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擔心

059 擔心

聞言當下,喬馨莫名的心慌,轉頭看到易寒,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緊一松,喬馨反應慢了許多,倒是站在旁邊的易暖搶了先,嗔了易寒一句,「哥!你瞎說什麼呢!」

話落,易暖又看了一眼喬馨,嘟著殷紅的小嘴喃喃道,「我看那雲城一點都不好!特別是那尚家!要是我,才不去呢,有多遠離多遠才好,最好這輩子,都不要碰到!」越說越起勁的易暖,緊接着又是買台了雲城、尚家許久,只差沒有扯出尚亦澤和蘭雅婗直接開罵了。

這過程,易寒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等著易暖說完了,才在她腦門敲了一下道,「我說你笨,你還真不客氣!這不是任性的時候,剛剛那些話,僅限於我們三個人,否則讓媽聽到了,有你受的。」

聽得易寒此言,易暖明顯不甘心,就要反駁,卻被易寒直接頂了回去,「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凡凡事都沒有那麼簡單。」

易寒說完又將視線轉向了喬馨,「這晚宴定在這周六晚上,就剩四天時間,你可得好好將養身子,我可不想帶個病怏怏的女人在身邊。」

誠如易暖所說,這男人的毒舌又是「犯病」了。

喬馨白了他一眼,毫不示弱地回擊,「我還不想站在毒舌男的旁邊呢。」

旁邊的易暖聽得此言再次笑彎了腰,直道是「一報還一報」,易寒欺負自己的,喬馨總能幫自己要回場子來。

只是易寒卻似乎當了真,似笑非笑地問了句,「那你想站在誰的身邊?」

「什麼?」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公司一趟,順便給你們帶午飯。」

易寒岔開話題,看了看腕間的手錶如是道,只是他才轉身,又被喬馨喊住了,「明澤集團雖然和易家有合作,可是晚宴,你一個人出席或者帶着易暖一起去,應該也夠了吧?」

易家大公子親臨,這重視,絕對是夠的。

就像是尚亦澤,走到哪,都是絕對的代表了明澤集團,任何活動、晚宴能夠讓他親臨,又如何不夠?

聞言,易寒笑着搖了搖頭,「我代表易家是夠了,可我不能代表你呀,你病的這幾天,尚家老夫人差點沒把電話打爆,她說別人可以不去,她視你若生女,我怎麼還能夠代表你?」

一一一

易寒走後,易暖向喬馨檢討了關於她隱瞞尚母來電一事。

她就是小孩子的心思,想着不讓喬馨知道,不讓她去雲城,不讓她見到尚亦澤,她便不會離開易寒,離開易家,離開她。

看小丫頭不住地道歉,還說什麼不求喬馨原諒,只希望她別因為這事討厭她,喬馨哪裏還生得起氣?

不過也是巧了,才說到這事,喬馨的手機便就響起,一看,還真就是尚母的來電。

說起來,三年前喬馨換了號碼之後,尚母便通過各種渠道打聽、了解,剛開始是毫無頭緒,後來看尚亦澤和蘭雅婗的事已成定局,尚母便索性放棄了尋找喬馨,而這次,若非在百貨偶遇……只能說,這個電話,讓人等了太久了。

回到正題,易暖看到這來電依舊有些心虛,看喬馨面色依舊,然後接起電話,小妮子才悻悻地吐了吐舌頭。

而那頭的尚母等了兩天終於聽到喬馨的聲音,顯得格外激動,像個孩子般,透過電話聽筒,喬馨似乎就能看到電話那頭的尚母手舞足蹈的模樣,不由勾起了唇角。

所幸尚母並不知道喬馨這幾天生病,只以為她去了一趟M國,所以並未在這上頭多盤桓。

但說到那個晚宴,尚母卻是又激動了起來,大有一副喬馨若是不來,她就哭給喬馨看的架勢,最後是喬馨再三保證自己一定前往,並且會給她準備一份大大的禮物,尚母才算滿意。只是在掛電話之前,尚母卻忍不住再次嘆息起來,「馨兒,上次我已經說了,就算咱們婆媳的緣分盡了,你這個女兒,我卻是要定了!希望你不要因為阿澤,討厭我這個『媽』。」

「怎麼會!伯母,你別哭,一碼歸一碼,我和阿……我和他的事,也就僅限於我和他,我不會將我們兩人的矛盾,波及到別人身上!不管是您還是伯父……」

「那、我那還能聽你喊我一聲『媽』嗎?」

尚母似乎說到了動情處,隱隱啜泣了起來,聽得喬馨有些着急,趕忙要哄她,她卻是再次開口了,「馨兒,我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不過分!怎麼會過分?!就算您今天不說,我也是把您當做母親,只是現在情況不同,那一聲『媽』怕是也只能放在心裏了。」

聽到喬馨如此回答,那頭的尚母感觸亦是良多,不停地重複了喬馨的話,「是啊,情況不同了,是啊……現在情況不同了……」

「伯母?」「啊,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一些事……」

也說不清為什麼,或者該說是直覺吧,喬馨突然就想到了尚母上次和自己說及一半,卻被尚亦澤打斷的話題一一是關於他和蘭雅婗的?

