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世紀經典――IBM導演人機大戰

3.61 世紀經典――IBM導演人機大戰

(1)事件始末回顧剛剛過去的世紀,在事件營銷史上,最成功、最激動人心、最令人嘆為觀止的莫過於IBM導演的「人機大戰」了。人類智慧面臨機器的挑戰20世紀90年代,面對日新月異的技術,人類與生俱來、根深蒂固的「失控情結」開始瀰漫開來,人們對自己一手炮製出來的機器有了懼怕,擔心終究有一天,人類自己終將無法駕馭自己所創造的機器,甚至被其取而代之。當時,各種以此為題材的科幻小說,特別是以斯皮爾伯格導演的《失落的世界》、《侏羅紀公園》為代表的科幻電影描述了失去控制的研究對人類的瘋狂報復、複製恐龍的復活等,這些在大眾化、商業化運作下贏得市場的同時,也加劇了人們這種對「失控情結」的恐慌。在焦慮和夢想中,人們期盼著科學技術的每一項進步;在欣喜與探索中,人們體驗著科技發展的每一級台階。然而,科學技術的發展最終是否會打碎人類對生命的敬畏?今天,當生命科學日益走近「改造人類自身」這一敏感領域,科技的「雙刃劍」效應已經寒光閃現。1996年英國的科學家威爾穆特利用DNA複製技術,歷史上第一隻克隆養「多利」誕生了,在世界範圍內引發了有關「克隆」大討論,許多人認為,這進一步證實了人們的這種擔心絕不是天方夜談,在當時人類的這種「失控情結」已經在全球範圍內迅速蔓延、傳染,大有世界末日來臨之勢。人們之所以關注自身製造的機器,還是由於一件真實的「謀殺」案件。1989年前蘇聯著名國際象棋冠軍尼古拉·古德科夫於莫斯科挑戰一台巨型電腦,比賽在一副漂亮的金屬棋盤上進行。幾經爭奪,古德科夫逐漸適應了電腦的棋路,直殺得電腦丟盔棄甲,狼狽不堪。雙方整整鏖戰了6天,記分牌上顯示出3:0,人類大師連勝三局。裁判示意增賽一局,給電腦一個挽回「面子」的機會。古德科夫春風得意,頻頻揮手向觀眾致意。電腦的指示燈不停閃動,似乎十分惱怒。隨着開局哨聲鳴響,電腦先下第一手,古德科夫看也不看,伸手去抓他的棋子……一聲慘叫驚呆了場上觀眾,人們看到古德科夫重重地倒在金屬棋盤上,身上冒出縷縷青煙。賽場一片混亂,工作人員立即切斷電源。等到醫生趕到時,這位前全蘇冠軍早已斃命身亡。刑警在電腦專家的配合下反覆檢查機器,證明這部超級電腦本身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短路故障。經過取證落實后,前蘇聯警方對電腦提出指控,罪名是「蓄意謀殺」。警方認定,這部殺人電腦在輸棋后惱羞成怒,自行改變了程序,向棋盤釋放強大的電流,故意擊殺了對手。法院接受了指控,初步決定於第二年春,將電腦作為罪犯押上法庭,破天荒地開庭審理人類歷史中首例「電腦謀殺」案。據說,前蘇聯專家沙尼柯夫等人認為:「機器已具備了人的智能,在屢次敗北的形勢下,難免會產生報復性謀殺念頭。」而美國和日本的電腦專家卻一致反對這種說法。他們為電腦辯解說:即使電腦有了人的情感,它也不會莫名其妙蠢到會去殺人!只要是稍有頭腦的人,誰都知道,在賽場上把對手殺死,裁判絕不會判殺人者獲勝。不管怎麼說,假若電腦真的會因為「憤怒」而殘酷地殺人,那可了不得!幸而不久后,一些專家再次對此案作深入調查,終於發現殺人的罪魁禍首不是電腦,而是外來的電磁波,即有害的「電子霧」,是它干擾了電腦程序,從而造成機器動作失誤。有人指出,早在1981年,日本就發生過一例因電磁波干擾,使機械人突然動作起來,誤殺操作工人的案件。因此,所謂「古德科夫謀殺案」是一個冤案,人們總算是鬆了口氣。不過,人們這種失控情節還是與日俱增。