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大結局(3)

【127】大結局(3)

「你真的是我娘的遠房表兄?」聽到面具男人說起唐門少門主,離艷婷的心裏動搖了,如果他不是娘的遠親,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唐門?娘跟唐門的夫人是表姐妹,這事少有人知道,如果這個男人不是她的『舅舅』,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是的,我可憐的侄女,這兩年苦了你了。」面具男人說着向她張開雙手,離艷婷立即哭着跑上前抱着他:「舅舅!」

原來她並不是沒人要的,她還有舅舅,她的舅舅來找她了,娘,你看見了嗎?舅舅來了,他來找女兒了。

離艷婷想到『舅舅』剛剛說的話,她抬起頭來看着他,問道:「舅舅,您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離鴿筱真的沒有死?」

怎麼可能呢?當年她明明看見離鴿筱的屍體了,她又怎麼可能還活着呢?而且她當年沒有沒有回來?而是兩年後才回來做爹的『養女』?這不是很奇怪嗎?

面具男嘆了一口氣才說道:「我的傻侄女啊!你可有看過你爹收養的女兒?而且你覺得你爹與老太妃為什麼都突然收養她做女兒?她不只長得跟離鴿筱一模一樣,而且還同時是你爹與老太妃的女兒,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

「舅舅,您的意思是離鴿筱沒有死,而我娘卻白白為她送命?」想到這個可能,離艷婷臉上佈滿了憤怒與恨意,離鴿筱,如果你敢活着,我就要你嘗命。

「可不是,她裝死逃婚,卻害你娘被西涼王賜死,我真替你娘叫屈啊!」面具男說着拍拍離艷婷的肩膀:「不過你放心,有舅舅在,舅舅一定會替你伸冤,替你娘報仇!」

離艷婷一聽,心裏更是感動之極:「舅舅!」

舅舅對她真的好好啊!剛聽到娘的事,他就趕來看來,現在還要替她報仇,能有這樣疼愛她的舅舅,就算沒有爹,她也一定會過得很好。

「好了好了,別哭了,想替你娘報仇,你就一定要聽舅舅的話,離鴿筱畢竟是公主,咱們還要從長計議,否則別說是替你娘報仇,恐怕我們還沒有近她的身,就被她周圍的侍衛殺死了。」

離艷婷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舅舅,艷婷一定聽您的。」

只要能替娘報仇,就算再辛苦,她也一定要替娘報仇。

面具男看似欣慰的點了點頭,眼底卻閃過一抹狐狸般的狡黠,心裏暗忖,離艷婷這個蠢女人,隨便說說她也相信,如此愚蠢,活該她被離宮源掃地出門。

清晨,一輪紅日漸漸從東方升起,迷濛的天空漸漸破曉,黎明的曙光拂去夜幕的輕紗,淡青色又有點灰濛的天空鑲嵌著點點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花兒異草在晨曦里染上了薄薄的露珠,隨着微風搖擺輕舞。

離府菊院,簡溪嘴裏喝着酸梅湯,一雙眼睛淡淡的斜視着一旁著著的一對男女,她妖魅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過了片刻,才把手中的碗放下,有些故意的問道:「你們今天怎麼都一起來了?」

看來昨天是有戲了,不過可惜,她才走出向王府,就被費塵封逮回來了,想來還真是遺憾啊!那麼好的戲都沒看到,真是可惜了!

「簡溪!」南宮芙蓉嗲怒的叫喊一聲,然後嬌羞不依的低着頭,這個死女人就知道取笑她,明知故問。

簡溪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芙蓉啊!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好聽,可是你也不用叫得那麼『嬌羞凍人』啊!你把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凍』起來了。」

簡溪說着還很冷似的搓搓自己的手臂!一旁,費塵封聞言忍不住抿嘴偷笑,嬌羞動人?看她那動作,恐怕是嬌羞凍人吧!她的話,跟她的動作根本就是取笑南宮芙蓉羞答答嘛!

