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大結局(2)

【126】大結局(2)

「白痴!」簡溪淡淡的投下一句話,便轉身離他遠遠的,然而在轉身的時候,簡溪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笑容,這個笨蛋,一個大男人竟然學人家撒嬌,一國諸侯王的形象都被他丟光了,不過還算可愛,她不討厭就是了。

「溪兒,你去哪啊?你等等我!」費塵封見她離去,趕緊又跑上前跟着她,自從聽到離宮源的話后,他就打定主意,以後溪兒去哪,他都要跟着她,以免她『落跑』回去了。

夕陽早早西下,昏沉夜幕降臨,星星點點,為靜夜畫上如塵之畫,用完晚膳后,簡溪回到房中,正想洗個舒服的澡,然而她看了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某人,無奈的說道:「我要洗澡!」

她這麼一說,費塵封總該知道要出去了吧!

「你洗啊!」費塵封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而卻把簡溪氣得只差頭頂沒冒煙。

什麼叫做你洗啊?他不出去,她怎麼洗啊?她洗澡可沒有被人觀賞的習慣。

費塵封見她遲遲沒有動作,眼裏突然閃爍著狐狸偷腥般的光芒,笑說道:「溪兒,你是不是累了?不想自己動手?那我幫你洗吧!」

費塵封說着已經像個流氓痞子似的脫著簡溪的衣服,簡溪一愣,但隨後便拉緊自己的衣服罵道:「費塵封,你這個大色狼,我自己洗,你出去啦!」

讓他幫忙洗?她還有『清白』嗎?雖說她的第一次『清白』已經給了他,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

「不要!我要幫你洗。」費塵封回答得很乾脆,笑得也很無賴,他說着又拉上了簡溪的衣服,簡溪氣得沒辦法,最後只能大喊一聲:「停!」

簡溪舉起了手,無奈的道:「好,算我怕你了,我愛你,行了吧!請問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看來費塵封不聽到這句話,就不打算放過她,既然他想聽,那就說吧!反正說與不說還不是一句,只是形式問題,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說了並不代表愛,不說也不代表不愛,所以既然他堅持,她也只好退讓了,誰叫她不洗澡就睡不着呢!她可不想讓自己受罪。

「溪兒?你說你愛我了!」費塵封聞言高興的想抱着她轉圈,但想到她有孕在身,所以最後只是抱着她。

簡溪微微勾紅唇,說道:「我知道啊!你說你愛我嘛!我早就知道了。」

一句話敷衍的話就讓他那麼開心,看來他真的好愛『離鴿筱』,想到這個問題,簡溪眼底閃過一抹深沉,心裏不免暗然憂悶,然而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費塵封聞言一愣,但隨後便不依的說道:「不是我愛你啦!是你愛我!」

他剛剛明明聽到她說『我愛你』,怎麼一轉口就變成他愛她了呢!她怎麼可以這樣啊!讓他高興一下又怎麼樣。

簡溪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你不愛我嗎?」

「愛啊!」

「愛,不就行了,我也沒說錯啊!」簡溪嘴角有着可疑的笑意,然後推着他出去:「好了,我們的話題結束,你現在出去,我要洗澡!」

「不是啦!喂~溪兒~」被推出門外的費塵封拍著門,最後無奈的坐在門檻上,嘴裏嘀咕的說道:「怎麼這樣啊!」

過了一會,裏面無聲的安靜讓費塵封不安了起來,他敲敲門,不安的說道:「溪兒,你跟我說說話,要不你喝歌也行!」

總之他想聽到她的聲音,他想要證實她還在,她沒有離開。

廂房內,正閉着眼睛泡澡的簡溪緩緩把眼睛張眼,然後就是一個白眼,這個笨蛋,沒事讓她說什麼話?還喝歌呢?他不知道她在洗澡嗎?簡溪又閉上眼睛,享受着泡澡的樂趣,直接把門外的費塵封當空氣。

