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精裝弓弩

003:精裝弓弩

等到安淺懷把弓弩做好后,已經是兩天過去了。

若顏進來之時,安淺懷扣動了機板。因為動靜,若顏下意識的暴露殺氣,準備側身。但弓弩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從她肩頭劃去。華貴的衣裳頓時撕裂了個大口子。若不是安淺懷並無必殺之心,若顏肯定站不起來。

后怕的瞧著身後的榆樹,那箭頭已經沒過了半截。說沒有怒氣那是假話。「姐姐,你怎麼能夠......我當時就杵在這兒,要是弓弩傷了我......」

安淺懷微笑着,「姐姐是試試你的身手。妹妹武功不弱呢。」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她還不是沒能躲開?若顏的目光落到安淺懷手裏的弓弩上,便再也轉不開眼神。「這是......」

「自作的夾弩。」安淺懷眉飛色舞道,「射程六百步,較輕便,發射速度快。暫時只做了這個,下次我還想弄個連發玩玩。」

連發?若顏不解,但她也並不準備深究。「姐姐,我這次來是因為那孫子,孫泰寧還在我們府門口鬧騰,說什麼必須給他們個公道。真是笑話,安家何須給他公道。」

聽着若顏的話,安淺懷卻是靜靜地打量著窗前的窗花。精緻的圖案講述著男耕女織的美好夙願,而在它之後,卻是滿園的芍藥。聽安家的下人說,這個府上已經多年沒有女主人了。而將軍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入土。將軍大人種這芍藥,是為了紀念仙逝的夫人,也就是原主的娘親。

都過了這麼多年,將軍大人都沒有續弦之意,確實引人深思呢。

而若顏見姐姐單單瞧著窗外的芍藥,面露不解之色。「姐姐?」問了句,似乎安淺懷並沒有聽自己說話。

「姐姐!」若顏忍不住將安淺懷拉扯了下,安淺懷這才反應過來。

扶額,將額前的青絲往耳根後面捋過去,瞧著妹妹若顏生氣的神色。鼓鼓的臉蛋,再加上原主這家子的臉皮生的都不錯。讓安淺懷忍不住揪了揪若顏的臉皮。「妹妹這是怎麼了?妹妹的話,姐姐都聽着呢。」

鼓著嘴,依舊不滿。之前娘親死的時候,那麼困難的日子都是姐姐一人苦苦煎熬。對她也是萬分寵愛,不知道為何,自從那天之後,姐姐雖然看起來依舊溫文儒雅,但是暗地裏卻老是喜歡欺負她。

「妹妹說的話,姐姐都聽到了。無非是孫泰寧又找上門的事。怎麼,那孫子被打落了門牙,竟然還能開口說話?」

聽到安淺懷說這個,若顏便捂著嘴笑了起來。「哪能啊。孫家的兒子被打殘了嘴。現在淪為齊國的笑柄,說一句就吐兩口唾沫,說兩句,估計都直接把腸子吐出來呢。不過妹妹今天看那豎子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神里很不對。藏着怨毒。還在叫囂若姐姐不出來,就放火一把燒了安家的話。姐姐還是不要理會那孫子了。」

那怎麼成,知道的還以為她安淺懷就此淪為了欺善怕惡的女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安家就此沒落。總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孫泰寧連這點眼色都瞧不出的話,那就沒有留下他的必要了。讓安家下人給自己備好能夠隨身攜帶的包裹,將弓弩藏於包裹中。便走出安家的大門。

出了府門,孫泰寧果然在安家門前吵罵。說她不仁不義不忠不善。道德敗壞,紊亂朝綱。之前看這小子嘴裏,若是講什麼詩詞歌賦倒是說不出一二三來。罵人可是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呢。雖然發音確實不怎麼準確。

「怎麼,你還想被我打第二次?」

孫泰寧往前沖了幾步,「我想帶你去看看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就這一次。你陪我去,從今往後我孫泰寧與安淺懷再無交集!」

這人言辭鑿鑿,也不知能有幾分可信度。但瞧着他慷慨激昂的模樣,安淺懷也不得不信了。這廝做戲做的這般真,而身體的原主聽到這話止不住悸動,拼了命的想要跟這人比翼雙飛。安淺懷不得不讓她住手。

我知道你喜歡他,難道被背叛了一次還不夠嗎?

