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大結局(4)

【128】大結局(4)

乾璟宮。

香爐里的香煙裊裊上升,清淡雅氣的空氣里飄揚著淡淡香味,風烈焰端坐於龍椅上,埋頭批閱著奏章,突然一個輕快的腳步聲打擾了他的思路,他優雅的抬頭,太監劉長生正大步快走了進來。

「皇上,沁音殿的宮女秀珠有急事求見!」

「宣!」風烈焰聲音慵懶,淡淡的一個字,卻威儀萬千。

他一襲金色的龍袍,龍袍上還用金絲綉著雙龍祥游,腰上系著一條鑲玉的玉帶,一頭墨黑色的頭髮由金冠束緊,深色有神的冷眸如寒潭般幽冷犀利,高挺的鼻樑,硃色的薄唇微微上揚著優雅的弧度。

秀珠是應瞳稀的貼身宮女,秀珠來找他,應該是應瞳稀有話要跟他說吧!否則秀珠應該不會來!

秀珠低着頭,輕盈的步伐快而小步,她站在風烈焰不遠處,恭敬的盈盈俯身:「皇上吉祥!」

「有什麼事就說吧!」風烈焰優雅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慵懶,邪魅中透著濃濃的威嚴,玉樹臨風的外貌妖嬈,眉若墨黑,珍如鑽石般的黑眸璀璨如星,輪廓稜角分明,溫雅慵美,淡漠疏離的瞳眸中閃過一絲喜悅。

風烈焰才問話,秀珠就已經哭着跪了下來:「皇上,求你救救皇後娘娘吧!皇後娘娘已經快看不見。」

皇後娘娘一直不讓她對外說起這事,她不說,太醫也不知道,可是她實在看不下去了,皇後娘娘這是何苦呢?她如此對待自己,害得還不是她自己。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風烈焰震而微怒,慵懶的神情瞬間截然突變,怎麼會這樣?太醫不是說只要好好調養,她虛弱的身子還是會好的嗎?可是為何會快看不見?

「皇上,皇後娘娘自從為您擋了一劍之後,身子一直都很虛弱,這兩年來,常常以淚洗眼,可是娘娘又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皇後娘娘心裏其實一直都放不下皇上,只是憋在了心裏,久而久之,皇後娘娘也一身的壓抑,也憋出了病來。

風烈焰聞言,煩躁的在御桌前走了一圈,嘴裏低詛一聲:「這個該死的女人。」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轉身就往宮殿外走去,劉長生等人見狀,也不敢多語的趕緊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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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罕鉛的話,應瞳稀心裏更是一沉,沁音殿內片刻沉靜,應瞳稀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人,聲音淡如輕風,不緊不慢,有如幽靈的悠聲:「爹,稀兒答應你。」

如果她不答應,爹肯定還會想其他辦法,現在她也只能答應,走一步是一步,她絕對不會讓爹成為千古罪人,可是她也不想讓爹死無全屍,她並不想爹死,她該怎麼辦呢?

「好,這才是我應罕鉛的好女兒嘛!」應罕鉛見她答應了,心裏一陣開心,其實稀兒會答應,早在他意料之中,稀兒雖然是皇后,可是自從兩年前的事,稀兒現在皇宮裏的生活肯定是水深火熱,而且看看她這一身瘦骨如柴的模樣就知道了。

看來這回他要當上風璟國的皇帝,是指日可待了,應罕鉛想到美好的前景,心裏一陣狂樂,他彷彿已經看見自己身穿龍袍,頭戴着龍冠。

「皇上駕到!」突然,一個尖細的嗓音打斷了應罕鉛的美夢,他神情一緊,趕緊說道:「稀兒,爹再來找你,爹先走了。」

應罕鉛說完,已經不見蹤影,應瞳稀看着他消失的地方,默默說道:爹,對不起,女兒不能幫你!女兒不能讓您擾亂天下,讓黎民百姓失去溫暖的家。

「皇后,你到底想怎麼樣?生病為什麼告訴太醫?」風烈焰一進殿內就是冷聲責罵,烏黑的瞳眸透著冷冷寒光,聲音依舊是淡淡的沉穩,邪魅低沉的嗓音里沒有一絲的情感,然而眼底卻閃過一抹的心疼。