這為IBM「人機大戰」在這個心理基礎上,把這種憂慮推向了**IBM當時的情況:從20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初期,世界計算機發展的歷史經歷了大型電腦和小型電腦階段。IBM在這段時期一直處於毫無爭議地雄居在龍頭老大的寶座上。80年代初期到90年代中期,隨着個人電腦時代和網絡時代來臨,儘管IBM公司率先推出了個人電腦,不過由於外部的激烈競爭與內部的管理機制問題,IBM逐漸褪去了從前的光環。IBM的主要產品的市場佔有率和公司的股票價格也出現下跌趨勢,與此同時,從純收入上看,IBM公司1990年盈利超過60億美元,而到了1991年,卻一下子虧損近30億美元,1992年虧損了50億美元,1993年虧損更高達80億美元。從1992年開始,IBM開始大動手術,1994年,IBM與奧美合作,進行藍色巨人的全新打造。除了廣告宣傳外,IBM同時策動了人機大戰這個令全世界矚目的事件營銷。令世界震驚的結果1997年5月11日,向來自傲於自身智慧的最高級靈長類動物——人類突然感到自己「萬物之靈」的地位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威脅。從美國曼哈頓傳來的一則新聞:「1997年5月11日,星期一,早晨4時50分,一台名叫『深藍』的超級電腦將棋盤上的一個兵走到C4的位置時,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棋手不得不沮喪地承認自己輸了。世紀末的一場人機大戰終於以計算機的微弱優勢取勝。」人類派出的最優秀的象棋代表-——卡斯帕羅夫被一種沒血沒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鐵和矽的機器怪物打敗了!

被譽為「人類最偉大的棋手」的是前蘇聯國際象棋世界冠軍卡斯帕洛夫,出生於前蘇聯的阿塞拜疆,從小就表現出對國際象棋的痴迷和特殊的才能。卡斯帕洛夫在年僅13歲的時候就奪得全蘇少年國際象棋大賽的冠軍,17歲便戴上「特級大師」的桂冠,多次擊敗世界上幾乎所有的特級大師。儘管因與國際棋聯鬧分離被剝奪了冠軍頭銜,卡斯帕洛夫的超一流水準仍然威震世界國際象棋棋壇。這位第一高手在1988年就曾信誓旦旦地宣稱:2000年前電腦絕不會戰勝特級象棋大師,如果有誰遇到了麻煩,儘管向他尋求「錦囊妙計」。雖然卡斯帕羅夫也承認,電腦有可能擊敗一般的特級大師,但是他斬釘截鐵地強調指出:「這當然不包括卡爾波夫和我!」卡斯帕羅夫和卡爾波夫即中國的象棋愛好者們戲稱的「大卡」和「小卡」——世界冠軍和冠軍挑戰者。卡斯帕羅夫能如此雄心勃勃,是以絕對的實力為保證的。在1991年12月7日公佈的國際象棋選手等級「排行榜」上,男子冠軍卡斯帕羅夫的等級分是2780分,女子冠軍謝軍的等級分是2480分。而據專家推測,目前這台分析速度最快的電腦棋手「深藍」,等級分不過區區為2552分。實際上,卡斯帕羅夫過於樂觀了,低估了這台將與「世界第一棋手」過招的「深藍」(DeepBlue)。「深藍」是IBM公司研製的超級電腦,學名「AS/6000SP大規模多用途并行處理機」,共裝有32個并行處理器,每秒能分析2億步棋。「深藍」對每步棋作出決定前,有四個主要考慮,其中包括:l 棋子,每隻棋子各有價值,但在不同位置和棋局的不同階段,價值會相對調整;l 位置,電腦就棋子周圍能夠作安全攻擊的四方格數目估值。控制愈多四方格,愈處於優勢;l 步調,力求每一步皆有助於操作棋局;l 保王,電腦替王所處的位置的安全性估值,以作出防衛棋步。同時,「深藍」貯存幾乎世界上所有的棋譜,對於「世界第一棋王」過去下過的每一局棋都了如指掌,而且心無旁騖。它能根據卡氏過去的棋局進行程序優化。升級后的「深藍」也可以在下棋過程中因人改變程序,根據棋面及時調整戰略戰術,表現出人性化的某些智能性。