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赴宴

060 赴宴

稀里糊塗地答應了尚母的生日晚宴,除了出席的裝備,還有一樣,是必不可少,那就是賀禮了。

為了這個賀禮,喬馨還真沒少頭疼!

要說這若是旁的人也就算了,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或者是所謂百年罕見的石雕、玉雕,那都是能夠拿得出手的,只要讓對方感受到自己對她的重視,便就足夠了。

可尚母哪裏會一樣?

且不說那些名貴的、稀奇的玩意兒,她根本就不缺!就算真缺,有尚亦澤在,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操心。

所以這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而且還有一個點是喬馨需要注意的,她雖然和尚母交心,可在外人看來,尚家少奶奶的頭銜已經掛在了蘭雅婗的頭上,自己這賀禮若是將蘭雅婗的風頭搶去了,只怕又會惹人非議。

雖然說這三年來,喬馨已經習慣了那些記者、媒體的筆墨,但每每提及,總還是有些不喜。

這天下午,在易暖的提議下,喬馨和她再次出門,一則算是散心,二則也是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能夠當作賀禮的。

不過結果是可以預見的。

百貨里,除了服裝首飾店,便就是餐飲,要從這中間找出一份賀禮,還真是有些為難人。

所幸喬馨也沒有抱太大希望,和易暖選了一家中餐廳,想着先解決了晚餐問題,再繼續逛。

只是嘴上說不在意,喬馨這頓飯還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坐在她對面的易暖似乎也是受了影響,吃得亦是不多。草草結束了晚餐,但兩人卻都沒有動。

這感覺就好像是缺了什麼。

或者換直接一點的說法,那就是沒吃飽!

可心有旁騖,食慾受到了影響,無心進餐,這結果就讓人有種這晚餐還沒結束的錯覺,可明明,兩人都已經放下了餐具。

如此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大概有三五秒,喬馨和易暖一個對視之後,突然爆發了笑聲。

這笑若及時雨,將之前略有些低沉的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雨後明媚的陽光,溫暖、燦爛。

而這話題,也就出來了。

易暖指著喬馨就道,「馨姐姐,你今天臉上感覺就像是寫了一個大大的『苦』字,跟苦瓜一樣!」

「還說我呢,我要是苦瓜,你就是那蓮子心,比我還要苦!」

「好啦,你和哥一個德行,就會埋汰我!」

易暖佯怒,嘟著小嘴,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到處亂轉,而後就在旁邊牆上掛着的一副畫給吸引了。

喬馨看她走神半響,不由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秋葉……」

喬馨看着那畫,下意識地呢喃出聲,那是自己三年前離開雲城,在M國期間畫的,秋之落葉,不得歸根的秋葉……當時的畫境,喬馨如今想起來,也覺得分外凄涼。所幸,這些都過去了。

喬馨在心中如是安慰自己,勉力扯起一抹笑,讓自己從那畫境當中走出。

只是再仔細看這畫,喬馨不難看出臨摹的痕迹。

此「秋葉」非彼「秋葉」,就像現在的自己,也不再是三年前的喬馨了……

「馨姐姐!」

易暖略帶驚喜的聲音將喬馨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不過依舊有些怔忪。

「我說你這是騎驢找驢呢!我們哪裏需要這麼滿大街地找賀禮啊,你這雙手,就是最大的賀禮啊!你想,到時候那晚宴上,一窩蜂的都是想要溜須拍馬的人,送那些金啊玉啊,又是貔貅又是壽桃,俗氣死了!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他們能夠鬧出多大的花樣,再想想在這時候,你亮出自己的畫,噔噔噔噔,一下子能秒殺了多少土豪呀!最重要的是,這畫是你親手畫的,這祝福,這寓意還怕不夠嗎?!」

易暖顯然對於自己這個突然的提議十分自得,眉飛色舞地就給喬馨構想了一副美好的藍圖。

不過喬馨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畫是自己的親手畫的,不假他人之手,最能體現自己的心意,也最能表達自己,最重要的是,相比那些黃白之物,送畫,尚母必能明白她對於自己的特殊。

主意一定,喬馨拉着易暖便就打算回去。

只是回去的路上,又一個問題出現了一一畫什麼?

要是畫剛剛兩人在餐廳看到的那副《秋葉》,只怕是反效果滿滿!

