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刃仇人

第五章 手刃仇人

太公廟中的形勢脫離了族長的控制,原來穩坐釣魚台的族長開始有點心虛了。他正在考慮如何對付河灣村全村討公道,姜真虎已經先跳出來為自己辯解:

「就算那個小姑娘摔死前被人強激ān過,憑什麼就說是我們乾的?難道就憑這小子的一面之詞?我們從來不到河灣村那邊去打獵,出了事怎麼就怪到我們身上!」

「姜大公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是你現在說沒去過,你當年就真的沒去過。我們找到熊家姐姐的遺體后,當天立刻進行了調查,看看出事那天有沒有人看見外人到過出事的山上。當時,我們村有不止三個人說,在出事的山上看到過你們兩兄弟!因為沒有人看到你們做壞事,所以當年沒有到太公廟來向你們討公道。現在你這樣一口否認當天去過河灣村的事實,正說明你做賊心虛!」村長看見姜真虎竟然睜着眼睛說瞎話,氣得顧不得族長的面子,說話開始不客氣了。

這樣一來,姜真虎真的急了。他提高了嗓音,很委屈地大叫:

「我們根本不認識這個小姑娘,為什麼要去河灣村強激ān她?」

「根本不認識這個小姑娘?!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好,姜真豹,你來說說,你是不是也根本不認識這個小姑娘?」豹兒見姜真虎如此厚顏無恥,氣得當場罵起來。

「我們是不認識她嘛!」姜真豹也面帶委屈地說。

「好,既然兩個兒子這樣恬不知恥,竟敢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就不問你們了。族長,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你德高望重,應該不會像兒子一樣無恥吧!」豹兒已經完全掌握主動,對族長也不客氣了,「族長,你說說,在我姐姐出事之前,你的兩個兒子是不是根本不認識我姐姐?」

豹兒這一問使族長十分尷尬,兩個兒子一口否定認識熊家姐姐使事情已經沒有廻轉的餘地。他知道,對方這樣問一定是有備而來。剛才比這更難證明的事,他們都能找到人證,發生在光天化rì之下的事怎麼還能瞞得住呢!可是他又不能當眾給兒子一記耳光,於是只能支支吾吾:

「我…,我…,記不清楚了!」

「好,你不好意思說,我來說!十年前的七月六號,也就是我姐姐出事前的一個多月,天降大雨。這兩個狗東西被山洪從山上衝到我們河灣村,已經昏迷在水中。我和姐姐把他們從河裏救上岸,姐姐又回村找人把他們揹到我們家。姐姐拿爸爸的乾衣服讓人給他們換上,再把村裏的郎中找來救醒他們。姜真豹這個狗東西剛醒過來,看見我姐姐就叫『美人』,拉着姐姐的手不放,還想摸姐姐的臉。把姐姐嚇得跑出房間外,不敢再進去。

「後來,你,族長大人,接到通知,帶着十幾個人來到我家,把這兩個狗東西抬走。臨走前,族長你還留下了一筆錢。這麼大一件事,你這個主持全壩子公道的族長大人難道真的會忘得一乾二淨?還是想要徇私枉法,包庇自己的兒子?」豹兒越說越生氣,罵得也越順口。

就在這時,長老中有人應聲說,記得是有這樣一件事。當時族長還曾經向他埋怨,小兒子不聽話,一門心思想要娶那個救他的小姑娘為妻。又說,那是個普通窮苦村民的女兒,門不當,戶不對,作為族長,他當然不會同意。

河灣村的郎中和幾個村民也站出來證明豹兒的話句句是實。這樣一來,族長兩個兒子的罪名已經基本坐實。族長的臉sè一陣青,一陣白,想要保護兒子,卻已經完全沒了主意。豹兒意猶未盡,繼續他未說完的話:

「我和姐姐是這兩個狗東西的救命恩人,可是這兩個狗東西恩將仇報。他們見姐姐長得漂亮,剛過一個多月,就來欺負我姐姐。因為我看見他們的禽獸行為,還要殺我滅口!你們說,他們兩個是不是豬狗不如?明明白白就是兩個沒有人xìng的白眼狼!」

一旁本來被嚇得面無血sè的姜真豹突然大叫:

「好,說得好!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說的都是謊話,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只有你一個人說看見我們強激ān你姐姐,還有沒有其他人看見?如果沒有其他人看見,你說的就不能算數!我們說我們沒做過,你硬說你看見我們做了。各位長老,你們說該怎麼辦?」

門廳里的村民們又一次炸了鍋,「耍無賴」,「不要臉」,「白眼狼」,「畜牲」,「真他媽不是東西」,「這樣的話也講得出」的罵聲此起彼伏,連廟堂上的長老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起來,姜真豹平rì在家中被驕縱慣了,現在惱羞成怒,便祭出自己耍橫兼耍賴的看家法寶。姜封雄眼見兩個兒子一敗塗地,顯然,想要讓大家相信兒子沒對熊家姐姐施暴已經不可能。如果罪名坐實,就是死罪,剛才自己和長老已經一致判決過了。所以,唯一能救兒子命的方法也只有這最後一招—耍無賴。

他立即接過兒子的話問:

「還有沒有其他人親眼看見姜真虎和姜真豹做下熊豹兒所說之事?」

他故意直呼兒子的姓名以示他和兒子劃清界限。等了片刻,沒有人回答。族長又接連問了兩次,堂下還是一片寂靜。這時為救兒子的命,族長已經顧不得面子,他立即宣佈:

「現在雙方各執一詞,沒有其他證人,只能進入調解程序。熊豹兒,你可願意後退一步,讓姜家用賠償金錢來解決此事?賠償的數額可以由你提,怎麼樣?」

到了此時,族長稍稍放心,兒子已經沒有xìng命之虞。熊家不肯接受調解,也沒有其他辦法取兒子的xìng命。即使最後熊家向自己要一大筆錢,也只是給了自己的小兒子而已。可是,豹兒又說話了:

「如果你族長的女兒被兩個有娘生,沒爹教的狗東西強激ān,逼死,你是要錢,還是要公道?你當着大家的面說,你要錢,不要公道,我就接受你們姜家的賠償!」

「對…!」豹兒的骨氣換來一片支持聲。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以xìng命相搏來解決!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一旦選擇了這個最後的解決辦法,那就是讓老天爺來裁決,到時,即使有一方認輸也不能結束,一定要有一方斃命才算有結果!你是要以xìng命相搏嗎?」族長語帶威脅,不想讓豹兒選擇這最後一步的意味十分明顯。

他原以為,豹兒不敢跟兩個兒子以xìng命相搏,畢竟兩個兒子從小習武,又正直壯年。他不擔心豹兒會殺掉兒子,反而擔心豹兒被兒子殺掉,畢竟豹兒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出乎族長的意料之外,豹兒立刻高聲同意:

「好啊!既然這兩個沒有良心,泯滅人xìng的狗東西不能在這裏公斷,我相信老天爺不會縱容他們!就讓老天爺來公斷吧!為了讓大家知道這個世界有天理,我決定一個人同時跟他們兩個狗東西以xìng命相搏。我相信老天爺一定站在我這一邊!」

聽了豹兒這番話,雖然解氣,村民們卻也不禁暗暗為豹兒擔心。因為從表面上看,一對一跟姜家兄弟對打,豹兒也不一定佔優勢,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傻,要自己提出對自己不利的條件。大家都希望姜家兄弟受到懲罰,而不希望自己居住的地方真的這樣沒天理。