過了好一會,裏面還是沒有聲音,這時,費塵封真的害怕起來了,溪兒不會真的『走』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費塵封害怕得從門檻上站起,轉身就用內力把門劈開,拔腿就往裏面闖,然而當他闖進去的時候——

「溪兒!你……你還在洗澡啊!」

簡溪妖魅的瞳眸緩緩張開,紅唇淡淡的丟出一句:「白痴!」

費塵封這個大色狼,明知她在裏面洗澡還闖進來,這種白痴的行為他還好意思說她還在洗澡?真是無賴。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我要在這!」費塵封聳聳肩,說着回頭把門關上,又拿了一張椅子走了進來,坐在了簡溪不遠處,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他就是要看着她才能安心,否則他心裏會亂想,害怕她突然消失離去,雖然這樣會讓他想入非非,很想上前碰觸她那白皙嫩滑的肌膚,可是他寧願忍受這種甜蜜的煎熬,他也不要看不到她。

看着快坐到自己跟前的男人,簡溪心裏陣陣無語,這個男人真的是西涼王嗎?她記得他一直都很冰冷的,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不眨一下眼睛就殺了一名將軍,可是看看現在的費塵封,真的越來越像個無賴了。

簡溪見他一副打定主意不走的樣子,只好無奈的說道:「算了,我洗完了!你到外頭,我要穿衣服。」

本來想泡一會,去去疲憊,可是被人如此饑渴的盯着,她可泡不下去。

「那我幫你……」費塵封眼睛一亮,正想說幫她穿,然而簡溪一個冷眼瞪來,他只好怏怏不樂的閉上嘴巴,但不一會又說道:「要我出去也可以,但是你要跟我說話,不然我就不出去。」

簡溪微微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說道:「知道了,出去!」

費塵封在搞什麼?從他的話里聽來,怎麼不像她想的那樣?他似乎在害怕什麼?會嗎?

幾天後,一輪紅日剛剛從東方海平面漸漸升起,黎明的曙光逝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菊院裏,便傳來追趕的聲音:「溪兒,你要去哪?」

剛剛一腳踏出門口的簡溪白眼一翻,無奈的道:「我要上茅房,不要再跟着我,否則我跟你翻臉。」

簡溪覺得自己很可憐,這幾天她都快被費塵封纏怕了,因為她有幾次竟然是在茅房被他找到,更可惡的是,這個男人在她每天洗澡的時候都要她陪聊,如果不陪聊,他就會闖進來,然後就像一個大色狼似的盯着她,還要幫她洗澡,不過好在,這段時候應該寶寶的關係不能行房,否則她真懷疑自己會不會再失森。

簡溪剛說完,清鳳就捧著一疊奏摺走進小院,簡溪一見來人,便立即說道:「清鳳,攔着你家的王,讓他別再跟着我。」

再被他跟着,她怕自己會瘋掉。

清鳳偷偷的看了費塵封一眼,然後低下了頭,清冷的道:「清鳳不敢!」

王是主子,她是奴才,她怎麼敢越權管主子?她又不是真的不要命了,雖然王這些天的行為很想流氓痞子,可是他是王,她能攔他!

「那好吧!」簡溪無奈的應了聲,既然清鳳不敢,那也只好自己來了。

簡溪說完,突然哎呀一聲,一副要摔倒的樣子,費塵封一驚,趕緊飛身扶着她,然後就在他靠近的時候,簡溪纖細的小手輕輕一拍,把費塵封的穴道封了。

「清鳳,你家主子的穴道已經被我封了,你可要在這裏好好保護他,要是他出了事,那可就麻煩了。」簡溪對着清鳳眨了眨眼,然後勾起紅唇去做『快樂』的事去了。

「清鳳!孤王的事不要你管,你馬上跟着她,要是她出了事,我唯你試問。」費塵封被定如山,一動也不動的,一雙妖眸的眼睛隨着簡溪離去而移動。

清鳳看了看簡溪離去的身影,然後恭敬的低下了頭,淡漠而道:「王,清鳳是王的侍女,理應以王的安全為重,況且這裏是離府,溪兒小姐還在離府,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簡溪只是上茅房,又不會出府,就算有什麼事,簡溪的武功已經是世上少有,誰能把她怎麼樣?況且離宮源的侍衛又不是吃素的,可是王就不一樣了,王被簡溪點了穴道,如果這時候有歹人偷偷混進了離府,王又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王定然必死無疑。

