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張良計（一）
莫大叔和程姓女子走後，吳冰關上門，一臉寒霜地坐回到桌邊。
莫大叔根本沒料到吳冰的臉sè難看不僅僅是因為要買水之故，更是由於吳冰也看穿了莫大叔背後的yīn謀，畢竟吳冰可不是真正才十三歲之人，雖然沒能一眼就看穿，但是一番賬算下來，哪裏還能不明白。
再好的功法，沒有靈氣就等圈圈。
怎麼渡過這些所謂的老人的刁難呢？吳冰皺起了眉頭。
本來對於身無長物，對周圍又不熟悉的的吳冰而言，這個問題不可不謂難題，不過當吳冰的目光落到今天自己借來的凡人糧食上的時候，不由眼睛一亮。
這裏且先不提吳冰的張良計，因為她還要先解決一個更要緊的問題——那就是種什麼？這個東西才是真正的修鍊資本，而且是早種一天，早收一天。
想到這裏，吳冰決定先出去調查一番，再做決定。
第一站，就是程姓女子家。
吳冰匆匆鎖好房門，很快就來到了程姓女子家外。
程姓女子正好在翻曬一些凡人的食物。
「程大姐，正忙着呢？我來看看你！」吳冰一臉笑容地跟正好背對着自己的程姓女子打招呼。
「哎呦呦，是小妹妹啊，稀客稀客，來來來，裏面坐，看我這一身，你稍等我一會！」程姓女子轉身一看，頓時熱絡地招呼吳冰進去坐，順手將一塊圍在腰間的藍布解了下來，在身上拍打起來。
「不了程大姐，看你正忙着，我來問個事就走了！」吳冰倒也沒打算跟對方拉家常嘮嗑什麼的。也幸好是這樣，所以吳冰給程姓女子的第一印象很不錯，畢竟人家可是忙着做完活趕緊修鍊。
「要問啥？別客氣！」程姓女子一聽，微笑着問。
「程大姐，我剛來，就是想了解一下種什麼靈谷最好，另外我家雖是務農的，不過我自己並沒親自種過地，不知道是不是能跟程大姐討教點經驗？」吳冰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呃，這個——」程姓女子略猶豫了一會才說，「其實吧，種靈黍和種靈稻最後的收益是差不多的，雖然種靈黍要高一點，不過種靈黍要累得多，而且也耽擱修鍊時間，最後也並不見得比靈稻好。偏門型的靈谷我就沒法給你什麼意見了，這個真要看運氣。姓莫的那個傢伙是不是讓你在他那裏買水？他怎麼跟你說價錢的？」
到底是誰問誰？不過吳冰本來也要打聽這個問題，倒也無所謂，笑笑說：「是啊，他說十五擔一袋靈稻，不知道高不高？」
「嘿嘿，那個傢伙這次還算沒坑你，其實其他人賣的都是這個價，不過這傢伙怎麼這次居然沒坑新人？哦，對了，你說你家務農的？大概是看你懂行吧！」程姓女子若有所思地說。
「哎，你不知道，其實——哎，算了，不說了，新人就是那個樣子！哦，對了，你問我有什麼經驗是吧？其實我來這裏快十年了，要說種植經驗到真沒有多少，不過吧，這裏都是平地，到了天熱的時候，你最好去租棚處租些竹棚，蓋住你的地，要不太陽暴晒，你澆下去的靈泉很快就沒有用了！這樣的時候，你就必須要每天去買靈泉，而且一次一擔！」
「快速蒸發！」這是吳冰利用地球上凡人的知識得出的結論，但是她還有一個問題要問。
「程大姐，為啥靈泉會很快就沒有用了呢？」吳冰問了這麼一句。
「哎，我們用的靈泉啊，」吳冰給程姓女子的第一印象不錯，她倒也不介意多告訴這個身體羸弱的女孩子，一些自己的經驗，「其實外宗的這些所謂的靈田中的靈氣，比起凡人普通的田地是要高一些，但也高明不到哪裏去，我們種的靈谷其實其中蘊含的靈氣主要是靠靈泉來提供的，澆下去的靈泉很快就沒了，靈氣自然也沒有了！」
「嗯，這好像又涉及到了另外的問題。」吳冰心中暗暗慶幸自己問了這麼一句，否則她就要忽略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了。
「謝謝程大姐，那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我先去種子借取處看看！」吳冰既然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就不打算再杵在這裏礙事了。
