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可惡、可惡……」楚懷憂雙眼充滿怨恨的瞪着王秋萍,嘴還抱着托盤緊咬着,把托盤當作是王秋萍,想把她咬個稀巴爛。

沒想到莊主的表妹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整個人像條蛇似的纏在司徒論劍的身上,雙手還摟在他的脖子上,就差腳沒盤到他身上而已,而且她還不停地用那嗲死人的聲音對司徒論劍撒嬌,她聽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司徒論劍用眼角瞄了楚懷憂一眼,看她一臉嫉妒的樣子,心中暗自高興,這丫頭將所有表情顯現於臉上,這樣是很容易吃虧的。

「表哥,你怎麼了?都不理我。」

「沒什麼,我只是想,你遠道而來一定累壞了,先回房休息吧。」徒論劍不著痕迹的推開黏在身上的王秋萍。

「可是——」

「乖,聽話。」徒論劍對她展開笑容,馬上把王秋萍迷得暈頭轉向的,乖乖的跟着下人離去。

司徒論劍看王秋萍離去后,對楚懷憂說:「你怎麼了?一臉不開心。」

「沒有呀。」楚懷憂言不由衷的撇開頭。

「是嗎?那你為什麼一臉臭臭的?」司徒論劍將楚懷憂的頭轉過來,將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看着她。

嚇!楚懷憂整個臉漲紅,驚慌的推開司徒論劍的臉,「莊主,您怎麼老喜歡靠我這麼近?」

司徒論劍沒回答,反而一臉笑容的向她逼近,嚇得楚懷憂不停地退後,最後整個人被壓在門上。

「莊主,您怎麼了?」她心怦怦急速跳着,害怕接下來的發展。

司徒論劍還是沒有理她,突然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腦中轟的一聲,楚懷憂心跳加快,腦袋一片空白,覺得臉上一陣火熱,她是不是快死了?

「小憂、小憂。」司徒論劍搖搖滿臉通紅的楚懷憂,他可不想嚇死她。

「呀!莊主,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您?」楚懷憂不停地用衣袖擦汗,可是汗就像是流不完似的不停地冒出來。

「是嗎?那你為什麼滿臉通紅像關公似的?」根本是作賊心虛嘛。

楚懷憂連忙摸摸臉,好燙!難怪總覺得全身好熱。

「因為我熱嘛,天氣太熱,我才會滿臉通紅的。」楚懷憂不停地用衣袖煽風想降下溫度。

「騙人。」

「我沒有騙您,我是男的,怎麼可能喜歡您呢,我又沒有斷袖之癖。」她聲明。

「是嗎?」

「您是什麼意思?」楚懷憂突然一陣心驚,難道他知道她是女的?

「沒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成。」司徒論劍輕撫着她的臉頰。

楚懷憂心一驚,連忙推開司徒論劍轉身要走,司徒論劍卻拉住楚懷憂的手不放。

「莊主,您不要再戲弄我了。」楚懷憂苦着一張臉,再這樣下去,她的心臟一定受不了。

司徒論劍忍住笑裝着一臉正經,「我不是在戲弄你,我是真心的。」

「可是我是男的。」楚懷憂簡直快昏倒了,沒想到她喜歡的人居然喜歡男人,她怎麼能接受這個事實。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司徒論劍笑眯眼,其實他真的滿喜歡她的,而且他從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

「可是我在乎,我受不了別人在背後竊竊私語,莊主,您是個大夫,也許您可以試着醫自己看看。」

「不用醫了,我很正常,你如果穿女裝一定很可愛。」

「莊主,你說什麼?」楚懷憂大驚。

「我說什麼?沒有呀,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喜歡的是你,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丑是美我都喜歡你。」

嗄?不懂,她不懂莊主到底是在說什麼?