她又瘦了好多,每見她一次,她就瘦一點,她好像每天都沒吃飯似的,現在的應瞳稀與以前的應瞳稀相差好遠,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了。

應瞳稀向他盈盈俯身,卻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她扭開頭,側對着風烈焰沉默不語,他既然不在意她,又何必來管她的事?對待一個逆臣之女,他覺得有必要嗎?她死了不是更好,正好如他的意。

見她不語,風烈焰聲音冷下了幾分:「太醫呢?太醫來了沒有?」

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開口對他說話?難道他就罪該萬死?他不過是誤會了她,可是她卻用沉默來抗議,整整兩年不曾跟他說過一句話。

「皇上,臣來罪該萬死,罪來晚了。」就在風烈焰說完的時候,太醫院的幾位太醫風風火火的小步跑了進來,然後都跪在了地下。

「還不快看看怎麼回事!」

風烈焰一聲令下,太醫們趕緊上前為應瞳稀看診,他們把脈的把脈,看眼睛的看眼睛,無一敢怠慢。

過了片刻,太醫們都走到了風烈焰面前,惶恐的跪下,其中一個老太醫一個鞠躬才說道:「皇上,臣等無能,皇後娘娘的眼睛恐怕要失明了,而且皇後娘娘身體也越來越差,如果再不好好休養調理,皇後娘娘恐怕過不了明年。」

當~

就在老太醫說完的時候,應瞳稀手裏的水晶盞杯落在了玉桌上,發出一個響聲,她驚慌的看了看太醫們的位置,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拾起杯子,從新為自己添上香茶。

原來她真的活不久了,悲哀啊!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脆弱,想當年,她想都沒有想,就派殺手去刺殺離鴿筱,突然間,她覺得生命好寶貴啊!她真的大錯特錯了。

而且她的眼睛時而模糊,時而清楚,有時候也有片刻的失明,原本她心裏已經有了認知,可是當老太醫說出結果的時候,她心裏還是一免傷痛,真的要看不見了,以後這宮裏的人,宮裏的景色,她就再也看不見了。

「混帳!」風烈焰怒火衝天,龍顏大怒,他一掌把旁邊的茶杯茶具一把而落,脆弱的瓷杯立即應聲而碎:「一個小小劍傷,你們醫了兩年都沒好,現在還接二連三的小病大病不斷,你們說朕要你們何用?」

風烈焰的龍怒,太醫們跪了一地,他們莫不是惶恐不安的低着頭,不敢多語。

應瞳稀有些模糊的視線看向跪了一地的太醫與奴才,終於對風烈焰說出了兩年來的第一句話:「皇上,你又何必責怪他們,臣妾的身體,臣妾再清楚不過,好不了,就不要治了。」

早死早結束痛苦,她也不用心裏不安,爹的事,她不能求他,可是她也不能放着不管,她該怎麼辦啊!

「你……」風烈焰驚訝的看着她,她竟然對他說話了?兩年了,他似乎好久沒聽她說過話了。

「皇上,臣妾有件未了的心事,不知皇上可否答應?」突然,應瞳稀想到了一個人,她也許能幫自己,可是她還要先確認一件事,如果她真的沒死,那麼也只有她有那個權力救國人民,也只有她有權力放爹一條生路了。

「你說吧!朕聽着!」風烈焰說話不緊不慢,聲音慵懶的富有磁性,溫潤散慢,富有淡淡的磁性,飄在耳旁有一種清淡的孤傲,令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皇上,臣妾想出宮!」她要見離鴿筱一面,也就是老太妃新封的如溪公主,這個如溪,秀珠曾遠遠看過一次,可是她的名字雖然叫簡溪,可是容貌卻與離鴿筱長得一模一樣,她不相信世間有那麼巧的事,所以她懷疑簡溪就是離鴿筱。

只是她為什麼沒死,又為什麼回來呢?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只要她是離鴿筱,她相信,離鴿筱會幫助她的。

「出宮?為什麼?」風烈焰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想出宮?因為他嗎?還是因為她真的對這個皇宮心冷了?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要離開皇宮嗎?

