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密謀
9、密謀
好幼稚好美好的願望，好賢淑好善良的女人，蔡飛鵬怎麼就命這樣好，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再有，她公公為了拯救自己這個不肖兒子，自己不好出面，而通過兒媳婦來哀求當權者寬待。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老子重生而來，依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如今拿下你的兒子，你小小的勞動局長肯定是懷恨在心，還指望你推薦我？省了吧。
「李明芝同志。」張吉忠正色道，「你丈夫的問題很嚴重，可能你還不知道。以後等他解除了審查，你問問他自己就知道了。我在他頭上做了什麼，是幫助他，還是害了他，他自己心中有數，他也會告訴你的。你爺爺年紀大了，上山很不方便，當然，他要是能採藥幫助人民群眾解除病痛，也是非常好的，值得表彰的，無論對你還是對你丈夫，都是有好處的。至於你公公的話，就全當我沒有聽見。我們**人，一切以人民的利益為重，不搞歪門邪道。當然，如果你們全家人認為我沒有在蔡飛鵬身上做了什麼壞事，而我又有什麼能力讓勞動局長看上，能為黨和人民做有益的事情，那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操你娘，老子不指望你幫我，起碼話要說的好聽，也別讓你懷恨在心。
李明芝一聽，心裏感嘆這麼年輕的小夥子說話這麼有水準，自己那不學無術的丈夫哪裏與之相比較。聽這口音，這小夥子還是準備幫助蔡飛鵬的，不由得感動萬分，又要跪下。
李明芝剛剛彎腰，張吉忠扶住：「有點骨頭好不好？別老是下跪的。好了，沒有事情你就走，我還有事情。」
說完，張吉忠做出送客的手勢，李明芝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擦，把老子當皇帝呀……
過了兩天，王毅雲把張吉忠叫到辦公室，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小張，你在宣傳和社教工作中成績突出，得到了上級的肯定，我感到很欣慰，希望你再接再厲，把工作做好。」王毅雲一幅居高臨下的姿態，「今天我把你叫來，是要向你商量幾件事情。這幾件事情都比較棘手，關係到今後公社革命和生產的局面，希望你能為我提供有參考價值的建議。」
語氣雖然嚴肅，可是其中並不排斥自己的意思，還是把自己當成親信一類，說明周分蓮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王書記，能幫你當然是最好，只怕我年輕，看問題不全面。」該低調的時候還是要低調的。
王毅雲笑說：「小張，你有這樣謙虛的精神，很好，年輕人就應該謙虛謹慎、戒驕戒躁，聽**的話。只要你保持這樣的工作作風，很有前途嘛。好，我很忙，閑話就不扯了，說正題。第一件事情，就是社教工作。社教工作在你的領導下搞的有聲有色，人民群眾的思想覺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我想，宣傳隊的工作也離不開你。因此，我想應該有人接替分擔你的工作。為了做到不讓社教工作有所影響，我想還是讓你自己指定一個人。當然，這個人必須要有文化、有覺悟、有工作能力。確定以後我告訴我一聲，我再在公社黨委會上通過一下。當然，提拔幹部最好有合適的理由，這樣我也好在黨委會議上說話。你怎麼樣？」
「嗯，那好，這兩天我就仔細考察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張吉忠說，「到時候我再向你彙報。」
「嗯，好，這件事情就這樣辦。」王毅雲繼續說，「其次，就是你的職位問題。現在蔡飛鵬是下來了，這個位子有很多人盯住的。當然，你有這樣的成績，我力挺你，在黨委會上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你要在以後的工作中繼續努力工作，不要讓別人鑽了空子。」
「多謝王書記的提拔！」張吉忠笑說。