「溪兒,你就別取笑我們了,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向你道謝!」風向天一臉的幸福,笑容春風如意,如果不是簡溪設計他,幫着芙蓉出計謀,他這會或者還是殼裏躲著,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

其實他從小就對芙蓉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一直以為,他都以為只是兄長對妹妹的關懷,可是那天,當芙蓉吻了他的那一天,他竟然突然質疑起自己真心。

自從那天以後,他常常想到的人竟然不是簡溪,而是芙蓉,那時候開始,他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可是他也知道知道自己傷害了芙蓉,他把她傷得很深。

從小,芙蓉對他的付出是有目共睹,可是他對她的傷害也是眾人皆知,芙蓉最終還是忍着傷痛告訴他,『離鴿筱』回來了。

剛開始,他是為離鴿筱回來而感到高興,可是漸漸的,他心裏越來越煩亂,因為從那天開始,芙蓉就不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她既然選擇把離鴿筱回來的消息告訴他,那就代表一件事,芙蓉放棄了,她放棄了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有王爺的架子,那一個月里,他一直想着如何挽回,可是他還沒有放下王爺的架子,簡溪卻突然上門告訴他芙蓉要奪魁的事,他當時什麼都沒想,他只想着把芙蓉帶回來,也因為簡溪的話,他們終於還是走在了一起,所以簡溪是他與芙蓉的大媒人。

「道謝?道什麼謝啊?我只是一時無聊,做了一回的媒人,你們別想把我的媒人禮省了,記得把紅包包大一點,否則我拒收。」該收的,她可不會手軟,況且向王府與南宮府第都是大家族,她相信這個紅包,他們給得起。

「簡溪,我們還沒有要成親呢!而且以後的事,誰知道啊!」南宮芙蓉嬌羞的滇了簡溪一眼,這個女人說風就是雨,他們才走在一起,還沒有談到婚嫁之事,可是簡溪現在就向他們要媒人禮,是不是要得太早了。

其實她心裏還一直在擔心,風向天是不是因為『兄妹』的關係,一時不忍心,所以把她從台上拉了回來?

「芙蓉,你不想嫁給我嗎?」風向天聞言,心裏着急了,芙蓉不會是後悔了吧?還是她也跟自己一樣,突然發現了什麼?就好比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其實是兄長,不是愛?不會真的如此吧?

簡溪看着他們,涼涼的說道:「王爺,原來你還沒把芙蓉搞定啊?」

動作可真慢啊!她給他們製造了那麼好的機會,而他們竟然還沒有把事情說開,他們的速度,可以跟烏龜比賽了。

「簡溪,你在說什麼啊?」南宮芙蓉羞澀的瞪了她一眼,什麼搞定嘛!說得那麼露骨,好像在說風向天應該把她怎麼了,才算走在一起似的。

然而就是南宮芙蓉羞答答的時候,風向天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溪公主,您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臣立即尊從,您的媒人大禮,我們一定雙手奉上,如溪公主,記得給我們下旨賜嫁,就十日內完婚吧!」

風向天才說完,便突然把南宮芙蓉扛到肩上,他決定履行皇姑公主的話,把芙蓉搞定,先洞房,后成婚。

「啊~向天,你幹嘛?你快放我下來,喂~放我下來啊~他們都在看呢~喂~放我下來啊~喂~」

看着遠遠離去的背影,還有遠遠傳來的抗議聲,簡溪與費塵封相視一眼,笑了!

費塵封走到簡溪身後,輕輕擁着她:「溪兒,他們的事都搞定了,什麼時候輪到我們?」

他在等着她的心裏話,他想做父王,他想當明正大的做孩子的父王,孩子的爹,可是她似乎一點也沒有告訴他的打算,難道他們就一直這麼耗著嗎?