「臣妾想向皇姑姑請個安,臣妾一直呆在沁音殿,從來未向皇姑姑請過安,此乃大不敬,所以臣妾只是去一趟離府,去見見皇姑姑。」應瞳稀的聲音淡淡的,悠悠揚揚,輕而淡漠。

「皇後身體不適,眼睛也不是很好,還是請皇姑姑進宮吧!」風烈焰聞言,皺起的眉頭總算鬆開,言行舉止是那麼的不緊不慢,邪魅妖嬈,清朗的聲音里透著淡淡的優雅與慵懶,張狂的氣質令他看來高深莫測,絕魅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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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院,簡溪眼低浮現一抹淡然,烏黑魅美的眼眸透著瑩光,吹彈可破的肌膚細緻如美瓷,眉若黛畫,眸似秋水,瞳眸似墨,她雙眸淡然的看着眼前妖魅艷治的男子,聲音淡然:「皇侄親自來請,皇姑姑豈有不去的道理,起駕吧!」

應瞳稀竟然要見她?難不成應瞳稀也知道她假死的事?這不可能吧!以風烈焰的個性,他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應瞳稀,只是……算了,她就進宮一趟,看看應瞳稀在打什麼主意。

「溪兒,你去哪啊?」就在簡溪站起來的時候,費塵封正從房裏端著一碟酸梅子出來。

他一雙雷達似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心裏暗忖,他們剛剛說什麼了?他才轉身一會,他們就談妥了?那麼快?

「進宮!」簡溪淡淡的說了一句,烏黑明亮的大眼看着他,眼底卻泛著淺淺的笑意,這些天她已經見識過費塵封的纏功,這回她進宮,他應該不能再纏着她了吧!

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費塵封妖魅的雙眸盯着她:「你很高興啊?」

說進宮就這麼高興?她是想丟下他吧?哼~休想,總之他就是要跟着她,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以免她給他『落跑』。

簡溪性感的紅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輕快的說道:「對啊!因為你不能跟!」

進宮要有旨意,特別是封地之王,不過她是例外的,她隨時都能進宮,其實想想進宮似乎也不錯,畢竟自由太重要了,以前她覺得自由很重要,現在她覺得更重要了,因為她的身邊現在多了一個管妻嚴,雖然還不是夫妻,可是可憐的她自由全無啊!所以此時不去瀟灑,更待何時。

「是嗎?」費塵封緩緩勾起朱唇,愉悅的笑容掛在嘴邊,他突然轉向風烈焰,淡然的說道:「陛下,皇后表妹曾修書說身體不是很好,想讓孤王進宮聚聚,不知道陛下可否恩准?」

你有張良計,我就沒有過橋題嗎?要進宮,又不是只有宣旨,才能進宮,他還有瞳稀這個表妹在宮裏呢!而他身為一國諸侯王,他想進宮看看錶妹,皇帝總會給他一點面子吧!

「哈哈~」看着簡溪與費塵封,風烈焰突然笑了:「每個奴才回旨,都說皇姑姑與西涼王的感情諶好,孟不離焦,只要有皇姑姑在的地方,必然有西涼王的痕迹,原本朕還不怎麼相信,不過現在看來,果真如此,那麼什麼時候可以喝你們的喜酒啊?」

原本他還認為劉長生他們的回報太誇張了,不過聽了費塵封的話,他覺得自己應該相信,畢竟西涼王是誰?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可是看看現在的他,不只像個奴才似的為簡溪端茶倒水,簡溪才說要進宮,他也來『籌熱鬧』了。

不過這回看他們的感情,簡溪應該不會再裝死逃婚了吧?她如果再逃,她肚子裏面的孩子大概很可憐,有爹不能喊,有好的日子不能過,因為他有一個『任性』的娘。

「陛下,這話您得問她了,不是孤王不願意,而是她不肯嫁!」費塵封說得有些埋怨,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她都還不對他敞開胸懷,他真不明白有什麼難的,不就對他開口說一句,我叫簡溪嗎?有什麼難的?