「是他和蘭雅婗的事?」

大概想得太過入神,喬馨這念頭才從腦子裏浮現,便就直接順着嘴巴說出來了。

而也就是喬馨這超乎尋常的速度,惹得那頭的尚母也是一驚,當下亂了心神,一個順嘴也就做出了回應,「你已經知道了?」

一一一

知道,尚母到底以為自己知道了什麼?

喬馨不停地想,卻如何也想不出一個結果。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尚亦澤和蘭雅婗之間,的確有一些非同尋常又十分重要的東西,是不能讓自己知道,或者說,是尚亦澤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的,只是之後任憑喬馨如何追問,尚母都不願再鬆口,甚至急急忙忙地就掛斷了電話……

大概是上次被尚亦澤撞到,尚母遭到他的「警告」了吧?

想想往日在尚家,尚母和尚亦澤的相處模式,哪裏是母子,根本就是父女一樣。

喬馨搖了搖頭,心中明白,想要從尚母這個切入,探尋尚亦澤和蘭雅婗的不對勁,已經是不可能。只是轉念一想,喬馨又忍不住問自己,就算尚亦澤和蘭雅婗之間有什麼不對勁,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或許,在他闖入白色教堂,搶在自己前面說出那句「不願意」的時候;

或許,在那個偶遇的下午,他送自己回酒店的時候;

又或許,在那天晚上之後,他們也許,可能,還有可能會扯上一些關係,但在尚亦澤再一次毫無原因地失蹤之後,這些可能,再次化作了絕望。

是的。

那絕望就和三年前突然知曉他和蘭雅婗的婚訊一般。

喬馨無力再去探究其中原因,就算無可否認自己心底還有那麼一絲好奇,但,她都不想再去探尋了。

就算以後回想起來,覺得遺憾也好,覺得幼稚也罷,她累了。

從三年前,到現在,到這場突如其來地高熱,她累了,累得不想再多動彈一下,也不想再糾纏於她和尚亦澤之間的糾葛。

他已為人夫,她也即將為人婦。

尚先生,易太太。

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僅此而已。

大抵是心裏放開了,豁然了,接下去兩天喬馨恢復得格外爽利,當天下午便就出院了。

回到易家用過晚餐之後,在易暖的提議下,三人在易老太太的目送下又是前往市區逛街去了。

女人逛街無外乎就是買衣服、配飾、首飾,剛好藉著這周六尚母生日晚宴的名頭,易暖和喬馨倒是逛得挺盡興,尤其是易暖,從頭到腳,絲毫不含糊。就是苦了易寒,又是當苦力又是當人肉刷卡機。

戰鬥一直持續到晚上近十點才結束,哦不,應該說是轉移戰地了。

三人來到一家燒烤店,一通地胡吃海喝,末了易暖記掛着易家老太太,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確定老太太還沒睡,便讓司機載着先去前面街角買老太太最愛的糖炒板栗,給易寒和喬馨留下了一個二人空間。

不得不說,突然少了易暖這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頭,氣氛還真是有些讓人不習慣。

喬馨乾咳了兩聲,企圖緩解一下,卻無果。

索性破罐子破摔,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還讓我去雲城,還是尚家,你都不擔心嗎?」

喬馨這問題問得直白,卻也含糊,不過易寒自然不會聽不懂。

慢條斯理地端起面前的可樂,易寒愣是喝出了幾分咖啡的味道,然後才將杯子放下,笑了笑,看向喬馨,誠實地回答,「擔心。」

「不過,擔心從來都是因為不確定。似是而非,看起來有希望,可又曲折,所以擔心、不安、困擾,其實這也是某種程度的不自信,而看開了,看明了了真切了,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了,你說是吧?」

易寒這段話還真是有幾分打啞謎,頗具禪機的意味,喬馨被他說得有些暈,只是看着他那雙眸子,明亮若山間未曾污染的泉水,也就跟着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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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先生,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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