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漾讓我來帶

第51章 小漾讓我來帶

穆二伯和穆爸爸一樣,很多時候也是一言堂的行事風格,看到侄女這麼聽話,他高興的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剛才二伯叫你來公司,說的就是這個準備籌辦的公司。」

「啊,二伯,你說的不是編織袋啊?」穆亦漾有點蒙,公司還不是沒有成立嗎?您也說了,只是打算而已,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您就想着把自家人拉進來了。您這是多沒安全感啊?

穆二伯狡黠地說:「那是,你難道沒有注意二伯說的是公司,而不是工廠嗎?」

這個時候,您還在跟我玩文字遊戲啊?真是老狐狸一個。

穆亦漾真的不想去二伯的公司上班。因為,二伯的作事方式,太刺激了,很不穩定。今天辦一個廠子,明天就關閉,然後又辦一個廠,過一段時間,覺得不好玩,馬上轉手賣了。還有,他老人家經歷的事多,想一出是一出,那說風就是雨的性格,與穆爸爸一模一樣。只不過,與穆爸爸的不一樣的是,穆爸爸現在已經是昨日輝煌,而穆二伯還勉強撐得起門面。

該用什麼法子來拒絕二伯才不傷他臉面呢,穆亦漾臉上很為難,她確實是很為難,因為不知道自己該用哪個借口來拒絕二伯。

後來,她遲疑地說:「二伯,我這才剛畢業,半個月前才正式簽了工作合同。一沒工作經驗二沒工作資歷的,就這樣去您的公司上班,這不太好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要人教。好像幫不上您的什麼忙。」

聽完,穆二伯毫不在意地說:「正因為你剛畢業,最是適合調教的時候。你哥哥和姐姐,都是公務員。沒有一個人肯接手我的生意,你和你二姐的性格最像我,是塊做生意的料。所以二伯才想帶你在身旁,我親自培養你,不比你在外面打拚強嗎?」

穆亦漾覺得,乾脆直接與二伯攤牌:「如果我去您的公司,那麼我就是皇親國戚。你手下的員工,要麼忌諱我,要麼討好我。在這麼兩極分化的環境之下,我什麼都不懂,您真的覺得,這對我的成長會有幫助嗎?」

這點,他不是沒想過,可是,他認為,自己用心栽培出來的人,應該很快就能應付這一切。所以,他還是不容拒絕地說:「這也沒什麼。處於這麼一個環境,更加能鍛煉你與人相處的能力不是嗎?兩極分化的激進環境,即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機遇。我穆家人,別的我不敢說,在人際關係方面,我對你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聽完穆二伯這麼說,穆亦漾覺得,必須得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服二伯:「二伯,我認為,目前來說,你還是讓我到社會上歷練兩三年,到那個時候,你再叫我去你公司也不遲。您想想啊,那些老師們,哪個不是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的老師。難道他們就不想教自己小孩嗎?不是,還不是因為小孩子不受教嘛。再說,在您身邊,我肯定會順風順水的,一點挫折都沒有經受。您覺得,您需要一朵菟絲花,還是一枝寒梅?」

看着眼前這個小丫頭,竟然懂得在自己的面前說莬絲花。他認真地說:「二伯了解你,你不是那種寄生蟲。」

穆亦漾望着這個神態與爸爸相似的二伯,輕輕地說:「二伯,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懂,只能依靠你的護翼。試想一下,為了鍛煉我,你狠得下心讓我吃苦嗎?我在工作中受了一點委屈,就會向父母訴苦,到時,你要老爸過來和您拍桌子嗎?」

想到那個都已經七老八十的小弟,還總是動不動地在自己面前撒嬌耍賴,穆二伯太陽穴開始痛了。可是,玉不琢不成器,穆二伯堅持己見;「我會和小弟說清楚。你又不像一般的女孩子,從小被你爸當兒子養大。我知道你是個能吃苦的人,你的柔韌性遠比你所能隨的還要強。我會注意自己對你的保護強度,不會把你培養成溫室的花朵,在我家,一朵溫室花就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朵的。」

穆亦漾知道,二伯口中的這朵溫室花,是他的獨生女,也就是自己二堂姐。這可真是朵溫室花,恐怕風一吹都會折了。

穆二伯看着穆亦漾還在遲疑,他也不再強迫,只是說:「這樣吧,你回去好好考慮,跟你媽說一下。聽聽她的意見。」

言下之間,由他來和穆爸爸說這事。這樣也好,到時候,讓老爸在二伯面前隨便賴過去就得了。想到這裏,穆亦漾也不再感到為難,點頭應下。

正事談完了,穆二伯起到柜子旁邊,拿起一個高胡,對着穆亦漾說:「二伯剛得到這個高胡,你幫忙聽聽,看看音質如何。」

在音樂方面,穆家三兄弟都是自學成材的高手。穆大伯善於演戲,他扮演的小生,總是惹來一大堆的師奶粉。穆二伯,他拉得一手好的二胡,在拉二胡方面,穆爸爸還略遜於穆二伯。只是,在唱功方面,穆爸爸是排在首位的。

