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寶馬名赤兔

第六百六十五章 寶馬名赤兔

也幸好是邵曦反應快,否則的話這一下子真就成了大型車禍現場了。

雖然邵曦及時反應了過來,做出了翻滾的動作,但依然是搞得自己灰頭土臉,甚至臉上還有些輕微的擦傷,那副狼狽相就不用說了。

此時老吳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更是立馬抓住這個機會對邵曦嘲諷了起來。

「哎呦!我們家少爺果然是特立獨行,連馴馬的手段都是與眾不同,敢問少爺這下馬的姿勢可是你新近獨創?」

邵曦被老吳這番嘲諷,心裏早已經罵罵咧咧了,可自己的這副狼狽相又實在沒有底氣跟老吳抬杠。

為了緩解尷尬,故意撣了撣身上的長袍,擺出了一副理當如是的樣子。

「嗯!我就是想先試一試這馬的性子,尋常的下馬姿勢太過無聊了,如此下馬才顯得與眾不同嘛!」

老吳見邵曦這個時候還如此嘴硬,早就笑得不行了。

繼續對邵曦揶揄道:「對對對!我們家少爺怎麼能跟別人一樣呢?

「別人下馬都是腳先着地,我們家少爺下馬來個臉先着地,那可是別人學都學不來的。

「不知道下一次少爺打算哪裏先着地?是用後背還是用屁股?」

邵曦見老吳對自己嘲諷起來還沒完沒了了,頓時就老大的不樂意,雙手叉著腰,看着面前的那匹汗血寶馬。

對着老吳回懟道:「你管本少爺哪裏先着地!只要小爺我將這匹馬馴服便是,怎麼下馬全憑小爺心情,你要是不服氣就去試試。」

老吳一臉的壞笑,斜眼瞧著邵曦,咧嘴嘿嘿一樂,說道:「這馬又不是我要弄回來的,老頭我幫你將它偷出來就不錯了。

「你別指望廚子還能把飯給你喂到嘴裏,吃不吃得下憑你自己本事,光嘴硬是沒有用的。」

邵曦雖然心裏是一萬個不服氣,可是老吳的話他又實在無力反駁,搖頭晃腦地在那裏生悶氣。

心說今日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丑,不知道又要被這老傢伙笑話多久?

若是不能將眼前的這匹汗血寶馬馴服的話,今後這老傢伙肯定會時不時地拿這件事來嘲笑自己。

說什麼也不能給他留下笑柄。

邵曦一下子來了執拗勁兒,架著肩膀走到那匹馬的面前。

「我說你!乖乖的聽話讓我騎到你的身上,咱們什麼事都沒有,否則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汗血寶馬似乎聽懂了邵曦的話,翻起上唇齜出了一排大馬牙「噓溜溜」地嘶鳴了一聲。

那樣子就像是在對着邵曦發出嘲笑一樣,好像是對邵曦說:「有本事你就來呀!」

老吳見狀,在邵曦的身後哈哈大笑道:「你瞧你那點能耐,對着一匹馬撂狠話,連馬都在鄙視你,你那張臉往哪兒擺?」

這一下子可把邵曦給惹毛了!

被老吳嘲笑也就算了,如今特么連匹馬都敢笑話自己,難道自己不要面子的嗎?

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那汗血寶馬的近前,再次縱身躥到了馬背之上,雙手緊握韁繩,兩腳緊扣馬腹,拉着韁繩就跟這匹馬較起勁來。

那汗血寶馬乃是西厥出了名的性情暴烈,而且到了這個歲口早已經通曉人性,見邵曦想對自己來硬的,它當然也不服氣。

於是揚起兩隻前蹄,整匹馬立了起來,想要將邵曦從馬背上再次掀下去。

可這回邵曦有了準備,手裏緊緊地拉着韁繩,雙腳死死地扣在馬腹之上,雖然屁股向後面滑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沒有從馬背上滑落。

汗血馬見這一招不好使,兩隻前蹄剛一落地,便揚起了兩隻后蹄想要再次將邵曦從前面撅下去。

這個動作就是俗稱的「撂蹶子」,也就是之前將邵曦摔下去的那個動作,這個動作對於沒有馬鞍和馬鐙的邵曦來說是很難受的。

因為馬匹兩隻前蹄揚起,他還可以通過拉緊韁繩和扣緊馬腹防止自己向後滑落,可現在這一下是直接將他的屁股從馬身上彈了起來。

這個時候若是雙腳扣得不緊,便會從馬頭的方向直接被掀飛出去,剛剛邵曦臉着地的那一下就是這麼造成的。

不過此次邵曦似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當自己的屁股離開馬背之時,他猛然間雙腳緊扣馬腹,整個人身體前傾直接趴在了馬身上,雙手緊緊地摟住了馬脖子。