「你……」費塵封眉頭微微皺起,心裏怒火高升,只是卻沒有說出什麼,應該他知道清鳳的脾氣,既然她如此說了,就算會因此而受罰,她也不會離開。

暗處,簡溪看着怒火衝天的費塵封,嘴角噙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想攔她?呵呵沒那麼容易,她如果不是清楚清鳳的個性,她早就把清鳳也一塊點穴了,她留着清鳳,也是以防萬一,費塵封的身份畢竟特殊,她當然要把清鳳給他留着。

離開離府的大門,簡溪俏然無聲的拐入了帝都城夜裏最繁華的地段,簡溪此行的目的正是醉意樓,此時仍是白天,路人稀少,可以說是荒涼,然而南宮芙蓉的事應該也見效了,她這次偷偷溜出來,也正好看看事情進展得如何。

「已經這麼久了,還沒有來,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嗎?」坐在梳妝台前,南宮芙蓉淡妝畫黛,哀怨的聲音小聲嘀咕著,她手中拿着自製的睫毛膏,輕輕刷在了纖長的睫毛上,原本修長的睫毛更是細長了。

「姑娘,您看您多漂亮啊!您就放心吧!主子不是說了嗎?他沒到主子那裏去,所以姑娘您就別擔心了,他一定會來的。」一旁洪媽媽見南宮芙蓉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便開口安慰了幾句,實在向王爺有沒有到主子那,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覺得南宮芙蓉的痴情讓她覺得心疼。

一個清白女子,為了心愛的男人,竟然上台做花魁,雖然以前她還是矇著面,可是今天就要以真面目示人了,如果向王爺再不來,又或者是晚來,南宮芙蓉的名聲就要沒了。

「洪媽媽這話倒是說對了,他的確沒去過我那裏。」

突然一個如黃鶯般的嗓音飄入了南宮芙蓉與洪媽媽的耳里,她們尋聲望去,只見簡溪正移動步蓮,緩緩走進廂房。

「簡溪,你終於來了!」看見簡溪,南宮芙蓉臉上一掃之前的哀傷,絕色美麗江容顏染上了笑容,簡溪終於來了,她都有一個月沒見着她了,前些日子簡溪一直忙着燕娘的事,後來聽說西涼王天天上門報到,她估計簡溪是被西涼王纏住了。

「主子!」洪媽媽低着頭,恭敬的喊了一聲,然後又隨手為她倒了一杯香茶。

簡溪看了看那杯茶,淡淡的說道:「洪媽媽,以後我來了,就不要給我倒茶了,給我一杯白開水就行。」

現在有孕在身,茶葉中含有咖啡因,具有興奮提神的作用,喝太多的茶,會刺激胎兒,導致胎兒不安,而且還會引起貧血,會禍及胎兒,令胎兒先天性缺鐵性貧血。

「白開水?主子,您不是一向很愛喝香茶的嗎?怎麼今天不喝了?」洪媽媽心裏覺得很奇怪,她跟在主子身邊也這麼久了,主子的習慣從來沒有改過,可是今天卻突然改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對啊!你不是一向只喝茶的嗎?怎麼突然改變了?」南宮芙蓉也覺得奇怪,雖然她並不是很常跟簡溪在一起,但簡溪的習慣,多多少少她還是知道,所以簡溪的突然改變,實在是太奇怪了。