結果那易暖咂咂嘴,緊接着就又來了一句,「秋葉不行,那就畫春花唄!」

其實她這句話完全是抱着俏皮的心態說着,也是倚仗自己剛剛出了個畫畫的好主意之後,耍寶來着,結果喬馨還真是聽進去了,一拍大腿道,「對,花,就畫花!」

「什麼,馨姐姐,我瞎說的啊,你可別當真!」

一旁的易暖聞言不由心虛,無怪她如此,「秋葉」兩個字聽起來或許有文藝、高端大氣上檔次,可那春花,估計只能讓人想到「村花」,實在是沒有任何雅緻可言,喬馨若是真聽自己的話畫一幅「春花」,易暖如何不慌?

誰知喬馨還就賣起了關子,只笑着看易暖,卻不解釋。

當然了,喬馨不可能真的畫什麼春花。

還記得當時在尚家老宅子後花園那一片靜靜開放的山茶花,還有客廳沙發、廚房廚具,那些讓人不經意的細節,全都是山茶花的裝飾,不敢說這山茶花是尚母的一生摯愛,但絕對算得上她的喜愛之意。

素雅、潔白、與世無爭,在自己的樂土享受安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尚母和那山茶花還真是頗為相似。

雲城第一大家族的當家主母,是雲城半數女人為之傾倒的宛若天神的男人的母親……她擁有的,遠比常人想像的多,她的權利、手腕,更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只是這些,她視若無睹,丈夫、兒子,這個屬於她自己天地的一個家,便就是她的全部。

換做旁人,要做到這一點,只怕沒那麼簡單!

所以,這也是喬馨要送給她的祝福,或者說,賀禮……

一一一

一顆心全撲在繪畫上之後,時間不知不覺走得就快了,甚至連那再次趕赴雲城的擔憂、不安,也都淡了許多。

幾乎是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喬馨都沒有離開過畫板。

而就在易寒忍不住,第五次打開畫室的門時,看到畫板前的小女人正憊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放下了畫筆……

「終於畫完了嗎?」

「天。」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將喬馨嚇了一跳,看到易寒后,臉上隨即浮現一抹微笑,「對,終於畫完了。」

易寒聞言,自然地就將視線投向了畫板。

藍白天際和生黃土地之間,兩朵白色的山茶花,靜靜開放,一朵稍大一些,一朵含苞待放,不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一一潔白、傲然。

易寒忍不住想,喬馨說尚母若山茶花,卻是當局者迷。

若是崔然綻放的是尚母,那朵含苞待放的說是喬馨,不是更恰當嗎?

「不錯吧?不過時間到底趕了一些,細節總覺得處理不好。」

「已經很好了!」

看喬馨這副嚴苛的模樣,易寒走上前,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喬馨抬手就要來擋,卻是看到了自己手上五顏六色的油彩,頓時注意力全數被轉移。

躲在浴室大概洗了有半個小時,喬馨才出來,和易寒、易暖還有易老太太用,呃,用宵夜一一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

不過顧及幾乎一天都沒有進食的喬馨,三人還是極為捧場,好似餓了一天的人是他們似的,惹得喬馨不住地給他們夾菜。

跳過這個插曲,便就是周六,也就是尚母生日晚宴舉行的那一天。

易老太太自然是不可能前往的,只將三人送上了車。

而多了易暖的旅程,倒是少了許多沉悶,這丫頭就像是一個永動機,有着無限的精力,叫喬馨佩服不已。

如此,往日裏無聊的時間,今天似乎走得特別匆忙,好像才上車,只是一個轉瞬,車子便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馨兒,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和阿暖先去酒店,休息休息或者出去逛一圈,晚上到時間了,我再過來接你們兩個一同去尚家。」

「你有什麼要緊事呀,都不能陪陪我們。」

易暖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小孩兒一般不滿地抱怨,喬馨卻只笑着點頭,「我會看着她的,你早去早回,來得及,我們還能吃個晚飯再出發,免得宴會上光看不吃,餓得慌。」

「好。」

易寒應着,又將視線轉向了易暖,「別亂跑,凡事聽馨兒的,知道嗎?」

「知道啦,真啰嗦,晚上要是不早些回來,我們就自己吃不帶你,讓你晚上一個餓肚子!」

三人就這麼兵分兩路,不管易寒去幹什麼,喬馨無力追究,到了酒店,倒頭就躺下,急得易暖啊,只差沒有直接將喬馨背出去!

小丫頭難得出探遠門,自然是無限激動,恨不得放下東西馬上就出去逛逛走走,無奈攤上了個喬馨。

如此兩相抵消,愣是磨蹭到了傍晚,兩人才出門,易暖真是一眼淚!

只是兩人一直等到六點,易寒卻遲遲沒有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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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先生,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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