「莊主——咦!他什麼時候走的?」楚懷憂抬頭一看,早不見司徒論劍的人影了。

楚懷憂抱了一堆藥草往藥房走去,王秋萍突然從轉角冒出來擋住楚懷憂的去路,楚懷憂閃到左邊她就擋住左邊,楚懷憂走右邊,她就擋右邊,楚懷憂看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表小姐,對不起,請讓讓。」楚懷憂隱忍怒火對着王秋萍笑。

可是王秋萍卻什麼也沒說,突然將楚懷憂推倒。

「啊!表小姐,你為什麼推我?」

「誰教你整天纏着司徒論劍不放。」王秋萍斜睨著楚懷憂,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纏着他不放?表小姐,我是他的小廝當然要整天跟着他跑呀。」

「我不管,反正你離他遠遠的就對了,否則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怎麼那麼霸道。」楚懷憂大叫。

「因為我是主人,你是下人,你能怎樣?哼!」

「你——可惡!」楚懷憂受不了她老用鼻子看人,忍不住一拳揮了過去。

「啊!可惡!」王秋萍捂著一隻眼睛,一腳踢向楚懷憂。

好在楚懷憂反應快沒被踢到,「踢不到、踢不到,怎樣?」她故意激王秋萍,最好是氣死她。

「你別跑。」王秋萍氣得跺腳。

「我又不是笨蛋,站在那裏讓你踢。告訴你,咱們公平競爭,看司徒論劍會喜歡誰。」

「果然你也喜歡司徒論劍。」王秋萍嗤之以鼻。

「對,不行嗎?我暗戀他比你久咧。」而且他早向她告白了,楚懷憂向王秋萍做鬼臉。

「不行,他是我的。」

「笑話,你說了就算呀。」楚懷憂翻白眼。

「別忘了,我是他的表妹,可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論身分你不過是個小廝罷了。」

楚懷憂無話可說,這才意識到她的身分和司徒論劍是如此的懸殊,可是他有向她告白說喜歡她呀,不過那時候他是向扮男裝的她告白的,也就是他是喜歡男生的她,並不是喜歡女性的她。

王秋萍看她失神於是乘機偷襲她。

「啊!痛——你真卑鄙,竟然偷襲我。」楚懷憂捂着眼睛喊痛。

「活該,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哼!」王秋萍冷哼一聲,神氣的轉身離去。

司徒論劍躺在屋檐上曬太陽,聽到下方有人在吵架,一看沒想到是她們兩人,看王秋萍要離去,他偷偷向王秋萍丟了一顆小石頭,打算為楚懷憂報仇,沒想到王秋萍被石頭絆倒去撞到柱子昏倒了,而楚懷憂這時恰好伸手想推王秋萍,反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你——」楚懷憂受不了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看着王秋萍的背影越想越氣,忍不住伸手從王秋萍身後用力一推,結果王秋萍一頭撞上一旁的柱子暈了過去。

「啊,糟了!」她又闖禍了!她怎麼老是這麼衝動?慘了,她醒過來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一定會向司徒論劍告狀的。

「可是我有碰到她嗎?我好像還沒碰到她耶。」她看着自己的手疑惑。

在屋檐上的司徒論劍笑得差點從屋檐上滾下來,他連忙拉住屋檐看着底下的楚懷憂。好險!再差一點他就滾下去壓到她了。

「怎麼辦?哎呀,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去找司徒論劍要緊。」楚懷憂緊張的撿著散亂一地的草藥后,跑離案發現場。

司徒論劍穩住身子翻身回到屋檐上再探頭往下看,楚懷憂早不見蹤影了。

「唉!」他為什麼長得這麼俊、行情這麼好,讓女人為了他打架呢!哈哈哈。

司徒論劍就這樣頂着大太陽坐在屋檐上忘情的自戀,還不停地哈哈大笑。

這時有一名長工經過,剛好抬頭看到司徒論劍,「奇怪!莊主在屋檐上笑得像個瘋子似的!真是怪人。」長工搖搖頭走了過去。

楚懷憂才轉一個彎,就遇到了三位總管中的小寶。

「三總管,您好呀。」好在她遇到的是老實的三總管。

「你好,咦!你的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被一隻瘋狗咬到的。」楚懷憂撇嘴。

瘋狗咬的會讓眼睛瘀青嗎?他不太相信,「呃,小憂呀……」小寶吞吞吐吐的。

「三總管,您是不是有話要說?」

「喔!對,我是想請你以後不要再接近莊主了。」小寶一口氣說完。

「咦!為什麼?」他是收了王秋萍的什麼好處?怎麼跟王秋萍說的一樣?

