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他發現她總是很聰明的避開他的動作,但是兩人關起房門同處一室,就是宣示即將發生關係,這女人應該不會不知道才是:除非,她心存不軌?

「嗯……我會怕癢。」舒舞臻漾起一抹羞赧的笑容。

若是其他人可能會被她唬弄過去,相信她的嬌羞,但是他段浪堯可不是傻子。

面對隨便接近他的女人,他可不是輕易就會上當的男人,所以早在舒舞臻接近他的那一刻起,他已暗中派人調查她的身份了。

雖然她的生活單純得可以,看起來沒有特別引人注目之處,但是像她這樣的女人,生活怎麼可能如此乏味?

心思敏銳的他不可能對舒舞臻的來意掉以輕心,雖然表面上他不動聲色的讓她輕易接近他,實際上他已經撒下一道引君入瓮的網子,非將舒舞臻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不可。

長夜漫漫,各懷心思的他們就這樣共處一室,不知情的人就如同黯然離去的安以晨般,還以為他們正在享受旖旎的夜晚。

以前的他,視線很少停留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即使是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也會選擇,不輕易採食;但是自從舒舞臻出現后,他改變了。

他會主動約她,而且有說有笑的模樣不同於以往他跟女人相處的模式。

這樣的情形也深深刺痛了安以晨的心。

安以晨知道舒舞臻在段浪堯心目中是特別的,因為她的出現改變了段浪堯許多,所以現在多待此地一分鐘,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所以她選擇在情緒崩潰之前黯然離去……

【第六章】

舒舞臻是一位聰穎的女人,不僅懂得進退分寸,談笑之間更易讓人陷入她所下的致命陷阱。

但段浪堯也不是一個盲目下流的男人,當然看得出來她是一朵致命的玫瑰。

他想了想,現在正是攤牌的時機,也是遊戲該結束的時候了。

「你是真的怕癢,還是在賣弄欲擒故縱的伎倆,又或者你對我根本不是真的有興趣?」段浪堯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舒舞臻仍是不動聲色的漾著笑容,擺出一副無辜樣。

「說出你的來意吧舒舞臻,我知道真正讓你有興趣的不是我。」段浪堯勾動一下眉峰,意有所指的瞅著舒舞臻。

這女人不僅有說謊不打草稿的能力,更有誘惑男人的好本事。「分明是你對我沒有興趣,你卻懷疑我的心思。」

唷,她這會兒倒是作賊的喊起捉賊來了。

段浪堯終於想揪出她的狐狸尾巴,與她正面杠上了,她本以為必須再等上一段時間段浪堯才會發覺呢。

「你是一個聰明人,一定曉得我會派人調查你的身份,所以你的底細我已經很清楚,而現在也該是攤牌的時候了。」她以為她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眸,他就昏頭轉向了嗎?若是這樣,她未免也太小看他段浪堯了吧。

「你就這麼有信心,真的認為我接近你是另有目的,而不是單純的喜歡你?」

「若真是喜歡我,你不會在我們之間隔起一道隱形的門,別以為我笨得沒發現。」他信心十足的說。

「你果然是一個值得我背叛他的男人。」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她也沒必要繼續偽裝下去。

她正襟危坐的瞅著段浪堯,知道這是一步險棋,若是走錯了,她會連命都沒有。

「背叛誰?」

「你在尋找的人。」

「你是說炅……堯?」她竟然是一個與「他」扯上關係的女人!

「沒錯,正是他。」

「他知道我在尋找他而不出現?」

「他不可能現身的。」

段浪堯疑惑的皺起眉頭。

「他對你以及你父親只有恨,沒有愛。」

「恨!?」多沉重的字眼啊。

「別懷疑,他的童年生活不是你所能體會的。」

「那麼你接近我是為了要對付我?」

「沒錯。」舒舞臻承認了。

「但是你現在卻臨陣倒戈,為什麼?」

「他已經做錯了一件事,而我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不能再讓他失去本可擁有的天倫之樂。」

段浪堯心一凜,屏住所有的呼吸,雙眼突地瞪着舒舞臻。「難道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就是……就是……」

他說不出口,不敢相信一個未曾見面的兄長,真的狠得下心殺害自己的父親。

不,他不相信,這樣的事實,教他怎能接受啊!

