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別怕我在

26別怕我在

白紫簫的聲音冷涼無情,與周圍飄落的白雪如出一轍。一聲一聲,一字一字,聽得花清茉幾乎肝腸寸斷。她顫抖在半空中的雙手猛然用力,彷彿用生命一般,緊緊的抱住眼前之人。

她知道,此時就算折斷雙手,自己也不會鬆開眼前人一毫。

鼻根酸澀到了極致,眼前的視線在瞬間便被一層水霧遮擋。她微微垂首,將臉埋在他的肩膀,想要盡情的哭一場。

「別哭。」白紫簫看出她的意圖,手附在她的頭上,聲音冷漠如舊,似乎六年時光也不曾有過任何改變。但是,若是細聽下來,便能夠聽出淺淺的柔意以及溫暖的安慰。「你不是罵我混蛋嗎?為一個混蛋哭,那你又算是什麼?傻瓜?」

花清茉聽到此話,並未反駁,只是依舊緊緊的抱住白紫簫。她只顧到自己,卻沒有注意到白紫簫,更沒有注意到白紫簫一身白衣上隱隱的血跡。

周圍白雪紛飛,白紫簫一身白衣似雪,花清茉藍衣似水,兩人相擁的姿態彷彿藍天白雲,亘古不變,時光久遠。

不知過了多久,花清茉放開白紫簫,手沿着他的衣袍,慢慢的撫上他的臉龐。

此刻,她雖然已經無法看見,但是掌心傳來的傳來的肌膚觸感,柔軟冷涼,真實無比。

他真的活着,不管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他真的活着。

此時此刻,花清茉顧不上問白紫簫當年是怎麼從金宮中出來,也忘了問他身上的血魂花毒如今是怎麼樣的情況,她更想不起來問他,為何要丟下她,整整六年的時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活着。

他會和她說話,即使從來沒有溫柔的語氣。

他會和她擁抱,動作雖然與尋常夫妻相較,少了柔情與蜜意。

他會和她一起,一直,一直。

「紫簫?」花清茉有些怯懦擔憂的喚他,似乎是因為她無法看見,語氣中的害怕愈發的明顯。

「嗯,我在。」白紫簫望着眼前的花清茉,唇角的妖邪魅惑的笑容倏爾變得溫潤柔和起來。周圍白雪越積越深,白紫簫望了望兩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在此刻似乎略顯單薄了些。

