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穫不小

張揚背着包到了公司，就把歐陽叫來。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當過偵察兵的王棟說過：情緒，不論憤怒、喜悅、哀傷、痛苦，哪怕絕望，當開始工作的時候，你心裏只

能有一個態度，那是你的工作，沒有任何任何借口可以逃避，但那也只是工作，僅僅是工作而已。

張揚始終覺王棟說的這句話很有道

理。

「歐陽，你們是不是應該請兩個業務員？」張揚看着歐陽的奇怪的表情，繼續說道："我想多請一個業務員，一個留在流影網

絡，另外兩個來九號傳媒，因為我準備做一份雜誌。我知道作為投資方我不應該過多的參與你們的具體的操作。」張揚不敢和他說自己只有十

三萬的資金，一不小心資金鏈就可能斷了。

「揚，你說過的，應該說我們，同樣你也是我們團隊的一員。」金納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

而此時陳怡也接過話：「沒想到會

議這樣快開始，阿揚，是你說這樣的稱呼可以讓你更高興。KIN說的沒錯，應該是我們，我們是一個團隊。」

「謝謝你們，其實，我想出一本雜誌，作為通吃網的線下載體，因為作為網站，線下的渠道不是很多。而這本雜誌我將免費派發到全市的各個高級的餐飲店或

咖啡廳供人閱讀，而雜誌主要宣傳這個城市的美食。同樣這樣雜誌需要廣告支撐。」張揚沒有遮掩地說了他的想法。

陳怡看了看歐陽，然後對張揚說：「其實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和歐陽商量了一下，因為現在公司什麼都有，而按照我們新的方案，再

把我們舊有的商家資源整合一下，估計這個我們可以簽下F市比較好的1000多家餐飲店，所以我們本來還想裁掉兼職一個業務員的，雖然

業務員的薪水很低。」

「對，早上你還沒來的時候我打了幾個電話，一些餐飲業主都很樂意接受我們新的方案。」歐陽說的很有自

信。「不過需要我退還原本在我們這裏支付廣告費的業主。」

金納森也笑着說：「今天早上歐陽已經和一叫彗星科技的公司談的差不

多了，對方很感興趣。哈哈，阿揚，你的方案很是完美。而我只需寫個簡單的MOMT（注1）方案就行。"

張揚看着眼前三個充滿興奮的人，自己不由的有點熱血，雖然張揚覺的，自己在工作的時候不應該有這樣的表現。

「好的，那就這樣訂了，至於合同，陳怡你自己作主吧。我現在去印刷廠看看，陳怡你招聘的人，如果來面試，你做決定吧。」

「阿揚，你難道要去野營嗎，帶這麼大的包，又把事情都交給陳。」金納森看着張揚的包對張揚說。

"我去看看印刷廠的報價，然後給第一期創刊號做個主題。我自己來做總編，至於這個包，我確實想去野營，當我們實現月盈利20萬的時候，我就出發。」張揚總不能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他們，雖然他們三個人一再的和自己說「我們是一個團隊」。但是張揚內心從來不認為可以和什麼人成為「一個團隊的人」，最好的保護，就是讓自己和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至於野營，這三個月，派出所可是要自己隨叫隨到。

出去的時候，他想打電話給於闊發現電話被自己砸了，張揚想到手機裏面的通訊錄，居然跑回派出所門口，萬幸那堆手機殘骸還在，找出裏面的**卡，走去西二環路打聽「一百分美髮屋」，一整條路走下去，快走到頭的時候，他才發現一家C國每個城市的破爛角落裏都存在的那種美髮屋，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按摩店」。

張揚硬著頭皮推門進去，原本躺在沙發上的肉感女人馬上起身給他打招呼：「帥哥，來樓上請。」張揚很尷尬的回答：「我找你們老闆娘。」

那肉感女人濃妝艷抹的臉沒了笑意，冷淡的說：「操，這裏的老闆娘可不接客。」

「你誤會了我一個朋友說，如果我找不到他，可以找這裏的老闆娘聯繫。」張揚確實很無奈，誰相信一個人跑到「按摩店」找人啊。

「我就這裏老闆娘，你誰啊。」說話的正是那個肉感女人，現在已經重新躺在沙發上點了根煙。

「你給於闊打個電話，就說我找他。」

肉感女人狐疑地看着張揚，好半天才拿起手機，撥給於闊：「死人，我這有人找，對，不是條子就好，你***長出息了，有戴眼鏡的朋友了。對，人就在我這。你***是不是一定要你朋友來了，你才來我這？虧我當年在你進號子的時候給你送錢送衣的。」

