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楚懷憂陪司徒論劍在涼亭里看書,因為目前為止她認得的字不多,要她看書她哪看得下去,所以她閑閑無聊、東看西瞧的,順便偷瞄司徒論劍幾眼。

好俊!楚懷憂看着司徒論劍的側臉和他的薄唇,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唇,不知不覺看得出神,突然她將玉扇公子和司徒論劍的身影重疊。

她連忙搖搖頭,打了自己一巴掌,她怎麼會想到那隻大色狼呢?甚至把他和司徒論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他們兩人根本一個是天、一個是地耶!

司徒論劍聽到清脆的拍打聲,抬頭一看,正好看到楚懷憂不停地搖著頭。

「小憂,你怎麼了?」司徒論劍微笑。

「沒有呀,莊主,您繼續——呀!不速之客。」楚懷憂看到王秋萍正朝這邊而來。

「表哥——」王秋萍一把摟住司徒論劍直撒嬌。

楚懷憂看了是心痒痒的,恨不得上前拉開他們。

「秋萍,你怎麼來了?」司徒論劍不著痕迹的推開她。

這女人真像個跟屁蟲,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他想要和楚懷憂培養一下感情,她老會突然冒出來,不知道她的目的是要找回魂丹呢?還是破壞他和楚懷憂的感情?

「我不能來嗎?咦,你不過是個小廝,憑什麼跟主人平起平坐?」王秋萍指著楚懷憂露出一臉尖酸刻薄的樣子。

「對不起,我想到我還有事沒做完,我先走了。」楚懷憂低着頭想溜。

她猜王秋萍現在一定是來告狀的,她一定會找機會報仇的。

「站住,沒我的同意不準走。」王秋萍擋住她的去路。

「這——」楚懷憂看着司徒論劍不知如何是好。

「秋萍,我怎麼不知道你何時成了這裏的主人了?」司徒論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表哥,你都不知道,這該死的奴才,昨天竟然推我去撞柱子呢,你一定要懲罰她才行。」

「秋萍,你怎麼能說謊呢?小憂的表現一向很好,她才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你搞錯了。」其實兇手是他,司徒論劍心想。

「我才不會搞錯!明明是她。」

「秋萍,你不知道你在山莊里的風評很差嗎?」司徒論劍板起臉孔。

王秋萍不甘心地跺着腳,「可是——」

「好了,不要吵了,小憂,我問你,你有推表小姐嗎?」司徒論劍明知故問,王秋萍以為他會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嗎?莊裏發生什麼事他哪會不知道,莊裏可是佈滿了他的眼線。

「沒有。」楚懷憂看司徒論劍根本不相信王秋萍,那她也就不用怕王秋萍了。

「什麼?」王秋萍驚訝。

「秋萍,你是被人從身後推倒的,除非你背後有長眼睛,否則我不認為你會知道是誰推你的。」

「可是——哼!」因為害不到楚懷憂,王秋萍生氣地扭頭就走,在經過楚懷憂身邊時,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時司徒論劍手裏拿了一顆小石頭,趁王秋萍和楚懷憂不注意時,輕輕朝王秋萍的腳踝丟去。

