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第三十七節

我叫庄槍。小意的唇印在我額頭上。這活她經常干。她用牙齒熟稔地啃著。不用多久,我眉心上方就會出現一塊鮮紅的月牙。我說:小意,別忙着動手動腳,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小意鬆開嘴,打量著自己的傑作,有些不滿意,撲上來,又啃起來。她的舌頭滑膩得很,我老躲不開。我說:小意,伊甸里的那條蛇是不是你的舌頭變的啊?這一次,小意滿意了,她啦啦地唱起歌。我有些沮喪,嗚嗚了幾聲。白色小貓「護花使者」爬上小意肩頭,不滿地瞪着我。我說:小意,達摩祖師打死了多少只白骨精啊?小意咯咯樂了說:豬啊,白骨精是屬於孫猴子的,人人都打白骨精,這世界豈不亂了套?小意的身子該凹的凹,該凸的凸。我的手指在上面跑來跑去。小意的臉越來越燙。我咬着小意的耳垂說:孫猴子是拿什麼兵器三打白骨精的啊?小意吃吃地笑,把手伸到我下面,眼睛裏都要滴下水來。我說:這是什麼?棍子。小意忽然鬆開長在我身體上屬於她的棍子,一咕嚕翻身爬起,拎起小貓,順手拋出。可憐的「護花使者」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已被驅逐出境。陽光在窗台上跳來跳去,我眯起眼。漫着腥味的海草爬上小意身上。因為力所能及,我們不願被打擾。因為無能為力,我們告誡自己要忍受打擾。若從來就沒有過力所能及,我們就會對一次次的破門而入安之如素,並還能在其中找出美學的意義。夢與現實,哪一個更為真實?白天與黑夜是兩扇門,打開合上。哪一扇門的背後隱藏着公主?一根屬於老虎的**在我腦海里進進出出。哪一個是現實,哪一個是夢?無限的距離向遠方鋪展。綢緞從皮膚上滑過。大片大片金黃的向日葵在陽光下憂傷。我一直認為現實只是夢的延續。很多次,我從床上起來都會發現自己腿上的精液。它們是洗不掉的,而女人見了會嘲笑我的。我想了很久,便把床單扔出窗戶。窗戶外撿垃圾的中年女人向我微笑,露出紅彤彤的臉蛋。後來,我就不想了,每一次遺精后,便把床單迅速扔出窗外。然後,飛快地趴在窗戶上默默欣賞著中年女人富有生命力的笑容。中年女人是不屬於我的。所以她能讓我興奮。小意是屬於我的。所以我現在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可我是小意的男人,有着義務。如果我不盡義務,就會有其他男人成為小意的男人來盡這個義務。愛情逃不離這條法則。我用鼻子在小意身上拱來拱起。我凝視着自己的手掌,伸出手指,把小意送入快接近**的山腰。若有一天,小意把我拋棄了,我敢肯定自己一定會頓心疾首痛不欲生。我會拿腦袋撞牆嗎?還是拿豆腐敲腦袋?我幻想着滿牆絢麗的桃花,也幻想着滿腦袋的豆腐渣。我終於堅硬起來,拉着小意一步一步,成功地登上山巔。登上山巔,不管人間。小意像一頭強壯的雌鹿上下縱躍。青的樹在她腦後,黑色的風在她身體里,她呼啦啦響着。我很喜歡聽她嘴裏發出的呼嘯聲。我忽然注意到陽光已在屋子中間跳起舞。地上有一本書,翻開着,上面有一些圖案,看不太清,很有點兒高深莫測的味道。我笑起來,小意癱軟在我懷裏。小意問我笑什麼。我說:我想寫一本書。我說的是真話。別人寫的書總讓我更為迷惑。他們各有各的道理。他們只願不厭其煩地重複着他們以為的道理,他們並不會說他們的屁股坐在哪裏。他們是一群很奇怪的動物,明明知道自己要死,偏偏喜歡在死前搬弄事非。他們急不可耐地在自己身上貼標籤,也給別人貼標籤。我不喜歡成為商品。雖然商品有着價值與使用價值雙重屬性。可我不能擺脫成為商品的命運,那麼就必須找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我應該能在自己寫的書里找到理由。李吧說:能騙我的,只有我自己,一騙就靈,百試不爽。李吧這句話有點兒像在天橋練把式的。不過,我在電視里見過一些寫書的人,他們多半喜歡用手指輕輕敲擊著茶几、大班椅,這極有可能是每日用手指敲擊鍵盤留下的後遺症。我喜歡這種姿勢。它有一種世界盡在掌握中的氣魄。世界盡在掌握中,我肯定也會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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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庄槍的做秀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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