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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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的青山,收割后的水田,翠綠的竹子,人工修整的高綠化帶,偶爾一閃就消失的低矮的房子,或大或小的水庫,寬窄不一的河流,在與不在的橋樑,偶爾被自己坐的車過的小車,從後面過自己坐的車的更快的車。孟駒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景物,不停地更迭。

過了高收費站,開始有人打電話了。告訴所謂的親朋,好友,商業夥伴,老婆,情人,或者別人的老婆,我到長沙了,我來長沙了,你們該接我的接我,該看我的看我,該揍我的揍我。車上那個喋喋不休一直和老婆道歉的男人,從上車就一直和老婆道歉,一直到長沙。真是一個長途道歉啊。如果中國移動不感謝他,那麼,中國聯通一定感謝他了,國家需要他們這樣的電話人才。至少,在孟駒的眼裏,他為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汽車經過四個多小時的高行駛,到了星城長沙汽車站。

車門打開了,乘客魚貫下車了。在汽車進站前,就有很多乘客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做下車的準備了,也許,他們是期待着與相見的人更早見面吧。

孟駒在汽車進站的時候,默默地看着這個省會車站,這並不是一個很大的車站。或許是因為站內的汽車很多,所以,顯得整個車站不大。如同一個八萬人的足球場,滿員到有十萬觀眾,那種感覺,擁擠,擁擠,還是擁擠。車站外面古舊的樓房,在煙熏火燎中,透出濃濃的廚房味道,就是那種廚房抽油煙機的味道。給人的感覺,擁擠,有序,但很生活的味道。

一抹冬陽,曬在孟駒的身上,讓孟駒感受到了這個以炎熱出名的城市的溫暖。最後一個下車的孟駒站在汽車的門邊,望了望車站的大門。

三五張摩托車,停在長途汽車的門口,不停的對孟駒說:「要車嗎?要車嗎?」

孟駒整理了一下背上黑色的旅行包,環視了一下欲載客的摩托車司機,禮貌地說道:「謝謝,我坐公共汽車。」

見最後一個下車的人沒有坐他們的車,摩托車動了,開向另一輛進站的長途車去了,繼續重複著剛才對孟駒的話語,大聲道:「要車嗎?要車嗎?」

孟駒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錶。看着先他一步下車的趙燕,拉起趙燕的手。然後看着四周不同型號的公交車。他在尋找要坐的公交車的路牌。

趙燕看孟駒剛才看了一下手錶,問道:「老公,幾點了?」

孟駒再次看了一下手錶,道:「還早。」

在陌生的地方,人會不自覺的,看手錶上或者手機上的時間。只是,看了時間,卻不記得時間。

人在更多的時候,是忘記時間的。偶爾想起時間過得快的時候,也只是在晚上躺在床上,感嘆一句:哇,一天又過去了。再感嘆一句:哇,一年又過去了。最後感嘆一句:好像什麼也沒有做呢!到老的時候,會不會感嘆:一輩子就過去了。怎麼感覺只是一眨眼?

孟駒和趙燕上了長沙的無人售票車。

因為是始站,所以,車上並沒有什麼人。

孟駒拉着趙燕,走到了公交車的最後一排。解下旅行包,抱在胸前,坐了下來。

趙燕看着前面空蕩蕩的車廂,問道:「老公,怎麼不坐在前面呢?」

孟駒小聲地道:「等下就是放學的時間。上車的人一定很多。就算我不給那些小朋友讓座,可是,看見那些接孩子放學的老奶奶,老頭頭,抱孩子的媽媽們,我會忍不住給他們讓座的。」