深藍的心臟部分是評價函數。這是一種衡量局面「好壞」的計算方法。深藍走子之前,首先要考慮四種基本的價值:子力、位置、王的安全性和速度。物質上的子力比較容易理解,每種子的走法不同,威懾力也不一樣。威懾力不同,價值也不一樣。如果我們將子力的潛在價值量化,規定兵算1分,那麼馬、象各算3分,車算5分,后算9分,王的價值自然是不可估量的。如何判斷位置相對難一些,簡單地說,己方子力控制的方格越多,位置就越好。王的安全性是位置的一個方面,但注重的是防守,計算機必須給王的位置附上一個衡量安全的值,以明確如何進行防禦。速度也與位置有關,但是着眼於如何搶奪棋盤的控制權。如果一名棋手的局面進展緩慢,而對手的局勢進展迅速,那麼人們就說這名棋手「失去了速度」。深藍的程序設計人員首先讓深藍給這些因素評分,判斷走了某一步后,有什麼相對的好處。然後搜索所有合法的走法,選擇一種可以使評價函數得分最高的走法。這樣,對於「深藍」來說,與卡斯帕羅夫的對弈過招就完全轉換成了一種計算。而這正是計算機的特長所在。「深藍」的威力主要在於大規模并行處理信息的速度。最強和最快是密不可分的。因為最快的計算機在給定時間內搜索的範圍最大,找到最佳着法的可能性也最大。在經典國際象棋比賽中,每位棋手要求在3分鐘內走一步棋。在這3分鐘時間裏,深藍能夠計算600億步着法。這麼強大的計算能力確實令人望而生畏,無怪乎被稱做「天才棋手」、但3分鐘內最多只能算180步棋的卡斯帕羅夫說:「你必須時時小心,步步提防,這意味着更令人疲勞。」賽場上「深藍」的長相併不好看,綠色的底座上立着兩個黑色保險櫃似的傢伙,兩排亮着的綠色指示燈告訴人們它的32個處理器正在高速運行待命出征,一台搖頭電扇不停地吹風為它降溫。卡斯帕羅夫自信地在棋盤一側坐下來。棋盤的另一側,許峰雄博士站起身與他握了握手,這位「深藍」電腦總設計師身着黑色西裝,戴着深度眼鏡,他將通過另一台帶有液晶顯示屏的黑色電腦,負責操縱「深藍」迎戰人類世界冠軍。從5月3日到5月11日,在全世界焦急的目光關注下,歷經6局緊張激戰,「深藍」終以比的總比分將卡斯帕羅夫逼下了世界冠軍的王座。「深藍」有好幾招「神來之手」不僅令卡斯帕洛夫,也使「深藍」的設計者——許峰雄本人感到驚訝萬分。最有趣的是,當卡斯帕羅夫的棋局處於不利的時候,他仍然習慣地睜大雙眼瞪着許峰雄,似乎認為這個人才是自己的對手,必須用目光給對方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可是卡斯帕羅夫的這種「心理戰術」完全沒有了效果,「深藍」根本不吃這一套,惹得許峰雄偷偷地笑個不停。人類智慧開始恐慌其實,在此之前的1996年2月10日,卡斯帕洛夫與「深藍」已經進行過一次「熱身賽」。儘管是預賽,但究竟「深藍」和卡斯帕羅夫孰勝孰負,直到2月14日仍顯得撲朔迷離。IBM公司的技術專家殫精竭慮,花費了多年時間研製的超級電腦「深藍」,就是專門為擊敗人類世界冠軍而創造的「人類殺手」。據報道稱,2月14日進行的第四盤比賽,卡斯帕羅夫又和「深藍」打了個平手,雙方的比分恰好以2:2戰平。一旁觀戰的象棋大師們對「深藍」在這盤中的表現讚賞有加。一開局,執黑後行的「深藍」擺出了著名的「斯拉夫防禦」陣式。通過前三盤的較量,卡斯帕羅夫自認為已經深諳機器的招數,無非還是搜索棋譜為主的老套路。卡斯帕羅夫於是下套,下了一步棋譜上從來沒有記載的「怪招」——把阻擋黑「士」前進的紅「馬」挪走,試圖誘使機器進攻,然後圍而殲之。卡斯帕羅夫當時自認為:這一招,無論在哪部棋譜里都找不到,「深藍」恐怕只好胡亂走一氣,陷入自己佈置下的圈套。誰成想,這位機器棋手竟然表現出了人的「大將風度」,不急不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出人意料之外地把自己的一個「兵」送進卡斯帕羅夫的「口裏」,「丟卒保車」贏得了棋局的整體。