「皇侄,皇姑姑也想喝喜酒了,不過皇姑姑不想喝婚酒,皇姑姑想喝皇孫的彌月酒。」簡溪淡淡的話丟出,風烈焰龍顏頓時五顏六色,他妖魅的瞳眸瞪了她一眼,說道:「皇姑姑,您可真會挑話說,您要是想喝孫子的彌月酒,那就叫你肚子裏的小鬼快點長大,等他娶了妻子,生了兒子,您就可以喝到了。」

風烈焰說完,最後還恨恨的瞪了簡溪一眼,這個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的後宮在一年前就廢了,沒有女人,他哪來的皇孫酒給她喝啊?她是吃得太飽,不知飢漢餓,自己肚子裏有兒子了,就來笑話他。

簡溪聞言挑了挑眉,她淡淡的看着他,微微勾起好看的嘴角:「抱歉!忘了,皇姑姑忘記皇侄缺少愛情的滋潤,兒子暫時來不了了。」

風烈焰現在整個後宮只剩下應瞳稀一個皇后,他現在想生兒子,似乎真的有些困難,畢竟人家已經兩年沒跟他說話了,他的兒子又能從哪出啊?

不過應瞳稀還真行啊!她開始有點佩服她了,說了不離開沁音殿半步,果然兩年沒有踏出沁音殿的門檻,而且她還挺有膽量的,竟然兩年沒有跟風烈焰說過一句話。

「西涼王與皇后親同兄妹,實在令朕感動,西涼王就隨皇姑姑一起進宮吧!」風烈焰淡然坐起來,冰冷孤傲的王者之風盡現,性感朱唇輕扯,不緊不慢的嗓音里優雅慵懶,透露著淡漠邪魅,妖嬈輕狂,眼底閃過一抹狐狸的光芒。

簡溪這個女人,看整整她,他心裏就不舒服,誰叫她說他沒兒子了,他就要她這個有兒子的被費塵封煩死,看她還喝不喝他皇兒的彌月酒了。

「謝陛下!」費塵封說着勾起性感的朱唇,一雙妖魅的瞳眸溫柔的看着簡溪,似乎在說,想跑?沒門!

簡溪聞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雙大大的眼睛翻了翻,這個男人,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粘人啊?走到哪都要跟着,真是有點受不了啊!

這是一支龐大的隊伍,不是龍轎,就是鳳轎,周圍黃衣禁軍威武有神,長龍護駕。

簡溪乘着鳳轎,在寬敞的街道上延伸進前,這是一頂非常華麗貴雅的轎子,轎簾四周垂著柔滑的真絲綢緞,綢緞上綉著兩隻鳳凰飛天,轎箱左右兩壁雕鏤著青竹暗紋,通體呈現唯美雅緻,華貴大氣,轎外,四周點綴著瑪瑙,明珠,琥珀,水晶等等珍奇異品,精美而華麗。

過了久久,他們終於走進了皇宮,簡溪端坐於鳳轎中直入宮門,透過簾縫看去,奇花異草,景意連綿,橋水清流。

金碧輝煌的宮殿,恢弘威儀的涼亭,沿途經過,處處景色別緻,假山高殿,清水環繞,花香撲鼻,楊林陰綠,道路彎曲延伸,道路的兩旁還種滿了各色各樣的名花。

鳳轎到了西宮門前停了下來,簡溪移步下轎,此時,費塵封與風烈焰也同時下轎,簡溪打量著沁音殿的宮門,古色雅緻,恢宏卻又不失大氣,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有改變。

簡溪等人拐過了幾條迴廊,走進了沁音殿內。

此時,應瞳稀正綉著百花圖,簡溪看着她,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皇后還能刺繡?看來你的眼睛還沒瞎。」