趙燕笑道:「你真有愛心啊。」

孟駒笑道:「我是想告訴你,讓那些坐在前面的人獻愛心去吧。我給他們一個獻愛心的機會。」

「你確定一定是坐在前面的人給別人讓座?」

「確定。」

「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的。」

「又是看的。」趙燕的表情有些失望。

在孟駒和趙燕說話之間,又上來了幾個乘客,汽車動,出了。

汽車一路行駛,停靠有序,每到一個站都有電子語音提示,清楚明了。這個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人性化呢?上車的人越來越多,到後來,就是擁擠不堪了。然而,上下車還是非常有秩序。這個對於孟駒家鄉的公交車,是一個很值得學習的地方了。

孟駒看見一條河,河面寬敞,水流卻不急。兩邊的護河堤偉岸綿長,整潔劃一。

汽車從河上的拉索橋經過,孟駒看見河中心有一個長條形的汀洲。洲上有蔥鬱的樹,汀洲的邊緣,露出黃色的泥土,那應該就是分水線的地方了。

湘江?孟駒眨了眨眼,然後,皺了皺眉,如果這個是湘江,哪么?那個汀洲不就是橘子洲了?如果是橘子洲,哪么?當年那個同學橫渡湘江,是不是為了偷上面的橘子吃呢?如果是為了偷上面的橘子吃,哪么?上面的橘子一定很好吃了。這也說明那個同學的身體很好,因為,橘子熟了,天氣涼了。

(打住,我們的孟駒同學,是知道湘江流經長沙滴。也知道恰同學是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滴。只是,某同學想到了,吃糖糖橘橘。臆想了一下恰同學游湘江吃橘子去了。)

「文昌閣站到了。」

孟駒聽着電子語音的提示,想到家鄉也有一個叫文昌閣的地名。只是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含意。坐在車上的孟駒沒有看見那個叫文昌閣的閣在哪裏。不知道是不是也如家鄉的那個文昌閣一樣,只有名字在,閣且不在了。

「賈誼故居到了。」

賈誼,孟駒是知道的。這個人在長沙當過官,叫什麼王太傅。只是不知道這個官有多大,具體是一個什麼樣的官。反正不是大官,就是小官。多半是個小官吧,聽說,他是被貶到長沙來的,過湘江后,經過屈原放逐的地方。一時詩興大,寫了一篇《吊屈原賦》,痛哭流涕地念了一遍,然後扔到水裏面去了。這個事情,《史記》裏面記載的有。感情司馬遷是一個游泳高手,一看見賈誼把木牘扔進了水裏,馬上跳下河,撈起來一看,大叫:「好文章,好文章啊。」於是,把賈誼的好文章一字不差的抄進了自己的大作《史記》裏面,增加了自己文章的字數,賺取了更多的稿費。原來第一個抄襲別人好文章的人是司馬遷啊?難怪,總有報道,某某教授的論文是剽竊某某某的,某某某學者又抄襲了某某的文字。原來都是跟着司馬遷學的。到現在,更方便了,不需要筆就可以抄寫了。ctr1+actr1+cctr1+V,然後署上自己的大名,在後面加上一個「編」,抄寫的事情就做成了。編,就是把材料編成一個筐,然後裝你進去罷了。

後來,這個事情被賈誼現了,洋洋洒洒,給漢武帝寫了一封三千多字的信,告司馬遷剽竊自己的文章。求皇帝給他做主,讓司馬遷給他賠償損失。賈誼也是一個迂腐之人,他也不想想,人家司馬遷是天天陪着皇上的人,你一個被貶的小官,怎麼能告倒司馬遷呢?皇帝淡然一笑,給賈誼回復了一句話:不被偷的文章不是好文章。賈誼那個氣啊,一氣之下,把皇帝親筆手書的信拍賣了,所得之資竟比索賠之資高了很多。然後用這筆巨款在長沙修了一幢房子,於是,就有了賈誼故居。要是賈誼活到現在,一定是一個大的房地產開商了。絕對是一個優質工程的房地產商,因為,他修的房子,兩千年後,還在呢。這可是一個活的優質工程廣告啊。好像現在的優質工程,還做不到兩千年以後還在的可能。孟駒記得家鄉有一個優質工程大橋,使用了十四年,就炸毀重修更優質的優質大橋了。後來,賈誼看見一隻貓頭鷹飛進了自己的新居,覺得這個會眨眼的扁毛畜生,貌似比自己聰明,自己還沒有住的房子,它倒先住了,不是一隻好鳥,作《鵩鳥賦》。一個名篇就這樣蛋生了。