雖然這一下也將他彈起了老高,但好歹算是勉勉強強地穩住了身體,沒有從馬身上掉下來。

那汗血寶馬見自己這前一下,后一下都未能奏效,於是乾脆來了套連招。

只見它蹬著四蹄在原地不停地前後跳躍起來,想用這反覆的動作將邵曦從自己的背上甩下來。

經過幾次反覆之後,邵曦也終於是找到了應對之策。

不管你怎麼蹦,反正就是雙腳死死地扣著馬腹,整個人趴在馬身上,摟着馬脖子打死都不撒手。

汗血馬就這樣在原地轉着圈,不停地跳着,邵曦趴在馬背上屁股一顛一顛地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不放。

這麼一折騰,搞得四處塵沙飛揚,那馬蹄蹬地面撩起的沙土揚得老吳和烏球兒滿身都是,搞得兩個人好像剛從地底下鑽出來一樣。

老吳一邊拍著身上和頭上的沙土,一邊「呸呸呸」地吐著嘴裏的沙子。

沒好氣地對邵曦嚷嚷道:「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弄得到處都是沙子,老頭我還沒吃飯呢!吃沙子都吃飽了,你們到底還要折騰多久?」

邵曦趴在馬背上被顛得五臟六腑都快要吐出來了,臉上的五官都錯位了,聽到老吳還在一旁說風涼話,頓時就來了火氣。

也嘰嘰歪歪,卻又是斷斷續續地嚷嚷道:「你吵……個屁呀……吵!你以為我……不想停下來……嗎?有本……事你讓它……消停下……來!」

老吳看着眼前的架勢,哪裏還敢過去?但嘴裏卻依舊不閑着。

「呸!你以為我傻呀?憑什麼讓我去?我又沒招惹它,你自己在這跟它慢慢玩吧!老頭我先去歇一會兒。」

說完,老吳這個老傢伙居然真的扔下邵曦和烏球兒不管了。

一個人爬上了那輛平板馬車,直接躺在原本那匹汗血寶馬躺的毯子上,翹著二郎腿閉目養神了起來。

邵曦趴在馬背上看着老吳那副事不關己,存心看熱鬧的樣子,恨不得衝過去一腳把他從馬車上踹下去。

可此時自己趴在馬背上被顛得死去活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發牢騷。

「你個……老東西,真尼瑪沒……人性,小爺我的……骨頭都……快顛散了,你居然……還敢說……風涼話?你等著!看回……頭我怎……么找……你算賬?」

「算賬?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當心屁股被顛成四瓣,好好想想將來上茅房的時候該用什麼姿勢。」

邵曦眼珠都快被老吳給氣得冒出來了,這老傢伙真是太不當人了,居然逮住這個機會瘋狂嘲笑自己,等回頭說什麼也要跟他算賬,把這個面子找回來。

可是這會兒想歸想,他也實在是顧不上別的。

自己被那匹馬給甩得東倒西歪,七葷八素,感覺現在腦漿子都被搖渾了,腰和脖子都快被搖斷了。

原以為這一人一馬就會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可沒想到那匹汗血寶馬居然靈性十足。

見用尋常的方式無法將邵曦從自己的身上甩下來,竟突然間往地上一倒,就地一滾,直接便從邵曦的身上滾了過去。

這下子邵曦可是苣蕒菜熬鯰魚——苦了大嘴了。

那匹馬少說也得七八百斤,雖然只是從自己的身上一滾而過,可是這個分量從身上壓過去,邵曦覺得自己就像被一個大碾子狠狠地碾了一下。

原本就已經被搖得像個快散黃兒的雞蛋一樣了,再被那汗血馬這麼一壓,邵曦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腹氣上涌,居然「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這下子可好!別說是早上吃的那點東西了,連頭天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邵曦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大灘的嘔吐物,忍不住又是一陣乾噦,如今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把自己噁心到。

心中忍不住一陣的咒罵,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罵什麼,在罵誰?反正這會兒就是特別的想罵娘。

自己如今好歹也是個七品的「化氣境」高手了,想不到居然被一匹馬給折騰成這副樣子。

這要是傳出去,也實在是太特么丟人了!