費塵封眼底閃過一比沉痛,心裏深沉了,是不是他做得還不夠好,讓她感到不到自己的心意?否則溪兒為什麼還不能對他敞開胸懷?告訴他真相。

「我……」簡溪張了張嘴,隨後便是一陣沉默,她能說什麼?告訴他,自己不是『離鴿筱』?還是告訴他,他們之間不可能?可是這些都不是她想說的,她習慣他的存在,如果突然之間失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以往那樣堅強。

可是如果不說,他們就這麼耗著嗎?她知道他心裏不開心,可是她不知道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說,她也很想嫁給他就好,從此不再提起『離鴿筱』的事,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心裏清楚的知道,他把自己當成離鴿筱。

「溪兒,我……」費塵封正想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侍衛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恭敬的對簡溪拱手,說道:「小姐,二小姐來了,她想見您!」

離府的內院,簡溪步伐傲然,身後來跟着費塵封,他們走了過花園,步過了八角涼亭,行過了清透見底的小湖,經過了長廊小亭,走過了七彎八拐,終於來到了前廳,此時離宮源坐在主位上,正與離艷婷家長里短,旁邊還有幾個奴婢侍奉著。

簡溪款款的移動輕盈的步伐,在眾人矚目的光芒下,緩緩對離宮源盈盈俯身:「爹!」

簡溪的到來,離艷婷看似微笑,然而眼底去閃過一抹陰冷的恨意,離鴿筱,她果然沒死,可是娘卻為了兩年前的事,被費塵封賜死了,她恨透了離鴿筱,如果不是她裝死,娘當年就不會死。

她也恨爹,爹明明知道離鴿筱沒死,可是卻依然讓費塵封賜死了娘,現在爹還光明正大的把離鴿筱接回來,這叫她怎麼能不恨啊!

「岳父大人!」費塵封也跟着簡溪的步驟,向離宮源打了一聲招呼。

「坐吧!」離宮源一襲淡青色的錦袍,威儀的聲音,目光炯炯有神,他淡淡的打量著堂下的兩人,心裏有着滿意。

費塵封已經知道溪兒的事,可是這幾天卻更親近溪兒了,現在溪兒走到哪裏,幾乎都能看到費塵封的身影,只除了溪兒嫌煩的時候,才會把費塵封定『木人』,自己偷偷溜出去玩。

簡溪才坐下,離艷婷便揚起一抹虛假的笑容說道:「這位一定就是溪兒妹妹了,原來溪兒妹妹長得如此像筱兒,難怪爹會收你為養女,老太妃也封你為如溪公主,原來真的很像呢!」

「是嗎?很多人如此說過,不過長得相似也是我的福氣,有爹疼愛着,有老太妃寵著,我覺得挺好的。」簡溪緩緩接着奴婢端過來的開水,藉著喝水的動作,微微低頭,她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心裏暗忖,離艷婷指名要見她,而且還說她長得跟『筱兒』很像,離艷婷突然上門,恐怕不只是跟她說這個吧?

果然,簡溪心裏才有了想法,離艷婷犀利的雙眸便看向她,然後笑着對離宮源說道:「爹,可是艷婷怎麼覺得此事太巧了?怎麼突然有一個跟筱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跑出來呢?她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她就是要簡溪承認自己是離鴿筱,只是費塵封為什麼在這裏?難道他也是因為這個長得像『離鴿筱』的女人?不過不管費塵封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在這裏,總之她要離鴿筱死,她要離鴿筱為娘嘗命。

「艷婷姐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溪兒從小在雷銀國長大,溪兒手裏還有十三家意椅樓,我的資產,就算整個離府都比不上,更何況你們不是把爹所有的財產都拿跑了?我攀上離府,圖什麼?」簡溪淡淡的回駁,慵懶的聲音悠然好聽,妖魅的瞳眸閃過冰冷,離艷婷想扳倒她還太嫩了。

「好,財產的事或者是艷婷猜錯了,然而你既然遠在雷銀國,又為何突然跑到離府來了?我爹可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帝都皇城。」離艷婷高傲的抬起了頭,似乎在說,這回你沒話說了吧!她就不相信離鴿筱還有話說。

