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以吻封口

25以吻封口

無數次魂牽夢繞的聲音,出現在此時,伴隨着周圍的冷梅寒雪,讓花清茉根本分不清是夢是真。她站立在原地,無聲的看着眼前的人,漆黑的瞳眸猶如混亂的水面一般,再也回不了平靜之態。

白雪依依,白衣臨風。

那人的容顏,在無盡的白中盛放,瑰麗絕世,如同鳳凰在火中涅槃而生,舒展出絢爛的羽翼。

此時,白雪簌簌,紅梅點朱。

彼時,碧水寒潭,清蓮靜渠。

曾記,牡丹國色,映美人目。

卻不如,眼前白衣。

「你是誰?」過了些許時刻,花清茉再次重複剛才的問題。尋常時刻冷靜睿智的神情,此時完全當然無存。她像個驚慌失措,卻又害怕失去的孩子。

聽到花清茉的聲音,他慢慢的上前,走到與花清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停下。伸手挑起花清茉垂落的青絲別在耳後,他輕輕的俯身,微涼的呼吸與沉香薄淡的香氣傳了過來。

「我叫白紫簫。」

聲音入耳,是刺骨的熟悉以及寒冷。花清茉側轉過頭,雙眸緊緊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應該是夢吧!她從未做過如此真實的夢。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臉,甚至他的人都這樣靠近自己。

六年的時間,深刻記着的東西開始淡忘,她有時候甚至想不起白紫簫的臉。

不過現在好了,她看到了,近在咫尺,清清楚楚。

所以,她要好好的記着,記着他的眉,記着他的眼,記着他的鼻,記着他的唇,記着他的臉。

每一個姿態,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她都要牢牢記住。

她以後還有很多個六年,說不定又會忘了很多。

所以,這個夢,她一定要用心記。

實在不行,就畫出來。

這樣一來,當她被時光折磨的開始忘卻時,看着畫就能記起來了。

抬手,花清茉的指尖覆在白紫簫的臉上,纖白的手指與白紫簫的肌膚,與周圍降落的白雪似乎融為了一色。她要閉着眼睛,想在心中畫出他的模樣。

肌膚的涼意,玉石般柔軟的觸感,一切都真實的讓她無法分清。

「你是誰?」花清茉微閉上眼眸,手指滑過他的眉,如同柳葉一般,凝滑修長。

「白紫簫。」他聲音冷然,宛若浮冰碎雪。

聽到聲音,花清茉的唇角緩緩的浮起一抹笑意,如同暖陽一般,清淺幽淡。

「你是誰?」手指細細緩緩的撫着他的眼,長長的睫毛在她的指尖淺淺觸動,帶來微微的癢意。

「白紫簫。」聲音響起,不變的寒冷,不變的漠然。

手從眼滑至鼻樑的最上方,花清茉的食指沿着而下,落在他的鼻尖之上。手指落到一旁,輕輕的在他的臉頰撫摸起來。

「你是誰?」

「白紫簫。」

花清茉的手落到他的唇上,她摸到他的唇上有着細微的紋路,清晰真實的不像夢。

「你是誰?」

「白紫簫。」

手中的觸感瞬間消失,花清茉呼吸一滯,想要睜開眼睛時,一雙帶着涼意的手附在她的眼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因為太過突然,她甚至忘記了用異能去看。

「我叫白紫簫。」

那人聲音落下的瞬間,花清茉的身子彷彿天旋地轉,平躺在一物之上。她立刻伸手去觸,玉石的柔潤之感傳了過來,她知道自己此時是躺在那塊青玉石上。

背後積雪融化後傳來的涼意,以及突然躺在青玉時上傳來的微微疼痛,讓花清茉感覺到有些不對。她張了張唇,正準備說話之時,她感覺得到,有人的呼吸在她的臉上延綿。

「白紫簫。」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依舊被遮擋的視線讓花清茉仍未走出黑暗,但是此時她根本用不了異能去看。

因為,她怕。

「白紫簫,白紫簫,白紫簫,白紫簫,白紫簫,白紫簫,我叫白紫簫……」

宛若碎雪涼寒的聲音傳來,花清茉越發感覺不對,她張口欲說話,這時候,唇上落下了幾片含着涼意的雪花,隨即帶着更加寒涼溫度的東西貼了上來。

那是……

帶着微微涼意和細潤觸感的,人的唇。

頓時,花清茉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整個人仿若傻了一般,連呼吸都止住了。

很快,唇上的觸感消失,隨即耳邊多了一片涼意。

「怎麼?沒有我的教導,連如何吻都忘了?還真是笨!」

這語氣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卻又含着憐惜的寵溺。入耳的瞬間,讓花清茉有些反應不及,等她想到了,準備說話之際,唇再次被貼住。

