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真的惱了

82,真的惱了

不羈卿早已獨自去了馬場,而夏初螢則是停下,專心觀看賤人對決賤人這一盛景。

其中一個賤人自然是二夫人,另一個賤人是不羈丹,雖然同為賤人,夏初螢更喜歡後者一些,同時也突然發現,臭雞蛋也有可愛的一面。

二夫人朱娜和四公不羈丹兩人不和之事,在部落不算新聞,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二夫人咽不下這口氣,如今大夫人死去多年,她便是金龍部落的女主人,哪能如此丟臉?「你!不羈丹,你身為四公,整日遊手好閒,像話嗎?」端出了主母的架子。

不羈丹也不是好惹的,嬉皮笑臉道,「遊手好閒?丹丹這不都是和二娘學的嗎?可惜丹丹資質愚鈍,才學了二娘的一半本事,還有另一半專橫跋扈沒學會呢,不過看見今日二娘所為,倒是有點啟發。」

「胡說,本夫人何時遊手好閒了?」二夫人驚叫。

不羈丹一聳肩,「哪裏不是遊手好閒了?那二娘您說說,平日裏您都做了什麼?」

二夫人一愣,而後眼神閃爍,「本……本夫人每日要去查看馬棚。」

不羈丹學夏初螢的模樣,誇張地眨了眨無辜的眼睛,「每日?不對啊,丹丹最喜歡騎馬了,每天都去馬棚,從來沒碰見過二娘。」

二夫人窘迫,氣勢小了一些,「估計是我們沒碰見吧,也許你去馬棚的時候,我去了牧場。」

不羈丹心中暗笑,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牧場?問題是牧場都是三娘在管,怕是在牧場幹活的族人從來都沒見過二娘吧。」

二夫人哼了下,「笑話,本夫人就是日日去牧場,不信你問華月。」說着,瞥了一眼三夫人,眼中滿是威脅。

三夫人一驚,趕忙道,「四公真的誤會,就如二姐所說,二姐每日都去牧場的。」

不羈丹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三娘啊三娘,您何時才能心疼自己一點?每日被這輕浮的潑婦欺負着,您怎麼就能忍得下去?」

人群哄然大笑,輕浮的潑婦?形容得妙!

二公不羈猛怒了,「你這敗類又在欺負我母親!」

不羈丹冷哼了下,「二哥,敗類的帽子可不是你隨口就能安的,小爺我每日做什麼大家都看在眼裏。如果二娘不是整日無所事事只知道打扮耍威風,剛剛大家能哄然大笑嗎?很多時候,大家眼睛雪亮都知道誰是什麼樣兒,與其擺架子還不如做些事兒來讓大家信服。」

不羈猛很想衝上去揍不羈丹,但父親還在一旁,他不好衝動下手。「確實,敗類的帽子我不能給你安,但潑婦的帽子就能任你隨意安?你怎麼知道母親平日裏無所事事?」

不羈丹一攤手,「很簡單,」而後對着二夫人冷笑下,「既然二娘說每日都去牧場,那自然知道這幾日為牧場新增大門的位置吧,別人都別提醒,只讓二娘來說,這新增大門的方向是向哪兒呢?是向南還是向北,是向東還是向西?」

一旁看戲的夏初螢也開始回憶起來,新增大門,到底在哪?牧場的門倒是有幾個,卻不知哪個是新增大門。

有些人開始訕笑起來,有些人準備看好戲。

二夫人先是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不羈猛,但不羈猛跟隨父親工作,哪有時間去看牧場?部落男主外女主內,牧場都是女人們來管的。二夫人見自己兒子指望不上便看向三夫人。

「三娘您過來下,我有個急事想找您幫忙。」不羈丹道。

三夫人信以為真,真的走了過來。

「丹兒,什麼事?」三夫人溫和道。

不羈丹一攤手,「求三娘幫忙的事,就是別幫二娘作弊。」說着,一扭頭,「爵西,來帶三娘去一旁乘涼,太陽太毒,別把我三娘曬壞了。」

爵西憋著笑上前,「三夫人,得罪了。」說完,便將其推到一旁。

「丹兒,別鬧了。」盟主不羈寒終於發話了。

不羈丹才不聽自己的父親的話,追問,「二娘,您倒是說啊,再不說出來,可就算是不知了。」

二夫人一咬牙,「向南。」

「錯。」不羈丹裂開大嘴笑,白牙整齊。

二夫人一愣,趕忙道,「本夫人記錯了,是向西。」

不羈丹攤手,「可惜,也錯了。」

「東!東邊!這回准沒錯!」頂着眾人的訕笑,二夫人狼狽道。

不羈丹哈哈大笑,「二娘啊二娘,就四個備選答案,您蒙錯了仨,這運氣也太差了吧?所以說啊,平日裏多做點好事,別遊手好閒趾高氣昂,下回運氣也能好點。實話告訴你吧,最近半個月,牧場根本沒加什麼門。」

