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飄紅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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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飄紅6

回到大肚川,幾個人分了手,馬海彪一個人回到辦公室。坐了一會,劉陽就來了電話,他是詢問管理費是不是解決了的問題,看來袁立沒把他要給他買車的事說出去,這袁立還能分出個裏外,劉陽再怎麼給袁立報銷票子,也不會有買輛車那麼多的錢,而一個鎮長出門沒輛屬於自己的車,那真有幾分掉價。

馬海彪笑着說:「劉廠長,有什麼指示啊?」

劉陽客氣地說:「我想想聽聽你的指示。我現在資金困難,我真是想得到你的扶持啊。」

馬海彪知道劉陽指的是那筆鄉鎮企業扶持資金。但這錢他暫時不想動,等過幾天他把陳維新和袁立的車買下來,車鑰匙交給他們后,在啟動這筆錢,那樣他自己支配的力度就大了。而對於劉陽,他也不能太狠。

馬海彪說:「劉廠長,你放心,我會讓你滿意的,而還會讓你相當的滿意,但你不會差這幾天吧?」

劉陽笑着說:「馬主任辦事我一定會滿意的。」

馬海彪說:「等過幾天我們就酒廠的生產以及其他的事宜好好的商量一下,必要的時候請鎮領導一起開個會,也為酒廠的發展獻計獻策。」

劉陽說:「那就太好了。資金支持,再出謀劃策,酒廠就會有個大發展。」

如果酒廠在男人壯酒這個品種上下工夫,減少產量,多產精品,一年有個幾百萬近千萬的產值是沒問題的,這樣他的鄉鎮企業辦主任乾的也牛逼了。

馬海彪剛掛了電話,他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就是劉陽的女兒劉思韻。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可以糊弄劉陽,可以擺平袁立,但他突然覺得這個劉思韻卻不是難以駕馭的人。她這個學營銷的大學生,可不是劉陽袁立這樣的簡單的腦袋可比的。

也許現在劉思韻還不知道這件事,要不要提前對這個女人進行一番施壓呢?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有可能要出亂子。

想到昨天劉思韻對他說過那番話,想跟他單獨見面,馬海彪就給劉思韻打了電話:「你好小劉,我是馬海彪。你在忙嗎?」

劉思韻的聲音噪雜,似乎在一個很亂的環境裏:「馬大哥,我這裏很亂,我過會給你打過去啊。」

劉思韻的電話掛了。馬海彪現在的神經都綳在劉思韻的身上。這可是一百多萬的數目啊,誰也不能傻到把這樣一大筆錢送人,或者稀里糊塗地就被別人弄走。馬海彪怎麼想怎麼覺得心裏發涼。

馬海彪覺得給劉陽打個電話試探一下,就撥了劉陽的電話:「劉廠長,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跟你女兒吃頓飯。」

劉陽笑着說:「這是什麼精神啊,怎麼要請我們爺倆吃飯?」

馬海彪笑着說:「我這個鄉鎮企業辦的主任手下就你這一家像點樣的企業,我想聽聽你們對咱們大肚川的鄉鎮企業怎麼發展有什麼好的主意。咳,我這是想取經啊。」

劉陽說:「我們自己的企業都沒怎麼搞好呢,哪裏有什麼經啊。這兩天我女兒在縣裏沒回來。」

馬海彪馬上問:「在縣裏忙什麼啊?」

劉陽嘆了口氣說:「她的一個同學被人打了,她出錢出力地為人家打官司呢。」怪不得那邊亂糟糟的。

「那好,我等你們有時間再聚。」

剛放下電話,劉思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馬主任,我想問你個事兒。」

馬海彪馬上說:「什麼事兒?」

「你在縣裏公安局有沒有朋友?」

馬海彪馬上想到也許自己能為劉思韻辦點事,就馬上說:「縣公安局的趙副局長是我的哥們,你有什麼事我可以馬上就過去。」

劉思韻懇切地說;「那就當我求你了,你要是馬上過來真是太好了。要不要我開車接你?」

馬海彪說:「那樣耽誤時間。我現在馬上就打車過去。」

劉思韻說:「那忘記等着你,我就在公安局的門口。」

「好。」

劉思韻的什麼朋友被打,馬海彪還不知道,能讓劉思韻這樣賣力氣的,想必絕不是一般的關係。但他現在知道一點,那就是劉思韻還不知道她家酒廠的陳年精品老白乾被他以管理費的名義拉走。他現在必須安撫好這個女子,不然真的要出大亂子。

當時他忽略了劉思韻的存在,劉思韻的存在將是他得到這筆巨款的死敵,而他現在到手的錢絕不能放棄。有了這錢,他就會打開更大的局面,更好的營造他的環境和氛圍,真正地讓他在大肚川打開局面。