「我不能讓他一錯再錯。」她不願眼睜睜看心愛的男人再淪陷下去了。

段浪堯幾個踉蹌,雙腳站不穩的瞪着舒舞臻,原本想要尋回親人之決心,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一想到趙炅堯的冷血無情,他全身不禁豎起寒毛,發誓絕不會輕饒了殺害他父親的兇手,就算是天皇老子都一樣。

既然趙炅堯可以無情,那他為什麼不能無義!

「我向你坦白,是希望你能原諒他的所做所為,放過他。」

「憑什麼要我饒了他一命?我父親的命怎麼賠,他怎麼可以如此狠心殺掉自己的父親?若你不背叛他,今天是不是輪到我不明不白的死去?」不,他不能接受一個泯滅人心的兄長!

「你以為我坦白說出這件事,是希望聽到你嚴厲的指責嗎?不,這不是我要的答案。」她早料到段浪堯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希望我如何去原諒一個早已泯滅良心的人?」聖人都無法做到的事,他一個平凡人如何做得到?

一想到父親的慘死,他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全身上下都爆發着強烈的怒火。

「他只是一個受困於童年記憶的悲慘之人,所以我對你坦白而背叛他,無非只是希望你能把他從痛苦的回憶中救出來。」舒舞臻哀求段浪堯能諒解他。

段浪堯的掙扎是她預料之中的事,也知道她將費盡一番唇舌才能替趙炅堯求得段浪堯的原諒,因此不到最後關頭,她絕不輕言放棄。

雖然這不是件簡易之事,但她只求心安理得,不想再看見他為了童年的回憶,而去傷害他的親人。

畢竟擁有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像她,什麼都沒有,就連最基本的記憶也空白一片,這樣的人生根本毫無快樂可言。

「哼!一個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我根本不承認他是我的兄長,你更別妄想我會放下心中的仇恨,對他的過錯釋懷,他必須為我父親的死償命。」

段浪堯因憤恨而在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不敢相信父親竟然是慘死在他自己一心挂念、流浪在外的兒子手中,所以他說什麼也無法原諒趙炅堯的所作所為。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希望事情再搞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你好好的想清楚,決定怎麼做之後再打電話給我。」舒舞臻站起身子,整理一下衣裳。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並不是幫你,而是在幫他。」舒舞臻留下這句耐人尋味的話后隨即轉身離去。

段浪堯心情沉重的搗住臉龐,忍不住哀傷。一瞬間,俊美的臉龐喪失了所有的活力,徒留悲傷哀慟的心情。

「啊--」對實情充滿無奈的他,發出長長的哀號聲。

如今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一切圓滿啊?

殺害他父親的兇手,竟然是一個與他有血緣關係的手足!

哼!這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段浪堯掄起拳頭,憤懣的朝牆上揮去,試圖宣洩他痛苦沉重的悲傷心情。

偌大的套房裏,舒舞臻一改往常的笑靨,神色凝重的注視着眼前的安以晨。

她雖是不請自來的踏入安以晨剛買來的套房內,然而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益發沉重。

她知道這場戰並不好打,里裏外外她都背叛了趙炅堯,而且已經不能走回頭

路,只能快馬加鞭說服段浪堯,免得事情將會演變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如今之計,只有靠安以晨的幫忙了。

憑她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安以晨是唯一能夠讓段浪堯聽話的女人。

「我今天找你是為了浪堯的事。」見安以晨關上門,舒舞臻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

「我知道。」她們兩人之間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話題可聊。敵情她是想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向她炫耀,並且要她離開他吧?

女人吃起醋來,可是容易失去理智,失去了判斷力。

既然舒舞臻能把她的住處查得一清二楚,就表示這女人辦事的能力不容小覷,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別誤會,我不是要你把浪堯讓給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安以晨臉上的笑容是很僵硬的。

「除了這個話題以外,我想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談的。」安以晨心平氣和的說:「我想你是找錯人了,我不會跟你爭他的,只要到了該我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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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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