此舉出乎包括卡斯帕羅夫在內的眾多棋手的預料。這一盤緊張激烈的對抗,雙方共對奕了50多個回合,耗時長達4個半小時,令在場的觀眾對「深藍」嘖嘖稱奇。「深藍」與卡斯帕羅夫的「預賽」最後有了結果。卡斯帕羅夫經過調整戰術,終以三勝兩和一負的戰績贏得了比賽和50萬元美元的獎金。1996年2月卡氏與「深藍」的6盤比賽,卡氏雖然以4:2戰勝「深藍」,但好像全世界都為此捏了一把汗,只怕人類為此而失去尊嚴。但一年之後的「世紀之戰」,「深藍」翻盤,終於報了一箭之仇。面對人類的失敗,世紀之戰引起了世界範圍內的反思,新聞媒體則以挑釁性的標題不斷地發問:「深藍」戰勝是一個人,還是整個人類?連棋王都認了輸,下一次人類還將輸掉什麼?智慧輸掉了,人類還剩些什麼?世紀之戰餘波難平人們在反思的同時,也對「深藍」的製造者IBM以及相關的問題,如為什麼選擇國際象棋,「深藍」的父親是誰等一系列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與之相關的詳細報道也是鋪天蓋地而來。l 為什麼要以國際象棋為人工智能的主攻方向呢?資訊理論的奠基人ClaudeShannon在1950年說:「研究下國際象棋問題旨在開發更為實用的技術。」Shannon還說,國際象棋是計算分析的理想對象:「不論是在容許的操作(移動棋子)還是在最終目標上(將死對方),這一問題都有明確的界定。對於獲得滿意的解決方案來說,它既不是簡單得微不足道,也不是高不可攀。」於是,自1950年以來,數百位計算機工程師、程序員和數學家的目標一直是設計出足以戰勝世界國際象棋大師的具有創造力和想像力的計算機和軟件。藍色巨人IBM也在這個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1989年IBM研究機構成立了「深藍」工作小組,開始着手研究有關電腦下棋方面的技術,旨在探索如何利用并行處理技術解決複雜的問題,IBM的「深藍」工作組成員譚崇仁、許峰雄、MurrayCampbell、和GershonBrody等將這一複雜問題視為一種標準的研究課題:如何研製出一種下國際象棋的計算機來測試世界國際象棋頂尖高手。長期以來,人們對電腦下棋的原理普遍存在着誤解,通常以為在電腦高速計算的威力下,可以毫不費力地算出雙方所有可能的棋步,從中選擇最優的方案。當時電腦下象棋之所以難突破,大概是計算機速度太慢的緣故。仔細思考一下,就會發現這種想法實在太幼稚。假如有台機器正在與人對弈,那麼它首先必須考慮下一步棋有哪幾種可能的走法,對方又可能應哪幾著棋。比如,機器可以出「兵」,也可以出「車」;人的應棋可能是跳「馬」,也可能是讓「后」斜著走5格,如此等等。然後,對應着每一種可能的回合,都必須分別一步步推算下去,一直算到能把人類棋手的「王」殺死的那一步為止。也就是說,電腦若想找到當前最優的走法,需要全廣度全深度地搜索雙方棋子所有的可能走法。即使能按圖林「估值函數」的方法計算優勢,也必須算完可能走法的所有組合狀態。搜索計算所有組合狀態的後果是引出天文數字。有人曾作過這樣的估算:國際象棋大師之間對奕的平均總棋步約為84步,任一種棋局狀態下又有38種合乎規則的可能走法。因此,窮舉搜索所有的可能走法,面對的組合數將達到38的84次方之巨,它大於10的132次方,即1後面有132個0,與整個世界中原子的總數相近。我們知道,迄今為止宇宙大約才存在了10的18次方秒鐘,估算出的組合數字錶明,哪怕啟用最高速的PentiumPro微電腦計算,恐怕算到宇宙毀滅的那一刻,還是算不出如何走第一步!實際上,電腦棋力除了運算速度之外,另外一個重要方面是下棋時使用廣闊的開局庫和殘局庫。