他絕對不能放棄,那就是他要想想該怎樣才能解決劉思韻的問題了。

劉思韻大學畢業回到自己家的酒廠,就是要好好的經營自己家的這個酒廠,也許還想成為一個企業家什麼的。劉思韻的胃口絕不會小。跟她合作好,兩個人都會雙贏,如果誰想算計誰,都會引火燒身。

他現在一定要做出非常熱情的樣子來幫助劉思韻,這樣也許一旦發生什麼,也好有個和緩的機會。馬上打車來到縣公安局門口,劉思韻果然在苗急地等著馬海彪。

馬海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思韻沮喪地說:「我的……我的男朋友昨天晚上在飯店吃飯,跟人拌了幾句嘴,結果出來后就被那些人打了,現在還在昏迷不醒。我覺得這個人……可是,你知道那幾個人的領頭人是誰嗎?是副縣長白春禮的侄子。現在他們也被抓到了,但公安的說是我們有錯在先,先是挑釁了他們。而且他們現在還沒拿出一分錢。」

馬海彪問:「是你的男朋友?」

劉思韻點點頭說:「算是的,大家還不知道,只有我們倆心裏明白。可是……她現在完了,晚上不會便宜了他們的。」

「你想怎麼辦?」

劉思韻說:「我要他們負經濟上和法律上的責任,我不會便宜他們的。」

馬海彪想了想說:「你等一下。」他馬上給趙福坤打了電話。

趙福坤接電話,馬海彪說了情況,趙福坤知道這個案子,那白春禮的侄子白日中雖然不是個東西,但白春禮在縣領導中是非常橫的一個人,就目前來說也是主管政法的副縣長,所以趙福坤知道誰被他黑上誰就自認倒霉。

趙福坤說:「這事你最好不管。我的意思是……」

馬海彪嚴肅起來:「我跟你說,這事兒我一定要管,而且還要你幫我管下去。」

「可是……」

馬海彪說:「你就幫我這個忙,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趙福坤說:「那你等着我,我現在就去見你。」

劉思韻感激地說:「馬大哥,謝謝你。」

馬海彪擺擺手說:「我們倆一起見他,你有什麼就說什麼,都是自己的哥們。」

馬海彪現在覺得昨天送的那十萬還真的送的值得。趙福坤很快就到了,馬海彪也沒吃東西,看到劉思韻也沒吃晚飯,就提議到附近的一家小飯店坐會。

趙福坤也不客氣地說:「馬子,你管這事有什麼好處啊?」

馬海彪不客氣地說:「你別管什麼好處,我就是要管。知道這是誰嗎?這是我女朋友的妹妹。我和她姐兩人的關係還沒定下來,現在就靠你給我撐個面子的。」

趙福坤搖搖頭說:「你可真能給我整事。知道嗎,那白春禮是我們的主管,我……咳,你這是讓我用雞蛋撞他的石頭啊。」

白春禮在縣級領導中可謂是臭名昭著,主要是他在一次能擔任常務副縣長的機會裏,沒有把握好,於是就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沒大的發展,是那種領導幹部中死橫死磕的那種,對自己的孩子也放任不管,胡吃海喝,揚言誰想弄他就跟誰同歸於盡,所以大家都遠離他,等他到時間下台了事。

但趙福坤卻不怎麼怕他,他們曾經一起當個警察不說,白春禮在他的手上還有短處,那就是白春禮升上副縣長后,在省城的一次嫖娼,被省城的幾個警察抓住,那幾個警察也沒怎麼大聲張,也想在白春禮身上撈點好處,就要挾想怎麼辦,白春禮就想到趙福坤,讓趙福坤偷偷來到省城,叫了兩萬塊錢,把他帶了回去,這事就銷聲匿跡,除了趙福坤,就幾乎誰也不知道。