簡溪眼底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諷刺,淡然的說道:「燕娘!以前是筱兒姐姐的丫鬟,我相信艷婷姐姐應該知道吧!兩年前,燕娘在雷銀國見到溪兒的時候,也是喊我小姐,當時溪兒還愣了一下,後來才知道,原來我跟筱兒姐姐長得很像,那時候我的事業剛起步,也需要人手,燕娘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後來燕娘還跟我介紹了靜墨山莊,然後意椅樓就跟靜墨山莊有了連繫,一個多月前,靜墨山莊的二公子向燕娘提起夫人生病的事,還說什麼心病還需心藥醫,燕娘就求溪兒幫她,然後我們就來了,不知道溪兒的回答,艷婷姐姐可滿意?」

離艷婷今天的舉動可是有點愚蠢,先不說爹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向著她,就算爹不知道她的身份,以『筱兒』在爹心裏的份量,離艷婷覺得爹會說出來嗎?

說出來她就是『筱兒』,離府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況且不只是爹知道,就連風烈焰、費塵封、風向天、他們都知道當年的『離鴿筱』是假死,而且都默默包庇,離艷婷跟她斗?那簡直是以卵擊石。

「溪兒,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你真的不是我的筱兒?」突然,林氏的聲音忽然出現,她一襲淡青色的身影搖搖欲墜的倚靠在門邊,兩眼婆娑含淚,哭聲凄涼憂碗。

「娘,你怎麼來了?」簡溪迅速回頭,她趕緊上前扶著林氏:「娘,對不起!溪兒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當時你身體太虛弱,溪兒才沒敢告訴你真相,筱兒的確死了,我是溪兒,不是筱兒。」

簡溪心裏暗嘆,她不知道林氏是真的懷疑,又或者只是為了幫她演戲才哭得如此傷懷,可是如果能趁著此事,把真相告訴她,也許也不是壞事。

離艷婷看着她們抱在一起,忍不住冷冷一哼:「哼~別以為你們母女做一齣戲給我看,我就會相信了,我相信天底下,絕對沒有人長得一模一樣。」

離艷婷說着停頓了一下,突然放軟了語氣:「其實溪兒妹妹何不認了自己就是筱兒,咱們是一家人,就算你說出來,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畢竟你出了事,我們全家都要跟着遭殃,我也只是好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簡溪烏黑的瞳眸閃過一抹冰冷,原本淡漠的雙眸截然突變,銳利鋒芒,淡漠冷靜的明亮黑眸閃爍著智慧,深沉深沉:「事情的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要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我也不會免強。」

離艷婷信不信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是看着她離艷婷的臉色過日子,再說了,當年『筱兒』的『死』,二夫人因此賠上一條性命,離艷婷會輕易放下心中的仇恨?那就見鬼了。

簡溪淡然的態度,離艷婷心中一把火燃燒:「簡溪,你是這什麼態度?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算你不是筱兒,我還是你姐姐,有妹妹如此對姐姐說話的嗎?」

離艷婷的一聲怒吼,離宮源微微皺起了眉頭,兩年沒見,艷婷什麼時候變了那麼多了?以前的她溫柔可人,可是看看現在的她,處處找溪兒麻煩,而且還怒語相向。

簡溪淡淡的看了離艷婷一眼,正想說話,然而她還沒開口,一旁的費塵封早已經龍顏大怒,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精緻的桃木桌立即應聲而碎。

「離艷婷,你這又是什麼態度?溪兒就算是你的妹妹,但她還是皇帝的姑姑,老太妃的女兒,溪兒堂堂一位公主,難道你這種態度就對了?」費塵封烏黑如墨的瞳眸的沉如深淵,眼裏散發着寒冷冰光,冷冽副人,精銳犀利,眼眸里透視着濃濃的冷漠無情,離艷婷是個什麼東西?她的溪兒她也敢罵,簡直是找死。

「你……」離艷婷氣得說不出話來,為什麼費塵封也幫着離鴿筱,難道他不恨離鴿筱騙了他嗎?