張揚坐在沙發上，透過玻璃門，看着外面的行人，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像龜公。沒過多久，於闊就進門了：「你怎麼跑這裏找我？」

接

過於闊的煙，點上，然後說：「我手機壞了，你上次在號里說找不到你，就來這裏找你。」

「走，吃飯去。」於闊拉起張揚就準備往外走，可那肉感女人不幹了：「你個死人，你來這一句話也沒和我說就走啊。」

於闊放下張揚，轉身對那肉感女人說：「小美啊，這是我號里認識的好兄弟，叫他阿揚就好，他剛剛才出來，我不照顧他，誰照顧他？算了，把店交給阿飄看着，你也去吃飯。」

三人到了一家只有幾張桌子的小店，於闊隨便點了幾道菜和啤酒之後對張揚說：「你現在租在什麼地方？」

張揚喝了口酒說：「正準備找呢。」

「包我身上，我來找，這找房子的事，小事。」於闊信誓旦旦地說。

很難相信這個肉感女人和張揚同歲，張揚一直以為她都三十了，後來他們閑聊中才知道，這個女人以前也是做「二哥」的認識了於闊后才開了這樣一家「按摩店」而這店，於闊佔了大半的股份。

「死人，我們這塊換片警了，價錢漲了一個月5000塊。這樣就沒多少錢賺了。」小美語氣充滿無奈。

於闊沒當回事，邊夾菜邊說：「不就5000，給他，省的麻煩，生意不好就有點麻煩了，換一批小姐怎麼樣？」

張揚不解地看着於闊，於闊難得在張揚面前表示下淵博：「兄弟，你是讀書人，這個你就不懂了，哪個警察不知道那些按摩店和桑拿是幹什麼的？要交保護費的。有

什麼檢查的時候的可以提前通知一下。」

張揚無語，吃完飯，於闊去買單的時候，他從那旅行背包里拿出5000塊錢，遞給小美：「這些先用着吧。」

小美這時候倒不敢接了，於闊買單回來，看到了，也堅持不肯要：「看不起兄弟是不是？覺得我5000塊拿不出來？」

「不是那意思，我是說給小美先用着。你也說了，我們做兄弟的，難道我的錢你看不上？」或許「混」的第一原則是講面子，而於闊也覺得應該給張揚面子，也就對小美表示可以把錢收下。

出了飯館的門，張揚要於闊陪他去買手機，而小美則回她的按摩店。

「兄弟，你哪來的錢？」

看張揚沒回答，於闊心裏也就用道上的規矩來理解：不要隨便問別人錢哪來的。

於闊想起張揚說要買手機，覺得應該向張揚表示一下做「二哥」這職業的優勢：「手機不用買了，我這有。」

張揚卻擺手說：「不用，我還有點錢，進號子的時候留下的。」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做『二哥』的，手機還怕沒有？X自治區的人每天都把偷來

的手機往我這裏送。而且手機這東西，我們要用安全點的。」於闊很得意的說。

「安全點的？」張揚不解。

於闊擺出一副老江湖的嘴臉

說：「這個你不懂，現在商店裏的手機都有編碼的，警察要抓你，你就是換了卡，根據每個手機的編碼，也能把你定位，所以我都用外面進來的水貨，沒有進網許可，可插上卡一樣能用，還不容易定位。買兩個卡，一張移D，一張聯T。」

張揚還是不懂，所以於闊還要繼續：「移D的網絡比較好跟蹤，而聯T的CDMA網比較難，不過不是說不能跟蹤，對條子來講，只是麻煩點而已，如果以後感覺不對，最好把手機也直接扔進水裏。現在的毒販都這樣的配置。」

於闊打了兩個電話，在電話里說了需要的機型，二人就在街頭等著，不一會一個X自治區的W族小孩走到他們面前，拿給袋子給於闊，於闊給了他1000塊錢，就把袋子交給張揚。

兩個都是PALM的手機，一個G網，一個C網。

手機測試完，又去電子城買了充電器，路上於闊還交代，除了聯繫家裏人和朋友的手機，可以用真實名字，幹活的手機最好用代號，對別人安全，也是對自己安全。

這些讓張揚收穫不小。

等張揚說準備回去的時候，才想起張揚說要租房子，一看也快天黑了，就讓張揚住到他那裏。

所謂「混社會」的人除了好兄弟，一般不帶人去自己住的地方。可惜張揚不知道這裏面的意味，所以他拒絕了。

可於闊卻感到萬分，心裏想：「夠義氣，是好兄弟，為了我的安全，就是不肯去我那裏。」

「兄弟，我打聽了，如果我們想做，你也做好了準備，我拿到那醫藥公司老闆的電話，下星期就要開始做了，不過這個我就不懂了，你看看。」於闊接了電話后對張揚說。

張揚沉思了一會說：「行，不過不要讓你朋友什麼的知道我們會做，也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牽的線，最大的安全就是雙方都不見面。」