「反正你就是不要再接近莊主就對了,我先走了。」小寶連忙轉身離去。

「奇怪!不管了,咦,那不是二總管嗎?」楚懷憂走沒幾步又遇到二總管。

慘了!遇到最啰嗦的總管,楚懷憂忍不住在心中哀號。

「楚懷憂,你過來。」二寶向楚懷憂招手。

「二總管,什麼事呀?」

「你最好不要再接近少莊主了,聽懂了沒?」

怎麼同三總管說的一樣?

「懂。」懂才怪咧!楚懷憂點頭。

「那就好。」二寶滿意的轉身離去。

楚懷憂搔著頭覺得莫名其妙,「不管了,趕快找莊主。」

她跑到一個轉角差點撞上人,好在她反應得快,否則一定又要摔個四腳朝天了。

「楚懷憂,你走路怎麼莽莽撞撞的,要是撞到人怎麼辦?」大寶怒罵。

「對不起。」怎麼這麼倒霉遇到大寶,他最討厭了。楚懷憂在心裏嘀咕。

「算了,楚懷憂,我警告你,不準和少莊主走得太近,更不準勾引他。」

楚懷憂聽了,忍不住看了看天空。

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呀?還是她是長得很恐怖、很討人厭?為什麼今天大家說的話都一樣。

「喂!你有沒有聽到?」大寶看她一臉傻傻的樣子,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為什麼?」她脫口問。

「為什麼?你心裏明白。」大寶從她身邊走過去。

「呀,等一下,不能走那邊。」楚懷憂沒空思考,因為她突然想到,王秋萍就昏倒在轉角的地方,大總管往那邊去一定會遇上的,他一定會知道是她把表小姐弄昏的。

「為什麼?難道那邊有什麼東西嗎?」大寶不解。

大總管果然聰明,咦!她在幹嘛?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他聰明不聰明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走到她的犯罪現場。

「因為、因為那邊有一隻瘋狗。」

「瘋狗?庄內哪來的瘋狗?」

「有——有呀,就是旺旺嘛,它吃了莊主的葯后變得很兇、見人就咬,所以你還是不要往那邊走比較好。」

「真的?那我還是走別條路好了。」大寶連忙轉身走別的路。

「對對對,走別的路比較好。」楚懷憂確定大寶不走那邊,在心中大大喘了一口氣,才又拔腿往藥房飛奔。

司徒論劍從藥房探出頭,「奇怪!她應該早到了,怎麼還沒來?」

他側耳聽,不久聽到有人跑往藥房的方向來,他連忙關上門假裝很忙的樣子。

「呼呼呼……」楚懷憂一進藥房,整個人攤在地上喘個不停。

「你怎麼了?」司徒論劍看她喘成這樣,到藥房不過一小段路,怎麼走那麼久又喘成這樣,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還以為她後面有鬼在追呢。

「沒什麼,莊主,這是你要的草藥。」楚懷憂將懷中的草藥遞過去,但是司徒論劍沒有接過手,反而拉住她的手腕。

「你的手怎麼了?」司徒論劍看到她的手掌有血絲滲出。

「沒有呀。」楚懷憂緊張地想縮回手,但是被司徒論劍拉住不放。

「沒有手怎麼會流血?還有你的眼睛怎麼瘀青了?」其實剛才他該要勸架才對,不過他可沒心情勸架,他比較喜歡拍掌加油,只是他不懂,她為什麼不老實說?為什麼要說謊?難道她認為他會幫王秋萍嗎?