既然是馬海彪這樣說,趙福坤還真沒什麼可說的,他看了看馬海彪,也沒問這個姑娘是什麼人。

馬海彪笑着說:「我看未必,如果這個白縣長真是那麼縱容家人徇私枉法,我覺得你還可能做了件好事,再說,就憑你趙副局長的面子和根基,你還有什麼可怕的?」

馬海彪指的是趙福坤的姐夫過去是組織部長,現在是人大主任,更有新縣長郭凱敏已經是他的朋友。他們過去還是戰友。

趙福坤搖搖頭,無耐地說:「你是什麼都知道,好吧,我去疏通一下,先讓那姓白的小子給你們治病,然後我了解一下案子的具體情況。」

幾個人也沒多耽擱,趙福坤趕緊回到了局裏,很快就給馬海彪打來了電話,說是白家已經答應了先拿出十萬塊錢給他們治病,接下來的事情好商量。

馬海彪馬上對劉思韻說:「趙局長讓你到白家去取十萬塊錢,你什麼也不用多說,先給你的朋友看傷要緊。」

劉思韻眼睛濕潤地看着馬海彪:「謝謝你了。」

為劉思韻做點事兒,是馬海彪現在最想乾的事情,他裝作十分真誠地說:「跟我還有客氣嗎?」

「那我就不客氣了。」

「咳,也夠你受的,也不能幫你什麼忙?你怎麼沒跟你爸說這件事啊?」

「我跟他說有什麼用啊?他也幫不上忙。」

馬海彪看着劉思韻,也覺得劉陽連自己那點事兒都管不明白,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交往。以為光靠着個鎮長就夠了。這樣的人出了鎮里,就什麼也不是,難怪劉思韻不想折騰劉陽。

這樣的結果也就很不錯了,劉思韻感激地看着馬海彪,馬海彪嘆息一聲說:「現在這事,什麼都要看關係啊,就趙局的背景來說,白春禮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劉思韻溫存地靠近了馬海彪,小聲說:「你今天還回大肚川嗎?」

馬海彪看着劉思韻:「怎麼?」

劉思韻小聲說:「你找個賓館開個房間吧,然後你給我打電話。」

馬海彪還想說什麼,但劉思韻不再搭理他,他也就只好離開劉思韻和受害者的家人。劉思韻讓自己去開房,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感激他,還是有什麼話要說?

到賓館開了一間房,馬海彪就等著劉思韻的到來,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劉思韻打來的電話,馬海彪忙了幾天,就有了困意,心想,她不來自己還乾等著不成?就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馬海彪被一陣手機的鈴聲叫醒,他趕緊按了鍵子問:「是小劉嗎?」

那邊的動靜卻是賀紅梅:「主任,你在家嗎?」

沒想到居然是賀紅梅:「什麼事兒啊?」

賀紅梅遲疑地說:「哦,沒什麼事兒……我想……我想去看你。」

「看我?」馬海彪沒明白賀紅梅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是不是很孤單啊?」

賀紅梅說話的聲音很輕,但馬海彪還是明白了,賀紅梅現在想來陪自己,就是說,想用身體來感激自己。

這也未嘗不可,馬海彪早就有干賀紅梅的心思,但現在他等的是劉思韻,而且他也沒在家。

「賀紅梅,你先好好的陪着你媽媽,我現在在縣城在跟朋友談事,等我回去再說。」

賀紅梅遺憾地說:「那今天就……」

「今天是沒機會了。以後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賀紅梅笑了起來:「是我給你個機會。好了,你就在縣城忙吧。我要陪媽媽了。」賀紅梅似乎輕鬆了下來。馬海彪關了電話,心想,真是豈有此理,又不是他想主動干她的。也許這就是一個女孩的特別的報答方式吧,但馬海彪覺得還是來的早了點。

劉思韻還沒來消息,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許已經是半夜時分,但準確的時間馬海彪並不太清楚,馬海彪又一次被手機的鈴聲叫醒,馬海彪看了看手機的號碼,這才斷定這是劉思韻。

劉思韻的聲音里充滿著疲憊。馬海彪馬上問:「你在什麼地方?」

劉思韻有氣無力地說:「我就在樓下,你給我開門就行。」

「好嘞。」

馬海彪一軲轆從床上爬了起來,等約莫時間差不多了,就開了門,劉思韻也剛好走到門前。

劉思韻的疲憊掛在臉上,但她能到自己這裏來休息,是馬海彪所沒想到的。馬海彪馬上說:「我給你放水,你洗個熱水澡吧?」

劉思韻淡淡一笑說:「那就謝謝你了。知道吧,從昨晚出事,我的屁股就沒坐下來。」

這真的是件大事,自己暗戀的男朋友被人快要打死,她怎麼能休息下來?馬海彪越覺得自己跟劉陽做的那筆買賣合算,就越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劉思韻,也越是需要為她做點什麼,而對於劉陽,馬海彪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馬海彪放好了水,準備好的洗浴用品,就對劉思韻說:「你去吧。」

劉思韻看着馬海彪,馬海彪也看着劉思韻,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長,過去也沒什麼可親密的,突然之間就親密成這樣,絲毫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馬海彪微微一笑說:「你就洗吧,我不會……」

劉思韻嫣然一笑說:「別跟我說這些。我現在需要放鬆一下,等會我們再說話。」劉思韻進了洗浴間關上了門,馬海彪重新在床上躺下,但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身邊的女人毫無疑問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雖然還不清楚眼前是什麼情況,但劉思韻一旦知道他這個男人居然是這樣陰險的傢伙,他豈能逃脫干係?