穆亦漾喜歡粵劇,經常陪穆爸爸看粵劇,有時穆爸爸去與戲友們唱戲時,穆亦漾還經常做小跟班呢。有時候,穆二伯在家裏開演唱會時,穆亦漾經常做個忠實的聽眾。

穆二伯拉的是步步高。聽着歡快風流的調子,穆亦漾閉着眼睛都能哼出這首曲子的音符。

樓下的一眾師奶,聽到這廣東音樂,瘦師奶搖搖頭:「你家老封,跟一個小丫頭拉什麼二胡,難為人家小丫頭受的。」

二伯母趕緊為自己先生辯護:「沒有啊。你們不知道,我這小侄女,最喜歡粵劇。他們爺倆幾個,經常在一起看粵劇,吹拉彈唱的。」

正說着,穆爸爸進來了,二伯母一看到他,馬上高聲叫着:「九斤,老三在書房和你二哥在拉二胡呢。」

九斤是穆爸爸的小名,所說,他剛出來時,是個超級大胖小子,八斤多,當時的穆家高祖直接起小名,叫九斤。

花襯衫師奶一看,等穆爸爸上樓后,悄悄對二伯母說:「你這侄女,長得也太像你小叔子了。」

二伯母又是一把自摸,還是清一色。今天打這麻將,真有意思。小侄女一來,她自摸十三張;小叔子一來,她自摸清一色。這父女倆,真是自己的福氣神。

眾人一看,得了,自摸清一色,贏大發了。看來今天,將神是輸不了錢的。

穆爸爸上到五樓書房,他二哥在拉曲子,自己的小女兒正在搖頭晃腦地依依呀呀地配音,節拍雖然准,可是跑調,不好聽。

一曲拉完,穆二伯問兩人:「怎樣?」

其實,主要是問穆亦漾的意見。穆老爸也不出聲,穆亦漾直接走到二伯身邊,摸著那高胡的鼓膜,有點可惜的說:「我覺得這聲音有點塌,感覺不像高胡,有點偏向於二胡。」

穆二伯也覺得這聲音有問題,但是看到小侄女沒有摸弦,反而摸鼓膜,他問:「這膜有問題嗎?」

這小丫頭,知道問題在哪裏啊。看來這麼多年的小跟班,沒有白跟。

穆亦漾摸著那張膜,這是上等蟒皮,色澤鮮艷分明,鱗紋均勻,光滑且帶有油性,蟒皮厚度適中,不薄也不厚。既是如此,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可是,為何聲音聽起來有點松塌呢?

聽到二伯的話,她搖了搖頭:「本來我以為是膜的問題,可是,摸了之後,膜是好膜,沒問題。那問題出在哪呢?咦,不對,這膜怎麼這麼松?沒蒙緊嗎?」她直接拉開二伯放在琴筒的手掌,一看,喔,終於發現問題。原來這膜蒙得太鬆了,難怪聲音聽起來塌塌的。

穆二伯哈哈大笑:「小漾還不錯嘛,這麼多年來,你也算高胡樂器的半個行家。還知道膜鬆了這個問題。二伯再考考你,這木頭,是紫檀木,還是花梨木?」

二伯這麼問她,穆亦漾呵呵傻笑:「二伯,你欺負我不懂木頭是吧。我告訴你,偏偏今天我知道這是花梨木。您看這紋路,這麼漂亮。我別的不懂,但是我知道紫檀木沒有這麼漂亮的紋路。呵呵,花梨木看紋路,紫檀木看質感,這我還是知道的。」

「就你機靈,被你蒙對了。」二伯伸手摸摸穆亦漾的後腦勺。這孩子,不但性格像他,興趣愛好也像他。自己怎麼就沒生出這樣一個可人的女兒呢。

穆爸爸一眼看出這高胡的不凡,他直接拿過來,查看着這高胡。這把高胡的年份好久了,而且,弦也是經過改裝的,琴筒的膜是剛換上去的,蒙膜的手法太粗糙,一看就是外行人的手筆,這麼一把上等高胡,雖然是經過了改裝,但那也是一把好琴,怎麼就有這麼明顯的一個敗筆呢?