(打住,再次打住。你當你寫穿越啊。嘿嘿,我不是在編嗎?你的標題是七年,怎麼看你像是在寫千年,差點被你筐進去鳥。你上面的『蛋生』寫錯了,應該是『誕生』。鳥不是蛋生的嗎?真不是一隻好鳥。)

「可惜,賈誼新屋酒,沒有去成。不然,就可以和他喝杯酒了。我也會作詩的,可惜沒人抄。」孟駒把他坐車看到的風景,合著心中的臆想,還真的作了一詩,摘錄如下,滿足一下孟駒說他的詩沒有人抄的小小的虛榮心吧:

名在閣空去,世事幾無常。

冬來江水瘦,桃花鸕鶿忙。

屈子放逐地,賈誼渡湘來。

古屋新人吊,新哀更舊哀。

下了公交車,孟駒抬手看了看手錶。

「老公,我餓了。」

「我也餓了。」

「咱們是先吃飯,還是先去醫院?」

「先吃飯吧。醫院這個時候估計都下班了。」

「那咱們走吧。」

「等等。」孟駒看着四周的景物說道。

「等什麼?這裏這麼多大大小小的餐館,隨便進一家就可以吃了。快點啊,我餓了。」

「等等。」孟駒又看了一下手錶,道:「等十分鐘。」

「你在等什麼?」

「等帶我們去吃飯的人。」孟駒左右上下的四處張望。彷彿真的是在等人一樣。

「這裏你有熟人?」

「沒有。」

「親戚?」

「沒有。」

「朋友?」

「沒有。」

「認識的人?」

「沒有。」

「那你等誰呀?」

「等帶我們去吃飯的人呀。」

「為什麼要等別人帶我們去吃飯?」

「防止宰客。」

「帶我們去是誰呀?」趙燕急了。

「妹妹。」

「你親戚中的妹妹。沒有一個人在這裏吧?」

「別人的妹妹。」

「多大年紀?」

「十六到十七歲。」

「花季到雨季?」

「是的。」

「長什麼樣子?」

「身材苗條的漂亮妹妹。」

「我暈了。」

「餓暈了?」

「被你的話暈了。」

「哦。」孟駒皺着眉,看着這條不太長,但是乾淨的街。街的兩旁栽著有些年歲,長得高大的綠化樹。街,於是顯得昏暗了些。街面多的是臨街的餐館,不遠處,有一家大的市。市的後面有兩幢大約三十層高的住宅樓。更遠的地方,龍門吊還在修建大概也是住宅樓一樣的高大建築物。孟駒還看見一些簡易的廣告:住宿,有房。這些應該是一些招待所,小旅館的廣告。但是,孟駒並沒有看見招待所,小旅館,甚至,大一點的賓館也沒有看見。這讓孟駒很奇怪。如果沒有,哪么,那些廣告又說明了什麼?

沒有看見不等於沒有。

「老公,你的漂亮妹妹怎麼還沒有來啊?」

「來了。走吧。」孟駒說到。

孟駒抖了一下肩,兩手拉了一下背包的背帶。牽着趙燕的手走過馬路。順着馬路的一頭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南還是北,是東還是西。

