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傻孫子喲
翌日，少年早早起床，打掃好庭院之後。打開雞籠，發現沒有雞蛋，才想起來能下蛋的兩隻母雞現在應該都在孫小胖家的雞籠子裏。
少年自嘲的笑了笑。簡單給四五和三花做了些的早飯。
我先走了，別忘了把門鎖好「
知道。
二狗在巷子口遇到正在打水的馬婆婆，笑着給他打招呼。
「馬婆婆，我來吧「」
馬婆婆老容失色，連忙說道不用不用。跟二狗隔開距離。萬一這二狗是想把自己趁機不小心撞到井裏怎麼辦，自己可沒少在背後議論他
加上昨天自己看孫小胖他娘滿臉怒氣的尋找二狗，抱着看戲的心態一不小心就把二狗的行蹤泄露。
馬婆婆完全有理由相信，二狗今天是來打擊報復的。
二狗將馬婆婆的水桶打滿，扁擔扛在身上。「我幫您送家裏」，也不等馬婆婆表示拒絕，二狗就自顧自的挑着盛水的扁擔往馬婆婆家走去。
一路上，馬婆婆都在提防著徐二狗，生怕這個外姓娃在自己的水裏下毒。徐二狗一直給挑到院子裏。
「二狗，進屋喝口茶吧」馬婆婆皮笑肉不笑的客氣說道。
不了不了
徐二狗走後，馬婆婆看着徐二狗徐二狗幫忙打來的井水，猶豫片刻，終是倒給了院子裏的樹。起身，擔起扁擔。又要重新挑一擔水來做飯。
夜晚，清河樓內。一樓全都是磕著瓜子，喝着茶水的聽客。
嘭，的一聲。說書先生重重拍下桌子。唾沫星子噴了前排聽書的人一臉。
「話說那大唐，有四十八座真佛寺，尤其是白馬寺之中，更是高人無數。當初要不是那個白馬寺出了個千年不遇的佛子江流兒，說書先生一頓，忽的伸出三個手指頭，
擋住了咱們整整數萬鐵騎三天三夜。
「在這三天內，大唐北部守軍終於趕到，這才保住了長安城，要不然，」他嘿嘿一笑，又繼續說道「長安城早就被咱大乾鐵騎給踏平了。
有個聽客，大聲喊到「」一個人真能擋住咱大乾數萬鐵騎？」
說書先生說道「修行者豈能以常人揣測之？那些修行者修至高深，便是一座山也能給剎那間剷平了。。」
「那你見過啊？」
說書先生被問住了，他好像還真沒見過。「修行者大隱隱於市，一般人哪能輕易見到，保不齊，說書先生掃視一圈。二狗就是個隱藏的修行者呢？」
引來一陣哄堂大笑，「二狗，他說你是個大隱隱於市的修行者呢」一漢子打趣道。
聽見這話，正在給聽客端茶倒水的二狗居然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這下子酒樓的聽客人們可都笑的更加厲害了。尤其是打趣他的那位漢子，笑的更是把茶水都噴了出來。
「大修行者，沒茶水了，來倒茶」有年輕人喊道。
「來嘞，客官」徐二狗屁顛屁顛的就繼續端茶倒水去了。一幾位客人又開了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便又都繼續聽着說書先生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夜色漸深，客人都逐漸散去，說書先生看台下的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領了今日的說書錢后，也告辭離去。
店裏的幾個夥計，將桌椅板凳整整齊齊的收拾乾淨。地面用清水潑洗，反覆擦拭。
一切都完事之後，李福海說一句「行，今天就這樣吧」幾人便會都互相告別離去。
尤其是家裏有媳婦的，更是恨不得直接飛回家去。
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所以有時候，哪怕有一兩個早退的，李福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令李福海欣慰的是，哪怕是時候再晚，二狗，都會等著自己鎖好門窗后，才會向自己告辭離去。
李福海將鑰匙揣進兜里
「掌柜的，那我先走了」
「二狗，」
正要離開的二狗停住了身子，轉頭問「怎麼了？掌柜的」
李福海喉嚨微動，欲言又止，隨即又笑了笑。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說，下次去我家不要帶東西了，又不是外人」李福海笑呵呵的說道。
