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家長里短

第52章 家長里短

雖然穆爸爸在心裏怪罪小侄子算計自家丫頭,可是聽到二哥這麼說侄子,他心裏不是滋味。他是個護短的人,就算自家人說自家人,他也不樂意聽。

於是,他不太高興地埋怨穆二伯:「二哥,你這說得也太過分了吧。小洋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他還年輕,不過愛玩了點。他很機靈很醒目的,點子又多。」

二伯只要一提到這小兒子就來氣:「他還年輕,他比小漾整整大了13歲,他今年都33了,早過而立之年,可是,你看他都幹了什麼正經事出來?說他是二世祖還是輕的,整個一混混。如果小漾不接手我的生意,最多三年,他把我的一切財產全部敗光。」

只是一想到,女兒以後要那麼辛苦,穆爸爸就心痛:「什麼時候,我們穆家淪落到靠女人撐家。」

「我也不想啊。可是,作大哥的沒飯吃,只能靠妹妹養,難道妹妹連一口飯也不願給哥哥吃嗎?這點骨肉親情,我穆家還不至於這麼冷血吧。」穆二伯是真的對自己的兒子失望透頂。話說到半,穆二伯又被觸動往事,觸景傷情:「當大哥的要靠弟妹照拂,還真是我們穆家的傳統啊。」

穆爸爸卻對小侄子還抱有期待,他苦苦勸說着:「二哥,你有沒有想過,是時候放手讓小洋去拼搏一下,沒摔過幾次,他怎麼可能成長得起來。」

「他是檢察院的人,除非他辭職不幹。否則,你要他怎麼拼?我沒讓他試過嗎?我給了那麼多錢給他,他倒好,投多少砸多少,那就是個無底洞。我沒有金山銀山讓他去揮霍。」這小子根本就是向他要債的,前世的自己作孽太多,今生現世報嗎?

話說了大半天,兩人誰不有服誰,只有在那裏大眼瞪小眼。在兩人安靜的時候,這才發現,鋼琴聲已經沒有而,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續的步步高曲子。只是,這聲音不對勁啊,是哪種樂器?

「嗯,這是揚琴吧?小漾的什麼時候學的揚琴?我怎麼不知道。」穆二伯有點納悶,本來還想說小漾什麼彈琴功力這麼差了,原來不是鋼琴,可是她不會彈揚琴啊。

穆爸爸聽着那不連貫曲子,雖然生疏,但是音質正啊。他得意地說:「前段時間,蘇老師不是從香港回來嘛。他很喜歡老三,兩人談得投機,於是,他就教老三彈,斷斷續續的學了差不多一個月。」

「這事我怎麼沒聽蘇老師提過。他倒和我說過,他喜歡小漾。」穆二伯奇怪了,蘇老師是喜歡找小漾來陪他,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教她揚琴啊。

「你怎麼可能知道。這兩個月,你幾乎沒怎麼在家,每天早出晚歸的。我連見你一面都難。」這段時間也不知二哥在忙些什麼,人影都見不著。自己可不希望丫頭以後也像他這麼忙,把身體給累壞了。

穆二伯不說話,他靜靜地聽了這不成段的曲子,偶爾有錯音,但是節拍很好,不搶拍也不落拍,只是,因為手法過於生疏,功力太淺,只是幾句幾句的彈。錯了,再來,再錯,又來,錯到不能再錯時,好不容易彈對一句。

他覺得,要想說服這個固執得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小弟,只得下狠手。因此,咬咬牙,他狠下心說:「我要帶着小漾,即使日後,她不能把我的事業發揚光大,但是至少,她完全有謀生的能力。難道,你要把她培養成弟妹那種空有才華卻沒有半點謀生能力的大小姐嗎?」

想到自己老伴,穆爸爸沉默了。見狀,穆二伯變本加厲地說:「如果我們穆家還是以前的盛況,像弟妹這種才貌雙全的大小姐,我們穆家就是把所有女孩按那樣的方式培養又有何妨。可是,現在我們家是什麼狀況?手上就那麼幾分錢,只夠吃飽餓不死。小漣和小漪可以說是事業有成,小漾呢?你都60歲了,她才20歲。剛畢業,她懂什麼?如果她沒有經濟獨立的能力,你讓她如何立足?」