「其實你不就想知道我是不是筱兒?」簡溪說着緩緩勾起一抹冷意:「那還是用老辦法吧!當初塵封也不相信我不是筱兒,所以要看我手上的桃花胎記,今天溪兒也讓你看一看吧!」

簡溪說着緩緩捲起袖子,露出了兩支白皙無暇的玉藕:「聽說筱兒手上有桃花胎記,而我手上沒有,這回艷婷姐姐應該沒有話說了吧?」

這樣也好,省得人人都來懷疑她的身份,有離艷婷做證人,以後就算誰來,都可以把離艷婷也拉出來。

看着簡溪的手臂,離艷婷愣住了:「怎麼可能?你手上怎麼可能沒有胎記?」

怎麼會這樣?離鴿筱手臂上的胎記,在離府沒有人不知道,可是為什麼會沒有?難道是舅舅搞錯了?當年離鴿筱真的死在火場里嗎?

「爹,艷婷還有事先走,改天再來看您!」離艷婷說着小跑離開,不行,她心裏越來越糊塗了,她得回去問問舅舅,看看是怎麼回事。

離艷婷才走,林氏就走了上來,她眼底一片傷痛,淚珠成串婆娑,她看着簡溪的手臂喃喃低語:「沒有?怎麼會沒有?」

她剛剛跑出來說的話,只是為了幫溪兒脫身,可是為什麼沒有胎記?難道剛剛溪兒說的話都是真的?溪兒不是筱兒嗎?溪兒真的只是燕娘求回來的嗎?那她的筱兒真的死了?

「娘,對不起!其實……」簡溪正想跟林氏說出真相,然而她還沒說出口,林氏便截止了她的話。

「溪兒,你不用說了,娘知道了,你身上的胎記一定是因為長大了,然後就不見了,是不是?」林氏說着把臉上的淚水擦乾,又自問自答似的說道:「哈哈~是的,一定是這樣的,溪兒啊!娘剛剛在市集買了一碗豆腐花回來,你不是說這兩天想吃甜的嗎?你吃吃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改天娘再做……」

「娘!」簡溪拉着林氏的手,讓她面對着自己:「娘,你別這樣,筱兒沒死,真的沒死,這個胎記,我花了兩年的時間才把它去除,我的醫術很好,你是知道的,而且你也看見了,飛揚的娘親難產,不是我救的嗎?相信我,筱兒真的沒死。」

看着如此自欺欺人的林氏,她知道她又受到打擊了,而且這次她不只是傷心,剛回來的女兒又再次失去,這種痛,如果讓林氏承受,她一定會倒下,所以還是瞞着她吧!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筱兒』的確沒死,她的身體還在,只是靈魂換了人。

「真的嗎?」林氏聞言,眼淚又開始冒了出來,她的筱兒真的還在嗎?

「真的,這事爹也知道,塵封也知道,就連皇上也知道,否則你認為老太妃為什麼突然下旨認我這個女兒?她又沒見過溪兒不是嗎?」

「是啊!沒錯,老太妃真的沒見過你呢!」林氏聽她那麼一說,總算安下了心,臉上有淚卻也有笑容,太好了,筱兒真的沒死,她現在只是換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身份,但她還是自己的筱兒。

「娘,以後別亂想了,只是為了離府上下着想,以後我還是溪兒,這個世間,不再有『筱兒』這個人了,我是溪兒,無論是在家裏,或者是在外人的面前,人前人後,我都是溪兒。」簡溪跟林氏說着『道理』,因為這種事以後或者還會出現,所以為了林氏的身體着想,還是先跟她打預防針吧!以後哪天又傷心難過了。

「好,以後無論誰說什麼,我就說你是溪兒,是娘的養女。」心裏沒了傷懷,林氏也笑容掛嘴邊,筱兒還活着就好,隱姓埋名都無所謂,她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

東江小院,花園下,風兒飄渺,花兒艷開,在這楊柳如陰的明媚里,空氣中卻蕩漾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面具男眼露凶光,聽完離艷婷的話,他立即揚起手掌,一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我不是讓你聽我的話行事嗎?為什麼自己跑去離府?」

這個蠢貨,壞了他的大事,只是離鴿筱手臂真的有一顆桃花胎記嗎?如果真是如此,難道當年離鴿筱真的死在火場里?

