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塵煙滾滾
第十七章塵煙滾滾
戰爭總是充滿了戲劇性和突然性，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有時候本來可以一戰決勝負的戰爭被拖上了幾年，而有時候預計會拖上一段時間的戰爭又可能突然結束。戰爭是誰說的算的？
反正不是黑豬和鐵塔這樣的小兵。
北平省的戰事一日三變，先是呼彌人連續突出重圍輿圖繞過震威軍團的包圍圈從府軍負責的領域打開突破口，后又兩大軍團聯合設計了數個圈套陷阱，讓呼彌人吃了大虧，甚至連他們的統領巴克汗王都在戰鬥中喪生。
戰爭，彷彿就要結束。
…………
同呼彌人的戰鬥開始得很突然，黑豬甚至還沒來得及和什里的其他人熟悉，就已經披上了簡單的皮甲拿起鋼刀上了戰場。
因為黑豬是半路插進來的，所以雖然他以前是重步兵，但卻沒有多餘的重步兵鎧甲給他，只能找出一件破舊的皮甲，另外分了把鋼刀充作武器，一身裝備看起來也就一個普通的府軍士兵一般。
第四大隊四百多名將士一早就按上頭的命令到了離營二十幾裏外的土坡上和其他部隊會合，準備在這裏狙擊被震威軍團、武威軍團打散逃跑的呼彌人。
土坡很大很寬，但在這邊集結的禁軍和府軍卻從土坡上排到了土坡下，看過去一片密密麻麻，刀槍劍戟林立其中，數不勝數。黑甲鏗亮，在陽光下閃爍著一片耀人的肅殺之光。
究竟有多少人？黑豬不知道，前不見頭，后不見尾的，估算也估算不出來。但至少萬人以上是肯定有的。
「不是說呼彌主力已經被擊潰了嗎？咋還要那之魚？這簡直就是準備會戰的氣勢嘛。」黑豬對旁邊的鐵塔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第四大隊在整個軍陣中是排在右邊靠後的位置，打起來的話，除非呼彌人有意往這邊突圍，否則他們這側的兵力多是負責掃尾和追擊的。
鐵塔顯然也不太清楚，道：「只是聽說他們的老大被做掉了，主力可能傷亡不是很大吧，誰知道到底要幹什麼呢，反正咱就是聽着將軍的命令，他們指哪，咱們就往哪沖就行了，管那麼多做什。」
黑豬想想也是，知道得多了，也不見得就能改變什麼。什麼也不知道，衝殺起來也不會說就陷於什麼弱勢。那些什麼陰謀詭計、大軍調度，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兵能關心和需要關心的。他們要關心的，只是他們自己的一條賤命而已。
黑豬不禁想，死了一個巴克汗王就使得戰局發生重大變化，但要是死上幾千甚至上萬的士兵，對於這樣大規模的舉國之戰來說，恐怕是微不足道的吧。
同樣是人，為什麼會差那麼多呢？
將軍一命重千金，小兵一命三兩錢。
嘿，誰讓咱是兵呢！
「轟轟轟……」低沉的轟鳴聲由遠處地平線傳來，大地開始顫抖，塵煙飛升而起，彷彿一片烏雲遮天蔽日而來。
呼彌人要突圍，此處是必經之地。禁軍和府軍的重重包圍和進攻，已經讓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餘地。只能硬沖！
千軍萬馬席捲而來，帶起的煙塵讓黑豬他們看不清敵人的數量，就好像一陣龍捲風呼嘯而來一般。
不過呼彌人沒有他們等太久，半個時辰后，大軍已經相對而列。
塵煙散去。
軍對軍，陣對陣！
由於在山坡上居高臨下的緣故，黑豬他們雖然排得比較靠後，但也能隱約看到呼彌人的情況。
原來呼彌人的軍隊里也是有步兵的？！黑豬不禁有些意外。以前他一直以為呼彌人全部都是騎兵，一個騎士還能有兩到三匹馬替換，是一支馬背上的軍隊。縱是有步兵，也都是進攻別國時抓來的奴隸。但今天這些，卻顯然不是他國奴隸。無論從鎧甲還是髮式來看，都是真真切切的呼彌人。
比起列陣而待的禁軍、府軍大軍來，呼彌人無論是人數上、氣勢上、士氣上都要差上許多。但看起來他們並沒有一絲的畏懼，這個民族，彷彿從來不知道怕字是怎麼寫的。
華夏的書生們因此常常嘲笑呼彌人，是野蠻的民族。但當這個野蠻的民族騎着戰馬揮着馬刀殺到他們家園的時候，他們卻只能抱頭鼠竄，而保護他們的，是另外一群被他們稱為莽夫的人，一群一樣無所畏懼的男人。
兩個民族最精銳的部隊，兩個民族最剽悍的男人，兩個民族最沸騰的熱血在這片土地上碰撞、對抗，生死相博著。
「嗚――――――」
「嘭、嘭、嘭……」
號角和戰鼓一齊響起，呼彌的大軍開始衝鋒，而禁軍、府軍也根據敵人的來勢下達命令調整陣形，中軍精銳預備迎敵，兩翼騎兵出擊包抄，準備將敵人困陷圍殲。
塵煙又起，這片光禿禿的土坡經這數千上萬的人馬一番踐踏，彷彿瞬間就矮下了一截。
現在黑豬知道為什麼剛列好陣校尉就吩咐下來，每個人撕一塊破布帶在脖子上了。前面的禁軍鐵騎一動，漫天的灰潢色煙塵向後飄來，讓黑豬他們不得不用破布蒙住嘴臉，以免吃一肚子沙灰。眼睛也只能眯著。
「震威！――」
「華夏！」
「武威！」
「華夏！――」
雖然黑豬他們還未參與到戰鬥中，但壓陣的他們士氣卻似乎比正在拼殺的騎兵還要高漲。壓陣的步兵陣列中，在隆隆鼓聲中，一輪輪震威軍團和武威軍團的口號震耳欲聾，在氣勢上又壓了呼彌人一籌。
這個時候，黑豬也顧不得一張嘴就會吃到沙塵了，扯著喉嚨吼跟着大家叫着。雖然他也已經可算是老兵，亦不是第一次參加戰鬥。但這種氣氛，投身其中，不管你原本是個多麼膽小或者懦弱的人，都能讓你熱血沸騰殺心大漲。
或許只有當真正開始和敵人拼刀槍，流血丟命，看到身旁飛濺的鮮血和倒下的屍體后，才會猛然醒悟過來――這是他娘的戰爭！這是他娘的提着腦袋在拼殺！
然而還有很多士兵，熱血點燃之後衝殺過去，也許還來不及懂得害怕，就已經永遠地躺下了。
當然還有一些士兵，見血之後殺紅了眼，愈殺愈猛，愈戰愈勇。他們有的在殺完敵人後被敵人所殺，有的傷痕纍纍僥倖存活，但血腥的拼殺過後，留在他們腦海里的，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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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過後兵血就要準備上架了。
不管是vip讀者還是公眾版讀者，秋風都深深地感謝你們的支持。
vip偶會認真寫，公眾版也會及時更，謝謝你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