整個家族的第二代,穆亦漾最小,她的侄子都比她大,這也是大人最操心她的地方。長輩年紀大了,她還小,萬一大人早早地離去,她即沒成家又沒立業的,用農村的話來說,長輩離開都不閉眼啊。

看着穆爸爸一言不發,穆二伯語重心長地說:「你想過嗎,萬一日後她所嫁非人,你要她面臨和弟妹一樣的情況嗎?弟妹但凡有一點的謀生能力,她早離開你了。你真的以為,孩子和感情,使她繼續留在你身邊的嗎?你醒醒吧,別再自作多情,該現實的時候要現實一點。」

自己的皇帝的新裝被二哥毫不留情的剝下來,穆爸爸的紅黑的老臉都快變紫色,他拚命抑制自己的怒氣,試着不要對二哥發脾氣:「二哥,你胡說些什麼啊。我們都老夫老妻的,還說這個幹什麼。」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穆二伯也不客氣,冷冷地說:「我不跟你談情,我說的是事實。你別否認,你內心知道我說的話才是事實。小漣那種剛烈的性子,跟弟妹是一模一樣的。不是我說你,好好的一個家,本來你應該是三兄弟里過得最好的。你卻把一手好牌打爛,你就是自找的,活該。」

就算現在,我家裏也是過得好好的,除了沒幾個錢之外。穆爸爸很不服氣地說:「我家又怎麼了,至少,我還有一個完整的家,我女兒個個聽話懂事,不像你那樣,為兒女操碎了心。」

你還好意思說女兒們懂事,孩子們懂事,有一半是被父母逼的。穆二伯生氣地說:「有這麼不著調的父母,孩子們能不懂事嗎?如果不是弟妹對你冷了心,但凡她在外面替你說一兩句話,你還用得着這麼辛苦打拚嗎?你完全可以少奮鬥十年二十年。」

聽到要依靠女人才能發家致富,穆爸爸覺得傷自尊:「我一個大老爺們,用不着女人來養。我有今天,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只有窩囊廢才靠裙帶關係生存。」

對於小弟的大男主義,穆二伯卻不以為然:「在穆家最落魄的時候,你都能把黑牡丹娶到手,這就是你的能力,你還需要怎麼向世人證明?這麼一個有利的條件,你不懂得好好利用,竟然還敢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穆爸爸卻覺得有點委屈:「我在外面做生意,玩玩怎麼了?哪個男人不是這樣的。這不是很普遍的嗎?在生意方面,她完全幫不上我。我只有拼盡全力啊,生意場上,逢場作戲而已。」

恨鐵不成鋼的穆二伯恨不得把手上的茶杯砸向小弟的腦袋:「那又怎麼樣?你也不想想,你娶的是哪尊大佛。她那麼剛烈的性格,又讀了一屋子不現實的書,你以為她可以接受你在外邊玩女人嗎?雖然她的家族剛起步才幾十年,可是,槍杆子打出來的江山,那也比咱們家僅剩的廢墟管用。」

「你別忘了她爺爺是誰。即使那一房只剩下她一個人,可是當時,十里八鄉的,誰敢不賣她一個面子,誰不知道黑牡丹的大名?她也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愛情管個屁用。能當飯吃?看看你倆現在,這就是嫁給愛情的結果?」穆二伯越說越來氣,「你但凡有點腦子,就應該好好經營你們的家。你也曾經輝煌過,比我渾得還像個人樣。我還以為,我們穆家又可以興旺起來。可是你呢?才混出個人樣就開始得意忘形,你有沒有想過,你最輝煌的那些年,與你生意有來往的,哪個不是與黑牡丹家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的人?」