躺在平板馬車上的老吳歪著腦袋,瞧著邵曦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竟然拍著大腿哈哈地笑起來。

還不失時機地對邵曦譏諷道:「好傢夥!被個四腿的畜生給折騰成這副德行,你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了!

「我得把這件事好好地記下來,將來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名動天下了,這點黑料肯定很值錢!」

邵曦本來就已經吐得挺難受了,再加上心中鬱悶,此時聽到老吳還如此譏諷自己。

忍不住開口大罵道:「我去你大爺的!你個老王八蛋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那裏唧唧歪歪,是不是打算讓我在馴服它之前先教訓教訓你?」

老吳見邵曦真急眼了,立馬脖子一縮不吭聲了,繼續選擇在馬車上躺平,反正你邵曦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睡我的大覺。

烏球兒作為邵曦的徒弟,見自己的師父這會兒竟被摔得如此狼狽,連忙跑過去幫邵曦捶背。

可是就他那個手勁兒,不捶還好,這一捶把邵曦捶得連着「哇哇」的又吐了兩口出來。

邵曦一抬手,將烏球兒的手打開,沒好氣地訓斥道:「你還捶,你還捶?捶你妹呀捶!還嫌我吐得不夠啊?」

哪知道烏球兒這個憨貨聽到邵曦的話之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

一臉為難地對邵曦說道:「師父,真對不起!烏球兒自幼便是孤兒,沒有妹妹,沒辦法捶啊!」

邵曦被烏球兒氣得一翻白眼,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靠!我怎麼會攤上你們這兩個貨?你也離我遠點!」

「噢!」

烏球兒倒是聽話,轉身走到老吳躺着的那輛馬車旁,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馬車的車輪上也跟着看起熱鬧來。

邵曦抬頭看着老吳和烏球兒這對現世活寶,心裏頭又是一陣的鬱悶。

不過這會兒不是跟他們兩個較勁的時候,邵曦看着不遠處又在齜著大牙,似是在嘲笑自己的汗血寶馬,此時已經有些血氣上頭了。

一個縱身躍到半空中,施展出五龍山乾坤手的爪勢,一隻元氣所化的巨手朝着那汗血寶馬的脖子抓了過去。

人還未落地,那隻元氣爪就已經扣在了馬脖子上,邵曦將手腕一扭,隔空便將那汗血寶馬摔倒,死死地摁在地面上。

汗血馬似乎也未想到邵曦竟還有這麼一手,竟然能在不挨着自己的情況下便將自己放倒。

此時被邵曦按在地上四蹄亂蹬,想要起身,卻被那隻元氣爪牢牢地摁住,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翻身站起來,急得發出一陣陣嘶鳴。

從那嘶鳴聲中便能聽出,它此時烈性暴起,彷彿是想要站起來后一腳將邵曦踢死。

邵曦這會兒也來了脾氣,催動體內元氣將那隻元氣大手死死扣在馬的脖子上,狠狠將它按在地上任它掙扎。

那汗血寶馬無論怎麼蹬腿翻身,始終都無法從邵曦的手中掙脫。

也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的僵持,那匹馬發出的嘶鳴聲漸漸發生了變化,由一開始的不甘、憤怒變成了低沉、痛苦。

到最後變得斷斷續續,好像是在哀求邵曦放過他。

邵曦對着汗血馬厲聲喝道:「他奶奶的,你到底服是不服?不服小爺我今天就將你掐死在這裏!」

那匹馬從一開始「啾啾」的凄鳴聲變成了「咴咴」低鳴,終於是向邵曦表達了自己的馴服之意。

從這一刻起,它算徹底向邵曦低頭了,願意承認邵曦成為自己的新主人,任由其驅使、騎乘。

邵曦見汗血寶馬終於服軟了,於是收回元氣,將扣在馬脖子上的那隻元氣大手撤了去。

汗血馬終於獲得了自由,一個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土,邁著小步輕輕走到邵曦面前,將頭湊到邵曦的肩膀上蹭了蹭,表示馴服。

邵曦拍了拍它的前額,心滿意足地說道:「我不知道你以前叫什麼,不過從今日起,我就叫你赤兔吧!」

赤兔彷彿聽懂了邵曦的話,低鳴了一聲后,竟然點了點頭。

邵曦一邊摸著赤兔的前額,一邊轉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着躺在馬車上的老吳。

咬牙切齒地來了句「老傢伙,現在輪到你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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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照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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