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途

良久………

少年眉頭舒展開來，眼睛卻還有些迷離。自己好似做了個夢，來到一處斷崖，恍惚之中看見有人站在懸崖邊緣，還沒等他抬手阻止就跳了下去。像是夢境卻格外真實，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少年眨眨眼睛，想要看得更仔細些。這次看到有人影在懸崖邊，拼盡全力衝過去，緊緊握住那人手腕，一把扯了回來。將那人死死抱住，生怕「他」會掙脫。

林夕若正看着一寸一寸消失在天際的夕陽，沒注意到少年突然一把攥住自己的手腕，將自己拉到懷中抱住。

「你幹什麼呀！大木頭，死木頭！快放開我！」林夕若拳打腳踢地罵道。

少年見懷中人手腳並用，抱得更緊了些。

「鬆手呀！死木頭！你再不放開我以後不理你了！」

林夕若發覺腰際的力道緊了幾分，也不再掙扎，而是口頭威脅道。

少年感覺懷中人不再激動，逐漸安靜下來，就鬆開了雙手。眼睛這時看得清楚了，見是抿著小嘴氣沖沖的少女，有些疑惑和不解。

林夕若揉着微紅的手腕，不依不饒的小聲罵着「死木頭，大壞蛋！」

少年這才發現是她，原來是自己抱錯了人，於是尷尬地對着林夕若笑了笑。

「你還笑，我讓你笑！」林夕若踹了一腳解氣地說。

少年也不在意，只是停止了微笑。

「都怪你，現在也回不去了！」林夕若望了望天邊完全消失的夕陽，又踹了一腳。

「走，下去採藥，快點跟上！」

林夕若順着藤蔓滑了下去，少年緊隨其後。不一會，林夕若停止下滑，抓住藤蔓一盪，身影閃進山洞之中。少年也隨即進到山洞中，心想還真是別有洞天。

這山洞看不出劈鑿的痕迹，應是自然形成的。仔細聽還能聽見窅然的流水聲，莫非是有地下暗河經過。少年看着轉角處林夕若將要消失的身影，快步走到身前，一同向前走去。

林夕若手中握著一顆夜明珠，淡淡的幽光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這洞中深處有一冰蓮，見不得一絲火光。」林夕若小聲解釋。

「待會我過去就行，你留在原地，這冰蓮喜陰，所以我去比較好。」

果然，前面黑暗裏悠悠地泛著冷光，有一絲寒氣襲來。林夕若攏一攏衣衫，朝着前面走去，少年緩步跟上。

「就到這兒吧，大木頭。」

少年這時才看清洞中，一條暗河蜿蜒穿過，在底部繞了一大圈，從另一側流過。河心顯出裸露的黑褐色岩石，而冰蓮就生在那岩石上。冰蓮發出的幽光映照出整個山洞的大致輪廓，依稀可見洞壁上倒掛着的水晶與冰花。

林夕若凌空而起，身姿輕盈，緩緩落在河心處，回頭朝少年一笑。

她從衣袖中取出一晶瑩剔透的小玉瓶，小心翼翼地接了幾滴冰蓮上的水珠。然後踏步飛來，到少年身側停住。

「走吧，去上面待着，天亮就可回去了。」說完也不停留，向前走去。

黝黑的河水浮現幾處斑駁的銀鱗，河面擾動出參差的波紋，隱匿進黑暗中，隨之恢復如初………

二人又沿着藤蔓上去，在上面找了個避風處休息。

少年生起一堆篝火，與少女圍坐在一起。林夕若將頭埋在膝蓋上，漸漸睡著了。少年看看少女，將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添了些枯枝，開始想着自己昏迷醒來之後的一切。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