「人在哪裏呢?」趙燕問道。

「前面兩個妹妹,看見了嗎?」孟駒努努嘴。

「看見了。」趙燕疑惑地道:「好像是兩個學生妹妹。」

「是的。」

「身材好像真的很苗條。」

「是的。」

「可惜,只是背影。看不見是不是真的是漂亮妹妹。」

「等下就知道了。」

兩個學生一樣的妹妹拐進了左邊的一個小巷子。

「走快點,跟上她們。跟掉了就沒得吃了。」孟駒對趙燕說。

「色魔。」

「什麼啊?」孟駒對趙燕說:「我說的是吃飯。」

「我也說的是吃飯。」

「色魔,怎麼解釋?」

「我說的是,色魔吃飯。」

兩個妹妹走進了一個小的餐館。真難為她們能尋到這樣一個小的不起眼的餐館了。

「你是說前面兩個妹妹是色魔嗎?放心,她們不會強姦我的。」

「咦?真的是吃飯的?!」趙燕有些驚奇了。

「哈哈。我們去看色魔吃飯。」

進門的時候,孟駒掃了一眼餐館的名字,xx蒸菜館。大大的紅色漆字,因為時間的關係,有些暗紅了。孟駒記得那是一個以花炮出名的城市,當然,還有菜刀。他們的菜刀來歷。孟駒也是知道的。孟駒彷彿看見,當年「他」拿着兩把菜刀,帶着一幫弟兄,闖進了鹽局......

(我們的孟駒同學,似乎又要臆想穿越故事了。打住,打住,穿越錯誤。請求更正,請求更正。還是讓孟駒先吃飯,再臆想吧,免得又穿越錯誤。)

這裏吃飯的人挺多的,多數都是孟駒和趙燕看見的學生妹妹的模樣,當然,還有學生弟弟,哥哥。還有——孟駒和趙燕。

孟駒和趙燕在一個小長方形的桌子前坐下。一個服務員在他們面前放了兩個小缽子的飯後,就走了。估計很忙。再忙,也得叫我們的孟駒點菜啊,不能讓我們的孟駒吃光飯呀。

孟駒看着趙燕,趙燕看着孟駒。兩人笑了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孟駒四處看了一下。看見一個很忙的服務員,正忙着看別人吃飯呢。於是對她示意:「小妹。」

「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不給我們拿菜單點菜呢?」

「我們這裏沒有菜單。不點菜的。」服務員禮貌地回答。

「哪...?我們吃什麼?」孟駒問道。

「那邊有兩個蒸汽餐車。你們想吃什麼就拿什麼。素菜兩元,葷菜三元,米飯一元,管吃飽。」

「哦,原來是這樣啊。」孟駒一下明白了:「謝謝。」

「不客氣。」服務員回到原地,又忙着看別人吃飯去了。

(孟駒吃飯了。我們穿越吧。)

話說,三國時期,關公戰長沙......

(打住,先不是說的鹽局嗎?先是穿越錯誤,只能怪他們兩個人都長著鬍子,所以穿越錯誤了。抱歉。)

話說,三國時期,關公戰長沙,黃忠戰關公。兩人大戰一天一夜,打得是日月無光,天地變色。那一戰,是驚天地,泣鬼神,堪稱曠世之戰。最後,兩人打出了交情,惺惺相惜起來。黃忠礙於頂頭上司的威嚴,不便在陣前與關公搭話,假裝敗北,跑到一條河邊,回馬一箭,射中關公的青龍偃月刀。關公失手,青龍偃月刀掉落河中。關公不能沒有刀啊,於是,跳下河,把青龍偃月刀從河裏撈了起來。那無名之河,從此就有了名字,叫撈刀河了。那裏的菜刀也就出名了。聽說,後來,砍鹽局的兩把菜刀就是那裏出產的。那裏的刀確實很鋒利。

(我看你更犀利,青龍偃月刀變菜刀。長見識了。)