馬海彪聽到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毫無平時一觸即發的**,被一種折磨包圍着。馬海彪想,對於這樣的女人該用什麼方法拿下她,讓她乖乖地被自己掌控在手心裏呢?雖然不容易,但他必須嘗試一下。

用金錢的方式是行不通,一來自己也沒太多的錢,二來現在的錢本身就是人家劉陽家,也就是劉思韻的爸爸的錢,他如果再還給人家,自己無非就是撈個過路財神的名譽,他可不能**似的賺個白吆喝。

陞官和發財往往相提並論,這是古人就留下的經驗之談,過去他當記者的時候見到的太多了,只要是自己正道來的,不貪不索,就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要小心一些。

突然,馬海彪發現裏面沒了動靜,他想,不會是劉思韻出了什麼事兒吧?他輕輕地喊了起來:「小劉,劉思韻,你洗完了沒有?」

裏面依然沒聲音,馬海彪真怕劉思韻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麼事兒,那他怎麼也就說不明白了,他馬上走過去,推門一看,他居然笑了,劉思韻居然在浴盆里睡著了。

昨天一夜沒睡,也真是辛苦她了。可他推門進來劉思韻還沒醒來,看着在水裏的劉思韻,那美妙的身子盡收眼底,他就升出了幾分的衝動,但他不能這樣沒節制,尤其是對待劉思韻,他想喊醒她,可看到她睡的是那麼香甜,又有幾分的捨不得。他看了一會,既有幾分的欣賞,更有幾分衝動。那年輕女孩的酮體美麗的簡直讓他眼暈,下面的大東西早就不聽使喚地膨脹起來。他想退,可又怕劉思韻睡在浴池裏出事。

女人還沒有難倒他的時候,要麼就是干,要麼就是不幹,簡單而明確,就像今天的賀紅梅,她想把自己送給他,以感謝他的慷慨,但他還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男人,他喜歡的女人自覺自願地讓他做,而現在的劉思韻處在沒什麼知覺的地步,他就更不能做那樣的事,何況他心裏還對他們家愧的慌。

馬海彪小聲說:「咱們進屋去睡吧。」

劉思韻睜了一下眼睛,也許在溫暖的浴盆里睡覺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劉思韻居然又睡了過去。

馬海彪覺得劉思韻的可愛,也升起些許心疼的意味。他想了想,走過去就把劉思韻從浴池裏抱了出來,水流弄濕了他的睡衣,劉思韻睜了一下眼睛,哼了一下,看到是馬海彪在抱着她,她很滿意的樣子,又閉上了眼睛。

把劉思韻放在床上,又把她濕漉漉的頭髮弄乾凈,小聲說:「好好的睡吧。我出去抽煙。」

輕輕地關上門,馬海彪就走了出去。他現在不能跟劉思韻共同呆在一個屋子裏,他是怕自己難以壓制自己的**,在人家睡覺的時候爬到人家身上。那成了什麼?

抽了兩支煙,馬海彪的困意也襲擊而來,讓服務員在旁邊的房間又開了一間房,很快就睡著了。

早晨醒來,他急忙去看劉思韻,結果卻是服務員打掃房間。馬海彪馬上問:「房間里的人呢?」

那服務員說:「沒人啊。我進來的時候就是開着的。」

糟糕,劉思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了,他趕緊打劉思韻的手機,可接電話的居然是個男人。

「你是劉思韻的朋友嗎?劉思韻現在出了車禍,我們是在現場找到她手機的,你趕緊到事故現場來一下。」

「她人怎麼樣?」

「她人怎麼樣?被一輛大貨車碾在車底下,還能怎麼樣?」

馬海彪立刻腦袋大了:「在……在什麼地方?」

「在縣城到大肚川的公路上。」

「我馬上就過去。」

馬海彪趕緊走出賓館。上了車,馬海彪的腦袋才逐漸的清醒了。劉思韻是什麼時候走的呢?看來至少是在他醒來之前,或者更早的時間走出賓館的。但她沒到醫院,而是回大肚川。這樣早她回大肚川幹什麼?

劉思韻是死了嗎?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怎麼就死了?馬海彪的心都要糾結在了一起。

事故現場是剛出縣城的公路上。幾名交通警察已經勘察完現場。馬海彪下車的時候腿有點發軟。一輛計程車被一輛超載的大貨車碾的粉碎。廢棄的車下有幾攤血跡。

馬海彪暈了一下。一個警察走了過來:「你是死者的家人嗎?」

「啊……死者……」

「對,是死者。我們來的時候人就死了。現在被拉到殯儀館了。」

昨天夜裏劉思韻睡在浴池裏的美麗樣子又出現這樣眼前。他的手上和懷裏還似乎還有她的體溫。她人真的就死了?