「二哥,這膜是誰蒙的?真是一大敗筆,誰會捨得這麼糟蹋這把好琴。」穆爸爸檢查膜,邊看邊問。

穆二伯得意的神情很明顯,得意顯擺:「好琴是吧。這可是楊大師的早期作品。」

「什麼?」穆爸爸和穆亦漾兩人同時尖叫起來,「真的是楊大師嗎。」

「除了他這個楊大師,還能誰敢稱楊大師。」穆二伯翹著二朗腿,欣賞著這兩父女那羨慕膜拜高胡的眼神。

只是,他的得意洋洋卻換來穆亦漾一個大大的鬼臉,她很鄙視地看着自己:「二伯,你蒙誰呢。這高胡雖然看上去有點老,你說這是楊大師的作品,倒也有可能。但是這膜一看就知道是新的,而且這上膜的手法這麼蹩腳,還楊大師的傑作呢,你的傑作還差不多。」

穆二伯咽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這麼多年了,這琴又轉到不同的好些個人手裏。我是從一個好友的手上搶過來的。這膜壞了,不再是原裝的,所以,我朋友才這麼容易放手。」

難怪,原來是膜壞了,才換上新的,怪不得這音質不好,原來是蒙膜的人手法太差。咦,不對啊,是轉到二伯手裏才換的膜,難道?

穆亦漾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穆二伯,讓他老人家很不自在:「二伯,不會是您這臭手,自個蒙的膜吧?」

這丫頭,怎麼說話的,我怎麼就是臭手了。因為被人戳中真相,又被小侄女數落為臭手,穆二伯神色不太自然地小聲說:「怎麼,就因為你二伯上膜不好看,就是臭手啊?」

「什麼?真是你自己蒙的啊?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這可是楊大師的作品,他老人家的作品可不多啦。萬一不小心弄壞怎麼辦?」穆爸爸一聽這膜是自家二哥的傑作,立即霹靂叭啦地數落着。小女兒說的沒錯,就他那臭手,沒把這高胡弄壞,就佛祖保佑啦。

穆二伯有點急了,連續被這兩父女說自己臭手,好面子的他臉上掛不住,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翻臉,只能說:「我這不是叫你過來給我蒙膜嘛。」

於是,穆爸爸馬上拿來工具,拆膜,再重新蒙膜。穆亦漾就蹲在他的眼前,兩眼盯着那高胡,這可是楊大師的傑作啊,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親眼目睹,真是三生有幸。

看着女兒越湊越近,穆爸爸護寶貝似的護著那高胡,開始趕人:「你離我遠一點,站那邊去,你這破壞王,小心這高胡被你碰碎了。」

聽小弟這麼提起,穆二伯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小侄女的超級無敵破壞力。他趕緊拉着穆亦漾來到書房的另一個角落:「你就在這裏看書。別靠近我的高胡。」

被趕到書房的角落,穆亦漾也不惱。說實在的,她也擔心自己會碰壞那把好琴。也不知怎麼回事,反正越是貴重的東西,只要經過穆亦漾的手,都會莫名其妙地弄壞。所以,真要說臭手,穆亦漾才是臭手之王。

穆爸爸在那邊敲敲補補的,穆亦漾覺得在書房無聊,於是,跑到下面二樓的音樂室,打開鋼琴蓋,叮叮咚咚地彈起來。

看到穆亦漾跑下去,穆二伯對穆爸爸說:「我想讓小漾跟在我身邊做事,你意下如何?」

「什麼,跟你做事?我反對。」穆爸爸頭也不抬,一口回絕。

穆二伯有點氣結:「為什麼,小漾在酒店上班,這有什麼好?更何況,你也不看看,現在,她就在總機里上班,能學到什麼東西。跟我身邊,我來培養她,不比她在外面打工好嗎?」

穆爸爸也是個急性子,在二哥面前,他從來就不客氣,向來是個小霸王的性子:「那又怎樣,她還年輕,需要積累經驗,多點磨練。這有什麼不好。再說,她從基層做起,學到的東西多,日積月累的,慢慢成長。這也是可以的嘛。」

穆二伯急了:「要想得到鍛煉,不一定非得從基層做起。你以為,那些基層的人,他們一開始就心甘情願地從基層往上爬嗎?那是他們沒背景,或者後台沒有別人硬。如今,我們既然有這個條件,為何要浪費時間呢?小漾那麼聰明,我不想浪費自家的人才,跟在我身邊就好。再說,我需要一些得力幹將,小漾跟着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其實,二哥的這個提議,穆爸爸之前就曾經想到過。但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他,沒有經歷一番風雨,以後面對挫折的時候,很容易就倒下的。自己不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嗎?如果自己年輕的時候也遭受一點挫折,那麼自己也不會在中年的時候,經歷一些挫折,馬上兵敗如山倒。人啊,有時候太順風順水也不好,這容易磨滅人的抗壓力。