「既然忘了,我就再教你一遍。」

淺淡的觸動,彷彿雪花與紅梅的交接,溫柔而又淺淡。東風扶著白雪而舞,偶爾的幾片雪花剛好落到了兩人的唇側,微涼的濕意,引得花清茉忍不住去舔了舔。

舌尖滑過比雪融化的水稍微溫了一些的唇,花清茉滯了滯,身子猛然的僵硬起來。

而此時,封口的唇離開,隨即花清茉感覺到自己的唇上突然落上了一層白雪,涼的有些滲人。與此同刻,唇再次附了上來。

兩人的唇雖然寒,卻還是帶着溫意,融化了更涼的白雪。雪水在兩人唇中潤濕,納入花清茉的口中。隨着雪水,溫暖柔軟的東西探入了她的口中。

吻,開始加深,飄雪時光中的冷寒,因此而淡去。

花清茉眼前一片漆黑,黑的讓她完全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深淵。可是此時,她感覺眼前的黑暗中似乎綻放了一重又一重的煙火,絢爛的華彩此起彼伏,絲毫沒有煙花易冷,光彩轉瞬的凄涼。那般的濃墨重彩的華光,似乎點亮了在她眼中深埋了六年的黑暗。

一點一滴,一層一層,漸漸的絢麗多彩起來。

吻持續了很久,唇漸漸的開始發麻起來,周圍的白雪漸漸堆積,寒氣也越發的重了起來。可是即使如此,花清茉依舊不想推開。

她怕自己只要微微動作,便會發現這真的只是個夢。這般親昵的姿態,也不過是她,太過的思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她眸上的手慢慢的拿開,唇上的觸感也隨之消失。睜開眼睛,她看見支撐著雙臂俯視着她的人,那般的榮華,是世間最美,也是她此生最為眷戀的。

笑意如血,眼眸陰霾深重。

如妖一般的男子,如妖一般的白紫簫。

花清茉盯着他看一會兒,突然一把推開他,坐了起來。望着眼前之人,花清茉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絲毫不復剛才的柔情蜜意:「你到底是誰?」

白紫簫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出現在她的面前,不可能了。

「你說呢?」白紫簫被花清茉推到了青玉石的另一側,雙手支撐著身子,姿勢懶散隨意。他望着花清茉,唇角的笑意妖邪詭異,如同飲血的牡丹,高貴華美,邪魅蠱惑。

如此的言笑神態,於花清茉來說,是入骨一般的熟悉。

可是,她不信。

不信。

「你到底是誰?白紫簫已死,不管是誰扮作他,我都不會信。」花清茉搖了搖頭,秀雅精緻的臉龐,此時比雪還要慘白。她的手放在青玉石上,上面積落的白雪涼意滲人。

而她的手,似乎比雪還涼。

「你若是不信,剛才怎麼那般忘情?」他妖嬈一笑,抬手覆於唇上。如雪一般白皙的手指,與他鮮艷濕潤的唇相貼。

或許是因為顏色太為妖麗,花清茉感覺眼前似乎綻放了一大片血紅菡萏,那種美刻人心骨,無以忘懷。

「難道簫國最尊貴的女子,一向這般熱情?」他的手指從唇上滑落,姿勢邪魅。與此同刻,唇角的笑容掀起了一個妖到了極致的弧度。他慢慢的向花清茉靠近,白衣墨發,鮮艷薄唇,每一樣都是灧華到極致的色彩。

望着漸漸靠近的人,花清茉彷彿逃避一樣,想要從青玉石上下去,然後逃離。

只不過她剛有這想法的時候,那人便直接抓住她的手。

「往哪兒逃?」微微用力,花清茉便落到了那個人懷中,她想要掙扎,可是卻被那人緊緊的箍住身子。

「你放開我。」花清茉此時完全失了理智,只知道胡亂掙扎。其實只要她用流雲針,或許用些許內力,她必然可以逃出束縛。

只不過,面對這個人,她永遠只有驚慌失措,永遠都只是個孩子。

「就這麼不相信我還活着嗎?」耳邊傳來微冷的聲音,這聲音讓花清茉靜了下來。

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花清茉沉默著,不言。

她還可以相信嗎?

六年的時間,足夠讓她對任何的希望死心。

「十年前,你在這兒抓住我的衣袍還記得嗎?」白紫簫開口,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六年前,在金宮中,我最後對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他們之間有無數的事情可以說起,每一件事都足以讓花清茉確信他到底是誰。但是白紫簫,只說了兩件事,他們的初遇,以及最後的分離。

緣分的開始,以及緣分的結束。

花清茉聽到這話,垂在兩側的手微微的顫抖起來。她慢慢的抬起手,手指彷彿水波一般不停的顫抖。她想要去擁抱眼前之人,狠狠的抱住,可是,她的手此刻根本無法控制。

「還是不相信嗎?」白紫簫的語氣帶着微許的笑意。「那還記得,那日夜裏,你在沙漠上說的話嗎?你罵我做混蛋,還記得嗎?」

「讓你等我這麼久,我的確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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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驚華:王牌宦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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