馬海彪突然意識到,劉思韻這樣早回大肚川一定是有她的用意的,他只要打個電話就知道,但他不能給劉陽打電話。

馬海彪立刻清醒過來,說:「我只是她的一個普通的朋友,我跟她爸爸認識,你們給她爸爸打個電話吧。」

「那你怎麼不打?」

馬海彪苦笑着:「我打不方便。」

那警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馬海彪知道這警察想到別處去了,但他不想爭辯,就把劉陽打電話給了那警察。

警察給劉陽打電話:「喂,你是劉陽先生嗎?」

劉陽顯然是沒睡覺,說:「是,這是我女兒的電話,你是什麼人?」

馬海彪站在警察的身邊,但他的腦子卻在旋轉,劉陽沒睡,顯然是在等著自己的女兒,劉思韻跟他說,她男朋友的事是不會跟爸爸說的,那麼,劉陽為什麼要這樣晚等著女兒呢?

那警察說:「你的女兒發生了車禍,你要趕緊到場,現在你女兒的屍體已經被拉到殯儀館,肇事司機已經被拘留,有些事情需要……喂喂,你怎麼了?」

馬海彪馬上奪過警察手裏的手機:「劉廠長,劉廠長……你……」

那警察看着馬海彪:「他怎麼了?他身體沒什麼毛病吧?」

馬海彪來不及跟警察說什麼,讓計程車司機趕緊送自己回到大肚川,但他並不知道劉陽住在什麼地方,他立刻給袁立打了電話。

袁立這一天來的心情很好,這樣的好心情主要來源於劉陽的酒廠很快就會有好的起色,而劉陽酒廠效益好起來,他辦起事情來,手頭也就方便多了。

這主要歸功於馬海彪的意外的嘗試。

作為鎮長,他沒什麼心思把精力放在這樣具體的事情上他開開會,講講話,佈置一下任務,就要看下面人員怎麼做的了。但大肚川來錢的地方越來越少,這讓他手上也時常感到拮据。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有些看不上的馬海彪,居然在意外中做出了巨大的嘗試,那就是過去都不看在眼裏的那些陳酒,居然換來了錢,而且還是這樣的好,不然他怎麼會給自己買輛小汽車?

馬海彪這小子地道,非常的地道。這是他現在對馬海彪的評價。

鎮里那輛小汽車幾乎輪不到他坐,這樣一來他心裏也有氣,但這樣的氣他不能撒出來。當馬海彪表示要用處理那些老白乾剩下的錢給他買小汽車時,他差點像一個孩子似的跳起來。

昨天晚上打了半宿麻將,又和人吃了點夜宵,喝了點酒,回到家就睡了。睡的正香,手機就響,他心裏罵道:「誰他媽的不知道深淺,居然這個時候來電話。」

「袁鎮長,我是馬海彪,我有急事向你彙報。劉廠長可能出事了。我現在找不到他。我想……」

袁立知道是馬海彪,但他覺得奇怪,劉陽會出什麼事兒,即使出事,他怎麼知道?

「劉陽怎麼了?」

馬海彪說:「事情是這樣的。劉陽的女兒昨天在縣城跟我在一起。但她早晨發生了車禍,警察在給劉陽打電話時,劉廠長說了幾句話就沒動靜了。」

袁立立刻精神起來:「小馬,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馬海彪說:「我在計程車上馬上就要到達大肚川。」

袁立馬上說:「你馬上到我家來,我們……怎麼會這樣?他女兒出了車禍?」

馬海彪來到袁立家的時候,袁立已經在門口等著馬海彪,看到馬海彪下了車,就對馬海彪說:「劉廠長就住在不遠,我們現在趕緊過去。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馬海彪邊走邊說:「昨天下午我接到劉廠長的女兒劉思韻的電話,她問我在縣公安局有沒有認識人,她的男朋友在縣城的一家飯館跟人打仗被打成重傷。那打了她男朋友的是副縣長白春禮的侄子。我說我認識趙福坤副局長,這樣我們就在縣城見了面。趙福坤給他要來十萬塊錢先讓他支付醫療的費用。我昨晚就沒回來,劉思韻讓我打電話跟她聯繫,可是一個晚上也沒見到她的人,就在我早晨還沒見到她,給她打電話時,電話是個警察接的,說她坐車要回大肚川,在公路上別大貨車碾死。然後警察給劉陽打電話,劉陽說了兩句話,就再也沒了消息。」

