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孫泰寧

002:孫泰寧

院子前的地板上,滿是剛剛落下的花瓣。若顏首先瞧了瞧自己身邊的丫鬟,丫鬟面露驚恐,表示自己真的是安安分分毫無動靜。瞧著丫鬟這樣兒,若顏只得轉過了神色。「哦,姐姐。也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安淺懷玩弄著左手腕上嬌小細膩花紋的鎏雙暗羽鐲,在鐲子的邊緣處,鑲嵌著金色的花紋。「可是孫家?」

若顏知道自己終是瞞不下去了。「那孫泰寧跪在安府門前,說什麼求得姐姐原諒的話。不過姐姐也不用擔心,那廝已經被若顏趕走了。」

趕走了?安淺懷嘆了口氣,這安家的二小姐,怎麼連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

「你不能趕走他。」

安淺懷起身,若顏瞧姐姐這幅模樣,有些疑惑,為何不能趕走?難不成姐姐依舊對那小子念念不忘?

「這件事,雖然做的天衣無縫,但孫家不可能對我們沒有半點懷疑。他來這兒,說什麼求得我原諒的話,不過是做給齊國看的。若不是安家心懷怨恨,用此事嫁禍,他又為何要來,求我原諒?」

若顏猛然驚醒,竟然是這個緣故。孫泰寧太不是東西了。「我還以為,他是來求安家幫他擺平此事。」

「這個想法雖有,但孫家知道,即便安家再怎麼獨當一面,也不足以幫助孫家平步青雲。更何況面對齊國那麼多貴族的怒火。要是以前的安淺懷......」她嘆了口氣,「必然會讓安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若顏此時已經完全信任姐姐了。忙不迭的問。「那......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派人去請孫泰寧入府。」

到了晌午,日頭毒辣起來。安府煮了梅茶,分配給每個下人做解暑之用。安淺懷在屋子中避暑,讓人從地窖里端來幾塊冰食,放在風口。瞧着絲絲冒出來的冷氣,安淺懷這才感覺到涼爽了些。終於等到身邊的丫鬟前來,說那廝已經到府上的話。

起身,隨手拿起冰鎮的涼茶解了渴。這才晃悠悠的走出閨房。

孫泰寧在安府的大廳堂前,來來回回的踱步。他來到安府已經有好些時候了,要是平時,那女人早就該忙不迭的出來見他。他都想好了奚落安淺懷的話,若不是因為父親的緣故,這安府的大門都不想踏進來。

門口出來個安淺懷,讓他眼前一亮。渾身安神淡然的氣質,比之前瘋瘋癲癲的樣子好太多。而且她今日的服飾也不再是之前的素淡,平添了幾分高雅。原來那柔柔弱弱,弱不禁風的可憐樣子他已經看夠了。雖然當初也正是這點吸引了他。

「淺懷,我是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安淺懷淡然的瞧著面前的男子,倒是有幾分姿色。特別是這雙眼睛,欲語還休。難怪之前的安淺懷這麼迷戀此人。

她往後退了兩步,與之保持着幾分距離。「公子說笑了。公子做錯了什麼,需要淺懷原諒?」

孫泰寧整個臉都是黑的。心裏暗自罵了句髒話。你們安家到底做了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想起爹爹的話,便把這怒氣生生忍了下來。「淺懷,我知道原來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但是孫家不能夠毀在我的手裏。這批貨物,我是喝多了酒才收下來的,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自願的!」

喝多了酒?呵,是倒在了溫柔鄉所以渾然不覺了吧。還以為她是原來的安淺懷呢。「那......需要淺懷怎麼做?」

孫泰寧頓時面露驚喜之色。看來爹爹說的是對的,只要安家的大小姐的心思還在自己身上。孫家就有救。「你去承認,這些貨物,是安家讓人給我的。」

安淺懷心裡冷笑,但面露驚恐。「可是,這麼做的話,我安家豈不是......」

「沒關係的,淺懷。經過這次事,泰寧知道只有你才是最懂泰寧的人。泰寧身邊也只會有你一人......」

聽到這話,安淺懷的臉上面露甜蜜之色。微微點了點頭。送走了孫泰寧,立馬恢復平常的臉色。若顏從門後面出來,對於姐姐竟然答應這麼無理的要求,那是相當的不理解。「姐姐,你怎麼能夠......你要把安家置於何地啊!」

「你急什麼。」安淺懷沉穩的喝着茶。「孫家就要沒了,這些人,自然是該活着的時候好好悼念。」

過了五日,皇帝震怒。昨日還好好的美人,今個早上起來,滿臉的紅疹子。嚇得皇帝早飯都沒吃好。讓人徹查此事。事情查到一半,也不知怎的,留言越加盛行。說什麼後宮妃嬪莫名出現紅疹子是因為從宮外流入的絲綢等物。