穆爸爸像個孫子一樣被二哥罵得狗血淋頭,記憶又回到幾十年前。當時,二哥也是這麼說過自己吧,只是自己沒聽進去。理由是因為什麼呢?他努力地回憶著。

穆二伯還在繼續罵,把所有的陳年舊賬都扯出來,一解心中這口悶氣:「可笑你當時還說,穆家是瘦死的駱駝,你岳家才是那匹馬。結果呢?弟妹和你翻臉離心的消息傳了出去,你的生意馬上走滑坡。你這頭駱駝已經徹底地瘦了,可人家那匹馬照樣活奔亂跳的。你這是成也女人,敗也女人,懂吧。」

那是穆爸爸無法否認的事實,穆爸爸臉上一陣紅一陣紫的,穆二伯看了也不忍心,畢竟這是相依為命的弟弟,還是從小就一直護著自己的弟弟。只是,有些話,不說,不代表着沒有發生過:「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提起。當時,弟妹那個一出生就被帶到香港的姑姑回來要接走她,我私底下去找弟妹,我說,不管你是走是留,我們穆家絕無二話,我只有一個要求,只希望她每年都能讓孩子們回來看看我們。畢竟是穆家的孩子,至少要讓孩子們知道自己的根。」

聞言,穆爸爸瞪大眼睛,氣憤地說:「好你個二哥,這是你這個當大哥的該說的話嗎?你不幫忙把人留下來,還要你弟妹帶走孩子?你那話什麼意思?你就這麼盼望我妻離子散?你怎能讓女兒們離開我身邊?」

「孩子們跟着弟妹,比跟着你有出息。」穆二伯實話實說,「論教育,弟妹滿腹經倫的,自己教孩子,都比老師教得好。論錢,據我所知,她姑姑在那邊過得好,條件很不錯。侄女們去那邊,不比跟你這個沒個定性的爸爸強嗎?」

穆爸爸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二哥,你太過分,寧拆三座廟,不毀一頭家。你還是不是我二哥。」

這自小子,不聽話就算了,還在這裏亂髮脾氣,吹鬍子瞪眼睛的。穆二伯控制不住地大吼著:「這個家不是你說了算,決定權在弟妹那裏。在弟妹面前,你有什麼優勢可言?如果不是弟妹說,她家族的人生性薄涼,她不願意帶着孩子們去那裏寄人籬下,你的家早在小漾剛出生那年就散了。」

穆爸爸怔住了,他愣愣地呆坐在那裏,兩眼無神地看着二哥,就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那樣。穆二伯看到深受打擊的小弟,痛心地說:「家庭興旺的關鍵在於是否娶到好媳婦。弟婦是不識人間疾苦,可是,她畢竟是大家族裏出來的人,言行舉止和那些目不識丁的女人是不可相提並論的。更何況她的養父養母也不是一般人,這簡直就是人人都想搶回家的賢妻良母的典範。廢話我不多說,你看看穆家的三個媳婦,再看看我們三兄弟的兒女,有哪個比得上你的三個千金?這是誰的功勞,你的嗎?作夢。全都是弟妹的功勞。什麼是言傳身教?弟妹就是孩子們的最好榜樣。」

想想家裏的第二代,12個孩子裏面,最無可挑剔的就是自己那三個女兒,這也是兩個哥哥和嫂子最羨慕自己的事情。

穆二伯無語問蒼天:「我就不明白,你說你們這對不負責的父母,怎麼就生出那麼三個精靈剔透的女兒呢?」

自己是不負責的父母?這話從何說起,我或許不是個好丈夫,可是,我卻是個好爸爸啊。穆爸爸不服氣地反駁:「二哥,我們兩個或許不是模範夫妻,可是,我們兩個是個實打實的好父母。」

「好父母?少往你們兩人的臉上貼金?」穆二伯覺得自己小弟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明明可以給創造孩子最好的經濟條件,弟妹卻因為對你死心,不再給你任何人脈上的援助,只要吃飽穿暖餓不著就算,這是一個好媽媽該做的嗎?你如果穩定行事,就算缺少弟妹的援助,照樣有能力撐起一片天,可你呢?衝動浮躁,無論做什麼都是腦子一熱三分鐘的熱度,雞蛋全放在一個籃子裏。沒考慮過如何給我侄女留下一些保障,你就是這樣作好爸爸的嗎?」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說,就說小漾吧。你為何不肯讓她去外地讀書?不就是怕她像小漣和小漪那樣,一去不回,你們倆孤苦無依嗎?老大老二你留不住,受到經驗教訓。所以,輪到小漾的時候,你就死活不讓她去燕京,非讓她留在海門。你們這樣,不自私嗎?小漾明明可以讀燕京的大學,可她姥姥突然離世,如果不是因為提心弟妹心理崩潰,如果你和弟妹兩人能像普通夫妻那樣相處,她能不去燕京嗎?海門的大學能和燕京比嗎?海門最好的大學,也比不上燕京最爛的高校。這個事實你們不知道嗎?你們就是這麼做好父母的嗎?」