「哦，對了，我還忘了問一件重要事情！」沒等程姓女子張口送客，吳冰又不好意地說。
程姓女子看着吳冰窘迫地臉sè發紅，不由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一覽無餘。
「呃，我想問一下哪裏有靈沙漏賣呢？」吳冰臉皮可不薄，臉紅純屬烘托氣氛。
「靈沙漏？」程姓女子一臉驚奇地看着吳冰，隨後疑惑地問，「你有很多靈石？」
「啊？沒有啊，我連靈石長得是圓是扁還沒見過呢。為啥這麼問呢？」吳冰有些奇怪，因為這個東西事關她的張良計，她必須要弄到手。
「哦，這樣的！靈沙漏比起我的這個靈缽也便宜不了太多，」說着程姓女子從袖子中掏出來一個chéngrén拳頭大小的藍sè的缽盂放在手掌心上托著。
「這個也是盛放靈泉的嗎？」吳冰好奇地盯着缽盂看個不停。
「是啊。哎，這樣吧，」程姓女子看了看四周，突然壓低聲音在吳冰的耳邊說，「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剛來的時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你在我這裏買水，我給你二十擔一袋靈稻。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否則我會被他們罵死的！」
程姓女子低頭的時候，鬢邊的兩根半隱半現的白髮，清晰地映入了吳冰的眼中。
「怎麼，你不願意？」看到吳冰沒有立即點頭，程姓女子詫異地問，她可是的確是因為看着吳冰身體羸弱，跟自己當初來時一樣，才發了善心。
她哪裏知道，此時吳冰正處於震驚狀態，但與靈泉無關。
程姓女子先前說過自己到這裏還沒有十年時間，如果她到這裏的年齡跟吳冰相仿的話，怎麼說程姓女子也該不到二十五歲。但是眼角的皺紋，鬢邊若隱若現的白髮，都讓吳冰感到一絲震驚，只是臉上看不出來罷了。
吳冰想問問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十年，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回了肚子裏，因為交淺言深，她怕問到別人不想提及的**。
心中暗嘆了口氣，吳冰笑笑對程姓女子說：「程大姐，我還沒決定要買靈泉，等我決定了再來找你，好嗎？謝謝你，我先告辭了。」
「哎，好吧，隨你吧！慢走啊！」程姓女子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裏看不出來吳冰只是找個借口搪塞而已。
吳冰知道程姓女子看出了自己的搪塞，不過她倒是沒所謂，因為她蔣菲薇可不是光吃虧不還手的人！吃了我的就要給我吐出來，而且要加倍吐出來！
或許是程姓女子鬢邊的白髮讓她心中起了一絲憐憫，她不想坑程姓女子！
沒過太久，吳冰一頭黑線地回到自己的小屋，背着，抱着，提着，好像是一個趕集滿載而歸之人。
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地丟在門口，開了門后，吳冰再氣喘吁吁地將這些不花一文錢租來的工具，連拖帶拽，弄進了屋中。
沒有牛，沒有犁，翻地靠鋤頭，而且是貨真價實的凡人用的鋤頭——「賣糕的，我還以為我在凡人世界裏種田！」吳冰翻著白眼躺在床上，腹誹不已。
很快，吳冰翻身坐起，捶了捶兩隻肩膀，又不由得為這具與其說是嬌小，不如說是羸弱的身體而皺眉。
一邊捶肩，吳冰一邊打量著一地的工具和種子，鋤頭，兩隻大水桶（吳冰都不知道這具身體能不能挑得動）加一根竹扁擔，水瓢和木盆，還有一大塊棉布（絕對是凡人使用的棉布），外加好幾包各sè的種子。
因為沒有實際的種植經驗，吳冰想一次多試幾種靈谷的種植，所以她領了五種靈谷種子，每塊地各種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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