「流血?喔,那是剛才走路不小心摔倒擦傷的。」楚懷憂看着手,大概是表小姐剛才推倒她擦傷的吧。

「真的?」司徒論劍抿嘴。

「真的。」楚懷憂連忙點頭。

司徒論劍眯眼看着她,突然抬起她的頭說:「看着我的眼睛。」

咦!楚懷憂愣了一下,才看着他的眼睛。

「你看到什麼?」司徒論劍雙眼突然變得攝人心魄。

「你的眼珠是琥珀色的……」楚懷憂看着他的雙眼不知不覺中陷入催眠狀態。

「對,告訴我,為什麼不說實話?」

「因為我只是個下人。」

司徒論劍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沒想到她內心相當自卑,楚懷憂只有他能欺負,別人都不能動,他不會放過任何欺負她的人。

「好了,醒過來吧。」司徒論劍在她耳邊輕語。

「咦!我怎麼了?」楚懷憂覺得她好像有短暫地失去記憶。

「沒什麼,來,我幫你擦藥。」

楚懷憂困惑的坐在椅子上發獃,不懂三寶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要這樣說?

咻的一聲,房內的燭火突然熄了。

又來了!她翻白眼,不用猜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又是那不請自來的玉扇公子。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司徒論劍從身後抱住楚懷憂,他覺得要是一天沒來找她簡直度日如年,要是沒有了她,他的生活一定很難過。

楚懷憂掙扎,「放手啦,你當我這兒是你家廚房呀,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似乎越來越喜歡他的懷抱了,不行,她喜歡的是溫柔的司徒論劍才對。

「怎麼,想我呀?」司徒論劍故意往她耳朵吹氣。

「你別亂來。」楚懷憂著紅臉撇過頭。

「你怎麼了?是不是為了司徒論劍的表妹?」司徒論劍明知故問。

「你知道?對了,你是莊裏的人。」

「還是因為司徒論劍跟你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沒有在場,難不成你躲在門外偷聽?」

司徒論劍翻白眼,他都暗示得那麼明顯了,她還不知道他是誰,是他戲演得太好了,還是她太遲鈍了?

「是呀,我在門外偷聽。」他沒好氣的回答。

「哼,小人。」

「你——算了,你就為了這事在煩呀?」司徒論劍懶得跟她計較。

「才怪,還不是三位總管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才心煩。」她不知不覺脫口而出。

司徒論劍挑了一下眉,「他們說什麼?」他當時只看到她和王秋萍吵架,並沒有看到三寶他們找她的麻煩,不知道他們跟她說了什麼?可不能嚇跑她。

「奇怪,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滾開啦!」楚懷憂推開他,他只要一靠近她,她就渾身不對勁,就好像司徒論劍靠近她的時候的感覺。

司徒論劍看着她不語,弄得楚懷憂感覺怪怪的。

「幹嘛一直盯着我看不說話?」

「看着我的眼睛。」司徒論劍說。

「幹嘛,眼睛大呀?」楚懷憂不想看。

「看着我的眼睛。」

楚懷憂翻白眼,「我根本沒辦法看清楚你呀。」

「沒關係,你只要目視前方就行了。」

「哦!」楚懷憂嘟嘴點頭,過了一會兩眼就茫然無神了。

「忘了有這回事,你只要記得你要繼續喜歡司徒論劍就行了。」司徒論劍在她耳邊灌輸新的訊息。

「是。」楚懷憂點頭。

「很好,醒來吧,我走了。」司徒論劍在走之前還偷吻了楚懷憂的臉頰才走。

「奇怪!我怎麼了?我好像忘了什麼事。」楚懷憂眨眨眼、搔著頭,「喂,玉——咦!人呢?還是他根本沒來只是我在作夢?」她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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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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