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巧奪天工
更新時間：2013-03-30
張生站在南城區與東城區的交界處一座七層酒樓里，扶欄遠眺。
蘇戰清理了樓頂一片空間，拿出特質的乾糧還有來時路上順手摸來的腌肉，就著大蔥大口嚼著，許是多日沒有好好進食過，往日裏十分講究調味的蘇戰如今也湊合起來
東城之前儘是大神通修士的府邸，故高樓大閣不多，均是錯綜掩映的園林小殿，花園與流水極多，美麗又清幽，若置身其間，定可認為是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二人馬不停蹄地從南城神秘老婦人來到此地，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如此順暢的原因無他，皆因隨着那個大神通修士的出現后，巨船載着南城所有修士，一股腦地全部離開，沒有一人留下。
此時二人也猜測到那個老婦人年輕時恐怕與北國的一名大神通修士有情感上的瓜葛，蘇戰也少有了壓制了他那好奇的心思，破天荒了沒有多問，與張生一起出來，朝東城這邊趕過來。
二人選擇在東城作為第二次探查的地方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從荒族垂天索那降落到破天城以來，已近十日，而作為探子來說，除了之前讓段照帶走的一個燈光圖之外，再也沒有收穫到有實質性的信息。
雖然這怪不得兩人，皆因剛一到達，就遇到了敵人大範圍的搜索，還好二人降落時敵人搜索已經進行了一大半，已經節省了一些時間，只是落入搜索圈之內有些鬱悶。即便如此，兩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怎可忍受在破天城中一無所獲，所以從老婦人那裏離開之後，就快馬加鞭，來到了東城區旁。
相比於破天城其他地方，東城的規劃總體是極有規律的，因為大家都是大神通修士，彼此也不方便在院落方面爭個高低，故東城每個園區都是四四方方，且大小一致，只是院中的佈置千奇百怪，各有分別。
更重要的事，每個園區里都被各自的主人花了極大的力氣佈置了強大又周密的陣法，再加上破天城整體靈力缺失，這些園區成為了互相豪不關聯的城堡，又阻隔神識，不但是敵軍高級將領的居住之所，也是張生與蘇戰在破天城活動期間最佳的藏身處。
選定一個園區后，兩人掠下酒樓，沒入東城林海之中，無暇觀看周圍那巧奪天工的園林景觀，二人直接進入了一處院落中，剛進大門，心意相通地沒有再往裏進發，而是齊齊蜷縮在門房的小屋裏。
倆人都是極為了解破天城人的心態，這些大神通修士絕不會白白送給敵人這些享樂的宅子，臨走前定是開啟了大陣的殺伐機關，即便不能盡剿敵人，但能肯定可以給他們帶來一些不愉快，這些宅院的主人就十分滿意了。而這些園區前院，因為平時要接待平民傭人，故倆人判定門房處較為安全。
在這個門房院子中，兩人開始為接下來的行動做起了準備，並制定了分頭行動后兩人的路線和集結的時間地點，並對可能出現的情況釐定了相對應的方案。
夜裏，蘇戰依舊埋頭做離開用的特製翅膀，張生則是根據蘇戰提供的技巧來計算離開那日時的夜色與風向。
當初來的時候，就商定好離去的方法：就是依舊用人力的方法，揮動翅膀直接飛向垂天索。畢竟破天城整個地區都被大陣覆蓋，不論修為再高也無法飛行，除了上次二人看到的飛船之外，模仿鳥兒離去看來應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城外有三圈環繞的敵軍駐地，讓張生與蘇戰盡情突圍的話，勝算着實不高。
張生悶頭反覆算了幾遍，對蘇戰說道：「十日後，十二日後，還有十五日後，是一個月中最佳離去時間，其他的時間不是月光普照，就是一絲風都沒有，或者風向不對。」
蘇戰頭也不抬，隨意地瓮聲道：「都算好了？可不能有偏差噢，若是有差錯了你我二人的小命就不保了。」
張生認真說道：「我確定算好了，只要你提供的方法沒有錯誤，那三日就是我們離去的時候。」