應瞳稀的眼睛浮腫無神,眼帶血絲,一看就知道是沒有休息好,又或者是哭得太多,勞累過多的眼睛容易假近視,久之不理,就算不瞎也看不清楚東西,看來這兩年,不只是風烈焰過得水深火熱,就連應瞳稀也彼此彼此。

「你……」看見來人,應瞳稀一驚,突然人椅子上站了起來,但片刻,她平靜了下來,恭敬的行禮問安:「皇姑姑吉祥!」

果然是她,離鴿筱果然沒有死,看來天下有救了,只是希望她會答應自己的要求,能留爹一條性命。

看見應瞳稀驚訝的表情,簡溪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看來風烈焰果然沒有告訴應瞳稀她還『活』著的事,不過說不說都無所謂,『離鴿筱』沒死的事,人人心裏雪亮,她也不想多做解釋。

應瞳稀對風烈焰與費塵封盈盈俯了俯身:「皇上,表哥,我能跟皇姑姑單獨談談嗎?」

風烈焰與費塵封相視一眼,風烈焰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然的轉身離去,而費塵封看了風烈焰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應瞳稀走跟隨離去。

「皇后想跟本宮說什麼?」簡溪坐了下來,她隨意的拿起應瞳稀繡的百花圖看了看,針線有粗有細,有些地方甚至是漏針少線,看來應瞳稀的視線不是很穩定,否則也不會綉成這樣。

「皇姑姑還是那麼聰明,一看就知道瞳稀有話想說。」應瞳稀說着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不瞞您說,本宮的爹……他來找過本宮。」

簡溪聞言,柳葉眉兒輕挑:「出賣父親,這應該不是女兒該做的事,皇后,你爹應該不只是來找你那麼簡單吧?」

如果只是來找應瞳稀敘舊,應瞳稀應該不會吭聲才對,可是應瞳稀卻向自己提及,而且還有意支開風烈焰與費塵封,應瞳稀應該是想要她幫她做什麼,而且這事一定跟應罕鉛有關。

應瞳稀心裏輕聲一嘆,笑得苦澀:「皇姑姑,果然是聰明,什麼事都瞞不過您,沒錯,他來找本宮,的確不是家常里短,爹想讓本宮做內應,兩年前的事,即將重演,只是這次不只是爹的死士,爹要本宮把雷銀國的大軍放進城來,這將是一場驚天浩劫,百姓生靈塗炭,這並不是本宮願意看見的,可是本宮也不願意看着他死,所以本宮求皇姑姑留他一條性命。」

爹雖然是人人得而株之的反賊逆臣,可是他始終是她的爹,她又怎麼忍心看着他死,可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求饒,希望簡溪能留他一條性命。

沁音殿外,風烈焰與費塵封坐在八角涼亭中,宮女們沏茶倒水,果盆點心,一陣忙碌后才退後一旁,過了片刻,風烈焰看着費塵封,淡然的說道:「想不到朕與西涼王也有平清面對的時候,想當年,兩國之間可是水深火熱,你恨我,我怨你。」

費塵封聞言,也點了點頭,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是啊!說來孤王的姻緣還是有陛下的『成全』,才有了今天。」

當年如果不是風烈焰想設計他,想讓『筱兒』在他身邊做細作,他也不會找到『筱兒』,更不會有現在的溪兒。

費塵封說完,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陛下,您說瞳稀為什麼支開我們?」

她們在裏面談些什麼?為什麼如此神秘?他們竟然還聽不得?

風烈焰聞言沉默了,應瞳稀只說想向簡溪請安,可是既然只是請安那麼簡單的話,她為什麼要支開他們?難道應瞳稀有什麼話是他們不能聽見的嗎?