「怎麼說你也是周分蓮的表弟不是？」王毅雲也笑了，「你工作出色，也是為我臉上增光，更是為我們社會主義增光。好了，還有第三件事情，就是蔡飛鵬的處理。根據你提供的材料，我們黨委會討論過，因為有**的嫌疑，罪行很大，不敢包庇，初步決定持續批鬥然後下放勞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持續批鬥可不是當玩的，只要有集體活動的時候，就把蔡飛鵬抓去批鬥，很多人就是因為受不了折騰失去了生活的勇氣自尋死路。當然，要是張吉忠把**的談話筆錄叫了出來，恐怕就是立即槍斃。這個時代，就算這樣做，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因為都是這樣做的。不過，蔡飛鵬與自己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讓出了位子就算了，想起他賢惠的老婆，張吉忠生出一股憐憫之心，不想讓她守寡。想到這裏，張吉忠說：「王書記，蔡飛鵬的罪行，主要在於侮辱婦女，生活腐化，思想墮落，至於**嘛，我想，沒有確鑿的證據，未免牽強。如果我們把他當成現行修正主義分子，他難逃一死。這樣一來，在人民和幹部的心中，必然對於我們心存恐懼。再者，他的父親是勞動局長，要是我們把他弄死了，勢必他懷恨在心，以後我們要是落在他的手上，他還不整咱們？所以說，我認為，凡事要點到為止，見好就收，絕不可做過分了。」
王毅雲笑說：「嗯，你還真是活學活用林副主席的話——凡事不能做絕了。那好，按照你的意思，是放了他？」
「既然他有侮辱婦女的罪行，放了也不好向人民群眾交代。」張吉忠分析說，「不如開會批鬥幾次，就說是生活作風**，是黨內的墮落分子，開除黨籍，下放農村監視勞動。這樣，既不讓他東山再起，又可以留給他一條活路。」
王毅雲滿意地點點頭：「嗯，確實是個好辦法。蔡飛鵬的戶籍在縣城，回頭我出了證明讓人去縣城公安局把戶口遷移到農村來監視勞動。」
張吉忠提醒說：「要遷移，最好不要遷移到我們這公社，他在這裏知道的東西多，老婆也在這裏，家族的關係多，以後我們還不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我認為，就把處理意見交給縣委組織部，再讓組織部去公安局安排他的戶口問題。這樣，就解除了後患。」
「嗯，」王毅雲又是點頭，「小張，你考慮的比較周全，有長遠的眼光。現在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關係到全公社的人民群眾的生活。冬修工作還在緊張地進行，只要抓緊，任務不愁完不成。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是，開墾荒地不夠，明年春季耕地面積沒有多大的提高，我要求充分發動中小生投入到開荒的生產實踐中，切實落實**關於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指示精神，你正是上任團委書記以後，一定要配合雷副書記搞好這項工作。關於這點，我還是有信心的，問題是春節將近，各個生產小隊的糧食漸漸見底，明年開春后，廣大社員面臨沒有吃的，這個才是最大的問題。上級這次來我們公社摸底，我不敢上報實際的數字，免得說我們的節約工作沒有搞好，增加國家的麻煩。哎，你看，小張，你有沒有好的主意？」
人口是日益增多，耕地雖然是在逐步增加，可是，趕不上人口的增加。還有，土地貧瘠，沒有高效的肥料，產量上不去；旱地產量就更少了。再者，大集體勞動，大多數是出工不出力，哪裏談的上效益和責任。最後，社員們整天的體力勞動，必然吃的也多。這樣，怎麼指望有足夠的糧食吃呢？根據張吉忠掌握的情況，因為是公社所有制，一個公社之內，有的地方土地多，產出多，可是，其他的地方土地少，出產少，沒有吃的，就平調。這樣一調，誰還願意要田地。因此，生產隊不肯要田地的情況也不少。
這些，還是所有制和分配製度的弊端，又怎麼能克服？依靠抓革命促生產，哪裏奈何人民心中的自我意識？因此，想解決這些問題，是根本沒有條件的。
國家呢，夏糧收割的時候徵收了很大一部分，餘下的就讓社員分配節約吃用，到了初春沒有口糧了，就返回一部分，叫做返銷糧食。各個地方的領導都生怕報告的數字多，需要的糧食多，說明你做的工作不到位，成績不出色。這樣一來，勢必就弄的社員餓肚子。可是，汲取三年自然災害餓死人，又下指示說不能餓死人。這叫公社的幹部、大隊的幹部怎麼做……
難怪王毅雲說這個問題是最大的問題。
媽的，老子又不是孫悟空，會變糧食么？拿這問題讓我出主意，還不是讓我死？不過，老子是重生而來的，比你這個時代的老古董還是有辦法的。
張吉忠沉思片刻，問：「王書記，我們公社上報的需求糧食是多少？與其他的公社比較起來要少，這樣，才能表現出我們的工作成績突出，減輕縣委書記嚴旗山的壓力。這樣一來，嚴書記就看出我們的成績，才能得到表彰，才有升遷的機會。」
王毅雲嘆息一聲：「小張，這個我何嘗不是追求的，可是，剛才我已經說了，社員要是餓死了，我就更慘了，別說是提拔，恐怕書記的職位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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