「哎喲!」王秋萍腳一拐,整個人往旁邊的池塘跌了下去。

「呀,表小姐——」站在她身邊的楚懷憂來不及拉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跌下去。

「秋萍,你是怎麼走路的,怎麼會走到跌進池塘里?」司徒論劍忍住笑,裝作一臉關心。

「表小姐,拉住我的手,我拉你起來吧。」楚懷憂也一臉笑意的,好心要拉她起來。

「都是你害的,你這個掃把星。」王秋萍拉着她的手還不忘數落一番。

楚懷憂聽了可不高興,故意把手一放驚叫:「啊,抱歉,手滑。」

「你是故意的!」王秋萍又跌回池塘里,看着她沒誠意的道歉氣得牙痒痒的,卻又無可奈何。

「秋萍,明明是你走路不小心還怪別人,我幫你吧。」司徒論劍假意要拉她。

「好。」王秋萍馬上裝出一臉嬌羞的樣子。

什麼嘛!噁心!楚懷憂撇嘴。

司徒論劍將王秋萍拉起來,細心地扶她坐在一旁。

「哎喲!表哥,我的腳好痛。」王秋萍故意撩高裙子露出小腿勾引他。

「我看看,啊,不行。」

司徒論劍用力拉起王秋萍的腳后又故意放手,結果王秋萍重心不穩地往後仰倒,倒進身後的玫瑰花叢里。

「好痛呀。」王秋萍痛得哎哎叫。

「對不起。」司徒論劍忍住笑,裝着一臉愧疚的樣子扶起她。

「噗——」活該!楚懷憂則笑得直不起腰桿來。

「你還笑!」王秋萍瞪着楚懷憂。

「對不起,噗——」楚懷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表哥,你為什麼突然推開我?」王秋萍向司徒論劍抱怨。

拜託!不要再用那嗲死人的聲音說話了,他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司徒論劍暗地裏抖了一下。

而且他懷疑她是不是將香料全倒在身上,否則她身上的香味怎麼這麼薰,薰得他都快吐了,所以他才會一再的推開她。

「對不起,我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麼能看你的腳呢。」司徒論劍裝着一臉歉意。

「對。」

王秋萍還沒來得及反應,楚懷憂就先回應。

「我沒問你你別開口。」王秋萍瞪她。

楚懷憂噘著嘴悻悻然的閉上嘴。

「可是——」王秋萍還不放棄。

「好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這葯你吃下去自然會好,我會叫人送你回房的,我和小憂先走了。」司徒論劍將葯硬拿到王秋萍嘴邊,確定她將葯吃了下去。

其實他剛才拉住她的手時,就察覺到她的內力深厚,當然跟他比起來是差多了,所以為了確保她不傷害楚懷憂,他才給她葯吃,這葯吃了會內力盡失,變得和平常人一樣。

「啦啦啦……」楚懷憂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木桶里洗澡,自從在種植場遇到玉扇公子,從此也是她惡夢的開始,所以現在她再也不敢到種植場洗澡了,只好自己燒水,一桶一桶提到房間內的大木桶里洗,都是玉扇公子害的,害她每次都提水提得半死。

司徒論劍溜進她的房間就看到這麼好的美景,他看着眼前背對着他、在享受洗澡之樂的楚懷憂,忍不住又想惡作劇,其實也不是他喜歡惡作劇,而是看着她氣得跳腳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

「怎麼有股香味?這香味好像在哪兒聞過?」楚懷憂發現房間內有股異香。

「你可真舒服呀。」

「誰?又是你!你這淫賊!」楚懷憂轉頭一看,嚇得連忙用手遮著身體沉到水裏。

「不用遮了,該看的上次都看過了。」司徒論劍弔兒郎當。

「你這個大淫賊!」她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罵,他又用迷香了,她從來沒看清楚過他的長相。

「我是淫賊?」司徒論劍指著自己,「喂!你有沒有搞錯呀?洗澡不在澡堂里洗,你偏要房裏洗,還罵人。」

「房間是我的,我愛在房內洗澡礙到你啦?你不請自來就是淫賊!」楚懷憂連忙扯下屏風上的衣服,不能離開水面拿來遮身也好,她明明把門窗都拴上了,他是打哪兒進來的?

「當然礙到我了,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我會常來找你,你明知道,還故意在屋裏洗澡,不是在陷我於不義,殘害我的眼睛嗎?」

「你——我——你根本胡說八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楚懷憂被他一激,一時忘了她光着身子在水裏,氣得從水裏站了起來。

「呀,你沒穿衣服!」司徒論劍指着她的裸體大叫。

「啊!」楚懷憂這才想起來,她在洗澡水裏不著寸縷,連忙又沉到水裏。

「好小。」司徒論劍目光掃過楚懷憂的曲線,用同情的語氣說。

「什麼?」楚懷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司徒論劍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指着她水裏的身材搖頭說:「真平!也許你可以請司徒論劍開個發育豐胸的葯給你吃,看還能不能挽救你的身材,不過我看可能沒救了。」