算了,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離鴿筱,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除去這個女人,而且他已經跟雷銀國皇帝達成協議,只要他幫他一統天下,風璟國的皇帝就是他應罕鉛。

慶罕鉛?沒錯,他就是應罕鉛,而他這次回來,就是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報他的仇。

「舅舅?」離艷婷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具男,也就是應罕鉛,舅舅竟然為了此事打她?可是她也沒錯啊,娘枉死,難道舅舅不能體諒她的心情嗎?舅舅不安慰她就算了,他竟然還打她?

應罕鉛見她一臉震驚,趕緊放柔了聲音:「艷婷啊!舅舅也不想打你,可是你實在太魯莽了,離鴿筱醫術高明,這事在四國之間已經是神話,她要去除一個小小的胎記,還能難倒她嗎?你如此草莽行事,只會打草驚蛇,要是報不了仇,你要讓你娘含九恨泉之下嗎?你又對得起為你死去的娘嗎?」

「舅舅,對不起!」應罕鉛的話,離艷婷愧疚的低下了頭,原來舅舅是應該娘才打她,其實她真的該打,被她這麼一鬧,離鴿筱下次肯定也有準備,為娘報仇的計劃肯定就更不如意了。

應罕鉛故意大嘆一聲,無奈的說道:「算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舅舅沒有管好你,而且你也是為了你娘,所以才會如此激動,只是下次千萬不要那麼魯莽了,你這樣,不只不能替你娘報仇,而且也許還會招來殺身之禍,他們要是有歹心,說不定會殺你滅口。」

應罕鉛說着連哄帶騙,最後連恐嚇都說了出來。

離艷婷低着頭,乖巧的回道:「是,艷婷知道了!」

舅舅說得沒錯,她如此魯莽真的會壞事,弄不好娘的仇沒報,她就先死了,以後她得聽舅舅的話才行,否則以她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和離鴿筱對抗。

「好了,你也餓了吧!去吃飯吧!」應罕鉛冷冷的目光看着離艷婷,心裏罵道:這個蠢貨,不嚇她就是不行,不過經過這次,離艷婷應該不會再壞他的事!要是她敢再犯,他就讓她去陪她娘,讓她們在黃泉路上有伴。

「是!」離艷婷聽到他的話很是感動,多久了?自從娘過世以後,就再也沒人關心她有沒有吃飯了,離艷婷轉身離去,同時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她一定要聽舅舅的話,不要讓他煩心,她也一定會替娘報仇的。

☆☆☆☆☆

西側宮門的另一座宮殿裏,名貴的花兒百花齊放,隨着風兒輕輕吹來,沁音殿內陣陣裊裊花香,清雅怡人,連綿景意,金碧輝煌的宮殿恢弘壯觀,處處景色別緻迷人,假山高殿,清水環繞。

然而如此美麗的景色,佳人卻無心觀賞,應瞳稀憔悴的容顏,臉色蒼白無血,她淡淡的抬頭望着天空,昂望着天邊的晚霞雲朵,她淡淡的開口說道:「秀珠,還沒有國丈的消息嗎?」

現在笑笑找到了,而且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可是爹呢?已經兩年了,爹足足失蹤了兩年,這兩年來,也不知道爹過得如何,雖然爹造反是不對,她也不贊同爹的做法,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爹,她怎麼忍心他流浪在外,又怎麼忍心看着他被捉而死。

秀珠看着憔悴不已的應瞳稀,忍不住為她擔憂:「皇後娘娘!其實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您就別擔心了!您還是趕緊養好身子,別再讓自己生病了!」

國丈那一劍,皇後娘娘原本就命懸一線,這兩年來,皇後娘娘因為跟皇帝嘔氣,把身子的氣壞了,如今如果不是皇帝下旨,皇后依然是一日三餐不離齋膳,可是皇後娘娘如此虛弱的身子怎麼受得了啊!就算是她們這種健康的身子都不能天天吃素食,何況是皇後娘娘這副虛弱的身體呢!