沁音殿內,香爐里的香煙裊裊上升,清淡雅氣的空氣里飄揚著淡淡香味,應瞳稀靜靜的看着簡溪,等待着她的回答,過了一會,簡溪才緩緩勾起紅唇,淡然的說道:「本宮答應你!」

雷銀國的皇帝殘暴不仁,如果大軍進入帝都皇城,百姓安居樂業的日子就到頭了,風璟國一敗,接下來就是比較弱勢的電楚國了,一但電楚國也敗陣來,就算雨天國是強悍的國家,銀國已經掌握了四份之三的天下,雨天國隨手可得。

所以比起天下百姓的安危,放應罕鉛一條生路,划算。

「謝謝皇姑姑!」應瞳稀聞言,臉上終於有了兩年來第一個真城的笑容。

簡溪看着那張瘦小的臉蛋,還有那纖細無肉的身體,便多說了幾句:「皇后是想死?還是想活?」

兩年之間,應瞳稀瘦成這樣,可真是不容易啊!雖然就瞳稀原本就不胖,但只是纖細美人,可是看看現在的她,只能用皮包骨來形容,她如此不愛惜自己,不是想死,還能是什麼?

應瞳稀愣了愣才說道:「皇姑姑為何如此說?」

沒有人天生就是命賤,一心想死,她也不想死,可是她想不出自己活在這個世間的理由,她了無牽掛,死與活,對於她來說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她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可是每當想到他的誤會,還要他要將自己廢后的話停留在腦海里,她就平靜不下來,心裏也好痛。

「死有不舍,活又沒有理由?」簡溪挑了挑眉,又說道:「說說你心裏在想什麼,有什麼感受,或者本宮能幫你。」

心病還需心藥醫,應瞳稀明顯就是心病,她身上的劍傷,兩年前她幫應瞳稀處理得很好,所以應瞳稀肯定是心有鬱結,解不開,所以才會鬱鬱寡歡,久積成病。

應瞳稀看着她,笑得有些感傷:「皇姑姑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只需一眼便知道本宮的病根出在哪。」

只是為什麼他看不出來?其實也對,他心裏沒有她,他又怎麼會顧及到她的想法。

「說說吧!」簡溪說着從袖口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從裏面拿出一顆酸梅放進嘴巴里。

「皇姑姑什麼時候喜歡吃酸梅了?這麼酸,怎麼吃得下去啊?」應瞳稀問得有些左顧右言,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不知道如何說,這是她自己的感情事,而且此事與簡溪也有關,她並不想說。

應瞳稀不想說,簡溪也沒有免強,她只是聳了聳肩,淡然的說道:「等你懷孕的時候,你也會喜歡吃。」

應瞳稀聞言一驚:「什麼?皇姑姑,你……你懷孕了?是……是皇上的嗎?」

兩年前,風烈焰為了她,要廢了自己,一年前,風烈焰還解散了整個後宮,其實『離鴿筱』的假死,恐怕就是風烈焰一手操辦,他先是安排『離鴿筱』假死,然後是解散後宮,再來就是接她回來,現在簡溪懷孕,不是最好的證明嗎?風烈焰為了離鴿筱,也就是簡溪,他什麼都願意做,而她似乎真的不應該留在這個世間,因為只有她這個皇后是不能解散的,她也是他們的阻礙。

「皇上?咳咳~」聽見意外的對象,一向沉穩平淡的簡溪也忍不住咳了起來,剛要吞下的酸梅就咽在了喉嚨!

「皇姑姑?你沒事吧?」應瞳稀見狀大驚一跳,她趕緊跑到她身後幫她拍拍背,嘴巴還揚聲喊到:「來人啊!快來人啊!拿水來。」

簡溪見她喊人,趕緊搖搖手:「沒事,沒事,本宮只是被你嚇了一跳。」

皇上?風烈焰?她真有想像力,不過……

簡溪櫻桃紅唇緩緩勾起,也許問題就出在這裏,應瞳稀當年就是因為愛上了風烈焰,所以才為他以身擋劍,可是如果風烈火『不愛』她呢?她會怎麼樣?也許就會像現在這樣,傷心無望着吧!