簡溪指了指肚子,一副准媽媽的笑容,她淡淡的說道:「小傢伙不愛喝,我也只能將就了。」

「小傢伙?」南宮芙蓉與洪媽媽看着簡溪的動作一愣,隨後便是一聲震驚的叫吼:「什麼?你懷孕了?」

簡溪的話,南宮芙蓉與洪媽媽瞪大了眼睛,嘴巴張成了O字型,過了久久,簡溪妖魅的瞳眸輕抬,淡然的聲音說道:「把下巴抬一抬,蒼蠅要飛進去了。」

早就知道她們會驚訝,只是沒想到她們會愣那麼久,不就懷孕,她們至於久久回不了神嗎?每個健康的女人都會懷孕,這是女人畢經之路,她不過是特殊了那麼一點點,她們有驚也要有喜啊!她有寶寶了,可是喜事。

南宮芙蓉與洪媽媽聞言,很是聽話的抬起手,把下巴往上一推,但隨後又想想,不對啊!現在似乎不是驚訝的時候,南宮芙蓉與洪媽媽從中清醒,兩個突然跑到了簡溪的兩旁,逼供的問道:

「簡溪,你怎麼會懷孕了?孩子他爹是誰?」這是南宮芙蓉問的,對於未婚女子,她的問法也算是保守的。

「對啊!主子,孩子他爹是誰?你不會是被人侮辱了吧?」洪媽媽是風塵之人,說話也口無遮攔,對於一個未婚懷孕的女子,她更覺得是男人造的孽,只是可憐了她的主子。

「你們覺得會是誰?」簡溪挑了挑眉,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包酸梅子,從裏面拿了一顆放進嘴巴里,酸澀的梅子味隨着她的動作,立即瀰漫一室。

南宮芙蓉與洪媽媽聞到那陣酸味,立即咽了嗯口水,眉頭直皺,好酸的味道啊!搞得她們口水直冒。

「主子,你不會想告訴我們,你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吧?」洪媽媽歪著頭,心頭疑惑,她們問主子,主子卻把問題丟給她們,好像讓她們也想想孩子的爹是誰似的。

簡溪聞言,兩眼一翻:「你覺得你家主子是那麼可憐的人嗎?如果我不同意,你覺得誰能靠近我?」

以她的武功,想靠近她身邊的人似乎只除了一個國丈,因為他練了破神,其他的人,如果她不願意,就算她沒有練破神,她的隱身術就可以讓他們無法近身。

「那麼說你是自願的咯?」南宮芙蓉總算聽出了頭緒,雖然這個可能早在她腦海里盤旋,但未出嫁的女子,像簡溪這樣沒嫁就懷孕的女人其在是少見,所以也不排除被人強迫了。

「芙蓉,你變笨了,我要是被人強迫,你覺得當我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還會留着他嗎?」簡溪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她簡溪什麼都好,醫術在這在落後的時代,她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如果她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她要拿掉他還不容易嗎?而且這兩個笨蛋她們覺得她還會到處說嗎?她又不是傻了。

「好像也是!」南宮芙蓉覺得很有道理,她腦袋輕輕點了點,隨後又問道:「那孩子的爹到底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認識啊!你們肯定都見過!」費塵封是西涼國的諸侯王,現在帝都皇城見過他的人可不少,當然,費塵封來過醉意樓幾次,她們都見過他。

「認識的!」南宮芙蓉一愣,她好像沒聽說簡溪跟誰走得近啊!難道……

會是他嗎?難道他還是選擇的簡溪?而且還和簡溪有了孩子?所以他才會沒來嗎?想到那個可能,南宮芙蓉眼底閃過一抹痛苦,愛一個人,真的好累啊!

