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0、鬼利恩之怨怒兩消(二)

一六0、鬼利恩之怨怒兩消(二)

張子清瞧見胡乙低頭不作聲,踏上一步大聲說道:「是不是我說的事情你都無法辯駁了?想不承認?還有什麼話可說?」。胡乙想起一切事情都是由他狂妄亂為所起,若不是他強搶醉魂瓶打碎玉屏風重傷張子清,便沒有後來的事情了。跺了下腳扭過頭問:「子清,讓我怎樣做才肯原諒?」。張子清仰天一笑:「原諒?我就想瞧着你身敗名裂,一輩子當北宮棄徒,所有同道都嘲笑你,指責你,讓你身上永遠背負恥辱」。

胡乙原本已經不想做爭辯,心灰意冷,暗想:「即便他要了我的性命,那就給他好了,一切因我而來,又何必再多爭執」。哪想到張子清說的話惡毒剜心,尤其讓他成為北宮棄徒,永遠受到嘲笑譏諷的話,刺激他狂性又起,哈哈笑道:「好好,那就來個了斷,你要了我命好了?」。張開兩臂,伸出手掌撲了出去。張子清手臂一砸,攻了出去,胡乙內勁全失,只要中招,立時便要斃命。安然急忙運使一招北宮真火,彈向張子清。這道真火在純陽真力催逼下,勁猛強勢,利如鋒刃,張子清不得不躲,只好放下胡乙,回身也彈出一道北宮真火相抵。

安然要的就是他自救,急忙用起回天神針術步法,遊走當中,一掌掌擊過去,忽而是盛清五合神法的功夫,忽而是四大神術的招法,又一會竟然用出了斬妖掌。他上午和常松比試,學會了「不拘規制、糅長用己」的道理,運起純陽真力,一招招發出去早脫離了心中的招式,隨意揮灑,神似意會,身形敏捷,竟然把各家之長融在一起,任意使將出來。張子清雖然練過數十年北宮罡氣,但安然所學的天元心經是「一學百通,一功百轉」的絕學。任何功夫在天元心經運使下,都會威力倍增。且是最能掉轉內勁,因而安然的純陽之力略勝於張子清的北宮罡氣。這時他招數上又有心得,領悟了常松所教,運用自若,各招各式信手拈來,圓轉無缺,神乎其技。

張子清見安然的招式突然精妙起來,不得要領,只好小心應付,使出北宮教的絕招,交手過招,場上兩人人影紛飛,喝聲不斷,竟有搏命之意。常松看了片刻呵呵笑道:「孺子可教」。王子乙站在一邊說道:「還不是師兄偏心,點撥了安乙這小子,否則哪有這般厲害?」。常松扭頭說道:「子乙不能亂講,當初的安排,可是你同意的了。安乙悟性高,賴不到我身上」。王子乙哈哈一笑:「說不過師兄」。

張子清和安然交手過招,幾十個回合便開始吃力,暗想:「這小子怎麼突然功夫大進,竟然讓我難以抵擋」。轉念一想,突然假裝兩腳一絆,向地上摔去。安然本沒有傷他的意思,不過是要救下胡乙而已,見張子清摔倒也是一驚,伸手去拉,張子清設計好了招式,安然伸手拉他如何出招,凝立不動如何出招,藉機撲上如何出招,這時見他拉向自己,手掌一長,唰的抓住安然手腕,緊緊扣住穴位,隨即翻身在空中躍起,從安然頭頂劃過,落在身後,一掄手臂,將安然從地上揮了起來。這一變故快如閃電,誰也沒反應過來。

安然感覺身子飄飄忽忽失去了重力,在半空中任人擺佈,急忙一運力,使出馭神術中的法門,真力倒逼張子清手腕。馭神術有控人千里之外的本事,但需要介質相助。不過這時兩人手腕相握,也不需什麼介質,安然神術一施,**頓覺心中發慌,頭腦發暈,手臂運使僵硬不靈,大吃了一驚,急忙鬆開手,把他扔了出去。安然在空中斜劃一個弧形,施展回天神針術的妙法,輕輕落地。

常鬆鬆了口氣,見常靜面如靜水,絲毫沒有變化,小聲笑道:「師兄好定力,看來你的計劃就要成功了」。常靜回頭一笑:「張子清多年深埋的怨憤,原來是他母親之事。我們竟然誰也不知道,太慚愧了,還是常觀師兄高瞻遠矚,神算至精。這回既能解了胡乙之毒,又化去張子清心魔,豈不是我教之幸」。常松和王子乙聞聽點頭贊同,又為常觀仙去嘆息不已。

張子清剛剛一擲,發泄出胸中不少悶氣,頭腦一清,暗叫:「壞了,要傷及無辜」,眼見安然穩穩落地,才放下心來。轉向胡乙用手指著道:「你讓小娃娃替擋在前面,自己躲背後,就是個縮頭烏龜」。胡乙被說的神情激憤,多年壓制的陰毒湧上全身,臉上現出陰青之色,面目表情猙獰嚇人,惡狠狠說道:「張子清,所有事都是我做的,怎樣?哈哈哈」。安然瞧出他神態不對,急忙回身喊道:「常靜道長、常觀道長,胡乙他陰毒發作了,快想辦法」。

常靜緩緩說道:「安乙,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么?要除去胡乙陰毒,只有你才能做到」。安然一呆,只好反手扣住胡乙命脈,運起純陽真力為其抵禦體內毒素。張子清瞧了片刻也看出胡乙毒發,不由大笑道:「蒼天有眼,惡有惡報」。安然聽他說話,突然靈機一動有了辦法,問道:「張大哥,你要怎樣才能消除心中怒氣」。

張子清指著胡乙:「我要他償命」。安然大聲說道:「好,答應你了」。張子清聞聽安然答應他的要求,也是一呆。他心情憤懣,雖然恨不能食胡乙肉,飲胡乙血,但都真要殺死胡乙卻也非本意。安然也不等張子清說話,回身突然拉住了胡乙,出手如風點了過去。胡乙面色陰黑,怒聲問道:「安乙,你要……」,話音未落,安然一掌正好點在他咽喉之上,胡乙頓感窒息,說不出話來。再見安然高高抬起手掌,猛勁落在他的頭頂,連拍三下。胡乙慘叫一聲,雙眼暴突出來,眼角淌出兩行黑血。安然不容他喊完,繞到身後,猛擊他后心,胡乙承受不住,張口又噴出血花,身子委軟在地,氣若遊絲。安然仍不肯放手,從身上抽出一根半米長的金針,大喝一聲,從胡乙的頭頂插了進去,直沒針尾。胡乙霎時全身抽搐,七竅流血。安然也不轉頭,背對張子清說道:「張大哥,你不是要胡乙的命嗎?看好了,今天現在就還給你了」。

張子清早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安然說動手就動手,而且下手竟然如此狠毒,他隨同師父修道多年,一直被教導要「胸懷蒼生,福祉天下」、「去燥消欲、除魔衛道」,如今為了心中憤怒,竟然攛掇他人將胡乙殘忍打死,實非所願,但是要他出口阻止安然,又覺得母親無端癱瘓在床,這口氣無法可忍,心中矛盾,終歸還是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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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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