「知道了」
「」行，你走吧！「」
等二狗走遠后，李福海對自己說道「李福海啊李福海，你急什麼，反正二狗又跑不了。哪天再說吧。
夜色之下，二狗走在街，抬頭看着繁星點月。眾多星星散發出輝光，喃喃自語道。「群星再多也不能與皓月爭輝，那僧人江流兒一個便人當下萬騎，改變了大唐之國運，不知道我現在能做到嗎？」
二狗雙眼微眯，好像還差點。
事業線院子裏的板凳上坐着個小黑炭小黑炭在黑夜中只能看到兩雙王八小眼。直勾勾的看着二狗。
有些小丫頭用手托著腮幫子，說道「豆子讓我告訴你，明天有集市，你能不能幫他把東西搬到集市上？」
「知道了，你快睡覺去吧」二狗答應道
「還有件事，先生說那個該交學費了」
二狗在心底算了算日子，是該交學費了。
「哥，你不會沒錢了吧」小丫頭突然問道。
呢個，哥，其實我這裏攢了不少錢呢。
諾，都在這。
小丫頭指了指自己當做寶貝，連睡覺不離身的布包，徐三花打開布包。給二狗看。
包里還真有不少銅板。，有洪武年，天福年的，甚至還有幾枚開元制的銅錢。除此之外，布包里還有一把彈弓，幾個顏色鮮艷的石頭，二狗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一本書籍。
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欣慰。失望的自然是這小妮子天天不讀書，就知道摸魚上樹掏鳥蛋。欣慰的是知道為大哥分憂解難了。
「不用，大哥這裏有」
「，明天我幫豆子辦完，就去。」
「真不用啊」小丫頭問道
「不用」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呢。小丫頭出了一口氣。
二狗進了自己的屋子，點着了半根蠟燭，李二狗開始翻箱倒櫃。從放衣物的大箱子裏，拿出了塊小箱子。
小箱子做工講究，木質極好。只是有些俗氣，倒好似是青樓女子的放置姘頭送的首飾和金銀細軟的箱子。
二狗打開箱子，從中取出幾淀碎銀子。細細盤算著。
李福海給的工錢基本上是五兩每月，二狗知道，這個報酬其實比一般酒樓開出的工資高上不少，足以維持自己三人平時的衣食住行，甚至每月還有不少余錢。
但是三花和四五上的學塾不是六歲以下上的公塾，而是私塾，還是那種極為不錯的私塾。
私塾的學費可就貴的多了，還不帶給三花和四五買呢些叫做文房四寶的燒錢東西。
二狗只得動用一些儲蓄，再加上自己每月工錢的剩餘，又盤算了一下。大抵也是夠了的。
將盒子放回，再把準備的銀錢包好，壓在枕頭下。不一會，房間就傳來了氣息綿長的酣睡聲。
豆子家，滿頭銀髮的老婦人，在昏暗的燭光下，手裏拿着針線。老人的眼神似乎不太好。隔一會就要停下來，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房裏堆著一些用竹篾編製的草席和竹簍子。
笑了笑，自己雖然腿腳不方便，但是好歹還會編製個草席和草鞋。等到豆子明天搬到集市上賣了，自己給孫子攢到娶媳婦的錢就又能多了一筆。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看到那一天嗎？看着小孫子酣然睡覺的樣子，老婦人覺得自己的身子骨應該沒問題。
就算老天真要她的這一條老命，只要豆子還沒娶到媳婦，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老天爺收走的。
覺得眼睛酸澀緩和了不少的老婦人，又拿起針線繼續趕製鞋墊子。
這雙鞋墊子是老人給二狗縫製的，平日裏二狗沒少幫自家，自己腿腳不便，豆子又太小，平日裏連挑個水都得二狗幫忙，明天有集市又得麻煩人家幫忙。
老婦人實在覺得過意不去，自己給二狗納兩雙鞋墊子，好歹是個心意不是。老婦人用手比量了一下大小，覺得應該是差不多。
蠟燭越燃燒越短，老婦人也終於完工，將鞋墊子收好。草席上的錢豆子睡的很香，又說着類似三花幫主天下無敵的夢中吟語。時不時的笑兩聲。
「傻孫子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