多少代人類大師的知識積累和經驗可以輕易地儲存在硬碟上並且在開局階段採用。即使是個人電腦程序也懂得幾千萬個開局局面,並且對這些局面的每一個都有完全的統計(比如出現過那些着法、用哪些着法勝過、使用過的人有多少,等等)。程序經常是連走15到20步之後才第一次需要計算。如果沒有從這些人類的開局知識精華中受益,程序將實力大減。當電腦從數目龐大的、從國際象棋歷史積累下來的開局知識中取得堅實優勢之時,它們也從對局的另一端搜索中受益。殘局資料庫——C語言之父——肯·湯普森在80年代就開始生成和儲存棋盤上剩四至五子的所有符合規則的殘局。一個典型的五子殘局,比如王雙象對王單馬,包含總數121萬個局面。加上一隻移動不連續的兵,這個數字增加到335萬。湯普森編寫程序產生所有符合規則的局面並計算出每個殘局可能的強制變化。他還以一種方式把結果壓縮,使得一張標準的CD-ROM能存放大約20個殘局。電腦使用這些殘局資料庫,可以把每個殘局走得絕對完美,就象上帝一樣。對於棋盤出現子力及數目符合的任何局面,電腦可以立刻知道該勝、該和還是該負,並且知道要多少步。它經常宣佈15步棋之後取勝或將死,而執輸棋那一種顏色的則能夠最優化地防守。深藍使用了湯普森的殘局資料庫。「深藍」小組收集了一種開局資料庫,為該系統提供了象棋大師在過去100年間所進行的開局範例。除開局資料庫外還應有終局資料庫,終局資料庫只在棋盤上僅剩五粒子時才被激活。該資料庫提供數十億場終局。l 「深藍之父」何許人也?對於在世紀之戰中,向「深藍」棄子投誠,卡斯帕洛夫曾經感嘆地表示,彷彿有一隻「上帝之手」在暗中幫助「深藍」,他要向全人類表達自己深深的歉意。其實,並非有什麼「上帝之手」,擊敗卡斯帕洛夫的戰績應該歸功於「深藍」設計師許峰雄博士。「深藍之父」許峰雄出生於中國的台灣,從小就喜歡研究各種希奇古怪的事物,尤其是特別喜歡下國際象棋。曾經有一次,他在看了一部電視劇,其中的一個情節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主人公的棋藝並不怎麼高明,可是他卻利用電腦戰勝了一個棋藝了得的國際象棋高手。許峰雄從此暗下決心,一定要親手製造出這麼一台這樣的計算機。光陰荏苒,許峰雄1982年大學畢業。雖然他學的是機械工程專業,不過還能夠熟練地應用電腦,但是他知道,只有在美國,才有可能研究能與人下棋的超級電腦。於是他毅然選擇到著名學府卡內基·梅隆大學去攻讀碩士和博士學位,因為這所大學不僅是全球國際象棋的研究中心,而且曾研製出世界第一台能夠下國際象棋的電腦。在卡內基·梅隆大學,許峰雄見識了那台能下國際象棋的電腦,但他覺得這傢伙太差勁,只會「見招拆招」,而且速度很慢。許峰雄心想,靠這種技術永遠不可能戰勝棋王,他必須改用貝爾實驗室新研製的最新晶片來設計自己的機器。此後,許峰雄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研究工作。1986年,他應邀回台灣作學術講演,就在這短短一個月內,許峰雄積累多年的思路清晰起來。趁著那些思想的火花,他設計出了一台不僅能算出棋路,而且還能摸清對手戰術意圖的電腦,這在當時已是了不起的技術突破。許峰雄設計的第一台能下棋的電腦叫「蕊驗」。1987年,他設計的電腦在與其它電腦的角逐中獲得冠軍,第二年,他把「蕊驗」電腦升級為「深思」,首次戰勝了國際象棋特級大師本特·拉爾森,贏得電腦界同行一片喝彩聲。許峰雄和他的「深思」引起了IBM公司的極大的關注,認識到這項研究具有重大的商業價值。1989年,許峰雄和他的兩名助手帶着有250多個晶片,每秒能計算750萬步棋的「深思」電腦,來到IBM公司設在紐約的電腦研究中心,繼續向更高的目標攀登。