「我?」應瞳稀疑惑了,她怎麼嚇著簡溪了?她並沒有說什麼,或者是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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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音殿外,兩個大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突然,殿內傳來驚呼聲,風烈焰與費塵封同時一驚,趕緊飛身往殿內跑去。

「發生什麼事了?」就在應瞳稀疑惑的時候,兩道身影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他們一臉的驚慌,神情緊張。

應瞳稀看着他們進來,只是沉默不語,簡溪只是勾起櫻桃紅唇,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只是皇后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太『驚喜』了,所以差點被酸梅咽著。」

「笑話?瞳稀說什麼了?」費塵封疑惑的看着她,笑話?一個笑話能讓溪兒那麼『激動』?真的假的?溪兒喜歡聽笑話?

簡溪看着風烈焰,風烈焰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皇姑姑,你幹嘛看着朕啊?」

有什麼不妥嗎?

「皇後跟本宮說,本宮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說好不好笑?」她跟風烈焰可是手都沒拉過,他們怎麼可能生出個兒子啊!那不是笑話是什麼?

「什麼?」風烈焰與費塵封一驚,然後都看着應瞳稀。

費塵封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道:「瞳稀,你表哥我,才是孩子的爹,孩子的父王,麻煩你不要亂點鴛鴦鋪。」

什麼嘛!他才是孩子的爹,瞳稀亂說什麼?竟然說風烈焰才是孩子的爹。

「孩子是表哥的?」應瞳稀愣了,她從來沒想過孩子會是表哥的,如果他們真的喜歡彼此,當年為什麼還要假死逃婚?直接在一起不是行了嗎?

「他絕對是我的。」費塵封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他都說得那麼清楚了,瞳稀竟然還敢懷疑他不是孩子他爹,真是氣死他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簡溪當然不是和風烈焰一起計謀假死嗎?然後現在回來了,他們不是應該在一起?到底是哪裏錯了?

「可是什麼?可是你一直以為本宮跟他有什麼關係?所以就一直鬱鬱不樂?然後就要死不活了,是不是?皇后,你給本宮聽着,本宮連手都沒跟他拉過,不會有小孩,還有,本宮提醒你,你再如此下去的話,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簡溪直接幫她說下去,她說着指向風烈焰,聽似問話,又似乎在提醒風烈焰,不要錯過了,才知道後悔。

「她的病真的那麼嚴重嗎?」風烈焰聞言,忍不住微微皺起了俊眉,他原本以為,以簡溪的醫術,她一定能治好應瞳稀的病,可是沒想到連她也這麼說,難到太醫說的都是真的?應瞳稀過不了明年?

「心病還需心藥醫,而你,就是皇后的心藥。」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該幫的,她已經幫了,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簡溪拉起費塵封的手,邁步離開。

當然他們走出了沁音殿,風烈焰與應瞳稀一陣沉默不語,過了久久,風烈焰才淡淡的開口道:「為什麼?」

他相信簡溪不會無緣無故那麼說,既然她說他是應瞳稀的心藥,那麼一定是有什麼是,是他不知道的,而應瞳稀,正為此事困擾。

其實他也一直都不明白,當年應瞳稀既然為了他擋劍,他知道她心裏一定有自己,可是就因為一個誤會,她有必要生那麼久的氣嗎?兩年了,她已經兩年不曾理過他。

「皇上,臣妾累了!」應瞳稀淡淡的下逐客令,心裏沉痛,簡溪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他竟然還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好累啊!她無力周旋。

「你給朕把話說清楚,到底是為什麼?」風烈焰突然大步上前,緊緊扣着她的手,她累了,他也累了,他厭倦了猜測,厭倦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他厭倦了她對自己冷冷的態度,他厭倦了她的敷衍。

「皇上問臣妾做什麼?皇上為什麼不問問自己?」應瞳稀傷心之極,淚珠靜靜滑落,她哭着一把用力甩開他,然而也因為過於用力,單薄的身體站不平衡,摔在了地下。

「瞳稀!」風烈焰一驚,趕緊上前扶她,然而應瞳稀卻甩開了他的手,拒絕他的攙扶。

她的拒絕,風烈焰心裏的火,燃燒得更猛了,他緊緊扣住她的手,怒吼道:「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朕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兩年不曾與朕說過一句話?你為何如此憎恨朕?你說啊?你給朕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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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步驚心:巾幗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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