「秀珠,別再說了,本宮的身體,本宮還不清楚嗎?就算本宮好好養著,本宮也活不久了。」應瞳稀眼裏閃過一抹悲哀,自己的身體,她還能不清楚嗎?她的體力越來越差,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恐怕是活不久了,而她現在唯一的牽掛就是爹,她希望他能好好的活在某個角落,就算是平凡人,也好,商為也罷,她只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皇後娘娘!」秀珠聞言,忍不住哭了:「皇後娘娘,您為什麼不把病情告訴太醫?您告訴他們您快看不見了,也許太醫他們有辦法醫治啊!」

看着皇後娘娘如此,她心裏也跟着難過,皇後娘娘根本就沒有求生的意志嘛!自從兩年前,皇帝傷了皇後娘娘之後,皇後娘娘好像什麼都不求了,每天涌佛念經,說是為公主送塵,可是皇後娘娘的舉動任誰都看得出來,皇後娘娘根本就沒有求生的意志,她的生命正一點一點的流失。

「沒用的,其實這樣也好,看不見心不煩!」應瞳稀淡淡勾起紅唇,她什麼都不求,因為她別無所求,所以看得見又如何?看不見又如何?她並不在乎。

秀珠抹了抹眼中的淚水,她對應瞳稀盈盈俯身,恭敬的道:「皇後娘娘,塵香沒有了,奴婢去給你準備。」

秀珠退了出去,心裏卻暗忖道:看來她要去找皇帝才行,否則任皇後娘娘如此,皇後娘娘早晚有一天會失明。

秀珠離去后,偌大的沁音殿裏,只剩下應瞳稀隻身一人,孤身隻影,自從兩年前,她靜心修佛后,沁音殿的奴婢都被她退出了殿外,只留下秀珠陪伴,如今殿空了,心裏似乎也空了。

「稀兒!」

突然,就在應瞳稀沉默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聲音突然在空中響起,應瞳稀尋聲望去,兩眼立即淚水盈眶:「爹!」

應瞳稀單薄的纖弱的身體輕盈的走到應罕鉛跟前:「爹,真的是您嗎?可是您怎麼進宮了?您快離開吧!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她是一定打探著爹的消息,可是她探查的是爹有沒有被人捉住,她只希望爹能藏起來,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可是爹怎麼到宮裏來了?這太危險了,萬一被皇帝知道,爹恐怕就走不了了。

「稀兒,想不到你還擔心爹的安危,看來爹沒白疼你,你放心吧!就他們這些小兵小將,爹還不放在眼裏。」應罕鉛狂妄自負的冷冷鄙視,以他的武功,皇帝算得了什麼,他如果怕,就不會來。

「爹,您來找稀兒到底想幹嘛?」突然間,應瞳稀心裏沉了下來,爹這次前來,恐怕不只是為了看她那麼簡單,爹把她送到皇帝身邊,就是為了自己的宏圖霸業,她不過是爹手中的一棵棋子,爹又怎麼會為了她冒險進宮,爹會進宮,恐怕心裏另有打算吧!只是爹為什麼還不死心?難道爹就那麼喜歡坐在皇位上?

「稀兒,你看你都瘦了,都是爹害了你,皇帝對你不好吧?」應罕鉛問非所答,心裏有着小打算,過了片刻,他見應瞳稀不語,只是看着他,應罕鉛只好接着說道:「傻女兒啊!與其被皇帝欺負,沒有好日子,你不如幫爹一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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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步驚心:巾幗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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