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救護

(八)救護

(八)救護

應涵山從門縫裏往外看,門外四個勁衣大漢提着刀,正小心翼翼的朝小屋走過來。

應涵山沒有衝出去。他雖然知道憑他手中的無涯劍要解決眼前的這四個人僅一招就夠。

可他還是沒有衝出去。

應涵山是一個遇事極為冷靜,極為謹慎的人,這種情況下他不清楚敵人到底來了多少,是否還有埋伏,所以他必須留在屋內,確保燕孤嵐的絕對安全。

就在這時,四個漢子突然齊齊的倒了下去。

一個青衣老者領着兩名年輕人出現在門口。

應涵山看到他們總算舒了一口氣,他走出屋外。

看到應涵山,青衣老者三人同時跪了下去,青衣老者道:「屬下來遲,請老闆責罰。」

「鄭老請起,這不能怪你們,馬車準備的怎麼樣了?」應涵山道。

「屬下已經辦妥,馬車就在山下小道。李二扮成車夫守着。」青衣老者道。

「嗯,很好,我們即刻上路,你們在前面探路。」應涵山道。

「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想走?」林中突然想起一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卻傳的極為悠遠,很顯然這是內家高手催動真起發出的聲音。

是他,他來了,那麼天魔谷的其他高手一定也到了。

燕孤嵐在屋裏一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就明白了是那個和皇甫霖在書房密談的那個神秘使者。

很快,一個黑巾蒙面的人帶着一群人出現在小屋前。這些人每一個的太陽穴都高高鼓起,顯然他們的內功修為都不低,一個個凶神惡煞般時刻準備着撕殺,彷彿他們生來就是為撕殺而存在的。

領頭的黑巾蒙面人就是那晚在皇甫霖書房密談的神秘使者,兩眼露出兇殘狡詐的光芒,聲音還是那麼沙啞低沉:「留下小屋裏的人,你們自己斬下自己一條手臂,然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語氣是那麼的輕描淡寫卻又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他的狂妄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就是天魔谷八大護法的第一護法——林旭堯。這個林旭堯只因心術不正被逐出少林寺,但他卻是個練武奇才,被逐出少林寺時的一役中,憑藉七十二絕技之玄空掌和金鐘罩兩項絕技打傷戒律院首座玄清之後逃出少林寺。

更何況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每一個人,他都沒有見過,既然他沒有見過那基本就是無名之輩,在他林旭堯面前無名之輩當然是可以任意蹂躪的。

然而這一次他錯了,他似乎太低估對方的實力了。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輕易殘之?你要我留下屋裏的人?我這次就是為他而來,現在我什麼都沒做你就要我放棄?這似乎有些可笑!」應涵山還是那麼從容。

「那就讓他們知道死字怎麼寫!」站在林旭堯身後的一個高個吼道,他的劍比他的聲音更快,劍光一閃,已刺嚮應涵山的咽喉。

他身邊的兩人也不慢,他們劍鋒找的是應涵山身邊的青衣老者和青衣老者身後的兩名隨從。

應涵山和青衣老者都沒有動,連手指都沒有動。

林旭堯等人臉上已露出喜色,幾乎每個人都覺得應涵山必死無疑。

可是他們瞬間就改變了想法,一瞬間他們的喜悅被恐懼所替代。

高個子的劍剛刺出,就跌落在地上。

他握劍的手臂上已釘滿了暗器,十八件各式各樣不同的暗器只有一點相同之處,那就是它們的速度。

高個子甚至沒有看到這些暗器是從哪裏來的,只有林旭堯看到一直站在青衣老者身後的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彷彿抬了抬手。

暗器忽然間就已刺入了高個的手臂。

他甚至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因為他這條手臂忽然間就完全麻木。

而幾乎同時青衣老者身後的另一個年輕人似已變成為一頭怒獅,向另兩人撲了過去,就好像不知道他們的手裏握著劍,不知道劍是可以殺人的。

他怒氣發作的時候,前面就算有千軍萬馬,他也敢赤拳撲過去。

那兩人從未想到世上竟有這麼樣的人,一驚,手裏的劍都已被一隻手抓住。一隻有血有肉的手。

「格」的一聲,兩柄百鍊精鋼鑄成的劍,同時斷成兩截。

年輕人的手上也在流血。

流血他不在乎,只要將對方打倒,他什麼都不在乎!

就在年輕人正準備把手裏的斷劍刺進這兩個人咽喉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裏衝過一人誰也沒有看清他長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只看到他穿着一身暗灰色的袍子,但每個人都聽到他說了一句話,十一個字:「是誰要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說十一個字並不要很長的時間,但這十一個字說完,高個子三人就變成了三具死屍,三個人幾乎是在同一剎那間斷氣的。

就在這人衝出來的那一剎!

