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帝王暮+燒墳場 謝(璽歡千你手)賞葡萄酒!多謝啦墳!

第3章 帝王暮+燒墳場 謝(璽歡千你手)賞葡萄酒!多謝啦墳!

華曦正準備過一道月洞門,聽見她的叫聲,回頭對她笑問:「母后怎麼出來了?」

說着。折身迎了上來,握著十娘的手道:「母後有事嗎?」

「嗯!」

十娘點點頭,牽着她進了側面一座清靜的小院落,沿着青石小道行了數十步,這才推門帶她進了一個幽靜少人的靜室。

華曦從未與母后如此親昵過,心中有些說不清楚的奇怪的感覺,直到進了靜室,才出聲又問:「母后是有重要的話要對孩兒說嗎?」

十娘從裏面撇上房門,又抬手在屋子四周布下一個強勁的結界,這才轉身走到華曦的身邊:「華曦!」

「嗯!」華曦乖巧的答應着,又有些好奇的不斷用目光去看四周泛著玄光之色結界:「母后這是什麼術法?好厲害的樣子!」

「這是已經快要失傳的馭獸術!」

十娘說着,驅動體內的五行符源。分別凝成白,紅,黑,綠,黃五種顏色的符源之氣,五隻小光團在她的掌心猶如有生命一般,上下靈動的輕躍不停,流火璀璨,令人眼花繚亂。

她微微閉目。以心念馭動五行符源左右上下的滑行,以五道不同顏色的符源之氣,在空中劃出一道十分繁複複雜的印結。

她在全神貫注以符源結印的時候,華曦已經看呆了過去,心中無限嚮往的暗道。母后這是什麼術法?今日母后將她帶進這靜室,莫不就是想要將這術法傳授給她么?

華曦有些莫名的小激動,小雀躍。

而後,又有些小擔心,這麼厲害的術法,能抵抗身體裏面的大黑洞么?能不被黑洞吞噬嗎?

正猜度著,右手手掌已經被母后鳩十娘一把抓住,在她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五行符源結成的印結徑直往她的掌心襲來。

華曦大叫,鑽心的劇痛讓她馬上就將手從母后的手中抽了回來。撅嘴抱怨說道:「痛呀母后!」

十娘的眉目之間,卻頗有些欣慰的味道:「你看看!」

華曦攤開掌心,看着手掌上不規則分佈着的五顆痣一樣的東西,再次輕嚷道:「母后,這是什麼嘛?好難看!」

十娘抬手從她的掌心上面撫過,五行符源已經隱沒在了她的掌心。

她順手握住華曦,有些動容的歉然道:「華曦,這十五年,母後有愧於你!這五行符能為你擋災避禍,也算是母后對你的一點補償吧!」

十娘說着,伸手將華曦擁進了懷裏。

對於這個十五年來唯一的擁抱,華曦有些不適應,身子在她的懷裏有些發僵,遲疑道:「母后,你今日是怎麼了?」

十娘的手在她的後背上面輕輕撫拍,鬆開了她:「母后沒事!你去謄抄經卷吧!」

華曦低頭看了看已經恢復如常的掌心,心中雖有疑惑,卻也還是聽話的往門口走去。

十娘抬手去了結界,跟着她一起出房門。

屋外,魅影正背對着房門負手而立,聽見吱呀門響,轉過身來看向她們:「談好了?」

華曦本來想要介面回答,可是看見他的目光從她的身上越過去,直接看向了她的身後,當下也就垂了眼眸,行禮告退下去了。

十娘從屋內走出來,看着華曦的背影,對魅影說道:「魅影,她的身體裏面封印着魔尊,你以後多跟着她一點,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魅影怒氣未消,沉聲道:「你會害怕魔尊出來?十娘,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現在對天下蒼生的禍害,已經不亞於魔尊了!」

十娘有些詫異他的用詞,擰眉道:「禍害?」

「可不就是禍害么?因為你執意要為夜蘭息凝鍊魂魄,城中但凡是個男子,都逃不掉三十而衰四十而亡的命運……」

魅影決定戳醒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的十娘,便繼續說道:「你還記得雷鼎嗎?當年是鐵塔一樣的壯漢,五年前就白髮蒼蒼露出老態,三個月前已經死在了家裏!還有傭兵團裏面的眾多兄弟,當年拉出去就是一支威風八面的隊伍,可是現在你再去看看,老的老,死的死……」

十娘目光有些躲閃,虛弱的辯駁說道:「我,我不是在五年前就讓你推行導引內修之法么?他們若習練了內修之法,又怎麼會……?」

魅影輕嗤了一聲,伸手摺下院中一截樹枝,將斷口處給她看:「十娘,天地之間靈力枯竭,草木都不能存活,更何況是人?你因為一己執念,讓整個點蒼大陸的生靈都陷入了萬劫不復你明白嗎?」