「什麼!你去死啦。」楚懷憂生氣的向他潑水,原本弄不清楚他在指什麼,原來是在指她的身材,真是奇恥大辱。

「哈,別生氣,生氣只會讓你老得更快,身材更干扁。」

「你,你到底來做什麼?」楚懷憂氣得滿臉通紅、想殺人。

「來跟你培養感情呀。」司徒論劍依然嘻皮笑臉。

「說正經的。」楚懷憂看他一臉不正經火氣就更大,順手將手中遮身的衣服丟向他。

司徒論劍順手接住,看了看手中的衣服笑得眉開眼笑,然後揚高手中的衣服給楚懷憂看。

「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啊!還我。」楚懷憂一看真覺得有點眼熟,那不是她的肚兜嗎?她慌張得差點從水裏跳出來。

「你沒穿衣服喔。」司徒論劍再次提醒她。

楚懷憂再次沉入水中,只露出兩眼瞪着他咬牙切齒的說:「謝謝你的提醒。」

「謝謝你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氣死你!司徒論劍揚揚肚兜。

「還我。」楚懷憂不管了,氣呼呼的從水裏站起來,伸手就要搶回肚兜。

「你沒穿衣服耶。」

「反正我本來就沒身材,有什麼好怕的,拿來。」她伸手要搶。

沒想到司徒論劍說出更惡毒的話:「說的也是,你的身材不看臉的話,我根本分不清楚是前是后、是男是女咧!」

「你、你好毒!」

她非殺了他不可!楚懷憂氣得失去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舉步跨出木桶。

「不要呀,你怎麼可以殘害我的眼睛呢?」司徒論劍連忙拿起玉扇遮住臉,表現得像是他被威脅一定要看她的裸體一樣。

「你、你——」楚懷憂沒想到他居然說看到她的裸體是殘害他的眼睛!

天哪!這還有沒有天理呀?吃虧的是她耶,為什麼他可以說得那麼無辜?

「別跑,呀——」她大喊。

砰的一聲,楚懷憂因為兩眼迷濛看不清楚,結果腳去絆到屏風連人帶屏風摔倒在地上。

「好痛!」楚懷憂摸著胸哎哎叫。

「可憐喔!原來就夠平了,現在八成凹進去了,呵!」司徒論劍蹲在她身邊幸災樂禍。

「你——」

「哈,你真是我快樂的泉源,不跟你玩了,我先走了,哈!」

司徒論劍聽到有人走向楚懷憂的房間來了,而且聽來的人的腳步聲,此人應該會武功,會是誰呢?

「可惡、可惡、可惡。」楚懷憂看他大大方方的開窗跳了出去,而她卻狼狽地躺在地上氣得不停地咒罵。

叩叩叩!突然有人敲門。

楚懷憂看着門,猜想會不會是玉扇折返,她連忙穿好衣服,將椅子高舉在手上猛然開門。

「去死吧,啊!」當楚懷憂開門看清楚是誰時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將椅子砸在對方的頭上,將對方砸昏在地上。

「表小姐!怎麼是你?該不會是來找我算早上的帳吧?」她緊張的看看四周,確定沒人才連忙將人拖進房內。

「怎麼辦、怎麼辦?對了,毀屍滅跡。」她在房裏來回踱步,找了一堆工具打算將王秋萍拖去埋了,看了看她,心裏覺得不太爽快,忍不住又踢了她幾腳,「臭女人,不要臉的傢伙,老是勾引司徒論劍,告訴你,有我在你別想染指司徒論劍。」

「唔——」王秋萍突然動了一下。

「嚇!還沒死呀?」楚懷憂嚇了一跳。

她突然想到,「對了,不能讓她在我這裏醒來,她要是知道是我砸昏她,一定會氣死,趕快將她移到別的地方。」她連忙抓着王秋萍的雙腳拖她出去。

她將王秋萍拖到花園的途中,因為路面不平還讓王秋萍的頭撞到台階好幾次,每次她快醒來時又因此而昏了過去。

「好了,到這裏就行了,這裏離我房間有一段距離,應該可以了。」她蹲下來看着王秋萍,「抱歉,我不是故意讓你撞到那麼多次頭,誰教你頭那麼重,腳比較輕。」其實她根本是故意的。