二夫人急了,「小雜種,你竟敢耍我。」

不羈丹也不惱,直接扭過頭來,對着盟主喊,「父親,您聽見了嗎?她罵我雜種,父親啊,啥叫雜種,是不是您的種兒不純啊?父親啊,種兒不純得大補,下回丹兒給你整點兒狼蛋吃。」

「閉嘴,」不羈寒恨不得仰天長嘯,到底他作了什麼孽,生出這麼個混世魔王,整日毫無顧忌,他拿這魔王卻絲毫沒辦法,打過,打得只剩下半條命;罵過,罵得口乾舌燥,但結果,魔王依舊是魔王。「不羈丹,你身為部落四公,是部落族人的榜樣,難道就這麼為族人做榜樣?」

不羈丹再次裝模作樣地眨著「無辜的大眼」,「父親,我什麼都沒做啊,我做什麼了?」

北坤趕忙道,「盟主大人,三公怕是已經到馬棚了,我們是否應該去觀看三公馴馬?」趕忙岔開話題,以四公那胡攪蠻纏的功力,就算是扯上整整一下午,也不會扯出什麼結果對錯的。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光在這看熱鬧了,卻忘了正事。

於是,在盟主的帶領下,人們又浩浩蕩蕩的轉移了陣地,向馬棚而去。

人群逐漸散去,只剩下二夫人和不羈丹等人,二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不羈丹你這個小畜生,為何總和本夫人過不去?」

不羈丹挑眉,「嘖嘖嘖,人不服老真不行,這才多一會,怎麼就將你剛剛做的事兒忘了,你是怎麼對三哥冷嘲熱諷的?我告訴你,以後你再敢為難三哥,便是與我不羈丹過不去,我不羈丹可不是什麼要臉講理的,你要是不服大可以試,小爺我保證,讓你天天下不來台。」

「你!」二夫人氣得跳腳。

一直站在一旁的夏初螢算是開了眼界,同樣是罵架,在鸞國宮中往往是笑裏藏刀,生怕說話粗陋降了身份;但在齊蘭國卻是幾乎直接對罵,雖然多少有些擺不上枱面,但不得不說,真爽!

「看來,既然到了齊蘭國,本宮以後也要適應齊蘭國的風土人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罵人也要直直白白、爽爽快快,你們說是嗎?」初螢笑吟吟地對身邊的秦詩語等人道。

「……」眾人無語。

秦詩語乾咳了兩下,「公主殿下,入鄉隨俗固然是好,但……我們畢竟是鸞國人,還是……委婉些比較好。」難道眼睜睜看着好好的公主如潑婦一般地罵架?

「我?我什麼我?二娘你還有什麼新鮮詞兒沒?如果沒了,小爺我可就走了,」不羈丹巴不得一口氣將二夫人氣死,「二娘壓着三娘諷刺著三哥,卻不瞧瞧自己多可憐,被小爺我這頓罵,別說父親不幫着你,你看看二哥也早走得沒影了。」

「你!」二夫人又說了半天「你」,最終也沒說出什麼。

打架憑的是一股狠勁兒,罵架憑的是一股不要臉的勁兒,誰的底線低,誰便贏。而作為毫無底線外加根本不要臉的不羈丹來說,記憶中罵架就沒輸過。

「二娘啊,你瞧瞧,你身邊的侍女都沒一個幫你的,嘖嘖嘖,這麼多年你都怎麼混的,怎麼人緣就這麼差?」不羈丹繼續道。

二夫人一愣,扭頭看向自己身後一聲不吭的侍女,氣不打一處來。不羈丹她打不得,但自己的侍女還是能打的,為了泄憤,她毫不猶豫給侍女一巴掌,「你們這群沒用的,白吃白喝本夫人,連句話都不會說。」罵了起來。

不羈丹白了一眼,「二娘你忙着哈,小爺我去看三哥馴馬了,你就別去了,去了也說不出什麼好話。」說着,哼著小曲兒向大門而去。

當看到夏初螢等人時,愣了下,「誒,蠢公主,你在這幹什麼?」

初螢笑呵呵的沒說話,只是伸手勾了勾。

不羈丹眼珠子轉了轉,心說,難道蠢公主看他剛剛罵架的威武形象大為崇拜,以後想巴結他了?一邊想着,一邊屁顛顛的過了去。

「本宮剛剛在看狗咬狗,很好看呢。」夏初螢壓低着聲音,似笑非笑道。

不羈丹本滿是期待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正打算諷刺回去,但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臉上的氣憤蕩然無存,變回嬉皮笑臉,「嘻嘻,看得過癮不,如果不過癮,小爺我繼續幫你咬去,直到你喊過癮才停嘴。」

不羈丹的反應令初螢一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實說吧不羈丹,你有什麼事求本宮?」

不羈丹一挑大拇指,「蠢公主,算你聰明,其實也不是啥大事。」一邊說着,一邊拋出幾個媚眼,「還記得上回你給我講的啥啥天時地利人和不?要不然回頭再給我講講別的?」

初螢後背一涼,因為那媚眼掉了不少雞皮疙瘩,「沒了。」

不羈丹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沒了,聽說你天天和我三哥在一起,現在我三哥既會騎馬又會馴馬,蠢公主,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夏初螢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下,而後轉身就走,不再理他半句。第一次,夏初螢第一次感受到心頭竟如此痛快,這種狠狠的報復感讓她爽得猶如飛上雲霄一般。