蘇戰揚手把做好的翅膀和帽子遞給張生，吐出嘴裏一顆金牙，拿出一個咬合好的銀牙替換進去，一邊吧嗒著嘴一邊說道：「看來看去，還是銀牙好看，我給你的這兩個東西，看起來簡單，也沒有靈力陣法，但工藝程度可絲毫不比那上品靈器差，因為這玩意兒即便是武者也能使用，只可惜需要對應的身型與體重，只能量產不能定做，否則的話我蘇戰的名字立刻就能紅遍大江南北。鐵定是一代段照宗師。」
張生望着手中那線條極為流暢，黑漆漆的翅膀狀的東西，望着那平整的表面，心中暗贊，忖道不論蘇戰如何自信，但這手藝與想法，均是巧奪天工。心中想着，隨手反過來仔細看去，果不其然，上面雕了密密麻麻的一層蘇戰的簽名。
張生頓覺一陣無力，頗感無耐，說道：「你知道我有多重？」
蘇戰翻了翻白眼，頭扭一邊，對張生這個問題選擇了不回答。張生續道：「既如此，為何你不選擇成為一個鍛造師，鍛造法寶呢。」
聽聞張生此問，蘇戰大臉立刻苦了下來：「不是我不想學呀，你知道嗎？學鍛造這種東西，是需要大量的財力支持的，那些所謂成功的，有天賦的鍛造大師，哪個不是有無數財富或者大家族扶持，可以讓他們盡情揮霍的。這鍛造啊，是有極大的失敗幾率的，而失敗后各種靈物相衝，變成廢渣渣，連靈渣都不是。你想若是普通人，怎麼能經得住這種折騰。更何況就算是拚命的鍛造，失敗了無數次，好不容易水平極高了，也可以雕刻一些精妙的陣法了，萬一缺個胳膊少個腿的，就算是廢了，所以這專門的鍛造師啊，都是足不出戶的，不是我等江湖兒女應做的事情。」
張生細細分析他的話語，有些直白地說道：「你是在為你的天賦不高尋找借口吧，估計是因為你這在凡物上的手巧，到法寶上就變拙了，心裏不平衡吧。」
蘇戰怒目朝張生看過去，張生嘻嘻哈哈地笑了笑，把手上東西收進儲物手鐲里，重重拍了拍蘇戰的肩頭，臉容嚴肅，沉聲說道：「保重。」言畢離開園區，循着商定的路線而去。
留下蘇戰一人，在張生走後沉思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天空，把眉尖刀倒提手裏，朝着張生相反的方向而去。
摸著懷中的紫郢劍，快速地在園區飛馳，偶爾遇到敵人生活的痕迹，就把他們的人數，修為還有地點以及行為都悉數記錄下來，務求客觀真實，不加一絲自己主觀的判斷。
他覺得，作為探子，其宗旨是盡量探查多一些，探查的全面一些，信息愈多愈客觀愈好，至於情報分析自有熟悉敵人，或者長於跟敵人打交道的己方軍師來做，實在無須自己多操心，若是自己分析太多，加了太多自己的觀點，反倒會給軍機行動帶來困擾。在此觀點上，張生與蘇戰不謀而合，均覺應該如此。
張生心中無悲無喜，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行動均是與別人一起，自從與拜野一戰後，遇到劉韜三人，再到最後與張科段照一起，到如今與蘇戰的並肩作戰，全部都是一起出動，且自己出力不多，反而處於被照顧的狀態。
這實在不是張生追求的生活，並且這種生活對自己實力的提高也十分有限，反而之前經常處於危機之間時，靈力，修為方有明顯的進步。
幸虧東區特殊的佈局，給了張生得天獨厚的有利探查條件，隨便走近一個園區，就不虞別人可以發現，並且敵人的警惕性不高，恐怕因為是此地都是大神通修士坐鎮的緣故，各個行走間十分隨意，談笑風生，這些都被躲在暗處的張生悄悄地記在了心裏，並且把看到的所有可疑的畫面都刻制到玉簡中。
由於行走間極為小心，張生選擇的道路都是較為偏痹，探查時也都是以夜間為主，往往都是去亮燈的周圍附近記錄一番，就悄然遁走，至於那些燈火通明的大神通修士居住之地，張生都是遠遠看一眼就跑，深怕自己的目光會引起那些神通變態的強者察覺。
蘇戰那邊整體的策略與張生一樣，只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就是有一日踏在探查的過程中，身形被一個北國修士發現，當時情況緊急，蘇戰手起刀落，快速結束了戰鬥，並把屍體等一切可疑的東西都帶走，加快了自己探查的速度。
而張生一路確是無驚無險，在空曠的城池中飛躍騰挪，除了陰森寂寥之外，並無其他遺憾。
一轉眼數日過去，兩人距離十日相聚的日子還有兩天的時光，而二人距離相聚的地點也不足一日的教程，這些日子裏，倆人的收穫都是十分豐富，只是可惜沒有回靈陣的絲毫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