袁立說:「他女兒車禍死了,他怎麼能受得了?老劉早就有高血壓,我看這夠嗆啊。」

袁立的心沉着,似乎看到遠處有許多閃閃發亮的東西,眨眼間就什麼都不是了。劉陽倒下,酒廠完蛋,他也會受到相應的損失。

劉陽家住在一個大院裏,裏面是一棟自己建的小樓,養著一條大狗。那大狗見到來了人就狂吠起來,但半天也沒看到裏面有人出現,袁立就說:「咱們只好進去了。」

馬海彪有對付狗的本事,他跟那夠擺擺手說:「我們來看看你的主人,他可能出事了,你帶我們進去好不好?」

那夠狂吠了幾聲,就退到後面,然後立刻穿過樓梯奔到樓上,爬到窗戶上,突然,那狗更加猛烈地狂吠起來,並且對他們點着頭。

馬海彪知道狗的意思,趕緊說:「趕緊的。」

砸開窗戶,兩個人就跨了進去。劉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子,雖然沒死,但四肢已經不能動彈,話也說不出。袁立立刻給鎮醫院打電話,來了輛救護車把劉陽拉到醫院。

袁立在醫院的走廊走來走去,他昨天晚上還高高興興的,今天這劉廠長居然就成了植物人,至少是什麼也幹不了了,這酒廠剛剛看到了希望,這不就完蛋了嗎?

馬海彪坐在椅子上抽著煙,一根接一根的抽,他為劉家父女惋惜,可他那陰暗的心裏卻有着莫名其妙的輕鬆感。劉思韻死了,劉陽廢了,酒廠可不能關門,而且正要向好的方向發展,他這個鄉鎮企業辦的主任,就是這個廠的主管,他暫時接下來是天經地義的,難道是冥冥之中有人幫他嗎?不會再有人找他麻煩不說,而且連整個酒廠都要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他覺得一陣心寒,自己真是不怎麼樣?在這個時候居然想的是這些。

袁立走到他的跟前,嘆了口氣說:「這劉陽可真是,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事。」

馬海彪是知道袁立的心思的。袁立的個人票據的費用讓劉陽來承擔,這不只是簡單的問題,說明他就有這個方面的嗜好,或者說是問題,但現在的領導哪個不是這樣的?

馬海彪說:「既然是這樣,我們惋惜也是沒用的。我想,劉廠長的醫療費用就該我們出,而他女兒的喪葬費也該由我們來出。」

袁立抖著雙手說:「我們哪來的錢?是政府有錢還是你企業辦有錢?還有,你就要到手的錢不是還要……」

馬海彪知道袁立說的是車的事,馬海彪說:「酒廠的法人代表的劉陽,但我們企業辦是廠子的上級部門,如果法人發生了意外,我們理所當然的要接管這個企業的。所以,他們發生的費用也自然而然的由新接手的單位或者上級承擔。」

袁立的眼睛發亮起來,他在極力地運轉着自己的頭腦,來跟上馬海彪的思路,他覺得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思路居然跟不上這個年輕人。

「小馬,你說的意思啊……」

馬海彪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不能讓袁立看出自己是劉陽父女倆一死一病的最大受益者,他要站在鎮政府的高度來看待和處理這樣的事件。他鎮靜地說:「鎮長,酒廠可是我們鎮僅有的一家上繳稅收和管理費的企業,我們不能讓酒廠就這樣關閉吧?」

袁立馬上說:「是啊,我們鎮的稅收和管理費受到的本來就不多,我們無論如何不能讓酒廠因為劉陽而倒閉,可是……你的意思是,以企業辦的名義接下來,至於劉陽父女的費用……」

馬海彪說:「我覺得這樣做對誰都好,一個是劉陽廠長創下的基業我們可以繼續下去,第二個是我們只要經營下去,就給他們負擔生活費和養老和其他方面的費用,這樣就好像是倒了個個,過去是他給我們交費用,現在是我們經營后,給他交費用,劉廠長也可以靠着他創辦的這個酒廠安度晚年。」

袁立怎麼也沒想到馬海彪的思路這樣清晰超前,頭頭是道,有理有據,讓人不能不服氣,袁立搓著雙手高興地說:「好,這樣太好了,這樣我們兩個方面都是受益者,我們也從酒廠看到了希望,劉陽這樣倒下,酒廠也不至於關門。好,那就這樣,現在的酒廠暫時就有你來代理廠長,將來你再找個合適的人選。還有,你說的那男人壯酒的產品一定要加大力度。」

馬海彪希望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劉陽倒下,由他來暫時代理廠長,等男人壯酒的項目上來后理順了關係,再找個可靠的人來當廠長,這樣他不但毫無風險,而且自己也是最大的受益者,沒了劉陽,他就自己說的算,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來經營了。