這句話的震懾力確實夠大,原主終於不再鬧騰。漸漸平息下來。重新拿到主權的安淺懷冷漠的瞧著面前的男人,不過她覺得有必要讓原主知道孫泰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畜生。

「我跟你去。」安淺懷說完抬步便下石階,她身邊的貼身丫鬟也跟着下來。卻遭到了孫泰寧的堅決反對。「我只要你一個人去。」

聽着他說的話,安淺懷嘴角微微翹起。安淺懷,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嗎?嘲弄了下原主,她點頭。「可以。」

「小姐......」

「你們都呆在這兒,我會活着回來的。」說這話的時候,安淺懷使了個眼色。小丫鬟立刻領悟過來,趕緊轉身就跑。孫泰寧因為距離較遠,並不能夠看到安淺懷與丫鬟的動作。

安淺懷瞧著原主欣欣相念的男子,如今左看右看,真的是半點優點也瞧不出來。所以她對原主是如何與孫泰寧相識的,還真是感興趣。隨着安淺懷走到他身邊,孫泰寧的馬車緩緩駛來。扶著安淺懷坐上馬車,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安家人的視線。

大約馬車駛了半個時辰,天氣炎熱。又燥,馬車裏又沒有祛暑的物品,很快安淺懷的香汗便浸滿了後背的衣裳。卻由於料子好,外人看不出個什麼。這時馬車的車簾被拉開。孫泰寧遞給她個水壺,沒有戒心是不可能,所以安淺懷警戒的瞅着他。

孫泰寧苦笑,「我要是想殺你,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隨即便把水壺蓋拎開,把水倒入嘴中。安淺懷是瞅着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確定他把水喝了下去,這才消除了戒心。接過水壺,安淺懷這才喝了水解渴。天氣炎熱,水壺的水本就不多,很快成了個乾癟的擺設。安淺懷抹著汗,再三檢查包裹里的弓弩是否完好。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畢竟這孫泰寧並不是什麼好鳥。但為了讓原主死心,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怎麼還沒有到?

安淺懷這般想着,孫泰寧便『吁』了聲。讓馬停下。安淺懷拉開車簾,發現他們身處懸崖邊緣。距離崖底,起碼有百丈高。安淺懷頓時戒心升起。這廝不會還懷恨在心,想要在這兒把她弄死?

她剛剛這麼想,身體便傳來另個聲音,說寧兒不會的,不會這麼對她。

安淺懷扶額,對於原主的痴心眷戀,她不得不保持着中性態度。若是之後孫泰寧真的要殺了她,她也絕不會就此束手。懷揣著剛剛原主的語氣,安淺懷試探著喊出孫泰寧的名字。「寧兒?」

把原主的語氣學了個十成十,孫泰寧這麼個大男孩竟然忍不住失聲痛哭。「淺懷,之前是我太糊塗,我不是人,但是淺懷你還記得嗎。我們就是在這裏相識的。我們就是在這兒,你救了我。當時你為了救我,還損壞掉了你最愛的玉鐲子。」

哦,原來是青梅竹馬的戀情。安淺懷接受着原主給她度來的記憶,確實有這麼回事。難不成她之前錯怪孫泰寧了?

可她剛這麼想,身體便開始出現了異樣。臉開始發燒發熱,渾身也不舒服。冒汗,原本酷暑的天氣本身就讓人難受,現在更是......孫泰寧看見安淺懷露出這個表情之後,終於撕開了偽裝。

「哈哈哈哈,安淺懷,你今日終於落入了我的手中!」孫泰寧想也不想,就伸出咸豬手。安淺懷按著胸口,皺起眉頭。她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中毒。明明,她什麼都沒有碰!唯一的水,還是她看着孫泰寧喝下她才喝的!

瞧著安淺懷不解的樣子,孫泰寧終於報了這一連串遭受的屈辱!「你肯定想像不到,你為什麼會中毒吧?現在是不是感覺渾身乾渴難耐,特別想要?我在這裏做了你,然後拋屍。安家即便再如何,也是死無對證!哈哈哈哈哈!」

趁着他狂笑不止,安淺懷的左手慢慢靠近包裹,弓弩機板的位置。冷靜的瞅着他,「我為什麼會中毒?」

哼,孫泰寧冷笑聲。「想知道?也行,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馬車的車簾上沾染著藥粉。我想着你就會起戒心,事先塗抹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性情大變。但這一點卻半點也沒變。要不是因為你不給我銀子,我們兩個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安淺懷不再猶豫,迅速扯開包裹。對着孫泰寧的咽喉扣住機板,『嗖』的一聲。孫泰寧睜大了雙眼,震驚的瞧著面前的女子。咽喉處氤氳著紅色的液體,最終生機全無,重重倒了下去。

而正在此時,身後突然有了風聲。驚魂未定的安淺懷幾乎是想也不想,從地上撿起散落的弓箭,安裝於弓弩上,扣動機板就是一箭。沒有聽到刺入血肉的聲音,安淺懷回頭,玄衣男子的手上竟然捏着她射出去的弓弩。而弓弩幾乎是立馬變為齏粉。

安淺懷震驚,怎麼可能,她的弓弩經過改良,射程可是有六百步。殺傷力極為強大。這男子是有多厲害的武功才能夠徒手接住她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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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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