越說越激動控制不住情緒的穆二伯把手裏的茶杯摔在地板上,茶杯馬上五分四裂。若不是當初小弟在自己面前謊報小漾的分數,他押都把小漾押去燕京。都怪自己,還以為是小漾考失手,他怎麼就沒想到,一個考神,怎麼可能會有失手的時候?他更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她不著調的爹在自己面前撒謊。

把小漾留在自己的身邊,這確實是他的私心。因此,穆爸爸不敢吭聲。想當初,穆二伯在知道老三的真實分數時,從來沒有對自己發過火的二哥雷霆大發,直接把手中那本厚厚的資質通鑒砸到自己的身上,隨後操起平時用來教訓小侄子的雞毛撣子朝着自己狠命地抽起來,兩個歲數加起來都120多歲的老頭子就在書房裏你追我趕,鬧得雞飛狗跳的。一群戲友被嚇壞了。大家趕緊上來拉架,可是穆二伯歇斯底里的吼著:「這是我們穆家的家事,我今天就是揍這個沒頭沒腦的臭小子,你們誰都不許插手。」

喲,這既然都已經升級到家事,只能由家人來解決。沒辦法,有人趕緊下去一樓把二伯母拉上來。因為穆二伯犟起來,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最後,就連上來拉架的二伯母,不也遭殃地連帶着挨了幾記雞毛撣子。

可是沒辦法,女兒們都不在他身邊,他又漸漸老去,心裏不踏實啊。老大老二讀大學時,他年輕,不認老。可最近幾年,身子骨也不像以前那麼硬朗了,不服老也不行。所以,他只能軟硬兼施地把老三扣在身邊。

今天自己火氣這麼大,估計是上火了。想到家族裏的遭心事,穆二伯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自己的胸口,悶得難受。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撇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小弟,語氣沒有半分緩和:「別以為你們是好父母。你唯一好的地方,在於沒有重男輕女。對我來說,這才是你作為父親唯一值得表揚的。」

穆爸爸狠命地瞪了二哥一眼:「什麼重男輕女?我女兒怎麼不好了?整個穆家,就屬我女兒最出色。」

看那副拼犢子的德性,也就這時候,他才表現得像出出色的父母:「沒人說你女兒不好。更何況,女兒比男兒更出色,這向來是我們穆家的傳統。若不是我們家是陽盛陰衰,早就由女兒當家了。」

停頓了一下,穆二伯還是顯得那感傷:「不過,再出色的兒女子孫,不管哪一代,所有的長兒長女全部沒擔當,這個魔咒我們三兄弟還是沒有逃過。」

我老大怎麼不好了?穆爸爸又在發脾氣:「你說阿澧和阿志我不管,別扯我家阿漣。」

臭小子,怎麼那麼不講理,護犢子也要有個度吧,穆二伯火大地說:「阿漣是優秀,可是她就沒缺點嗎?我話說得沒錯,我們兄弟三個,第一個孩子全部都沒擔當,撐不起一個家。老大家的阿澧,性格像足了大嫂那邊的家人,目光短淺;我的阿志,就當沒有這個人;你的阿漣呢?她性格就與弟妹一模一樣,她還是你一手帶大的呢,你怎麼就把她培養成弟妹的個性了呢?性格剛烈,太剛易摧。她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太過於自我。說得好聽叫個性,說得難聽是自私。」

