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擊殺敵酋

第三十章 擊殺敵酋

山洞裏,火光掩映,熱力四散,眾人身上已十分暖和。WenXueMi.CoM但月兒的侃侃道來,讓人如墮冰窖,寒氣冷到骨頭裏去了。她一雙剪水雙眸,注視着火光,似乎思緒蹁躚,讓人想不到她一個妙齡少女,竟能講出如此詭異的故事。外面風聲稍息,四下里,一時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靜的讓人窒息。只有裴白髮偶爾的輕鼾聲,時不時的響起。葉依依拉着月兒的衣襟央道:「月兒姐姐,好心講下去啊,那阿牛是不是蠱毒發作了?」月兒深深看了看正睡的父親,接着,娓娓講來。

那少年大夫跨進門,窗外,一彎冷月,月光照進屋內,一地清輝。聞聲而來的童僕雜役,紛紛來協助將阿牛扶起,靠在床角。少年大夫家底頗為殷實。老父老母已經睡下,他伸手示意大家不要驚醒二老。伸指在阿牛的肩俞**輕輕一點。阿牛雙手被制,但是身上奇癢難耐。張著大嘴,喝喝嘶喊。少年大夫指掌翻飛,在阿牛身上奇經八脈四處遊走,或點或按,或推或撫。紛繁交錯。阿牛雖然十分難受,但神智清晰,看着的這少年大夫身穿白衣,妙手迭出。少年大夫每刺一下,他的痛苦便減去一分。每推一掌,奇癢便消退一分。真是無處不受用,無處不神妙。心頭既感且佩。他身上灼熱奇癢漸漸消失,代之的是清涼舒泰之感。但是體內一股灼熱邪惡之氣,暗流涌動。似乎就要推翻清涼之氣,隨時噴薄而出。

少年大夫忽然停手,在地上撿起一根枯枝,一筆一劃,寫了起來,寫完后注視地上,喃喃道:「雷火磕食卦,變澤火革,內火外金,為野火煉金之象。雷為肝,因此宜先治肝經。」又想了一會,終於搖搖頭,道:「不對,不對,離為下焦,因此宜先治下焦。」張開阿牛的雙手,看了一回,沉思了半響,又搖頭否認。忽然驚起,復又有攤開他右手,在他手上橫一橫,豎一豎,一共花了七道橫豎,組成一個九宮八卦,在水宮位按按,問道:「痛嗎?」阿牛立時覺得腰部痛的鑽心。點頭道:「痛」,少年大夫,又按按乾位,問阿牛,阿牛立刻叫頭痛。

少年於是囑咐了阿牛一些導引的法門,便再不多言。突然,運指如風,封了阿牛頭部囟門**,通天**,舌咽**,牙關**,正額**,山根**,軀體京門**,膽中**,風門**,腳上箕門**,鶴頂**,環跳**..一共是十八處**道。阿牛這十八處**道被封,頓時如一個被封閉的皮囊,只有少許進息,沒有出息。體內蠱蟲失去氣息支持,翻翻滾滾,左衝右突,掙扎求存。可憐阿牛隻覺得油滾火燒,如墮阿鼻地獄,身上奇熱奇癢,想要呼喊嘶叫,偏偏口鼻**道被封,但他十分要強。他聽從少年大夫的指示,生生的忍受着,過得片刻,體內熱毒,已成燎原之勢。眉毛,頭髮似乎已經嘶嘶的燒出焦味。

他看看少年大夫,看大夫是否有新的動作。只見大夫雙眉緊鎖,不喜不怒,看不出表情。又過得片刻,阿牛似乎已經頻臨極限。眼前出現幻影。恍惚中見到少年大夫長手一揮,阿牛忙遵照少年大夫指示導引身體氣機,努力收攝心神,神思由丹田,導引至天池,曲澤,間使,出勞宮。少年大夫取出銀針,在他腳心湧泉**,手心勞宮**各刺十數針,似乎不在取**,旨在放血,但見湧泉,勞宮**,滴滴血液,滲透出來。阿牛頓時覺得身體氣機如高壩決堤,由勞宮,湧泉**奔瀉而出。血液烏黑如墨。過了片刻,血液由黑變紅,少年大夫伸指點了幾處**道,助阿牛泄毒,過了半柱香,少年大夫知道毒氣已解,便一一解開阿牛的**道。