二人互相道

別後，張揚準備回公司。

當張揚拖着僵硬的雙腳回到公司的時候，公司里還有三個人，金納森看到張揚就大叫：「阿揚，你現在才回來，我們等你好久了。」

張揚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有人來找麻?隨口就問：「發生什麼事情？」

歐陽死板的臉上也透著

笑容，開着玩笑說：「按照我們C國的習慣，我們需要給領導彙報工作，哈哈，我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只通過電話就簽約了173家餐飲

店，給我一個星期，我想省城市所有目標餐飲店，都可以裝進我們口袋了。」

陳怡遞過一本合同，然後對張揚說：「我們和彗星科技簽約了，按照我們三個人討論的方案，用戶可以發送餐廳名稱到合同上，那個彗星

科技給我們的特服號，只要用戶發送的餐廳和我們簽約，我們就可以回復用戶可以在該餐廳消費可以有多少的折扣，憑短訊提示打折，商家記

錄手機號碼就可以，每月三方核對，我們，彗星科技，還有餐廳。我們的用戶發送短訊，收費一塊錢，其中我們拿0.7，剩下的彗星科技和

和運營商商量，這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不過我想下個月我們應該請一家大一點的會計師事務所了。」

張揚邊看合同邊對金納森說：「KIN，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阿揚，我現在就剩下引擎優化和改版的事情，而我們的資料庫又小，基本只是簡單的站內搜索，而網站改版那是美工的事情。我等你回來只是想和你說你聽到這樣的消息難道不能會請我們吃飯

嗎？」

張揚愣了半天，才揮了揮說：「走吧，我剛剛好知道一家地道M菜的破店。」

當大家都散了以後，張揚卻回

到了公司，因為他決定這三個月就睡在公司里了，至少可以把租房子的錢省下來，也夠付一個編輯的薪水了。

一個月過去。

就這樣一個月里，張揚作為總編的《城市味蕾》出世，第一期的主題就是F市的老胃口，介紹傳統的小吃，傳統的小店，放

在各個餐廳也算有不錯的反響。而收入方面，一個聯動公司的通信廣告，一個汽車廣告，一個化妝品廣告再加上一個家居品牌的廣告，雖然張揚砍掉了一個願意出大價錢的男科醫院廣告，基本上雜誌也算持平。資金鏈還算安全。

而通吃網的成績卻令張揚感到吃驚：基本把F市比較好的餐飲店都拿下了，當然滿大街都是的小飯館不簽，簽約的總共有接近三千家的餐廳。

畢竟一個城市在外吃飯的人很多，雖然一條短訊只有0.7元的收入，餐廳的推薦費收入一家店平均一天只有三塊錢的收入，可一整個月算下來，接近3000家的簽約餐廳，二者相加居然達到了40多萬，比自己預計的整整高了一倍。

張揚面無表情的看着一整個月的報告，

內心卻開始開翻滾起來，僅僅一個月啊，如果在C國接近七十多個副省級城市鋪開的話，那一個月的收入能有多少？

這是金納森的聲音打斷了張揚的想法：「看完這些居然一點表情都沒有，有沒搞錯啊，阿揚，這可比你原來預計的高了一倍啊，你居然一點都不興奮？阿

揚，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輸給我們技術部整整一個星期的午飯。你果然和他們說的一樣，你是殭屍臉。」

張揚現在才知道自己在員工的心裏，居然是這樣的形象，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開始，他有了一點點掌握自己命運的能

力。

歐陽笑着說：「現在我都不知道，我這市場總監需要做什麼了。看來陳怡說對了，現在我們應該換家大一點的會計師事務所了。"

而陳怡再這時候再次表現出一個合格女強人的素質：「這裏還有很多問題，我想我們還需要開會討論一下。不過我想今天晚上，阿揚應該請

我們去好一點的地方吃飯了。」

「去好一點的地方吃飯。」張揚心裏重複著這句話，這是他拿到第一筆薪水的時候對家家說的。

而帶家家去的好一點的地方，卻正是黃路有他家的牡丹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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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MOMT，是SP公司的技術用語，MO就是我們發送到某個特定號碼的短訊，叫上行，也就是MO，而收到的回復就是MT，也就是下

行短訊。在整頓之後，現在基本上都是MO收錢，MT免費。

注2，每個城市都有小偷，而二哥就是收小偷贓物的人，也有分門別類

的，收手機的一般自己都開個手機修理店，或者賣手機的小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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