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狂喝

那些吼喊是故意讓劉啟明聽的！每個人心裏都希望劉啟明聽到吼喊，過來以影響學生上課為由制止大家。那樣，他們就有機會，有理由把那股火噴向劉啟明。

但劉啟明始終沒露面！不知是他真的沒聽到，還是聽到假裝沒聽到。從我辦公室和劉啟明辦公室的距離來看，劉啟明不可能聽不到。何況，門和窗子都是大開的。

飯是劉永河的老婆范月張弄的。東西是馬四騎了自行車到鄉街上買回來的。

在范月做飯燉肉時，我們幾個先就著冷盤，開始喝酒。那天，大家喝酒都很痛快；誰也不偷奸耍滑。開始，用一個玻璃茶杯，把火柴盒立起來比量，一人一個往下推。每次大約半兩，推了十次，每人就把半斤喝了進去。

然後，才開始猜火柴棍，翻撲克，掏寶等，賭運氣來喝。到肉燉熟擺到桌面時，少的差不多喝到了七八兩，多的一瓶左右了。那是52度的白酒，幾乎所有的人都醉了。

我那天差不多也喝了**兩白酒；由於不常喝酒，胃裏翻騰的厲害，自己借到外面上廁所的時候，悄悄吐了兩回。總算保持了清醒的頭腦。

以後，我每遇到喝不下去，又礙於情面，不得不喝的場面時，就常用這種辦法處理。這樣老是吐，雖然聽人說會傷胃！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自己總覺得吐出去有兩點好處：一個是胃裏不那麼難受了！還有一個是醒酒快，喝完酒，腦子不會因迷糊！做出什麼丟人的事兒來。

燉肉數馬四吃的最多！他是學校有名的大胃王，能吃能喝能睡！用周峰的話說：他就是一頭豬！這話雖然有幾分形象，但我覺得更像劉永河說的：一頭壯牛！

周峰是從馬四吃喝睡等行為動作方面對他進行的概括，劉永河是從馬四塊頭外形上進行的概括；我覺得兩人都抓住了馬四的一些特點。因為馬四長得滿臉橫肉，有一部張飛那樣又粗又硬的大鬍子！外形實在不像豬，更像壯牛！

大部分人都象徵性地吃了三二塊兒肉！剩下的幾乎全被馬四風捲殘雲般吃掉了！那是我第一次見馬四酒後那麼能吃。

吃飽了的馬四，翻牆進校園，回辦公室往床鋪一躺，立刻，鼾聲大作；天塌下來的事兒，他都不管了。

馬四是個喝醉了酒，什麼地方都能睡着的傢伙。就在那年冬天，十二月一個下大雪的午後；我們到一個村子裏參加完同事的婚宴，往回走的時候，馬四一個人落在後面，在路邊兒找了個坑，蜷著身子，睡了進去。幸虧被路過一個趕着馬車回村的村民看到，喊起來，拽上馬車拉回村裏；不然，很可能被大雪蓋住，就那麼凍死啦！

據說，當時村民發現馬四時，大雪已經把馬四身體完全蓋住，只有臉還露在外面，再遲一個來小時，把臉也蓋住，恐怕就完蛋了！

那件事後差不多有半個月，馬四誰叫喝酒都不喝。大有吃一塹，長一智的氣魄！沒想到，半個月後，果如周峰預言的一樣：狗改不了吃屎！又漸漸恢復了原樣兒！直到五年後，酒醉駕車，死於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