「是誰晚點你們就知道了,現在你們都不要問我,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事吧!」簡溪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指著南宮芙蓉:「你還想不想要你的風向天啊!想的話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你這樣一副不願意的樣子,任誰都不會看上你。」

要想讓人投票,做上花魁的位置,就必須要有過人之處,醉意樓現在的姑娘哪個不是被她調教成一等一的好手,南宮芙蓉光有美麗是沒有用的,到這裏的男人就喜歡情趣,沒有自己的調調,南宮芙蓉恐怕註定失敗。

南宮芙蓉無精打採的低着頭,淡淡的說道:「算了,他不是已經選擇了你?我再努力又如何?還會有用嗎?」

「選擇了我?」風向天什麼時候選擇了她?簡溪一愣,隨後立即明白的翻了個白眼:「你不會以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吧?我告訴你,他要我,我還不要他呢!」

況且她現在心裏有人了,雖然她心裏那個人,心裏也裝着一個以前的她,只是現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等他哪天發現的時候,或者就是他們分開的時候吧!

南宮芙蓉聞言,心裏一樂,她迅速抬頭,一掃剛剛的沉悶,臉上帶着笑容:「你說的都是真的?真的不是他?」

「你再羅嗦可就不一定了,說不定我會給他當一個現成的爹。」簡溪嘴裏吃着酸梅子,說着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話。

她當然不會跟風向天走在一起,她會那麼說不過是為了嚇嚇南宮芙蓉,好讓她放開一點,否則她的計劃豈不是白廢了。

「你……你別想,我告訴你,我才不讓你這個壞女人靠近他呢!」南宮芙蓉瞪了她一眼,明明已經跟別的男人好上了,還懷了人家的孩子,這種話簡溪怎麼還說得出來啊?

「拭目以待!今夜就看你的了。」簡溪聳聳肩,說完便起身走向門口,這裏這個應該搞定了,那麼還有一個,她想她應該也去『關照關照』。

南宮芙蓉見她要離去,趕緊問道:「簡溪,你要去哪?你不在這裏陪我嗎?」

主意是簡溪出的,難不成她不在旁邊指導?

簡溪回過頭來對她淡淡輕笑:「如果你還想見到他,那就不要管我去哪!總之我會讓他出現。」

看着離去的背影,南宮芙蓉笑了,雖然她不知道簡溪要用什麼方法把他請來,可是不管是什麼,只要他來了就好,其實簡溪也不是壞女人,她剛剛應該只是故意讓自己生氣的吧!因為簡溪想讓她放開,所以才會如此。

「姑娘,主子剛剛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主子應該只是讓你好好努力。」

「我知道!」她一定會努力的,因為她不能辜負了簡溪的一片心意,而且她也想為自己爭取幸福。

這座豪華宅邸,門前矗立着兩頭張牙舞爪石獅,它眼睛瞪得大大的,氣勢洶洶狂傲逼人,紅色的硃色大門大大的暢開,橫扁上鑲著淡金色的銅盤,上方『向王府』三個金光閃閃的字體耀眼閃人。

向王府內院的廂房裏,濃濃的烈酒散著香醇的味道,男子水晶盞杯輕搖,妖魅的瞳眸閃爍冷光,臉頰微微紅潤,似醉非醉的神情迷人萬千。

就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門外走了進來,烈冬陽看着眼前的借酒消愁的風向天,眉頭緊緊皺起:「王爺,如溪公主來了!」

「如溪公主?溪兒?她怎麼來了?」風向天一愣,手中的水晶盞杯停頓在空中,心裏疑惑。

「怎麼?王爺似乎不歡迎我來?還是我來得不是時候?」

就在風向天驚訝的時候,簡溪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她靜靜的佇立在大廳的中央,一襲白色廣流輕紗裝隨着微風吹來輕飄慢舞,眼裏透出智慧的瑩光,如蘭帶露,清新妖魅,風姿楚楚的威儀淡雅成熟,有如萬丈光芒奪目耀眼。

「溪兒如今又是皇姑公主了,我怎敢不歡迎啊!」風向天說着放下手中的水晶盞杯,緩緩走向簡溪,然而他還沒走近,簡溪立即掏出手絹,捂住了鼻子。

「你,離我遠一點!」風向天一身的酒味讓簡溪難受,胃部的翻滾也在似乎寶寶的抗議。

「溪兒,你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嗎?」風向天看她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忍不住把手放到自己鼻尖聞了聞,沒有啊!他天天洗澡,身上除了淡淡的酒味,就沒有其他的味道了,而且簡溪不是也喝酒?她還會怕他身上的酒味不成?