阿牛長喊一聲,終於透過起來。顯得虛弱不堪,但是體內蠱蟲已銷,附骨之蛆已去,心情快樂至極。阿牛看看地上,只見地上血跡里,癱著伍七隻綠蟲。似乎已經死去。少年大夫道:「這便是蠱蟲成蟲,你先前所說那瘦子像你吹出的粉紅色的顆粒,想必是蠱毒幼蟲。阿牛想起這些日來的遭遇,皆有這些小小的蟲子引起,不由一陣心悸,咒罵一聲,就要一腳踏去踩死這些蠱蟲。

便在這時,外面一聲聲羌笛聲響起,聽不出是什麼曲調,但是如泣如訴,懾人心魄。地上的綠蟲似乎受到召喚,蠕蠕而動。聞聲而起。少年大夫忙忙指示雜役取來石灰粉,灑在蟲身上,蟲子受不住石灰粉,頓時死去。

月光下,少年大夫一臉肅然,道:「看來這些人今晚要召喚被下蠱毒的人」頓了頓,道:「我倒想會會這些人,看看這些人,到底有何能耐!!」左右僕役聽說少爺要深入不測之地,都來相勸。少年去意已定,吩咐左右道:「阿牛的蠱毒已經取出,但是身體虛弱,你們務必小心招待好他,待我探探這幫人便回。」說完,換上短衫輕鞋,剛要開門,忽然一個聲音道|:「夜半臨深淵,一切須要小心在意才行」少年轉頭,見一個五十開外的老人立在里門門口,老人頷下短須,精神矍鑠,他叫道:「父親,你起來了?」那老人走到少年大夫的身邊,道:「這群人行事如此詭秘,想比他們是一個大的組織,所作之事,必然十分險詐,因此此行,必要小心在意,我這裏有一件腰帶,是我的得意之作,你帶上好防身」少年聞言,心裏又是不安,又是感激。接過父親的腰帶,見這腰帶黑幽幽,沉甸甸的,想必是精鋼所鑄,外面裹一層熟牛皮。父親一生精研兵器,所歷兵器,不知凡幾,卻只以這件兵器相授,想來這兵器必然功用非凡。父親於是授予少年一些使用法門。少年便辭別眾人而出。

外面夜深人靜,月光灑下來,巷頭巷尾,一片白光,十分冷清。只有那笛聲幽幽咽咽的時不時的想起,少年循着笛聲走去,那笛聲時而在東邊,時而在南邊。想必那吹笛之人,見東邊沒有受蠱之人出現,便轉而向南,南邊沒發現受蠱之人,便轉而向西。少年大夫悟到這點,便不顧笛聲忽焉在西,忽焉在南,堅定目標,一直朝東方而去。走了一個時辰,果然,那笛聲又在東方想起。可以見到森林樹木了,知道已經到了郊外。這時,少年聽到後面一人平治的聲音,腳步凌亂,經過少年身邊時,痴痴獃呆,對少年視而不見,直衝了過去。少年知道那是受蠱之人,心智已經凌亂。有過了一陣,又有數個人,形狀如前一個人,也是這般衝過去。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只見前面一人頭戴斗笠,立在道旁,嘴邊橫著一根羌笛,發出詭異的聲音。四面八方的受蠱者,慢慢被吸引到吹笛人跟前。那吹笛人等了一等。續又吹起竹笛,向前而去。前面不遠處,數椽竹樓,隱隱在眼前,少年心生一計,也裝作是受蠱人,慢慢跟隨而去。