他動了動身子,欲從青玉石上下去。但他身子剛移了分毫,花清茉便猛然的向他靠近,然後緊抱住他。

「你去哪兒?」花清茉的聲音之中滿是害怕,她如今目不能視,只能靠身子來感覺。此刻,只要碰觸不到白紫簫,她便害怕至極。

她怕,夢境如現實一般真實。

她怕,他活着,只是一個夢。

白紫簫從未見過這般脆弱的花清茉,真的就像是一個年幼無知而又害怕失去的孩子。她的身子微微發抖,她抱自己的力道狠勁堅持,她的呼吸更是顫動到了極點。

此刻,任誰都能看出,她在害怕,極致的害怕。

她是簫國最尊貴的女子,在朝堂上玩權弄勢,在政事上果斷堅毅,無論何事,都能冷靜處之。

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六年以來,獨自照顧孩子,堅強勇敢。

但無論她多麼堅強,多麼冷靜,多麼強勢。

花清茉在白紫簫面前,就只是個孩子,會露出脆弱,會露出無助,會露出害怕,毫無任何的掩飾。

「放心,我在。」白紫簫輕撫著花清茉的背脊,溫柔的安撫着她的不安以及害怕。「雪大了,衣裳都濕了,去尋個地方避一避。」

白紫簫抓住花清茉的雙臂,想要將她的手給移開。但是花清茉此刻就像是一個任性固執的孩子,任白紫簫怎麼用力,她就不鬆開。而且,她也決定了,打死也不鬆開。

花清茉這般孩子氣,倒讓白紫簫覺得有趣的緊。他的手慢慢的附到花清茉的臉上,捧起她的臉,眼瞳漆黑如墨,深不可測。

近在咫尺的眉眼,白紫簫六年都未曾仔細看過,似乎和六年前未有什麼區別。秀致細雅的眉,漆黑瑩亮的眸,溫潤精緻的鼻,櫻色巧麗的唇,一切都一如當初,似乎這六年只是幻覺。

望着花清茉無神卻又泛著點滴水光的眸,白紫簫不由的想到她若是哭的太厲害,便會暫時失明。而這六年來,她應該是經常失明。

心中浮起溫柔的暖意,漣漪如撩撥的水紋,波動不已,白紫簫溫溫的笑着,低頭憐惜的親吻她,

從眉眼開始,白紫簫柔軟涼薄的唇猶如雪花一般,在花清茉的臉上拂過。伴隨着周圍飄落的雪花,涼意,溫意交錯。

他親的很仔細,似乎顧及到了她容顏上每一個角落,吻層層重疊,就像是積落的雪花一般,帶着涼意與溫暖,如煙霧一般氤氳著。

最後,他緩慢而又溫柔的吻上她的唇。抱着白紫簫的手微微鬆了一些,而此時白紫簫抓住她的手臂,讓她摟住自己的脖頸。

溫暖的吻,淡薄的沉香,涼意滲人的懷抱。

熟悉的人。

熟悉的白紫簫。

太過熟悉的感覺,讓花清茉鼻根再次酸澀起來,眼眶中的眼淚再次流下。

淚水落到兩人相貼的唇瓣,融入吻中,那味道讓白紫簫抽身,與花清茉拉開了些許。隨後,他再次靠近,兩人額頭相抵,鼻尖相貼,依舊是那般親密無間。

「別怕,我在。」白紫簫開口,聲音冷寒,但是卻柔意溫暖,帶着無邊的安撫以及柔和。

「嗯!」花清茉應了一聲,黑暗之中,害怕無措的心漸漸平靜了些許。

「我們去簫院。」白紫簫又吻了吻花清茉的唇,兩人從青玉石上下來,走向簫院。

自花清茉登基之後,這兒便不再是皇室侯門賞梅之地,早已不復當年的喧囂以及熱鬧。這裏除了幾個花匠,也就留有十幾個下人看管打理。

到了簫院,裏面無一人,與曾經相比,顯得格外涼寂凄冷。走進房間之中,白紫簫扶著暫時失明的花清茉去了里閣。

坐在卧榻之上,白紫簫望了望渾身被雪水浸濕的花清茉,準備去拿衣裳幫她替換,只是他一鬆開花清茉,她便猛然向前,緊緊抱着自己。

花清茉這般,讓白紫簫根本不能做其他事情。只是望着這般擔驚害怕,無助膽怯的花清茉,他根本狠不下一點心。

對於如此的自己,白紫簫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開始,曾經讓滿朝文武聞風喪膽,讓天下萬民畏懼害怕的九千歲,竟然連這樣個小女子都對付不了?

他的手放在花清茉的肩上,想要推開她,但是在手微微用力的瞬間,改為了輕輕的安撫。

終歸,捨不得。

「茉兒,乖,我給你換衣裳,先鬆開。」白紫簫開口,聲音雖然冷漠,但是語氣卻輕了很多。

「我不要,就這身挺好的。」花清茉搖頭,手上的力道更緊了。

聽到這話,白紫簫將手移到花清茉的發上,手指溫柔的撫動,像是安撫孩子一般:「還記得在金宮時,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嗯!」花清茉點頭,手中的力道輕了些。

「記得的話,便先鬆開。」白紫簫手上溫柔的動作並未停止,反而越發的輕柔起來。

白紫簫如此說話,花清茉咬了咬唇,慢慢的鬆開了他。在雙手垂下的瞬間,她又猛然的抬起手,慌亂的摸索到白紫簫的手,緊緊的握住。

「那你一直和茉兒說話。」

「好。」白紫簫摸了摸花清茉的臉,像安撫小貓一般。他伸手脫下自己穿的白色衣袍,丟到了一邊。此刻,花清茉暫時失明,否則便能看到他裏衣以及外袍之上暈染的血跡。

對於這些,白紫簫絲毫未曾在意,他只是一邊與花清茉說話,一邊從衣櫃中拿出一件玄色金線雲紋錦袍穿上。

隨即,他從裏面拿出花清茉的衣裳,走回卧榻邊,替花清茉換衣服。

換好之後,兩個人躺在卧榻之上,花清茉整個人完全依偎在白紫簫懷中,像個曬了太陽懶洋洋的小貓一般。她和白紫簫說了他們的茉茉,他們的阿芷,他們的阿琰,以及這六年來所有的苦難險阻。

花清茉說話說話的途中,白紫簫之上偶爾應了一句,很多時候都只是仔細聆聽。或者是注視着花清茉,望着她此刻神采飛揚的臉龐。

過了大概三個時辰,花清茉的視力漸漸恢復,當再次看到白紫簫的臉龐上,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愉悅快樂,連眼角似乎都暈染了笑意。

秀雅的容顏六年來從未像此刻這般,光華璀璨,像是一朵含苞靜置六年的花朵,此時終於綻放了合攏的花瓣,花色艷麗,花姿妖媚。

她湊近白紫簫,手摟住他的脖頸,唇輕輕的附在他的唇上親吻。

「紫簫……」花清茉的唇離了白紫簫的唇些許距離,聲音惴惴不安。

白紫簫知道她心中惶恐害怕,手附在她的腦後,輕輕的用力一按,兩人的唇再次貼在了一起。

「嗯,我在。」

心中的漣漪彷彿被一雙溫柔的手平復,花清茉認真專註的吻著白紫簫,手從他的脖頸慢慢往下,伸向他的衣裳。

此刻,白紫簫吻著花清茉的薄唇上,一抹深遠妖嬈的笑意綻放開來。幽暗深寂的眼眸中,更是浮現出一道極為邪異的目光。

手從衣袍的縫隙中滑了進去,花清茉摸到裏衣順滑的綢布,她將外袍拉向一邊,手伸向裏衣之中,當觸到白紫簫的肌膚之時,她手上的動作停住了,親吻的動作也止住了。

花清茉微微起身,手從白紫簫的衣服中抽離。她側頭,望着自己的右手,在那纖白的手指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液。許是她的肌膚太為白皙,此刻,她的手顯得格外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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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驚華:王牌宦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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