緊接着查到了孫家身上,孫家竟然半點也不着急,就等著安家的大小姐背黑鍋。但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卻見孫泰寧府上的丫鬟連忙哭着跑出來,說不關她的事什麼的。次日便自殺在下人的小柴房中。

又查出孫家的官位,本就是花錢買來的。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將孫家貶為庶民。孫家子弟,永世不得錄用。

安淺懷今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外面大喊大鬧的。被人從月牙床扶起來,才得知竟然是孫泰寧在安府門前吵鬧,說什麼安淺懷為什麼不願意替他們家被黑鍋的話。她淡然笑了笑,這廝簡直是不打自招。

讓人扶她出去,瞧著在安府門前跪着的孫泰寧。他頭髮散亂,眼眶紅腫。多年來的不知檢點,早早讓他的臉上盡顯病容。

瞧見了安淺懷,這廝怒氣恆生。「你這個賤人,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熱鬧的大街,路上的行人皆震驚的看着安家的大小姐。而孫家的公子直接被扇到了地上。嘴裏全部都是血,吐出兩顆牙齒。左臉腫的高高的,這巴掌真夠狠的。直接讓人毀了容。

「沒有為什麼,在你左擁右抱的時候,安淺懷就對你死了心!你還指望着讓我給你背黑鍋,別做夢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背不了!」

安家大小姐的聲音不小,而她的話讓走過路過的人臉色皆是萬分精彩。原來害的前些陣子人心惶惶的就是這孫家啊。

而在不遠處的酒樓中,身着玄衣的男子,瞧著那小小的人竟然有這麼大的爆發力,嘴角露出抹笑容。真是有趣。

傳言中的安家大小姐應該是柔弱的才對。「去給爺查一查。」

「爺,查誰吶?」

玄衣男子回過頭,臉色不善。「你說呢?」

那人趕緊點頭,弓著背。「是是是。小人這就去查。」

瞧著別人忙不迭的趕緊下樓,期間還撞翻了兩個茶壺,三個椅子。嘴角翹著,他有這麼可怕嗎?還是說他的威嚴應該再回去練練?齊國還真是有趣,初來異鄉,就見到了好玩的人。看來此行不會無聊了。

安淺懷握著右手,因為扇人的力度太狠。她的手疼的厲害。忙讓人拿來藥油揉捏。但還是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下次再也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雖然扇的爽。但她的手也疼。

若顏在她旁邊興奮了兩個時辰。「姐姐,真沒想到你打人這麼厲害。妹妹跟你說,若顏早就想狠狠的整治那賤人一頓。可惜姐姐護他跟護什麼似得,也從未得手過。這次真是打到若顏心坎上去了。」

孫家那豎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安淺懷擦拭着手上的瘀傷。這副身子真的是太不好用了,只是稍微的動作就疼成這樣。想必之前也是沒有武功路子的。但是她瞧這安府,也不似普通齊國貴族,屋裏擺着的,還是劍器居多。

「若顏,姐姐看你的手心有幾處薄繭,是怎麼個緣故?」

聽到這話,安若顏的臉色僵硬著。「姐姐,難道你忘了嗎?妹妹是有武功的。」

什麼?聽到這話,安淺懷隱藏住自己心裏的震動。裝作記起來的樣子,「哦,大概是因為姐姐前幾天病得狠了,所以腦子不記事了。」

但堂堂安家的二小姐,又怎麼會這麼好騙?「姐姐,你最近是怎麼了?之前最愛的蒙頂也不愛喝了。那盛茶的茶杯,姐姐也不喜歡了。是不是因為打擊太大,所以......」

安淺懷卻轉顧而言其他,「我累了,身子乏了罷。」

若顏抬頭便瞧見姐姐扶額,便自己退了出去。順帶着關上了房門。安淺懷睜開眼睛,瞧了瞧上面,對牆上掛着的兵器很是感興趣,其中一把若是所料沒錯的話。應該是七星龍淵。

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彷彿有世巨龍盤卧,是名"龍淵"。

安淺懷的手放到劍鋒處,還未用力,鮮紅的血液便流淌而出。浸染了整個手掌。皺眉,安家應該是以武為重。而安家的嫡女,竟然半點內力全無。看來是要想個法子防身所用。不然窮兇惡極的古代生涯,肯定不那麼容易。

當日下午,安淺懷便向安家的管事借來竹片和木片,還有豬皮牛角。將竹片和木片削薄,拉彎。測試它的彈力,事後還讓人拿紫砂鍋去煮豬皮。直到黏糊狀,黏力達到自己滿意程度后,靜止一段時間。

其次,再讓人割去牛角頭,令人將牛角削成與竹片同樣大小。以煮成膠的豬皮粘合成一個整體。期間反覆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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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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