他衝過來的時候,左手的短劍已刺入了高個子的脅下。

短劍一刺入,手立刻鬆開。

高個的慘呼還未發出,這隻手已揮拳反擊在另一個人的臉上。

他拳頭擊碎這個人的鼻子的時候,也就是他右手抓住第三個人腰帶的時候。

第三個人大驚揮起手裏的半把斷劍,但劍還未揮出,他的人已被掄起摔下。

他的頭恰巧摔在另一個人的頭上,幾乎每個人都聽得見他們的頭骨撞碎時發出的聲音,而那種聲音本來只有在地獄中才能聽到。

殺完三個人,灰衣人才嚮應涵山施禮道:「洛陽分坊韓索奉命趕到!」

「韓坊主來的正好,辛苦了!」應涵山道。

來到這裏的大多是高手,殺兩三個人對他們說來也算不了什麼大事,但大家還是被他嚇呆了。

殺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殺人的方法——迅速,準確,殘忍。

從沒有人殺人能如此迅速,準確,殘忍!

連林旭堯也震驚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的每一個人竟都如此了得

此時林旭堯覺得這件事似乎並不那麼好辦了,可是他還沒有出手,因為對方的首號人物也還沒有出手,他必須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才會出手給對方以致命的打擊。

然而,林旭堯滿是陰鶩的雙眼似乎更冷了。

「他們都顯露了自己驚世駭俗的武功,屠家兄弟,我們就是吃乾飯的嗎?」林旭堯冷冷的發出了命令。

屠家兄弟?應涵山隨之一驚,難道是他們?

他們不是應該在三年前就死了嗎?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時卻不容應涵山多想,屠家老二——屠豹已撲向他。

屠家老大——屠虎動作一點也不慢,后發而先至,一隻如砵樣大小的拳頭已到應涵山面前。

應涵山正準備出劍,忽然看到七八道烏光從他右側向屠虎的胸膛飛來。

他知道青衣老者身後的簫飛的暗器已經出手。

一隻帶血的手同時抓向屠豹,還是那只有血有肉的手。

簫剛同時也出手了。

「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速速退下!」應涵山急道。

可還是遲了。

屠家兄弟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應涵山,他們還沒有自信到一上來就選擇對方的首號人物作為自己的攻擊目標。他們的攻擊目標本就是青衣老者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他們故意攻擊應涵山只是為了使對方大意,之前他們就看見過這兩人出手,他們要確保一擊必中。

只見屠虎反手一揮,那七八道飛向他的烏光突然反射向簫飛,整個人也跟着烏光射向簫飛,似乎比那烏光更快。

屠豹的手也突然改變方向朝簫剛的手抓去。

屠豹的手先對上了簫剛的手,如鋼鐵一樣的手指即刻彎曲抓進簫剛的手背,向下一折,只聽見一聲聲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簫剛的手上白森森碎裂的骨頭像是從外面插進去的一般露出半截。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簫剛額頭上暴出,可是簫剛並沒有放棄。

他揮起右手,他把自身全部的力量都貫於右手之上,疾如閃電般抓向屠虎胸膛。

「哼」屠豹一聲冷笑,舉起左手,向簫剛的手迎去。

屠豹本可輕易的避開這一抓,可是他沒有。他非常的自信,他選擇了完全的硬碰硬,他不僅要贏對方,他還要在意志上完全摧毀對方。

簫剛的右手再一次被折碎了。

可是屠豹剛露出的笑也凝住了。

簫剛的右手是被折斷的同時也奮力一折,「嘎、嘎」同樣也是兩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無論是誰骨頭斷裂的聲音都一樣的清脆。

屠豹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的打法如此不要命,他已經來不及想,本能的全力飛起一腳踢向簫剛的咽喉。

簫剛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倒在了血泊之中,手上還抓了屠豹兩根手指。

屠豹抱着斷指處,腦袋低低的垂了下去,他雖然殺了對方卻活脫脫的像是一隻斗敗的公雞。

簫飛閃身避過反射想自己的暗器。再一次發出四種暗器。

四道烏光,忽然由地反彈而出,直射向屠虎的胸膛。

屠虎此刻身在空中,簡直就像是個飛靶,這麼大一個靶子,四種不同的暗器,每種三件,這十二件暗器在一剎那間同時射出。他確信自己萬無打不中的道理。

是的,打中了,十二件暗器全部釘在了屠虎的胸前。

可是屠虎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有任何痛苦,射向簫飛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他沒有給簫飛第三次發出暗器的機會,如砵樣大小的拳頭就像一個巨大的鐵鎚砸在了簫飛的胸膛之上,砸碎了簫飛的心臟。

轉瞬間,兩個年輕的生命就停止在了這裏。

應涵山他們本就只有五個人,而此時更是只剩下三人了,然而對方似乎並沒有使出全力,如何才能全身而退?應涵山心裏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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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若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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