人群慢慢在廣場中集中起來,這時北面一個吹笛人也帶來了一群人,西邊,東邊都有一個人各引一群受蠱人進來。高高矮矮,有一百人左右。廣場上四角點起牛油蠟燭。照的如同白晝。少年大夫見廣場高台中央,坐着一個夷人老者,頭前剃得光溜溜,半根頭髮也無,後腦勺,卻留一根粗大的辮子。一個青衣人伺立在側。那四個吹笛人分立四角。幾百個穿黑衣的徒眾間隔極小的未成一個大圈,戒備待命。一個極瘦的人在廣場外不緊不慢的走動,不時咳嗽幾下。少年人見他雖然動作極悠閑,但是不知怎地,身形卻極快,只片刻,就從廣場西到東,巡遊了一遍。想必這人便是那晚追阿牛,並下蠱毒的那人。上面那青衣人,便是阿牛見到的從竹樓里出來點數的人。

那老者道:「白衣使者,你今天帶來多少貨回來?那穿白衣的立在西邊的人,忙上前,道:「稟明主人,我帶來了二十八個,其中十個是受蠱而中途逃走的,另外十八人是我在街市尋到得好苗子,都是新蠱」老者向西邊受蠱者看看,見到這些人長的十分壯碩,點頭讚許。如此一一問來。當問到黑衣使者時,黑衣使者弓身道:「我只帶的十人回來。」老者見他帶的受蠱者都是十分孱弱,大怒:「數量少且罷了,還如此不中用。你怎樣解釋」黑衣使者身體簌簌發抖,道:「最近我們聲響大了些,逐漸有人耳聞我們專找後生下蠱,便藏匿了起來。因此很難找到好「貨」。老者道:「為何青,黑,紅使者終能找到,你卻不能?是你不用心罷了」黑衣使者立刻跪在地上,磕頭道:「懇請主人見諒,我剛從總壇來到中原,中原人個個喜歡詩書,大多文弱不中用。一時確實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請主人再開恩,予我一些時間」,老者點頭道:「念你初來,暫不予以大刑」淡淡得道:「便打三十鞭吧」黑衣使者忙磕頭謝恩。自己走到台中央,脫了上衣,那伺立在老者身旁的青衣人,拿起一隻白色的骨哨,吹一下,聲音十分古怪。只見白衣使者的背上,立時一條燒痕留下。想必哨聲發動了身上的蠱蟲,蠱蟲聚集了奇異的火力,在黑衣使者身上略過,是以立刻留下燒痕。少年大夫想:「這種鞭刑,比之官府審訊犯人的鞭刑,何止毒辣十倍」那黑衣使者倒是硬氣,生生受了這三十鞭,身上橫七豎八,都是燒傷痕迹。

那老者道:「以強取弱,天下至理,弱而不取,必受其累。漢家天下,有幾個不是以強取弱的?周取殷,漢取楚,唐取隋。天道有輪迴,三十年一小變,一百年一大變。五百年一個紀,現在宋朝氣數已微,宋徽宗自絕於天。不取何待??我大金國自強自立,連年武備,所為何來?旨在宋朝!!」頓了頓,又道:「此次金國皇帝派我們來,一是刺探消息,二是準備內應,待到我大金國鐵騎攻到城下,我們就在城內煽風點火,製造內亂。以配合金國鐵騎攻勢。」

說的少年人心驚不已,心道:「原來這群人是金國來的間諜。」那老者道:「時間非常緊急,所以你們必須儘力,不能稍有懈怠。」

台上四使者,台下穿黑衣者都齊整整的響應。少年人心裏大為憂慮,尋思:「這些人組織性如此嚴整,如果和宋朝渙散的軍隊對陣,簡直可以快刀切豆腐一般」「尤其是那個老者,口才一流,極具煽動性。擒賊先擒王。須先制住這老者才行」。

