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我到達機場時是早晨八點十五分。但是，林尼婭是第一個到達的。

「我沒有能睡多少覺。」她說。「我過去從未去過美國。」

「我已經去過美國多次了。我同樣也沒有睡多少覺。」

林尼婭身上穿的是一件深粉色閃亮的維尼綸的雨衣，套在橘黃色的衣服的外面，在每一個人看來有一種讓人醒目的力量，而很急切地掏出深色的眼鏡來。我感覺這很能提高人們的精神，一直延續到大西洋的中途。林尼婭已經睡著了。對於尋找克里賽里斯並沒有多少熱情的，但是有着強烈的思潮侵佔了我的腦海。我並不介意，無所事事地想着。我真的很不在意與尤尼斯和林尼婭在游泳池裏泡著，但這什麼也不能做，只是和這兩位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在陽光下喝酒和威士忌。一切都是平和的，躺在那裏就像是木頭一樣，沒有思想，沒有感覺，只是睡覺，一天睡上十六個小時，不動腦筋地閑散地度過另外的八小時。這是一個近乎死亡的計劃安排。一個非常小的起步，有時候會導致永恆，創造出一個平和的長期的。。。。

「你在想什麼？」林尼婭醒來說。

她睜開雙眼，看着我的臉。

「天堂，天堂。」我說。

她輕輕地搖著頭。」地獄，更像。」她輕快地坐了起來。「還有多長時間降落啊？」

「大約一個小時吧。」

「我會喜歡太勒夫人么？」

「你從前沒有見過她么？」我問。

「我小時侯見過一次，我記不起她來了。」

我笑了，說：「她不太容易被忘記。」

「確實是那樣。」林尼婭說。「對於我準備和她一起度過一段時間總有些奇特的感覺。當然，我說過，我會喜歡她的。在離開學校的旅途上，誰都不會退卻的。就像這一位，就讓他成為孤獨的超人吧！但是我清楚地認識到，爸爸和太勒先生有一種隱秘的動機。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

「他們想讓她擁有一家公司，以便不讓她感覺太孤獨而飲酒。」

「啊！」她表示出很吃驚的樣子來。「你不是說得太嚴重了吧？」

「他們沒有這樣講，這只是我的猜測。」

「但是，我是不能阻止她喝酒的。」她反對說。

「不要太過分緊張了。實際上，她是不會喝醉的。你只要聽話，只是喜歡她就行，很簡單，你只是樹起倆只耳朵聽着就行了。」

「我母親不會認可她嗎？」

「好像應該非常不認可。」

「我認為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再次和她見面的原因。」她頑皮地沒有一點自覺的向我咧嘴笑着。喬安的影響被帶到整個行程中來。

早晨晚些時候，當地時間，我們住進巴爾底摩賓館。從那時起，林尼婭就開始徒步遊覽整個紐約市，而我則乘有軌電車去巴特來斯人壽保險公司。整個紐約市依然熱浪滾滾，空氣依然非常潮濕，倦怠和煙霧懸在空中，透過汽車廢氣可以看到所有建築物就像海市蜃樓一般晃動着。一旦跨過巴特來斯的大門檻，就變成了溫帶氣候。我上到七樓，渾身濕漉漉的衣服就像剛從水裏鑽出來一般，於是我滿身潮濕地坐在了沃爾特辦公室的空椅子裏。

「旅途好么？」，他說。「你看起來。。。」他遲疑了。

「是，」我說。「感覺太疲勞了。」

他笑了。等得值。從他的笑容中，你可以看到，沃爾特是個好人。

「與蝸牛快遞公司的交涉進行的怎麼樣了？「我問。

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單子。「他們很合作，唯一的麻煩是他們那些天僅派往西去在取稅大道上的就有三十五台拖車。他同意把單子交給我。「當然，這是一個相當長的時間。」

「嗯，」我看着單子上的名字和地址。「我會很好地查閱。」

「我過去有一種感覺，你會說出那事來。」他嘟噥著。

我對他笑了。「我會開始行動的，如果你樂意。哎，沃爾特，在什麼地方可以很快地沖洗快照膠捲的么？」

沃爾點點頭，說出一個名字來。我把底片交給他。說：「在底片高出左手一邊，一對男女。」他又點點頭。「就是這個手帕。」我把手帕掏出來，「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走遍這層樓的全部辦公室，也許還有五樓，看是否會有人與這有什麼聯繫。沃爾特特小心翼翼地接過這塊小小的白色方塊。

「姚記熊！」他說。「要點是什麼？」

「這是一位姑娘的。關於克里賽里斯她可能知道得更多一些。這個姑娘底片中有她。」

「找到她就找到馬了？」他半信半疑，有點激動。

「可能。」

「好了。」他站在門旁說。「一會見。」

我研究著這個單子。蝸牛快遞做的很好。每個名字後面都有兩個地址—新地址和老地址。都在後面標上時間和地點，在途中拖車進庫的地方，還有幾個東方地址的電話號碼和幾個西邊的。我停了好一會，想到，我就用新居民的身份去打探老居民的新的電話號碼。我說我是蝸牛快遞公司打來的電話，想了解一下你們對我們的服務是否滿意，或有什麼意見之類的，我所聽到的多數是讚揚而很少有批評，最終查到了二十七家真正的用戶。

沃爾特回來了。當時我正在敲打着他的鉛筆的一端，正在考慮下一步應該做什麼。三點鐘了，他吃了預定的便餐，然後他又拿出一個大的白色紙袋，仔細地打開，是六張皮特底片上角的放大照片，各種規格的都有，從郵政明信片的大小到九乘七寸，從最小的印跡上看，臉部都非常清晰。最大的部位就不太清楚。

「他說如果現在告訴他，他會按照你的要求，今天晚上就會修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