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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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脫險

青衣老者怒了。

簫飛、簫剛跟着他已經快十年了,平時這兩兄弟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父親一樣的尊重,他也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的愛護他們。

他緩緩走上前去道:「屠家小子,我本該殺了你們,可是今日並非私仇,況且我也不想趁人之危,你們下去吧,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們。但是,今天你們必須要有兩人死在我的劍下,至於是誰,你們自己挑吧!」

「刑護法,人家在向我們挑戰呢!」林旭堯側臉向他身邊的一個人說道,語氣很是輕蔑。

又一個護法?應涵山心中又是一驚。這次天魔谷竟一次派出兩名護法共同行動!由此可見武林盟主這個位置對天魔谷有多麼重要,看來淵伯要在武林大會前殺掉皇甫霖絕對是正確的。

這時從林旭堯身後轉出一個胖子,說他是胖子其實並不貼切,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肉球。因為這個人的肚子比任何懷孕七個月的女人的肚子還要大,圓圓的大肚子遮住了三分之二的大腿。他身上綁着比小孩手臂還要粗的鐵鏈,鐵鏈的一端掛着一個極大的鐵蒺藜球,這個鐵蒺藜球比他的肚子還要大。

這個人提着那個大鐵蒺藜球赤着腳呼哧呼哧走到人前,才慢慢的轉身向林旭堯和那個刑護法施禮道:「兩位護法大人,這次由屬下一戰。」

「嗯。」林旭堯和那個刑護法同時點頭道。

話音剛落,鐵蒺藜球就飛向了青衣老者的腦袋,鐵蒺藜球攜著呼呼的風聲,捲起一陣陣的沙石,似乎一球就想砸碎青衣老者的腦袋。

青衣老者見這氣勢也不敢怠慢,輕飄飄的向後一躍,避開鐵球的攻擊。

胖子見一球落空,立刻轉動起肥胖的身子跑向鐵球,那身法敏捷的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一震,鐵球還沒落地又被胖子提到了手裏,展開的鐵鏈又繞到了他的身上。

這哪裏是一個胖子能有的身法,這簡直足以使江湖上一流的輕功高手也為之汗顏。

鐵球再一次被拋出,仍是砸向青衣老者,青衣老者還是一躍避開,沒等青衣老者落地,鐵球再一次砸到,次次攜著雷霆萬鈞之勢,在戰圈裏似乎颳起了龍捲風空氣里滿是飛沙走石。

青衣老者始終在兩丈之外的距離遊走,鐵球也連對方的衣角也沒沾到。

胖子開始慢慢焦急起來,額頭上也開始有汗珠滲出,鐵球也隨之慢了下來,林旭堯的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

相反青衣老者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胖子為中心點飛速的轉着圈子,手裏的長劍也拔了出來,但他還是在等待,等待可以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機會。

就在這時,鐵球不再飛舞,胖子突然抱着鐵球朝青衣老者撞去,一個鐵球一個肉球如同即將落地的隕石一般撞向青衣老者。

青衣老者剛一落地還沒來得及變換步法身形,鐵球已經到了。

「來的好!」青衣老者的長劍抵上了鐵球,憑藉鐵球的撞擊之力,整個人騰空躍起,在胖子的身後落地,長劍也同時從後面刺進了胖子的腦袋。

青衣老者殺了胖子以後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過身來,手中長劍指著林旭堯等人:「還有一個!你們誰來?」

「我來!」話音未落,站在林旭堯身邊的刑護法一躍而出,一對鐵拳已然攻到。

幾乎在同時,驟起一道寒光,青衣老者的劍也已出鞘,劍光淡如冷月,閃電般向刑護法攻了過去。

刑護法的臉陡然收緊,眼中一驚,現在的青衣老者就像換了一個人,不似剛才只閃不攻,此刻他劍招凌厲,快如閃電,周遭全是劍影,才第一招他就竟然已避無可避。

可也就在這時他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是那麼的狡詐,那麼的得意。刑護法的左手朝劍鋒迎了上去,「叮」的一聲,青衣老者閃電霹靂般的一劍竟被他伸手捏住。

青衣老者一張臉幾變得透明,這人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實不在他之下,但出手再快,也沒可能用空手去碰劍鋒。他看着刑護法捏住劍鋒的左手,看着這隻手上反射出一縷縷墨綠色光的手套,瞳孔漸漸收縮。

青衣老者的劍並不什麼神兵利器,但這隻手套卻無疑天下少有,他的劍竟砍不進半分。手套鑲著一片片細細的墨鱗,就宛如長在人身上的一大塊墨綠色的魚皮,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青衣老者將劍身回抽,卻被墨鱗手套死死摳住,手套的指尖嵌進劍身,劍身上的鐵屑已掉下來少許。

兩人彼此僵持着,刑護法不敢鬆手,劍鋒距離他太近,他一鬆手,青衣老者就會刺出第二劍,以青衣老者出劍的速度,如此近的距離之內,他絕對無法避開。

青衣老者的手同樣也不能松,他如何能在這種情況放棄自己的劍!