馬海彪對袁立笑着說:「鎮長,我基本上可以看到半年後酒廠的前景,那就是年產精品白酒一千噸,年銷售收入六百萬元,上繳稅收一百萬,管理費三十萬。」

袁立睜大眼睛看着馬海彪:「真的這樣嗎?你不是給我寬心丸吃吧?」

馬海彪說:「我現在才賣了幾百箱男人壯酒,我們不但可以交上今年的管理費,而且還能完成今年稅收指標,還能給你和陳書記每個人配輛好車,如果我們生產一千噸,你想想……」

袁立的悲傷一掃而去,他幾乎就差說出這個劉陽倒下的可真是時候,但他還是繃住了臉說:「這個老劉啊,倒下的真不是時候啊。」

馬海彪點點頭,但他從袁立的臉上看了出來,劉陽已經被他拋棄了,劉陽倒下的真是時候,劉陽不但不能給他送一輛小汽車,更不能實現那些現在看來幾乎就是天文數字的指標。

馬海彪說:「鎮長,我還要忙幾天,那就是要把那幾百箱男人壯酒處理出去,完了我就接手酒廠。」

袁立說:「好,我一會跟陳書記把今天的情況彙報一下,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馬海彪馬上離開袁立並不是他要忙他的工作,而是他受不了自己和袁立抖在大言不慚地說假話。他可以斷定,劉陽一定是把那五百箱陳酒以不到一萬塊錢抵上管理費的事。劉思韻絕不像她的爸爸那樣的糊塗。她趕緊回家就是要徹底了解情況,這也是劉思韻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的原因。

出了醫院,在一家早餐店坐下,要了碗豆漿慢慢的喝起來,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件。這樣他就完全可以斷定,劉思韻已經知道自己家酒廠那值百萬以上的陳酒,居然讓馬海彪用一萬塊錢弄下來。

劉思韻的車開的非常快,也是出事的原因之一,這樣說來,自己不但是百萬利益的獲得者,而且也是劉思韻的死,劉陽倒下的罪魁禍首。但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是不知道的。

馬海彪喝着豆漿,想着劉思韻光溜溜在自己懷裏的樣子,他悲傷地閉上眼睛。如果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幹上了劉思韻會怎麼樣?那樣他就不能跟劉思韻分開睡了,而劉陽跟女兒打電話他也能聽得到,也許事情就要複雜的多。

雖然一個漂亮的女孩香消玉殞,他有機會得到而放棄下來,但現在看來自己當初沒幹,而且壓抑下**,是多麼的英明啊。如果幹上了劉思韻,也許他們當時就要鬧翻,劉思韻如果不死,那一切的後果真是難以預料。

他為劉思韻死了惋惜,但人都是自私的,他想的更多的是自己,他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災難中安全着陸,說明自己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現在得到的就是他落魄后的後福。

他也該得到些自己該得到的了,不然他就活不下去了,他的心裏有着劉思韻,他要給劉思韻立個碑,就說是一個朋友。劉家這父女倆可是給他送了百萬元啊。

按照徐輝給他的價格,這六千瓶男人壯酒要賣出132萬,刨除管理費和應該交的稅收5萬,給陳維新袁立每個人買輛不到15萬的小汽車,給趙福坤10萬,賀紅梅2萬,這樣自己還能得到將近90萬啊。他怎麼能不感激劉陽和他的女兒劉思韻?他們一個死一個病他怎能不痛心?

但也正是他們一個死一個病,才成就他的好事。這個世界也許就是這樣吧,一個站起來,而無數個倒下去。通過這普通而又不普通的老白乾他站了起來,而真正是所有者卻死了病了。

馬海彪不能不唏噓不已。但馬海彪馬上阻止自己的思想。他讓自己好了,別在這上面算計了,這就是命,讓他好好的活着而讓劉思韻這個漂亮的女孩死去。這就是他們兩人的兩種命。

當天上午鎮里開了黨務會議,袁立通報了今天早晨發生的事件,為了不讓酒廠處在疏於管理喪失現在的大好時機,他提議讓鄉鎮企業辦的馬海彪代理酒廠的廠長,全面處理酒廠的工作。

會議一結束,於靜波就給馬海彪打了電話,而馬海彪正跟於靜梅在一起給白酒換商標。馬海彪笑着說:「我的老領導,有什麼吩咐啊?」

於靜波笑嘻嘻地說:「你在幹啥呢?」

馬海彪看了一眼於靜梅說:「我跟你你妹妹在一起。」

於靜波以為是馬海彪在開玩笑,就笑着說:「我可警告你,你幹了我就幹了,可別把我妹妹禍害了,人家還是處女,還要嫁個好男人的。」

馬海彪實在不好意思,說:「看你,真是胡說八道,我真是跟小妹在一起呢。」他看了看於靜梅。於靜梅把姐姐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想,這姐姐,現在真是**成性,什麼讓人家幹了,好沒羞恥,居然把她也扯了進來。不過,姐姐如果真讓馬海彪干著,應該是很快活的事吧。雖然她不能讓馬海彪干,但她覺得一個女孩讓這樣的男人幹了,不但不是什麼壞事,而且還是件值得誇耀的事。