許峰雄博士最終目標是要挑戰世界冠軍,然而,就在他來到IBM公司的當年,「深思」電腦第一次與卡斯帕洛夫交手,完全抵擋不住「第一高手」的凌厲攻勢。許峰雄下決心繼續改進和完善他的機器。他鍥而不捨地攻克各種難關,甚至在餐廳吃飯和在籃球場上打球時,他的大腦也在思考着技術問題。1995年,一種最新型的超級電腦在許峰雄和同事們的努力下正式誕生,「學名」為「IBMAS/6000SP大規模多用途并行處理機」,計算速度達到了每秒鐘1億棋步。它的最大特點是32個處理器採用「并行處理」的方式解決複雜問題。IBM公司為這台機器起了一個能代表「藍色巨人」形象的名稱「DeepBlue」,譯作「深藍」。1996年2月,在美國費城,許峰雄指揮「深藍」與卡斯帕羅夫再次交鋒。這場比賽設有50萬美元的獎金,對自己充滿信心的卡斯帕羅夫拒絕與對手四六分成,而堅持勝者拿全部獎金,願以10:1或者100:1的比例打賭。卡斯帕洛夫到底不愧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棋手」,他穩紮穩打,以3勝2平1負的戰績再次戰勝了電腦。不過,雙方作戰的過程十分艱難,許峰雄從「深藍」的進步中看到了曙光。在以後的一年裏,許峰雄和另外四位電腦科學家決心把「深藍」改造成「更深的藍」。他們給電腦輸入了近兩百萬局國際象棋程序,再次提高了它的運算速度,使它每秒能分析2億步棋。不僅如此,在IBM公司的沃森研究中心,許峰雄還為它舉辦了一年多的「棋藝培訓班」,由國際象棋特級大師本傑明為它當「陪練」,找出某些棋局的弱點,然後再修改程序。「深藍」究竟行不行?1997年的決戰前夕,許峰雄和他的同事們做了一個實驗,他們讓今天的「孩子」與去年的母親「深藍」對一局。在走到第16步時,「孩子」出了一個怪招,使許峰雄他們百思不解。不過不用擔心,18步棋后,「孩子」就戰勝了「母親」,看來「孩子」的智力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對棋局的理解已經超出了設計者們原定的目標。許峰雄高興地說:「去年我還不是那麼確信,但這次我堅信我們一定能取勝。」因為「如果一年前的『深藍』還是一個呀呀學語的嬰兒的話,那麼現在的『深藍』已是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了。」「深藍」沒有辜負許峰雄博士的期望,終於為它的創造者實現了多年來的夙願。時至今日,人機大戰的勝負已經決出分曉,可由此引起的熱門話題仍在繼續。卡斯帕羅夫自然很不服氣,他表示願意與電腦再比比高低,並表示這是為了維護人類的尊嚴,當然在備戰過程中,他將藉助電腦。難怪世界排名第二的印度棋手阿南德笑着說:「這是一場像人的機器同一個像機器的人之間的決鬥。」l 「深藍」的勝利最終是人腦的勝利與眾多人擔心相左,另外卻有大批的人堅持認為,從下棋的過程看,深藍只是計算機在計算力量上超過了人類——這一點我們從小小的計算器上就早有領教,而不是在智力上勝過了人類。「深藍」說到底是一個機器,人類的防線不但沒有崩潰,而且應該說是向前進了一步。有人打趣說,如果有一天,它的智慧變得忘乎所以的話,僅僅把它後面的電源插頭拔掉,一切便萬事大吉。「深藍」目前進行的僅僅是并行操作和線性搜尋,還遠遠談不上「智能」,它不能自己選擇目標,也不能進行多元的價值取捨。它甚至不具備人類的一些簡單的思維功能,而思維正是人類的最大優點。計算機技術,不管哪一天人類設計製造出比「深藍」更富「智慧」的機器,它仍遠遠落後於人腦的潛力。「深藍」僅僅是IBM公司在它的科研領域中一小部分,它僅僅是一種科學試驗,僅僅用來證明人類的智能如何來開發、來利用。「深藍」的勝利最終是人腦的勝利。