可是就在這時候,林旭堯出手了,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凌空打出一掌,掌風陰冷如冰,似乎把周圍的空氣都給凍結了一般,周圍的人忍不禁打了個寒顫。

掌風不偏不倚的劈向青衣老者,這就是林旭堯,他要在這個時候解決掉對方一個得力戰將,這就是他的陰險毒辣,甚至無恥!

可是他忘了一個人,他忘記了應涵山的存在。

「無恥!」應涵山怒吼,隨即飛起一腳將身邊的一具屍體踢飛,屍體迎向掌風。

一聲龍吟,劍氣沖霄,應涵山的劍已出鞘。

應涵山一個極速的衝刺,他的劍陡然間到了林旭堯的面前。

林旭堯面對這樣一個對手,絲毫不敢怠慢,周身運起金鐘罩,玄空掌上下翻飛密不透風。

可是無論他的玄空掌有多快,有多密,他都顯的那麼吃力,明顯的守多攻少。

而應涵山的劍,就彷彿雲之外的風一樣空靈流動,無涯劍法一經展開人劍合一,連綿不絕,驟然間已向林旭堯攻出了七七四十九劍。

「啊」、「啊」。這時,林旭堯身後突然響起一聲聲慘叫,隨着這一聲聲的慘叫,天魔谷的人一個個的倒下。

這是怎麼一回事?林旭堯心中無比的驚訝,玄空掌不由得變的獃滯,但是他絕不能就這樣落敗,如果就這樣敗了,他的生命也將結束在這裏。

想到這裏,林旭堯把心一橫,竟然挺起胸膛硬生生的接下應涵山一劍,在應涵山的劍刺進他皮膚的一剎那,玄空掌奮力推了出去。

應涵山的劍只刺進半寸就抽了回來,隨即向後退去,他也不敢以血肉之軀硬擋林旭堯的玄空掌全力一擊。

林旭堯推出一掌以後也急速往後退去,他這一掌本不是為了進攻,僅僅只是為了逼退應涵山,好使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他必須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候慘叫聲卻已經停止,應涵山那邊卻多了四個人,四個人清一色的黑色勁裝,背披黑色長披風,腰佩一長一短兩把刀,齊刷刷的恭身嚮應涵山施禮道:「燕雲十八使奉命趕到!」

而自己這邊卻有七八具屍體躺在那裏,這次跟他一起來的都是天魔谷和隱龍山莊一等一的好手,一瞬間就倒了七八個,竟連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

青衣老者和刑護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怎麼分開的,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陣營。

「燕雲十八使?他們就是天下第一庄的的燕雲十八使?為了一個刺客雲淵竟然派出了他的燕雲十八使?是都來了嗎?怎麼只看見四個?還有十四個呢?」林旭堯心裏念道。

林旭堯知道今天他們絕對沒有機會了,他深知燕雲十八使的厲害。

燕雲十八使是雲淵在兵部尚書任上時秘密組織的王牌殺手部隊,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身經百戰,歷經九死一生留下來的戰場精英中的精英,能夠加入燕雲十八使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更是每一個軍人夢寐以求的榮譽。他們每個人身着黑色勁裝,腰佩雙刀,臉帶面罩,頭蒙黑巾,只露雙眼,外身還披着黑色長披風,他們神出鬼沒,並且個個都帶着面罩,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們的真面目,每次出現時,都如一把利劍必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

現在只出現四個,已經殺的林旭堯他們人仰馬翻,更何況還有十四個人不知道埋伏在哪裏,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帶給他們更加殘酷的殺戮。

看來這次只有放棄了,林旭堯向身邊的刑護法使了一個眼色,率先展開輕功向林外飄去。

「應涵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下次你們就不會有這麼好運氣了!」林中只留下林旭堯沙啞而低沉的聲音,迴音還在回蕩,人卻早已經消失不見。

他竟獨自先離開了,絲毫不顧屬下的生死。

林旭堯一走,其他人也都爭先恐後的各自展開輕功向林外奔去,一溜煙全都消失在叢林里。

應涵山等人也沒有追擊的意思。

應涵山轉身吩咐道:「燕雲十八使負責將屋內的人護送至蘇州,韓坊主和鄭老,你們即刻趕回洛陽分坊,必須時刻注意天魔谷和隱龍山莊在洛陽的動向。」

說完他也先行離開了,他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回墨響雲庄,將這個消息告訴雲淵和雲慕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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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若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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