所以,女兒還沒畢業就被星球要去,他是贊成女兒的選擇。她還年輕,應該到外面的社會浸泡一下。

穆爸爸還是沒有鬆口答應,他看着二哥,知道二哥的不易,可是,在二哥與女兒面前,他肯定選擇站在女兒這一邊。所以,他沒得商量的口吻讓穆二哥差點沒氣暈:「你如果想讓老三跟着你,至少五年之後。五年的時間,足夠她成長。到那時,你如果還想培養她,我一定親自命令她乖乖跟着你這個二伯。」

還要五年?既然遲早小漾都會跟着他,為何還要在五年之後,穆二伯生氣地說:「為何一定要五年呢?現在讓小漾跟着我,不用五年,最多三年,她就可以接我的班。」

什麼,你原來是有讓小漾接班的意思啊?這下子,穆爸爸更加不可能同意了:「二哥,你是想讓老三接手你的生意啊?」

穆二伯眼看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乾脆攤牌:「沒錯,我是想讓小漾來接班。」

「這不行,你自己還有三個兒女呢,幹嘛要挑我的丫頭。」穆爸爸一萬個反對。

不說還好,一提到自己的兒女,穆二伯就覺得穆爸爸是故意在刺痛他的心。

穆二伯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在郵政局,小兒子在檢察局,二女兒是音樂老師。大兒子因為個人的原因,幾乎被二伯選擇性地忽視。小兒子呢,花猴子一個,性格太野,只會玩,沒有一點辦事能力,他的大學和工作,都是二伯用錢堆起來的。二女兒還好,只是不諳世事,太單純,溫室里的花朵,風一吹就倒。

只有小弟的三個女兒,除了老大的性子過於剛烈,她們三個,個個都是經得起風霜的考驗。怎麼這三個就不是自己的女兒呢?特別那兩個小的,性子與自己那麼的相像,若不是她們一個像爸一個像媽,有時候,就連自己老婆都以為,這兩個才是他的女兒。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穆二伯把書房的門關上,此時,這五層樓里,除了一樓二伯母在打牌,二樓穆亦漾在彈鋼琴,就剩下五樓的自己和小弟。明知沒有人聽到兩人的談話,他還是把房門給關上。

穆爸爸已經把膜重新蒙上,他叫小弟坐在自己對面的茶几上,深深地嘆氣:「我的兒女,性情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個是經商的料?大的,我不想提。別說五年,就連五個月後,他那條命在不在,還是個未知數。中間的,都30多歲的人,還什麼都不懂,永遠長不大。小的那個?我提起他就來去氣,讓他接我的班,我這輩子辛辛苦苦賺來錢都不夠他揮霍三年就沒了。你說,我還能交給誰?」

交給誰都可以,只要你別動我的女兒。穆爸爸不客氣地說:「二哥,我知道你的苦衷。可是,你也得理解我的立場。都是當爹的,我不希望我女兒那麼辛苦。」

穆二伯耐著性子向他說着:「反正小漾不準備當老師,所以,她肯定是要出去工作。給人打工,怎麼會比得上自己做老闆呢?我們穆家不比以前,不能坐吃山空啊。你才60歲就已經開始享受生活,大哥幾乎從來沒有正式工作過,三兄弟就只有我一個人都七老八十的還在打拚。如果沒有人接我的班,我現在做得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反正現在我的的錢已經夠我揮霍到百年。難道,你就讓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家業被你那不學無術的敗家侄子給毀了嗎?」

每個站在不同的角度,觀點也不同。穆爸爸也不說別的,既然提到你兒子,那他就用孩子說話:「你有沒有考慮過,你自己的親生孩子不用,反而挑你的侄女接班。你讓我那三個侄子侄女怎麼想?他們幾個本來就只是堂兄妹,不像你和我,是同一個爹媽生出來的。隔了一層肚皮,到到時,因為利益關係,等你我百年之後,別說家人了,說不定,親戚都做不成。」

聞言,穆二伯不怒反笑:「這點你不用擔心。你那小侄子,早在小漪畢業的時候,就攛掇着我讓小漪回來幫我。只是,沒想到小漪直接去找小漣。她進去的那個公司很好,她發展得也不錯。所以,我只能再等兩年,等到小漾畢業,我才向你開口。小漾即聰明又能幹,最重要的是,她的格局很大,能屈能伸,韌性十足。不像我那小子,只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小漪說的是穆二姐的名字,小漣說的是穆大姐。聽到小侄子原有早有打算,穆爸爸心中一肚子火,好你個小子,自己沒本事,就打眼光放到妹妹們身上。想讓妹妹賺錢給你花啊?這小子,一肚子的壞水,真不愧是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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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穆亦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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