幕後大笑的人——IBM就在全世界的為機器厲害還是人類厲害的問題爭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關起門來偷着樂的就是IBM公司了。據報道,卡斯帕羅夫的兵敗也引起了公眾對「深藍」創造者的濃厚興趣,人類最偉大的象棋大師以:的比分敗在一台電腦手下,頓時成為萬眾關注的最熱門的新聞,僅在互聯網上就有2700萬人,絡繹不絕地前往有關站點探究。世界媒體的報道推波助瀾,「人機大戰」引起了全球各種媒體的密切關注,美國的《時代周刊》、《紐約時報》,英國的《衛報》,中國的《人民日報》《參考消息》等不惜篇幅,熱情地加以報道。IBM甚至單獨為這場比賽申請了一個WWW站點:詳細報道每天的戰況,每天全世界有上千萬的用戶訪問該站點,關注棋局的發展,對此發表自己的講解和觀點。無論棋界,還是計算機界,IBM再一次名聲大振。1997年5月23日中央電視台的《體育沙龍》,邀請社會經濟學家、哲學家、計算機專家,以及熱心的觀眾,對「人機大戰」的前前後後,所涉及的方方面面,進行了專題討論。國內的各個中文站點,如http:∥也在新聞中推出主題,滿足各個網上發燒友暢所欲言的要求。IBM公司為這次比賽共投入資金1000萬美元,出資110萬美元作為比賽的獎金,勝者得獎金70萬。比賽后卡斯帕羅夫得到獎金40萬美元,而70萬等於發給了其本公司。由於這次大戰,使得IBM又一次成為媒體的熱門,由於傳媒在有「人機大戰」的眾多報道中,經常提到IBM的名字,據估算,IBM由此所節約的廣告費大約有1億美元左右。儘管IBM公司的新聞發言人謹慎地稱,難以斷言「深藍」的名聲大噪對增加銷售額有什麼明顯的影響。不管怎樣「深藍」的歷史性勝利當時就給IBM帶來初步的物質成果:比賽結束第二天,紐約證券交易所該公司的股票價格就上揚了個百分點,按照當時價格計算,僅僅股票價格的上漲,就為IBM帶來多達2億美元的收益。IBM是名副其實的大贏家,無論「人機大戰」結果如何,IBM公司都達到了其商業目的,取得廣告效應。對於IBM公司而言,無論卡斯帕羅夫和「深藍」誰勝誰負,結果並不重要,最終的贏家只有一個———就是IBM。道理說來的非常簡單,消費者不會因為卡斯帕羅夫勝了,就認為IBM電腦「弱智」;也不會因為卡斯帕羅夫輸了,就把IBM電腦視為「洪水猛獸」,不買電腦了。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IBM真的希望通過讓「深藍」與卡氏這樣的象棋絕頂高手對弈以取得人工智能方面的進展,它完全可以常請卡氏作為顧問,而不必如此興師動眾。IBM真正的意圖是為自己作廣告宣傳而已。而據《紐約時報》的報道,這場棋賽是演給全球最大的計算機軟件公司Microsoft(微軟公司)看的。該報在一篇評論中說:「現在『深藍』已經打敗了棋王卡斯帕羅夫,它能夠打敗微軟公司的老闆比爾·蓋茨嗎?」(2)策劃點評人機大戰還在繼續,機器戰勝人類的結果何嘗不是策劃的結果?就象摩非定律講的——任何事情,只要能往壞的方向發展,就一定往那個方向發展。嚇你一跳,強化一下恐懼情緒,只要達到我的商業目的,這就是商業。在商言商,別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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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作?沒事找事的事件營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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