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鬼利恩之怒債(三)

一五九、鬼利恩之怒債(三)

安然一怔,心說:「搞不好就是精神病」。張子清說道:「楊二堡鎮的事怪在王然頭上沒話可說。當時之元的父親是親歷者,常觀師叔也遇見了他。其中到底有什麼緣由讓王然做出離譜的舉動,現在誰也不知道了。但是,當年王然去我家的時候,之元的父親還沒有遇到他,我們更是誰也不認識此人,怎麼他就會無緣無故的去我家提起胡乙呢?還能拿到一塊屏風碎玉?聽說胡乙反出北宮教后,又收了徒弟,卻被徒弟打傷殘廢,起因也都是王然,這正說明他跟王然有說不清的瓜葛,早就認識。說不好因為什麼事情鬧僵了,王然才又報復胡乙的」。

安然揮手道:「張大哥,你完全誤會胡大哥了。他,他也是受害者,並未見過王然。那個王然是挑撥了他和徒弟之間的關係,才釀成禍患」。

張子清哼了一聲:「胡說八道。看你下山除邪衛道還算正義之士,在胡乙的事情上,為何這麼偏袒?知道我當初收之元為徒的心情么?一聽說應順發的遭遇,二話沒說就收下了他,在心裏,我是替之元的父親難過,要把之元培養成一位傑出的人才,讓他找到王然,找到胡乙,就把他們拉到我母親面前,拉到應順發麵前說一句『對不起,我錯了』。可是,我母親現在已經病故,再也不可能聽到道歉的話了」。

安然聽他說完,臉上露出喜色,情不自禁說道:「太好了」,他心想的是,張子清想要王然和胡乙對他母親認錯,這便是一個心愿,只要滿足了這個願望,怒債也算還清了。張子清不明白他的心思,呆了一下隨即怒道:「好什麼?你說我母親死的好么?看着很好笑是不是?」。安然急忙莊重道:「不是,你誤會了,我是想,如果王然在你母親骨灰前磕頭認錯,你的母親會原諒他吧」。

張子清臉色一變:「不是說王然已經死了么?成天鬼話連篇,騙之元說你是替王然還債,真以為我會相信?好啊,要是真的,你就一命賠一命,在我母親的骨灰前以死謝罪」。安然吸了一口涼氣,暗道:「這個願望可沒辦法幫你實現」。

胡乙一心要歸回北宮教,這時眼見安然獲勝,離歸回北宮教就差一步,欣喜若狂,哪能跟張子清糾纏不清,大聲說道:「子清師侄,常靜師兄是依教規定下的章程,你要反對北宮教么?」。張子清心中大怒,說道:「胡乙,一切都是你惹來的,還在這講風涼話?有本事和我比試個高低,贏了再說。別拿個傻小子出來矇事」。安然心說:「我才不是傻小子」。胡乙功夫盡失,要說比試肯定不是張子清的對手,只好轉頭對常靜說道:「師兄,既然安乙已經獲勝,按規矩是否他說的話就作數?」。常靜微閉雙眼,並不回答。

胡乙急道:「師兄,你們是在逗我開心么?」。安然說道:「胡大哥,你並未被常觀道長逐出師門,何必糾結此事?」。胡乙想想,確實沒有收到常觀的逐門令,但是他已經反出北宮教,怎麼還會是北宮弟子?念及此大聲說道:「小兄弟,別被他們騙了,這是出爾反爾,不想承認你獲勝,常靜是要把執教之位傳給他的徒弟太月」,說到這裏仰面狂笑,臉上充滿了凶毒之氣。安然心中一凜:「胡乙的陰毒終於被引出來發作了」。

張子清踏前一步:「胡乙啊胡乙,你終於露出真面目。心胸狹窄,以小人之心猜測他人,枉費上午常靜師叔的苦心」。胡乙疼的躥上近前:「張子清,你幹嘛跟我過不去?北宮教里你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了?」。張子清冷冷笑道:「長輩?我豈能認一個棄徒為長輩」。胡乙青筋暴突,揮掌要扇他耳光,張子清抬手一勾,將他手腕扣住,隨即向地上一帶,這一招是北宮推拿手的尋常招式,平常練習過招常用的一手。可惜胡乙內勁全失,站立不穩,向地面跌了出去。張子清在師父和常靜、常松面前不敢過分造次,用力把胡乙摔出去,站在地上不停冷笑。

胡乙從地上爬起來,雙眼通紅,瘋了一般撲上去:「張子清,今天我胡乙性命不要,也得跟你比個高低」。張子清哈哈一笑:「好,等着你呢」。

安然見兩人越說越僵,急忙站到中間將他們分開:「兩位好好說話,別意氣用事,所有的事都是弟弟的錯,不要爭了。有什麼要求,跟我提就是,好不好」。胡乙紅着眼睛大聲說道:「安乙,你答應我的幫我爭奪執教之位,重回北宮教,對不對?」。安然答道:「對」。胡乙喝道:「好,現在你在北宮考驗中獲得頭名,自然有說話的權利,說說看,我的事你怎麼安排?」。安然答道:「胡大哥,我就請你做北宮執教,重歸北宮教」。胡乙哈哈笑道:「張子清,你聽清楚沒有,不要再胡鬧了」。

張子清臉色十分難看,質問安然:「我也有話要說。你不是想問我有什麼要求么,對不對?」。安然大聲說道:「對」。張子清說道:「好,我要你逐出胡乙,讓他永遠不能在北宮教生活修行」。安然頓時語塞,心說:「這兩人針尖對麥芒。一個要掌教,一個要把人驅逐。滿足其中一人就會拒絕另外一人的要求,根本不能同時實現,成了兩難選擇」。胡乙轉身問常靜:「師兄,安然的話難道不能聽么?他是不是按照教規合理合法獲得的號令資格?」。

常靜點點頭:「不錯,他確實有提議的權利。但是也得經過教中核議通過才行吧?現在張子清這般激動,堅決不同意你執教,還要把你逐出去,總要給他個說法才行?」。胡乙狂笑道:「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是個被放棄的人,安總互相回護,哈哈,有什麼說法,是不是要我死了才高興?」。

張子清一腔怒氣無處排解,大聲說道:「是呀,你也知道當死,怎麼還不死?」。胡乙暴怒衝上去掄拳又去打張子清。張子清微微讓身,化臂成圓,想要圈住他,那隻胡乙這次學乖,他雖然喪失了內勁,原來的功夫見識還在,突然手臂一斜,從意想不到的地方穿了出去,正好打在張子清的喉嚨上。這一下,又快又很,雖然沒有內勁,也用力不小,張子清咽喉一通,差點窒息,連連咳嗽了好幾聲。如此一來被徹底激怒,一招斬妖掌很切過去。安然見兩人說說話又動起手來,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暗暗着急,不知自己的債該如何還上,搓手頓足沒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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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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