「我肚子裏的小傢伙不喜歡!」

簡溪才說完,剛要出去的烈冬陽咚的一聲,趴在了門檻上:「公主,您不知道嗎?有些事是開不得玩笑的。」

她一句玩笑,搞得他摔了一跤,帥帥的形象全無了,好在這裏沒有姑娘家,否則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娶到妻子呢!

風向天震驚的看着簡溪,又看看摔得可憐的烈冬陽:「溪兒,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肚子裏的小傢伙?懷孕?怎麼可能啊!簡溪又沒有成親,她哪來的丈夫,哪來的孩子啊?她這玩笑開過了吧?要是讓人聽見了,她也不怕讓皇族丟了顏面。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簡溪站得遠遠的,然後又說道:「你為什麼喝那麼多酒啊?失戀了?」

「你開什麼玩笑啊?我怎麼可能失戀啊?我是風向天,皇帝最寵愛的王爺,我要什麼女人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失戀啊!」簡溪的話才說完,風向天便立即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簡溪挑了挑眉:「是嗎?你不是喜歡我嗎?我現在跟別人好了,你不是失戀是什麼?」

「你……我……」風向天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啊!他不是喜歡簡溪嗎?可是為什麼她都選擇了別人,而他心裏卻沒有一點的心痛?他不是應該心痛失戀的嗎?

「怎麼?不會是變心了,所以心痛的對象換人了吧?」簡溪妖嬈的紅唇緩緩勾起,心裏暗忖,風向天果然不是喜歡自己,他應該只是沒見過她這樣的女子,欣賞她的才能,又或者只是一時的迷戀,可是迷戀並不代表愛,他心裏應該是有南宮芙蓉的。

「我……我怎麼可能變心了?我才沒有喜歡芙蓉呢!她是我妹妹。」

「哦~妹妹!」簡溪點着腦袋,笑得有點賊:「可是我有說起芙蓉嗎?」

還說是妹妹,不打自招了吧!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南宮芙蓉這幾個字,可是他跟她說什麼妹妹芙蓉啊?分明就是心裏有鬼。

風向天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口,簡溪又突然說道:「不過這樣也好,還好你只是把她當妹妹,否則你就慘了,你都不知道,芙蓉今天要在醉意樓奪魁,而且還會取下面紗,讓人競標,說是要把自己賣出去,你……」

「什麼?」風向天一驚,轉身就往門外衝去,南宮芙蓉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敢把自己賣了,他……他還要娶她做妻子呢!她把自己賣了,他找誰做王妃啊!

「啊~該死的!」坐在門檻上看熱鬧的烈冬陽再次被流彈踩傷,風向天風風火火的身影直接往他身上踩過。

烈冬陽過了片刻才從門檻上坐起,當他坐起的時候,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張絕角容顏,烈冬陽怕怕的往旁邊一縮,她不會也想從他身上踩過吧?

簡溪一本正經的對他搖了搖頭:「被踩傻了!」

簡溪說完,便從他身旁走過,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接來下的事,就看他們自己了。

烈冬陽瞪着簡溪的背影久久,似乎看見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嘴角狠狠的抽搐著,這個女人,他哪裏傻了?他會變成這樣,還不是被她害的,如果不是她說什麼肚子裏小傢伙,他又怎麼會因為震驚而摔倒在門檻?如果他不是摔倒在門檻,他又怎麼會因為一時好奇,留下來看熱鬧,如果他沒有留下來看熱鬧,又怎麼會被王爺從身上踩過?

