須謹言慎行,才能力保段浪堯平安無事。

「他們兩個人是親兄弟,不能繼續互相殘害下去。」

「這個忙,我恐怕沒有辦法幫你。」

「你可以的。」

「我無能為力。」安以晨揚起細長的柳眉,「把炅堯少爺的行蹤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有能力讓他改變心意?

「在還沒得到你首肯之前,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有關他的消息。」

「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麼做對彼此才是最好的。」

「現在的我只能孤注一擲。」

「別傻了,浪堯是不會聽我的話,現在只有你說出炅堯少爺的下落,我們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浪堯愛的女人是你,你一定能說服他的。」

安以晨只是冷笑,「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只剩下我,他也不會飢不擇食的選擇我。」

她懂得自己的身份與地位,醜小鴨永遠不可能變成鳳凰的。

她不懂安以晨的反應為何這麼大,而且還如此貶低自己的身價?

難道說她與段浪堯之間存有着誤會?「你跟浪堯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這是我跟他的事。」安以晨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的說。

「我不介意當你傾訴心聲的垃圾桶。」

「你想太多了,我們兩個稱不上是朋友。」她最討厭亂攀關係的女人!

「現在你也可以把我當成是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安以晨故作憤怒的大喊。

其實她非常渴望有一個好朋友,能夠在她傷心、無助的時候聽她傾訴心聲。

但是她的身份不同,不能擁有這種權利,所以她一直是孤單寂寞的。

「我只希望事情有一個圓滿的解決。」舒舞臻定定的看着她,「浪堯的父親生前一定早就知道炅堯派人要殺他的事對不對?」她仔細睨著安以晨的眼神,雖然那

雙眼睛不曾泄露半點心事,卻仍瞞不了她。

「話別亂說。」安以晨厲聲的斥責她。

這女人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才肯死心嗎?

就算她擺着一副晚娘的面孔以待,舒舞臻仍不死心的說:「他的遺言就是要你們找出炅堯,然後讓他認祖歸宗,這就代表浪堯的父親對炅堯的所做所為根本不生氣。」

「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測而已。」表面上,她雖是冷靜沉穩,但實際上她的心已經因為舒舞臻的一言一語動搖了心意。

她就是有這種本事,能慢慢地勸服別人。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讓步,難道你非得看到有人因此事死去才甘心?」舒舞臻激動了起來,不相信安以晨是一個無情冷血、樂見兄弟互相殘殺的女人。

「別把罪名扣在我身上。」

「你不是一個冷血的女人,你只是故作無情而已。」

「這會兒你倒成了一位面相師.」安以晨不禁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

「別再挖苦我了,以晨。」這會兒她倒順口說出她的名字了。

安以晨懶得和她爭辯,「我不是在幫你。」整件事,她還是得以段浪堯的利益為考量。

舒舞臻一聽,終於鬆懈了下來,知道自己終於搞定這難搞的女人了,所以不管安以晨的嘴巴再如何尖酸刻薄,至少也肯讓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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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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