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小警告

第三章 小小警告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張揚起身走到咖啡廳的門口。

於闊的電話很簡單,就是告訴張揚說,他已經打聽清楚了,是一家醫藥公司因為要審查醫藥價格,希望找人把醫藥價格做的看上去不是很暴利,還說總數只有400萬的資金需要運作,百分十的抽成。

「你繼續問一下,看看知道不知道具體是哪家醫藥公司。記住一定不要讓人知道我們想做到事情。」張揚很鄭重地說。

張揚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金納森就對他說:」揚,我們想今天就搬家。你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對你們渴望工作的心情很理解,」張揚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只是想真是幾個愣頭青,還真有**。

張揚租的寫字樓,因為原來租的那家公司把辦公桌什麼都留了下來,所以當陳怡他們把原來的東西搬到現在的辦公室,金納森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工作了。至於公司制度,一切都按他們原來的那樣,公司的制度,就是沒有制度。

這個辦公室沒有隔間,大家都在一起辦公,張揚要了一個最後的一排的位置。

註冊的傳媒公司,下個星期估計也能完成,做為傳媒公司,有了通吃網這第一個陣地,雖然這個陣地很小,但是他相信,這個陣地可以馬上有很好的縱深。在張揚的計劃里,他還需要一個線下的實體。

所以他要去找註冊代理公司,去工商局搞定一本免費DM雜誌的廣告發佈號。

張揚交代歐陽去找人做個前台,再告訴他,公司的名字叫九號傳媒,同時交代陳怡把剩下的法律手續什麼的辦齊,然後再招三個編輯和一個美編,就出門了。

張揚的身影一消失,金納森就開始對陳怡打趣道:「別看了,人走了,你說揚幾歲啊?」

歐陽湊過來說:「人看上去像二十多,說起話像三十多,氣質上像四十多,他是怪物。」

「對,這就是為什麼他是我們的BOSS,而陳怡只是我們的組織者,我說陳,我覺的你可以考慮換男朋友了。」

陳怡怒喝一聲:「去,工作去,我只是覺的,他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奇怪的,可為什麼奇怪我卻不知道。九號傳媒好奇怪的名字。」說完就轉身工作去了

沒有人知道九號是什麼意思,雖然註冊代理公司說這個公司名字要通過工商所審批,但是張揚覺得無論如何也要註冊這樣的公司名字,那是家家的生日。

一個廣告發佈號又去了張揚一萬多塊。然後又給通吃網的實體流影網絡公司打了三十萬到他們的公司戶頭,自己也只有三萬快。而自己要用這三萬快,養活三個編輯和一個美編,就算不給自己開薪水,再養活一本雜誌也還是很困難的。

這是在賭,每個人都在賭,第一次去餐廳吃飯也要賭到底哪個菜合自己的胃口。

等一切忙完,天也快黑了,張揚請陳怡他們吃了個飯。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裏。看着錢包里家家的相片,心裏不禁開始悸痛。

當張揚準備睡覺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張揚拉開門,看到他們小區的片警。

「你,身份證或正暫住證。」其中一個凹臉警察沒有感情卻要裝出警察威嚴的聲音。

張揚把自己的身份證交給對方,很平靜的問:「什麼事啊,警官?」

「小區今天晚上失竊,我們要排查可疑人員。」另個胖臉警察回答張揚。

每個犯人出獄的時候都有一張釋放證,憑着釋放證到戶口所在地辦理新一代的身份證。

不過最近很忙,所以他也沒住辦理,所以就把釋放證,其實也就兩張4A紙,不過上面寫着他因為什麼事情進監獄,什麼時候釋放,加上兩個公章。

當張揚接過警察檢查一遍的釋放證,覺的可以回頭睡覺的時候,那凹臉警察還是叫張揚穿好衣服去他們的派出所做調查。

張揚很了解,也理解。因為他知道為什麼要他去派出所,因為張揚身上帶着警察看來的一輩子也洗不幹凈的污點,因為他曾經是罪犯,雖然是曾經,但是每個地方發生什麼案件,第一個排查的就是像張揚這樣的人,也就張揚沒有反應直接和他們走的原因:他們曾經是罪犯,現在他們是刑滿釋放人員。而他,張揚,偏偏就在住在發生盜竊的小區,所以不論張揚有多麼不情願,不論張揚有多少不在場的證據,他,張揚,就是必須和那兩個警察去派出所。

可事情並僅僅是調查,張揚卻已經被帶上手銬,張揚依舊很平靜的問那胖警察:「不是調查嗎?為什麼要帶手銬?」

「你以為你是誰?我就銬你了怎麼樣?告訴你,你個刑滿釋放的,你覺得你現在很有嫌疑不可以?」胖臉警察用一臉的肥肉裝扮著自己的理直氣壯。

凹臉也沒含糊:「跟我走,少他媽羅嗦。先跟我去所里。」

張揚還是一臉平靜,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沒事,他有很好的人證與物證,雖然在一些人看來人證和物證不過是用來栽贓的道具。

沒有任何的遮蓋,張揚就覺的自己就像牲口被那兩個警察領着,而自己在旁觀的人群眼裏,就像是馬戲團的猴子,圍觀的指指點點,讓張揚前後的兩個警察覺的自己臉上彷彿照耀着正義的光芒。小區到派出所並不遠,但是那兩個警察並不想快一點,一來想讓那正義之光在臉上多停留一會;二來,讓張揚接受圍觀人群對馬戲團動物的觀賞。

