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0、鬼利恩之恩怒兩消(一)

一六0、鬼利恩之恩怒兩消(一)

斬妖掌是北宮絕學,威力無窮。張子清一招用出既快又狠,十分凌厲。胡乙若是沒失功夫前,自然可以見招拆招,格擋迴旋,但是這時候沒了內勁,無力過招,只好閉上雙眼,凜然等死。安然大急,運起胡乙教的馭陽術一招「斷緣收心」橫攻過去。這一招是胡乙化北宮真法口訣和元合所教的部分要義融合而成,在純陽真力使動下,炙熱撲臉,幻化無窮。

張子清感覺身後壓迫感大增,只得揮掌相抵。兩人雙掌相交,嘭的發出一聲巨響,各自退出數步。安然純陽真力在天元心經運勢下,一生二用力道倍增,強於張子清,但張子清潛心練習北宮神法數十年老道熟練,招法勝於安然,兩人不分上下,都被對方招式逼退出去。

胡乙張開眼睛,冷笑幾聲:「張子清,看來要殺我還很不容易」。安然救下胡乙,還是沒有辦法化解兩人恩怨,更不知應該如何還債,只好先勸撫兩人:「子清大哥,您有話慢慢說,何必着急。就算你怒怨胡大哥,也得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才行。萬一是你錯了呢,豈不是幾十年來都怨錯了人,有傷及了無辜」。轉頭又對胡乙說道:「胡大哥,你一身本事都傳了給我,可以說既是兄弟又是師父,我心裏跟你很是親近。孫華那些土地背你而去,又都受到了法律制裁,而今你身邊除了弟弟就是我和你最親了。求你不要這麼激憤行事,冷靜處理好發生的事情,可不可以」。

張子清聽安然說的話有些道理,他雖是方外俗家弟子,卻也聽道數十載,已有道根,極怒之後慢慢平穩心情,暗想:「事情到了今天,當然要查清楚,也不急於一時,萬一真錯怪了人,有損道家修行」,冷眼不語,準備好好問清當年的事情。

胡乙自從經歷了孫蘭被殺,徒弟圍攻之事後,已經心灰意冷,再得知常觀師兄仙去辭世的消失,幾乎可說萬念俱灰,就想重回北宮教,了此餘生。他自己想要隱遁世外,便把安然當做了衣缽傳人,至親之人。誰的話不聽,安然的話還能聽進去,頓了頓狂性收斂,說道:「好,就說個明白。今天不讓重回北宮教,便讓我死在此地好了」。安然瞧兩人都停手,稍稍放心,卻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辦好。

聽張子清大聲問道:「胡乙,當着北宮先祖神像,和眾位北宮長老弟子,你敢不敢回答我說的話?」。胡乙答道:「有什麼不敢,我又沒做虧心事」。安然心中連說:「對對對,胡大哥你把事情說清楚,做虧心事的是王然,不是你」。張子清問道:「胡乙,當年你怒罵常觀師兄,說他獨霸絕學,心胸狹窄,誤人誤道,有沒有這事?」。胡乙一愣,答道:「有」。張子清又問:「你幾次在眾弟子面前攪鬧修課,羞辱常觀師叔,有沒有此事?」。

胡乙想起當年任性妄為之事,嘆口氣:「有」。張子清哼哼幾聲,繼續問道:「常觀師叔可曾因你違反道歸重罰過你?」。胡乙搖搖頭:「沒有」。張子清怒聲說道:「常觀師叔治教森嚴,要是一般地址像你這般不是罰去面壁,就會去逐下山,對你卻一忍再忍,才令你倍加狂妄。到後來是不是要搶本教絕世經典,才引發我師父出手阻擋?」。胡乙臉色越來越悲傷,說道:「是我當年不懂事,唉……」。張子清說道:「不懂事?!多大個人了還能不懂事?是常觀師叔對你太好了吧」。胡乙想起常觀從小帶他生活學藝,眼眶一紅,幾乎要落淚下來。

張子清緊逼着問道:「你和我師父過招,常觀師叔有沒有出手制止你?若是他老人家出手,你能不能有機會反出北宮教?」。胡乙呆了呆說道:「常觀師兄技冠北宮,當世無雙,我絕不是對手。他沒有出手」。張子清冷笑道:「當初我師父見你出掌去傷常觀師叔,而師叔卻並不還手,實在看不下去才出來和你過招的,對不對?」。胡乙垂下頭:「對」。張子清哈哈乾笑兩聲:「胡乙呀胡乙,瞧你做的好事。我師父出手之後呢,你做什麼了?是不是將玉屏風打碎了?是不是把我打傷了?」。

胡乙分辨道:「是。但那不過因為過招之際一不小心死守打碎了玉屏風」。張子清臉色發青怒道:「我呢?將我打成重傷也是失手?」。胡乙說道:「當時我正跟子乙師兄交手,不想你突然插進來幫忙,我心中一急,用了重手,真是對不住」。

張子清大叫一聲好,說道:「胡乙,你還是承認了將我打傷的事情。想想看,常觀師兄對你有多好,你卻狂傲偏執,出手強搶鎮教秘籍,毀壞世代相傳的本教玉屏風,又出手將我打成重傷,最後反出北宮教。這些劣行,放在誰的身上能被原諒?常觀師叔自從你反走北宮教后,嘆息難過,罰自己面壁三年,你知道么?」。胡乙顫聲說道:「我,我回來北宮教已經聽說了」。張子清呸了一口:「你聽說了?全都晚了!常觀師叔體健身強,道骨仙風,好端端的么就羽化了呢?說不好就跟你有關係?」。

胡乙神思不定,自言自語:「我的錯,我的錯,師兄你為什麼要羽化而去?胡乙我知錯了」。安然原本等著胡乙把事情講清楚,哪知越聽下去越見他神情恍惚,之前的爭強好勝之勢一掃不見,暗暗有些擔憂,怕他解釋不清當年的事情。張子清看胡乙喃喃自語,大聲說道:「這功夫知道錯了?當時幹嘛去了?我問你,玉屏風打碎之後,是不是搶走了好幾塊?」。胡乙低下頭:「不錯,玉屏風乃本教代傳之寶,我見玉質剔透,便撿走幾塊留了起來」。張子清說道:「要不是你將我打成重傷,教中的人都忙着救我,還有你搶走醉魂瓶和玉屏風碎塊的機會么?你這人當真無恥,我當年才是十來歲的孩子,你為了脫離困境,故意將我打成重傷,好自己跑走,對不對?」。

胡乙搖頭:「不是那樣的,我當時真的沒想到你會突然出現在我和之意師兄身前。當時心中着急,怕你們兩人將我困住,所以,用了一招狠招,才不小心傷了你」。張子清哈哈兩聲:「好,胡乙。這些都不說,你可以不要臉,我也原諒你。我倒是問問你,王然是不是本教之人?」。胡乙又搖頭:「不是」。張子清接着問道:「既然不是本教之人,他哪來的玉屏風碎石?若不是你給的又會是誰給的?」。胡乙愕然不答,長長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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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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