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那一槍的風情

趙志翔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軍統的人無孔不入，以後這話還是少說為妙。」

楊天毅不置可否。

李民安趕緊岔開話題：「三天後將撤往重慶，天毅，這邊的事完了你也早點來跟我們回會吧。」

楊天毅點點頭：「嗯。」

「話已說完，我們就先告辭了。」李民安起身道。

「我送送你們吧！」楊天毅跟着起身。

趙志翔忍不住道：「真不要幫忙？」

楊天毅拍了拍趙志翔肩膀：「行了，你有這份心就夠了，這點事我能應付的過來。」

趙志翔：「那好吧，到了重慶再一起喝酒。」

楊天毅：「嗯，重慶見。」

楊天毅望着趙志翔、李民安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色深沉，殘月如鈎，一到夜晚這座不夜城便響起了《夜上海》的歌聲。

十月份的上海便有了濃濃的寒意，楊天毅站在樓頂，衣帶當風，飄蕩不羈。楊天毅裹了裹大衣，望着眼前這座不久將註定會淪陷的城市。妓院、茶館、酒樓依舊在正常營業，形形色色的人物完全沒有大難當頭的覺悟。

「也許他們還在寄希望於**吧，」楊天毅自嘲一笑。

在個人恩怨面前楊天毅想的更多的還是民族問題，楊天毅甩甩頭，摸出兜里的哈德門香煙，點燃一支，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渾濁的煙霧。楊天毅雖然懷裏揣著包煙，但他很少抽，像今晚這般大口抽還是頭一回。

「眼下還是先殺了齊虎雄再說，殺了你便全心全意殺日本人。」楊天毅狠狠掐滅煙頭。

四天後，楊天毅早已等不不耐煩，好在楊全終於傳回了消息，掌燈時分齊虎雄帶着兩名保鏢偷偷從家裏出來，楊全悄悄跟蹤現果然進了霍耀元家的後門。

「這個畜生真色膽包天，一大把年紀還管不住下半身，今天就讓他死在娘們肚皮上，」楊天毅帶着趕回來報信的楊全匆匆離開。

齊虎雄自當上會長后便肆意打壓其他成員，霍耀元這塊硬骨頭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一次上霍家的時候意外遇見霍妻郝氏，從此便念念不忘。他只是稍微暗示外加許於重利，郝氏便投懷送抱，之後一切便水到渠成。

不知是霍耀元那方面不行還是郝氏太過水性楊花，幾次交huan中郝氏都佔據主動，反倒更像餓虎撲狼。這讓熟諳風月場合的齊虎雄如現新大6般興奮不已，每次趁霍耀元不在郝氏都暗約情夫在家交he。。

齊虎雄帶着兩名心腹偷偷從後門溜進霍宅，早已有等候多時的小廝放行。

郝氏終究還是怕被霍耀元察覺，不敢帶進主卧室，每次都把情夫領往後宅一間已多年不用的客房，兩名保鏢便在旁邊的一間房一邊喝茶一邊聽郝氏放dang的叫聲。

這些楊天毅當然都不知道，此時他正在霍宅左側的一家旅店。

楊天毅推開三樓的窗戶，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霍宅的後門，而且是最好的隱藏射擊位置。楊天毅掏出自己的德式瓦爾特p38手槍，想了下又換成大口徑的勃朗林m1911，槍口對準霍宅後門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

一番**過後，郝氏滿臉潮紅，依偎在齊虎雄懷中，「想不到你年不小，卻壯的跟個小夥子似的，霍耀元要是有你一半生猛我也就不用跟個守活寡樣了。」說完后自顧「咯咯」笑了起來，似乎嘲笑霍耀元的不舉。

男人最愛聽的便是女人說他「行、很棒」之類，當着面說自己比她老公厲害有那個男人不會引以為豪。所以齊虎雄很合時宜的挺起了胸膛，大有天下女子皆為胯下之臣的豪氣。

齊虎雄大手壓在郝氏胸前，淫邪的笑道：「怕是你這個騷婦欲求不滿榨乾了霍耀元吧。」

郝氏顧做嬌羞狀，如十八歲少女般嬌滴滴的道：「討厭。」

齊虎雄狠狠的抓了一把，貪婪的望了眼郝氏半遮半掩的身體，拾起床邊的衣服，「我該走了」。

郝氏半依偎在床邊，伸出一節乳脂般的皓腕，嫵媚道：「早點把霍耀元解決我們也就不用這樣偷偷摸摸了。「

齊虎雄一邊系衣扣一邊答道：「霍耀元我早晚都會處理，就讓他多活幾天吧！」

齊虎雄帶着兩個心腹悄悄從後門溜出，兩人望着齊虎雄春風得意的背影彼此露出一絲會意的笑容。

作為一個在亂世中能成為一方富豪，並做了漢奸仍能安身立命的人，齊虎雄除了不擇手段外還有就是對危險的嗅覺。當他踏出門口的那一步本能的感到危險降臨。

齊虎雄想都沒想便拉了個心腹擋在身前，但是，就在這一刻，一顆子彈直接穿透這名可伶保鏢的手臂，下一刻，子彈便停在齊虎雄的心臟內。

看着齊虎雄生機消逝的眼睛，兩人立即向楊天毅這邊衝來。

看到齊虎雄倒下，楊天毅長舒一口氣，他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自信的，這一槍齊虎雄必死。

帶着楊全，楊天毅迅撤離了現場。到不是怕報復，齊虎雄人人得而誅之，殺了也就殺了，他身邊的人頂多做做樣子，活着的時候裝腔作勢，死後沒人會真為他報仇。楊天毅也是省的麻煩便趕緊離開，果然，看到楊天毅等撤離的背影兩人並沒有開槍追趕。

殺了齊虎雄后揚天毅並沒有大仇以報的感覺，接下來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於公日寇還沒驅除，於私家人的仇根本還是日本人，最起碼井下松川必須死。

楊天毅直到現在才敢去祭奠父母，墳墓是楊全一手一手刨的，偌大的楊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就楊全倖免那場大火。

墓碑立在城外一里處，從兩年前楊全刨坑時寥寥數座到現在遍地墳冢，期間現了多少慘絕人寰的故事無人知曉。

墳墓上佈滿了荊棘，半人高的野草遮蓋了墓碑的文字，楊天毅無聲的拔除一株株荒草，雙手早已被割破。楊全靜靜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楊天毅撫摸著凸凹不平的墓碑，上面寫着「楊正夫婦之墓」。楊天毅沒有掉一滴眼淚，只是輕輕的叫你聲「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

楊全早已在旁邊雙眼通紅，「夫人死的前一天還在念叨不知道少爺在那邊生活的習不習慣，會不會吃不慣國外東西……」

「老爺一生剛正不阿，這一輩沒向日本人折過腰……」

楊天毅抬手制止楊全說下去，「爹的為人我最清楚，今天我就在爹娘墳前下誓「我楊天毅今生只為殺日本人而活，必將驅除日寇，揚我中華」。」隨即望向楊全：「阿全，你可願意隨我去從軍。」

楊全：「我願意。」

ps:之前上傳有誤，這是修改後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