思索了一會,計較已定。慢慢擠過人群,向台前靠攏,他酷愛醫術,易醫一體,是以他也十分精熟於易術。當下行震位,步坎位,出乾位,歪歪斜斜的擠到了人群之前。身法奇特,台前台下,竟無人知覺。台高兩丈,想欺上去,必然驚起台下徒眾前來阻擾。他轉而向那一百多人的受蠱人,那些人木然而立。他掣一根銀針在手,在各人印堂**道各扎一針。動作快極,轉眼已刺了二十多人。印堂**是司理大腦的大**道,刺此**具有健腦醒神,安神定志的神效。那些被刺的受蠱人頓時清醒,見周遭情景詭異。紛紛聒噪奔走。四位使者忙忙吹笛,想控制這些受蠱者,但一時哪能制的住。台上台下,紛亂不堪。少年出乾位,跨兌位,倒轉九宮。趁亂歪歪斜斜上了高台,台上紅衣使者還以為只是剛剛恢復神智的受蠱人。朝他大吹羌笛,少年乘機倒地,裝作痛苦難忍之狀,在地上翻滾折騰。紅衣使者見這般情狀,只道笛聲激起蠱毒之蟲,在他體內嗜咬橫行。冷冷一笑,便不顧他而對其他受蠱者吹笛。少年翻滾到到那老者身邊,老者坐在虎皮椅上,不斷向四下觀望。少年見他桌面有一隻骨哨,一把拽了放在懷裏。翻身而起。

只聽得背後一聲聲咳嗽聲,那瘦子躍上眾受蠱人的頭頂,登萍渡水,口裏叫道:「好賊!!」流星趕月般的趕來。只在瞬間,便到了台上,雞爪般的手,攜帶風聲,將少年籠罩在爪影中。少年走坤位,斜上震位,頓時將那瘦子閃在一旁,間不容髮之際,手按腰帶機括,只見腰帶中,一蓬針雨,四面激射而出。針上藍幽幽的,淬有劇毒。那瘦子見機的快,長身拔地而起,衝上兩三丈,四位使者,都滾到台下。只有那老者,不會武功,毒針盡數打在他身上臉上。頓時斃命。

那瘦子落下身來,雙目噴出火來,直直盯着少年。少年手指放在腰上,面對瘦子,一步一步走下台來,那瘦子半步不讓,緊緊跟來。眾人遠遠圍起來,下面都是已經被控制的受蠱者。少年投鼠忌器,不敢按下機括。只求慢慢遠離這些受蠱者,然後再放針。如此僵持半響,那瘦子咳嗽了幾下,雙眼示意後面徒眾襲擊,少年後面黑衣徒眾得到指示。雖然懼怕毒針威力,但更懼怕那催心斷腸的蠱毒,紛紛靠前,少年回身,手按機括,那些人止住腳步,不敢靠前。後面瘦子身形一動,忽然已在少年背後,少年後退一步,八卦步伐就要施展開來,但是已慢了一步,托地一聲,肩頭已經中了一抓,那瘦子一擊得手,迅又後退。手裏抓着少年半塊衣裳。躬身隨時而上。那青衣人,手持兩根熟鐵棍,隨勢而上,少年八卦步伐已經施展,只求脫身。但是畢竟不會武功,已有幾次遇險。身上已幾次受傷。

正在這時,忽見黑衣徒眾紛紛倒地,一個黑衣人,矇著臉,只剩下眼睛,手持鋼劍,刺倒無數黑衣徒眾,快步奔來,已靠上了少年,青衣人幾次攻擊,均被此黑衣人擊退。少年於是施展九宮八卦步伐,那黑衣人緊緊跟隨,一個步伐奇妙,一個劍法過人,一攻一守,竟出了包圍。兩人奔了一陣,見後面追兵已經不見了。但是荒於奔命,竟然迷路了。前面一條小澗,飛花濺浪,不遠處一條瀑布,珠飛玉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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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鳴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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