而簡溪這個女人竟然還好意思說他被踩傻了?她也不想想這都是誰的錯。

☆☆☆☆☆

墳墓的石碑前,一個纖細的女子在墳前燒着紙錢,一雙眼睛含淚如珠,悲傷難過,女子帶着哭啞的聲音微微低覺,細細訴說:「娘,艷婷來看您了!你在那邊過得可好?艷婷好想您啊!」

娘為了她,連命都搭上了,早知道當年的事情會變成如此,她寧願沒有跟娘坦白自己的心意,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娘為了她白白犧牲了一條性命,而她也沒有如願以嘗的嫁給西涼王,如今還變成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因為爹把她們都趕出了離府,雖然爹給了她們所以的身家,可是她要的不只是這些啊!

「看着艷婷姑娘哭得如此傷心,我也真替艷婷姑娘叫苦,更替你娘不值啊!」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離艷婷聞聲望去,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立即映入了她的眼底:「你是誰啊!你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離艷婷微微皺起眉頭,眼裏帶着些許的懼意,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突然來找自己?他到底有什麼目的?而且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她傷心,她是苦,可是這個男人說什麼替娘不值?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她是不希望娘死,可是娘害死了離鴿筱,嘗命也是無奈之事,要怪就怪自己當初沒問清楚娘要做什麼。

當年她一心只想着嫁給西涼王,所以當娘說有辦法的時候,她也沒有多想,她也只是因為娘有什麼法子,誰知道娘竟然為了自己而殺人,最後連性命都賠上。

「什麼意思?哈哈~」帶着面具的男人聽了哈哈大笑,他陰冷犀利的瞳眸直視離艷娘,似乎在嘲笑般的說道:「艷婷姑娘,你可知道你爹收了一個『養女』?而且還被老太妃策封為如溪公主?」

「那又如何?」離艷婷冷傲的扭開了頭,爹的財產都已經被她與三夫人等人平分,就算爹收養一個女兒又怎麼樣?這個收養而來的女人一樣拿不到她的財產,她怕什麼?

再說了,老太妃是誰?她老人家喜歡誰,想封誰做公主,她一個平民百姓管得着嗎?她又不是嫌命長,不想活了。

「那又如何?呵呵~看來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你知道老太妃為何要策封你爹的養女為如溪公主嗎?」面具男人說着語氣更為諷刺了,他慢悠的聲音有意無意的譏諷著離艷婷,看向離艷婷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似乎一副為了叫屈,大喊不值似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沒事,請你離開!」離艷婷冷冷的瞪着他,語氣含怒,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她在這裏陪着娘,他突然跑來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幹嘛?她又不認識他,而且他說的話,早就有老太妃的御旨,她又豈會不知道,只是老太妃愛收女兒,關她什麼事?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面具男人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艷婷,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做事如此着急,怎能成大事?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我是你娘的遠房親威,這次回來,原本只是來看看你,誰知道卻讓我發現一件讓人憤怒的事,你爹收養的女兒,根本就是離鴿筱,她當年根本就沒有死。」

面具男人才說到這,離艷婷就已經震驚無比:「離鴿筱沒死?怎麼可能,離鴿筱怎麼可能沒有死?當年我明明看見她的屍首了,你是在騙我的對吧?你到底是誰?如果你是我娘的遠房親威,為何要戴着面具?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她根本就沒聽娘提起過這個人,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娘的遠房親威,那麼他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躲躲藏藏的戴着面具?

「我真的是你娘的遠房親威,我會戴着面具,那是因為我的臉被大火燒傷過,所以才戴着面具遮醜。」面具男人說着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說道:「按照輩份算,你還要喊我一聲舅舅,因為我一直住在雷銀國,兩國路途遙遠,所以一直都沒有什麼連繫,直到上個月,唐門少的少門主到雷銀國辦事,我也是聽他主說起你娘的事,我才知道你娘出事了,我這次就是特意趕來看看你的,只是沒想到卻讓我發現一件令人震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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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步驚心:巾幗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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