眼瞅著穆爸爸氣得要罵人,穆二伯伸手一指:「你給我好好坐下,你別不愛聽。阿漣是你人生大起大落的見證人,你的低谷時期,她都快大學畢業。這些年,家裏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阿漣有在場嗎?她姥姥身體不好,準備走的那幾年,她回來待過幾天?她一直在外面,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她畢業工作這麼多年,幫過家裏什麼嗎?她在外面是發展得挺好的,只要把你或弟妹其中一人接出去,這樣完全可以讓小漾輕鬆一點。她有這麼做過嗎?享福享樂的是她,受苦受累只有小漾。」

提起這個大侄女,他非常不諒解。這孩子他看着長大的,從小就是美人胚子一個,聰明伶俐。這是小弟的第一個孩子,整個家族都很溺愛她。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性子慢慢開始偏向弟妹那般了呢?這孩子的命好,家裏落敗時,她已經長大了。按理說,這種時候,是她開始幫着支撐家庭的時候。只是,她有做過什麼嗎?這孩子,不但繼承父母的優秀基因,把那些壞習慣也一併繼承下去。最讓他擔心的是,她把弟妹那種傷春非秋的情懷還學了個十成十的,這可如何是辦才好啊。

他說累了,想喝杯茶,卻發現茶杯早被他扔碎了,他只得再拿出一個茶杯,倒茶時,一邊倒一邊說:「你們兩夫妻,說白了就是光養不教。為人父母,最舒心的就是你們。不過,弟妹即使不教,潛移默化之下都能養出三個好女兒。你大嫂和二嫂呢?」

「大嫂雖然目不識丁,但是她能幹活養家,是家族裏唯一的一個真正過日子的媳婦,大哥也是靠着大嫂才支撐起一個家。你二嫂,雖說是組織里培養的人才,可是,畢竟是從小過苦日子的人,自從我發家以後,馬上飄飄然的找不着北,得意忘形,跟你一個樣。只有弟妹,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能保持本性。只可惜,書讀得太多,把腦子給讀傻了,特殊的家庭背景造就她偏執的性子。她最大的錯誤,就是嫁給你。她的唯一成就,就是生了三個優秀的女兒。」

穆二伯張嘴閉嘴的嫁錯人的言論,徹底地惹惱穆爸爸。他把手裏的茶杯也摔在地上,氣急敗壞地說:「你話說得太過份,我很差勁嗎?難道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嗎?她就沒有責任嗎?一個巴掌拍得響嗎?」

不理會穆爸爸的怒氣,穆二伯淡然地說:「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沒那個能力,別娶一尊大佛回來啊。不是你長得貌勝潘安,油嘴滑舌的,在當時的背景之下,就我們穆家那人人喊打喊殺的黑五類家族,先別說她親生的娘家,單說她的養父養母的家庭,人家根正苗紅的獨苗能嫁你?做夢吧你。」

「弟妹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善良,單純。你們結婚的時候,弟妹可是把你當成她的天。可你呢,竟還想着外面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可是,你有能耐在外面花天酒地,卻沒本事安撫好家裏。弟妹更不是你二嫂,她眼睛裏可揉不得沙子。是你把一個用生命在愛你的女人親手推開的,本該愛情事業雙贏的你親手毀了這一切。你不能用普通女人的標準來衡量弟妹的,我都說過你多少次了,想想你娶的是哪尊大佛啊。所以,你倆的事,不怪你,怪誰?」

「你以為她是為了面子才沒有離婚嗎?面子在她眼裏一文不值。但凡她有一點的經濟能力,她早就帶着孩子離開你了。只要她稍微拉下點面子,離開你回到她的家族,她照樣可以過得很好。這個時候,你真該慶幸弟妹是一個過於清高的人,所以她才沒有這麼做。你清醒一下吧,弟妹眼裏心裏早就沒有你。難道你沒發現,自從小漾畢業后這幾個月來,她時不時去她小弟家裏小住,甚至以前她家族裏的一些都沒見過的人,她都去與人家見見面聊聊天,走動走動。這是為什麼,小漾大了,她這個向來清高的大小姐,為了自己的孩子,竟然也變成一個俗人,開始在為孩子找出路。弟妹都已經做了自己的改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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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穆亦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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