「抱歉,讓我踢幾下我才能消氣。」楚懷憂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着昏迷中的王秋萍說。

「去死吧,臭女人,自以為了不起呀,笨蛋,哼!總算消氣了。」楚懷憂這才心甘情願的回房去。

「哈哈哈,太好笑了。」其實司徒論劍根本沒有離去,他只是躲在屋檐上,將所有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楚懷憂這麼擔心他的清白呀!更沒想到她的個性也這麼惡劣咧!真是跟他太相配了。

楚懷憂才回到房間沒多久,敲門聲又響起,差點沒嚇死她。

「這次又是誰呀?」她憂心忡忡的開了一條小縫。

嚇!是表小姐,她怎麼那麼快就醒了?楚懷憂連忙要將門關上。

「等一下,明明看到我了,為什麼不開門?」王秋萍按住門不讓她將門關上。

「表小姐。」楚懷憂無奈的開門,發現王秋萍頭上有個包,心虛得她都不敢抬頭看她。

「痛死我了,我明明記得我在敲你的門,怎麼會昏倒在花園裏頭?」

楚懷憂聽了,死命的搖頭兼搖手,「我不知道,不關我的事……」她打算來個死不認帳。

「我又沒說跟你有關。」王秋萍瞪她一眼。

「表小姐,這麼晚來我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楚懷憂汗流浹背的轉移話題。

「對喔,差點忘了正經事,讓開。」王秋萍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楚懷憂逕自走了進去。

楚懷憂對不請自入的王秋萍很反感,「表小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像不太妥當。」

「少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嗎?」

「你怎麼知道的?」楚懷憂嚇了一大跳,難不成她的身分暴露了!

王秋萍沒理她,逕自問:「季老頭叫你辦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在做?」她一臉不耐。

「季老頭?你是說季爺爺?」楚懷憂想了一下,她認識的人中只有季爺爺姓季。

「呃!對,他是我叔叔。」王秋萍意識到自己的口氣不對連忙改口。

「是季爺爺要你來的嗎?」楚懷憂不太相信季爺爺有個這麼目中無人的侄女。

「對,所以我才冒充司徒論劍的表妹,打算色誘他,要他拿出回魂丹,你幹嘛一直妨礙我?」其實回魂丹已經變成王秋萍的次要目的了,因為她看上了司徒論劍。

色誘!楚懷憂驚訝她居然說得這麼自然,她光聽臉就紅了起來。

「算了,我們兩人分頭進行。」王秋萍看她呆愣的樣子,對她實在沒信心。

「喔,好。」楚懷憂傻愣愣的點頭。

「我走了。」王秋萍再度推開楚懷憂逕自走了出去。

「笨丫頭,隨便說說你就相信,哼!」王秋萍走出楚懷憂的房間,邊走邊喃喃自語。

「是嗎?」突然身後冷不防的冒出聲音。

「誰?」王秋萍全身防備的看着四周,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你找我嗎?我在這。」司徒論劍從屋檐上瀟灑的跳了下來。

「是你!司徒論劍你會武功!」王秋萍驚訝。

「沒錯,我該稱你魔教的左護法呢,還是右護法?」司徒論劍一副輕鬆的樣子,搖着手上的紙扇。

「原來你早知道了我的身分。」

「沒錯。」

「那你今天就要死在我左護法的手上。」王秋萍亮出飛鏢。

「好可怕呀。」司徒論劍做出小生怕怕的樣子。

「覺得可怕就聽我的話做我的男奴,我可以饒你一命。」王秋萍露出對他一臉垂涎的表情。

「可惜我對你沒興趣,而且今天才是你的死期。」司徒論劍嘴畔揚著笑容,手一揮紙扇變成了玉扇。

「什麼?你、你、你是玉扇公子!」王秋萍大驚。

「沒錯,受死吧,我最討厭有人妨礙我和楚懷憂玩,而且你還欺負她,這是最不可原諒的。」

司徒論劍手一揮,王秋萍還來不及求饒,就一命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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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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