當兩警察把張揚銬到屋子,不高不矮的地方,讓張揚站着也不是,蹲著也不是,胖臉警察看着張揚,一點該有的情緒反應都沒有,鼻子裏哼了一個音節,轉生出門了。

張揚突然想謝謝那個凹臉警察居然沒把他兩手都銬上,雖然不能站不能蹲的姿勢讓自己難受,至少還可以留着一隻手對付那討厭的蚊子。

第二天八點,派出所上班,張揚被帶到預審室的時候,坐在堅硬的椅子上,昨天站不能站,蹲不能蹲,突然做到椅子上,不由的做出舒服的表情。而昨晚那個胖臉警察用有力的手掌對桌子進行早安問候,那「砰」的一聲還真的嚇了張揚一跳。

「給我放老實點。」說話的依舊是那胖臉警察。

而他旁邊的凹臉,翻開卷宗,大聲的念著張揚的犯罪歷史,以及服刑表現。

張揚努力的剋制着自己,努力的讓自己的保持平靜,因為監獄里的那個老頭曾說,一個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就只能等著被人控制。

從昨晚到現在,張揚都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把所有的**化成一絲絲的怨恨,來啟動自己仇恨的心臟。因為每多一份屈辱,每多一份憤怒,張揚心裏家家善良的表情就越模糊一點。

按照程序,他回答完所有的問題,當然,也有電視劇里狗血情節的對白,比如,「你想清楚在回答,你的情況我們都已經掌握了。」

張揚也只能在心裏暗罵道:「按你們的風格,都掌握情況了還預審?」

當最後一個問題結束,張揚對面的凹臉對張揚冷笑着說:「我們也沒辦法,你是刑滿釋放人員,三個月里,我隨時都可以找你聊天,而且聊天的方式都一樣。小子,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好好做個奉公守法的市民,最好不要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張揚笑了笑說道:「這算是警告嗎?」

「對,這是我們一個小小的警告。你可以走了」

張揚出了派出所的門口,不由的回望一眼藍白色的警徽,心裏抽搐了一下。

進了小區,就發現,周圍有着若有若無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張揚並沒有在意,當他拿着鑰匙到門口時,就發現了原來合租的傢伙一臉冰凍,卻又畢恭畢敬的看着張揚:「小張啊,我家裏突然來了親戚,要在F市呆上一段時間,所以就不租給你了,你看……」

張揚心裏無比的明白,那種不信任,不是因為自己身上所謂的「污點」,而是來至昨晚自己被強迫的「表演」,張揚開房門,請那男的進去,倒了杯水給他,然後對房東說:「我們不是簽了合同嗎?」

「小張啊,我可以把租金和押金都退給你,你看怎樣,你可都住了快十天了。現在你就等於白住了,給,這是你的租金。」

張揚接過租金,安靜的問:「你要我什麼時候搬?」

合租男乾笑了幾聲:「嗨……你看你今天能搬嗎?」

「可以」張揚回答的很乾脆,因為他知道沒有必要去和這樣的人生氣。而張揚的東西也少,幾件衣服,幾本書,生活用品,塞進背包就什麼東西也沒有了,被褥什麼的也都不要了。

合租男聽到張揚說不要被褥的時候,居然搞笑的說了句:「這怎麼好意思」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表情。

當張揚進電梯時,合租男的女朋友剛好買菜回來,從隔壁電梯走出來,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又看到張揚進了隔壁電梯,大聲喊著:「你要叫他把押金留下。」

張揚苦笑看電梯門把方才的一幕屏蔽,喃喃自語的說:這是黃路有的警告?

到了樓下,拿起電話,問了以前的幾個人同學,輾轉了好半天才問到黃路有點電話。

電話接通,張揚很大方的打招呼:「老黃啊,我是張揚啊,我出來了。」電話的另一頭可能沒有做好接他電話的準備,沉默了幾秒才說:「你在怪我嗎?我是警察,我沒辦法。」

張揚笑了一下,說:「我也不是小氣的人,聽說你和家家結婚了,好好對她。」

「哈哈,這個你放心,兄弟。」黃路有根本就沒去想張揚聽到「兄弟」二字后是不是會出現妊娠反應。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叫警察來羞辱我一下?」張揚其實也不確定是不是黃路有在背後搞鬼。

黃路有很大方的承認:「兄弟啊,你也別怪我,你出來以後,小雨也和我說了一下,她說你情緒不是很穩地,我也是怕你誤會我嘛。」

張揚想起了卑鄙者的通行證。

「老黃啊,好好對家家,只要你對家家好就行了。」張揚故意很感慨地說。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比你以前還疼他,既然我們冰釋前嫌,有空一起喝一杯。」

張揚忍着把手機摔出去的衝動說:」好吧,有空吧。」

掛了電話,張揚就把手機摔在地上,用力踩,彷彿那手機就是黃路有的屍體。

可黃路有心裏卻在想:「還是和以前一樣,有點動靜就成烏龜,現在應該沒什麼威脅了。」

本來張揚也沒想過要對黃路有怎樣,因為他不想對家家都老公怎樣,可這世界就是這樣變態,你想做綿羊,卻有人逼你做獅子。

他看着地上支離破碎的手機,丟下一句:「這是你逼我的。」然後背起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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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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