於靜波這才知道自己犯渾,也許是跟馬海彪開玩笑開慣了:「真是對不起。其實我是在向你報喜的。現在你是酒廠的廠長了,以後有什麼好事可別忘了我們姐倆啊。」

馬海彪不再不好意思了,笑着說:「我就是有酒,你想喝多少有多少。」

於靜波說:「你可真行,你好好乾啊。」

馬海彪馬上說:「主任,我還真的有事跟你請示。」

「說,什麼事。」

「今天下午我們去趟縣裏的汽車公司。你幫我選兩輛價格適中的汽車。」

「怎麼,你發財了?那也不能選兩輛啊,有我一輛是怎麼的?」

於靜波這樣一說,馬海彪還真不好意思,就說:「這沒有我自己的,是給陳書記和袁鎮長買的。」

「誰買的?」

於靜波沒明白。給鎮領導配車是辦公室的工作,這跟他一個鄉鎮企業辦有什麼關係?再說鎮里哪有什麼錢,還買兩輛車?

馬海彪笑着說:「現在說不清楚,這樣吧,下午……」

買車可是她這個辦公室主任的工作範圍,她馬上說:「不行,我現在想見到你,你跟我說清楚。」

雖然於靜波現在已經不是他的領導,但是在心裏馬海彪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領導,就說:「那這樣,快到中午了,我們在一起吃個飯。」

誰料,於靜波非要現在見馬海彪:「我說我現在必須見到你。你給我躲什麼?」

馬海彪看着於靜梅,無耐地說:「那就到我家來吧,我們在換商標呢。」

「就你是小妹兩人嗎?」

「我現在也沒別人,我就一個手下,她去醫院護理她媽媽了。」

「那我現在就過去。」於靜波氣呼呼地掛了電話。她怎麼也鬧不明白,馬海彪怎麼就敢給兩個主要領導買汽車,而且還都捨得價格不低的車。

馬海彪眨眼間成了既有錢又有勢的人物了,這多少讓她心裏你那麼平衡。她也知道馬海彪不是個一般的人物,可他也太快了。這才幾天啊,那勢頭就大有超過她的意味。

連她這個辦公室主任都沒輛車,可馬海彪居然一買就是兩輛,真有他的。

氣呼呼地見到馬海彪和於靜梅兩個人在給白酒換商標,於靜波說:「這酒可真的成全你了啊。讓你這個鄉鎮企業辦的主任馬上就進入角色不說,而且還讓你發了洋財。」

馬海彪知道這是女人的嫉妒,就推了一下於靜波的肩膀說:「我的老領導,我這幹了些什麼可都沒瞞着你啊。別急,我敢保證,在三個月內,用我現在的酒廠的盈利,也給你買一輛你喜歡的小汽車,怎麼樣,我說話可說算數的。」

於靜波看着馬海彪,算他還懂事,可是她就不明白,這麼多的錢是怎麼來的?

「我問你這酒你到底賣了多少錢?」

馬海彪不想跟於靜波說真話,如果他說出這一瓶幾塊錢的酒,現在居然賣到二百二十塊錢,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他笑着說:「領導,你知道這酒是劉廠長的積壓了多年的產品,他就不想賣出去?只是他沒有這方面的關係。我這可是動用了這些年來最寶貴的關係的,我不需要付出些代價嗎?至於酒的價錢完全是他們憑着自己的面子隨便要的,但有可能掙了幾十萬,我也不能自己要啊,鎮長說是那麼說,如果我真的弄到自己腰包,我不得犯毛病啊?」

於靜波知道馬海彪編起謊話不用現學,那是現成的,但她並不是不想讓馬海彪撈錢,而是自己也有點小心眼。

於靜波看着馬海彪那張喜氣洋洋的臉,不得不佩服的說:「我過去還是低估你了。我覺得你這個小子真的十分陰險。」

馬海彪打着哈哈說:「你可是我的領導,是跟着你學出來的。」

於靜波認真地說:「好,下午我們就去縣城看汽車去,我妹也去吧?你要好好的帶我們玩玩。」

馬海彪答應說:「那是沒問題的嘍。」

這些商標真要干幾天,於靜波看了看,說:「好了,你們別幹了,等晚上下班我讓食堂的人都過來幫你,你一個人給個百八十的你就圖個輕鬆。」

馬海彪點點頭說:「好,那就讓萬飛飛把她的人給我來干這個。」

於靜波小聲說:「她們都來就怕你干不動。」

馬海彪想回敬什麼,但看到於靜梅看着自己,就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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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男弄權掠美:官路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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