牽強附會,捕風捉影,人云亦云。一件不真的事情,說的人多了,就好像成真了。

吃完飯,付了帳,孟駒和趙燕走出蒸菜館。

「老公,這裏的菜真的好吃。」

「嗯。」

「吃的好飽。」

「嗯。」

「而且,還真的很便宜。」

「嗯。」

「我很奇怪,你是怎麼知道那兩個妹妹是吃飯的呢?怎麼知道她們會到這個好吃又便宜的地方的呢?」

「想知道啊?」

「嗯。」

「看的。」

「又是看的?你是怎麼看的?」

「眼睛看的。」

「拜託,你別賣關子了。直接說,怎麼看的。」

「那就說來話長了。」

「那你就長話短說,短話長說。」

「我們一下車,你覺那條街上,是不是有很多大小不一的餐館?」

「是的。那又怎麼樣呢?」

「說明這裏有大量的需要吃飯的人。」

「是個人都要吃飯。」

「這裏的餐館規格都不怎麼高。說明這裏吃飯的人多半是散戶,不需要有一次供一、兩百人,那些集團用戶吃飯的大餐廳。比如你和我這樣的散戶是不會去大餐廳吃飯的。」

「好像是的。」

「這裏有幾家大的醫院。所以,我肯定,這些餐館基本上就是做這些醫院裏面看病人的生意的。老遠看病的人,是捨不得去賓館吃飯的,是不是?」

「好像有點道理。但是,你又怎麼知道會是漂亮的妹妹呢?」

「我看了這裏有一個大的市。」

「市和學生妹妹有什麼關係?」

「我看見有人從市裏面買菜出來。又看見市後面有幾幢大的住宅樓。大的住宅區周圍,一般是有學校的。」

「哪你說等十分鐘,又是為什麼呢?」

「因為,到了放學的時間。」

「那你又怎麼知道那兩個妹妹就是吃飯的呢?」

「我看見她們走走停停,對着這個餐館望一下,對着那個餐館望一下。所以,猜她們是要吃飯。」

「那你又怎麼知道,她們會去好吃又便宜的地方呢?」

「因為妹妹節約些,而且,她們又非常好吃,也會吃。」

「如果,是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按你說的也是去吃飯的樣子,你會跟他們去嗎?」

「不會。」

「為什麼?」

「我怕男的吃鮑魚。哈哈!」

「你怎麼知道會是漂亮妹妹,難道丑的妹妹就不吃飯了嗎?」

「拜託,我不想自己影響自己的胃口。」

「還是色魔。」

「拜託,我連那兩個妹妹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我告訴你吧。真的很漂亮!」

「你說是圓臉的漂亮些,還是尖下巴的好看些?」

趙燕兩隻手突然扭住孟駒的腮部,輕輕地往左右兩邊扯,瞪着眼:「這個就是你說的不清楚?」

孟駒笑着不停地點頭。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笑,還是臉因為扭曲顯得像是笑的樣子。

趙燕鬆開手,白了孟駒一眼:「色魔。」

「我以後不看了。」

「算了。看着你今天找了這個好吃又便宜的事情上。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好像是那兩個妹妹帶我們去的。這個不能算是你的功勞。」

「那兩個妹妹是我找到的,好不好?」孟駒還是把這句話憋在了肚子裏面,沒有說出來。

當着自己女人的面,說別的女人漂亮,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孟駒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他的眼睛看着一個廣告牌,上面寫着:住宿,有房。

孟駒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和趙燕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做飯後百步走活動。

趙燕見孟駒半天不說話,心想,是不是剛才那樣,孟駒生氣了,於是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天快黑了。」

「嗯。我們得找個地方住下來。」

「是的。」

「那我們找住的地方去吧。」

「你找。」

「為什麼是我找?」

「因為我現在不想找。」

「那我們住在哪裏?你不會想住在大街上吧?」

「會有地方住的。」

「在哪裏?」

「前面。」

「前面有賓館嗎?」

「前面有條河。」

「你不會是我先捏你,你生氣了,想跳河吧?」

「冬天啊。哥哥,跳河會感冒的。」

「哪你去河邊做什麼?」

「看看河邊的夜景。」

「你興緻真好。我可沒有背着包看夜景的心情。我現在只想找個地方,洗澡,睡覺。」

「會有的。不急。」

「天都黑了,還不急?」

「要住宿嗎?不要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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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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