「喂喂,蠢公主,你別走!」不羈丹趕忙追趕。

夏初螢停下腳步,側頭挑眉,「你剛剛,叫本宮什麼?」滿滿的威脅。

不羈丹還算英俊的臉上立刻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嘿嘿,美麗大方的金玉公主,您走慢點,我跟不上了,咱倆商量個事兒唄。」

「不商量。」夏初螢想也不想就拒絕,心頭那種爽快,令她好懸沒笑出來。

「別啊!」不羈丹就這麼跟着夏初螢一溜小跑入了營地大門,哪還顧得上身後那氣呼呼的二夫人,早將其拋於腦後了。「蠢……不是,美公主,咱們有事好商量。」說着,一伸手拉住夏初螢的手腕。

這是夏初螢第二次被不羈丹拉住手腕,憤怒的回憶重新湧上腦海,「放手。」聲音不大,卻帶着十足的威懾力。

不羈丹倒不是怕夏初螢揍他或者派人揍他,卻是怕把其惹急了,最後更是不理她。「行行,我放手還不行,我說蠢公主,小爺我都這般低聲下氣了,你就不能答應了?」

夏初螢徹底站定,慢慢轉過身來,精緻的面容淡笑傾城,但這笑容看在不羈丹的眼裏卻只覺得越來越瘮的慌,他有種衝動想落荒而逃,但想到能騎馬的三哥,他仍然忍住了。

初螢的粉唇微啟,不慍不惱、不急不緩,一字一句道,「不羈丹,你是個混蛋眾所周知,但即便再混,你也應該有點自覺吧。當初可不是本宮招惹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出言挑釁,千方百計令本宮出醜,給本宮出難題,難道你忘了?你想為難本宮的時候,本宮就必須乖乖讓你為難;而如今你有求於本宮,稍稍說幾句好話,難道本宮就要不計前嫌的答應你?本宮可不是什麼聖人。」

不羈丹依舊是陪着笑臉,一張臉如同綻放的鮮花一般,「蠢公主,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再者說,我之前確實處處刁難你,但卻也一次沒佔到便宜啊,哪次不是被你收拾的屁滾尿流?所以說,從前的一切就過去吧,行不?」一邊說着,再次拋媚眼起來。

夏初螢抖了兩下,覺得雞皮疙瘩又掉了不少。「如果本宮依舊不同意呢?」

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大家對金玉公主和四公之間的過節雖有興趣,但相比看三公馴馬一事,更是對後者興趣濃厚,不大一會,便只剩下夏初螢和不羈丹,以及兩人的幾名貼身隨從。

爵西和阿古捏兩人相視一望,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擔憂,因為混世魔王四公何時這般對人卑躬屈膝過?他們認為,四公大人的耐心即將耗光,兩人默默祈禱四公大人千萬別發作。

眾人只見,不羈丹如同鮮花一般鮮艷的笑容突然僵了,而後那笑容越來越怪,明明是笑容卻有一種猙獰,好像即將瘋狂的野獸,也好像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不羈丹的笑容慢慢收斂,最後成了一種冷笑。

只見,他眯着眼,習慣性的挑着左眉,面容似笑非笑,「蠢公主,一個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尤其是小爺我,你永遠記住,做人萬不能給臉不要臉。」

「呵呵,哈哈哈哈。」夏初螢忽然一反平日裏那乖巧稚嫩的模樣狂笑起來,別樣狂野。

狂笑過後,也如同不羈丹一樣,慢慢收斂了笑容,挑着眉,「這才像不羈丹說的話、辦的事嘛,不過,即便如此,本宮仍不答應。有什麼能耐就拿出來,光撂狠話,算什麼英雄?」

不羈丹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面容陰鬱,眯著的眸子閃著寒光。「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就不信,我將你這幾日做的好事都說給父親聽?」

初螢一愣,「好事?什麼好事?」

不羈丹又勾起痞氣十足的唇,「在草原,在湖邊,花前月下、孤男寡女,還能有什麼事?」

夏初螢立刻知曉,原來可笑的不羈丹想在她和不羈卿關係上做文章,威脅她。冷笑一聲,「原來你也學會了鸞國人那一套,拿女人的名節來威脅?若你想這麼做,儘管去告訴你父親,本宮若是在意什麼名節,當初還會和離?你,實在太小看本宮了。」說着,轉身就走,再也不肯花費一絲耐心與其周旋。

不羈丹嚇了一跳,「等等,你別走,等等,難道你真不怕我告訴父親?我可明告訴你,我這張嘴可不會說啥實話,添油加醋那是肯定的。」說着,小跑追了上去。

夏初螢徹底沒了心情,更未停下腳步,只是一邊快步疾走,一邊淡淡道,「不羈丹,無論你從前做過什麼,本宮都沒生氣,但這一次,本宮真的生氣了。你也記住,做人說話都要有一個度,過了這個度,其後果,可就不是你想像的那般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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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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