其實,豹兒是擔心一對一有可能讓另一個趁機逃走,即使一對二自己同樣有把握殺掉他們,為姐姐報仇,所以,才會提出旁人看來對自己不利的條件。

太公廟是祭祀祖宗的聖堂,不宜在此開殺戒。大家很快移師到寬敞的曬穀場,幾千村民把偌大的曬穀場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豹兒在場中間,解下佩刀,拔刀出鞘,雙手一分,左短右長,原來是一對子母刀。他輕輕舞刀熱身,又試試步法,適應場地。很快,姜家兄弟的劍也取來,不久大家均已準備停當。

族長一聲令下,三人排開陣勢,開始以xìng命相搏。姜家兄弟不知豹兒的本領,自恃從小每rì習武,根本不把豹兒放在眼裏。剛才豹兒令他們二人在族人面前顏面盡失,狼狽不堪,二人恨不得馬上把豹兒千刀萬剮,立刻惡狠狠地從兩邊向豹兒撲來。

豹兒過去十年在雪豹山人指點下刻苦訓練,對付這兩兄弟根本不用費力。可是他一開始,對兩兄弟的瘋狂進攻只是一味招架,步法也甚少變化。他的目的一是趁機觀察兩人的武功招式,找出破綻;二是隱藏自己的實力,迷惑對手,使之放鬆jǐng惕,以求突然出手時能夠攻其不備,一擊即中。

圍觀的村民只見姜家兄弟追着豹兒滿場轉,不由得有點替豹兒擔心。突然豹兒的步法開始加快,向姜真豹一側移動,一下子脫離了姜真虎的攻擊範圍。豹兒邊退邊繞着姜真豹轉圈,姜真虎在兩人後面追,始終不能進入攻擊範圍。

豹兒帶着兩人在場中繞了三四圈,趁姜真豹被繞得有點頭暈,在後退中突然一招靈豹翻身,以極快的速度變向沖前,直取姜真豹。姜真豹被嚇得大步向一側跳開,豹兒趁機用短刀在地上一撐,藉著向前的速度,一招飛豹撲食,身體騰空橫在空中越過姜真豹原來站立的地方飛身向前,直取姜真虎。

豹兒這兩招速度極快,而且連接順暢無隙,旁人看來就是一招,轉瞬飛到姜真虎面前。姜真虎想不到豹兒竟然能夠隔着弟弟攻擊兩丈之外的自己,完全沒有一點準備,猝不及防,被豹兒的長刀深深地刺進小腹。他一聲慘叫,向後倒在地上。

姜真虎困獸猶鬥,倒下時奮力把劍擲向剛落在身前的豹兒,豹兒左手短刀把飛劍擋開,便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姜真虎。他不想讓仇人痛痛快快地死去,而是要他們在死去之前受盡痛苦和羞辱,這樣才能解除壓在胸中十年之久的深仇大恨。

姜真豹看見哥哥被刺倒心神立刻大亂,已經預感到自己的下場不容樂觀。一對一打鬥,豹兒無須再隱藏實力,他雙刀在手,左防右攻,立刻盡顯優勢。姜真豹手忙腳亂,有守無攻,被豹兒像貓戲老鼠一樣趕着滿場跑。戲耍夠了,豹兒左手短刀架開姜真豹的劍,一招撥草尋蛇,右手長刀閃電般地向下一揮,把姜真豹雙膝前面的大筋一劍削斷。姜真豹當場站立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豹兒面前。

豹兒一腳踢飛姜真豹的劍后,走到身下已經流了一灘血的姜真虎身旁,先用長刀拍醒他,然後問:

「告訴大家,是不是你們逼死我姐姐?」

「不是!」姜真虎話未落音,豹兒一刀把他的右手齊腕斬斷!姜真虎一聲慘叫,豹兒再問:

「是不是?」

「不是!」左手又被斬下。

沒多久,姜真虎四肢被一截截斬下,已經成了無手無腳的人彘。豹兒離開已經痛昏過去的姜真虎,走到姜真豹身旁。姜真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沒等豹兒問話,自己先說:

「你姐姐是我跟哥哥逼死的。我們不是人,是畜牲!求求你,給我來個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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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形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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