那樹枝的埠處呈現一片死灰之色,半點兒生命的綠意也沒有。

十娘抬起目光看向魅影:「你在怪我?」

魅影眼底掠過痛色:「我在擔心聞安口中的天譴!十娘,為了一個夜蘭息,你已經走得太遠了!」

她擰眉沉吟了一會兒,旋即又緩緩笑開:「魅影,只差一魄了,只差一魄,夜蘭息的魂魄就齊了!」

他看着她的笑,心裏有些沒底:「十娘……」

她沒有再說話,從他的身邊拂身過去,出了院子。

魅影站在那裏,無力的嘆息了一聲,步伐沉重的跟着走了出去。

……

懸空寺是目前的大同帝都當中,攝取天地靈氣最佳的地方,現如今總算是成功的凝成了一魂兩魄,十娘也不再耽擱,馬上便讓宮人準備轎攆,回皇宮去。

華曦公主則還需要留在懸空寺,謄抄七日經文才能回宮。

她原本是極不情願的,後來聽說魅影要留下來陪着她,這才安下心來。

十娘乘坐的鳳輦在冰璃宮停下來時,天色已經漸晚,重重暮靄在四周瀰漫。

兩個眉眼細長,長相秀麗的宮婢從裏面慌裏慌張迎了出來:「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她輕輕嗯了一聲,抬步往裏面走去:「皇上還好嗎?」

一個宮婢快步上來接過她身上的白貂大氅,一邊恭謹不安的回答說道:「回皇後娘娘,皇上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不准我們進去,送進去的飯菜也都不動,只是要酒!」

十娘停下腳步:「都別跟着了!下去吧!」

「是!」宮婢小心的答應着,倒著退了下去。

十娘仰頭吁出一口悶氣,再往前走,腳步就有些發沉了。

青石路的盡頭是白玉台階,台階的盡頭是緊閉着的殿門,在這暮色漸起的黃昏,顯得有些了無生氣。

經過院中一口露天水缸的時候,十娘伸頭往裏面看了看。

暗淡的天光,依舊在平滑如鏡的水面上倒映出她年輕妍麗的容顏,她抬手想要抿鬢邊的髮絲,手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她現在要的,不應該是容顏靚麗,而是白髮蒼蒼才對。

可是她並不會易容之術,也沒法將自己的樣貌改變,只能將髮絲拍得鬆散凌亂一些,又捧起雙缸中的清水,將臉上的胭脂和勻面的茉莉粉洗掉。

素麵朝天,卻反而更顯年輕了些。

她無奈,只得就這樣轉身上了白玉台階,伸手推開了緊閉的殿門。

迎面而來的是灰塵和酒氣,嗆得她連忙掩住了口鼻,往前面唯一有燭火的地方走了過去。

沿途經過的門簾上結有蜘蛛網,四周的物什上也都有些積灰。

前方殘燭下有一身姿偉岸的男子,華衣白髮,背對着門口斜倚在軟塌上,聽見身後有動靜也不回頭,一邊往口中倒酒,一邊啞聲道:「把酒放下,出去!」

十娘心酸道:「夜蘭息,是我!」縱鳥妖血。

他手中的酒盞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聲音更是厚重暗啞了些:「出去!」

她眼中升起朦朧水霧,往他的身邊慢慢走來:「夜蘭息,我成功了,一魂二魄我已經煉成,你……」

「出去!」帝王遲暮卻依舊是帝王,怒喝中依舊有着威嚴的氣勢。

她被震得瑟縮了一下,腳步停了下來,看着他的背影,哀求道:「夜蘭息……」

他從軟塌上有些費力的站起身,一襲華衣穿在他的身上空蕩蕩,顯出幾分形銷骨立的蕭條之味來。

他抬起枯槁的手將窗戶推開,看着滿院子的衰敗,喃喃道:「十娘,十五年前我要這天下,要這江山,並不是想要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殺戮衝天也好,血腥遍地也好,那至少是一個充滿生機的人世間,可是你看看現在,看看這天地間的喪葬衰敗之氣,這天下,是毀在我夜蘭息的手裏了!」

他的聲音很輕,像冬日暖陽下,被不經意震落下來的灰塵。

她踩着殘燭散發出來的慘淡光暈,往他的身後走了過去,自幻囊中將好不容易凝練成的一魂二魄取了出來,欣喜道:「夜蘭息你看,有了這一魂二魄,你就只差一魄了……」

他瘦削枯槁的手撐在窗前的桌子上,低頭澀笑起來,蒼老的聲音當中透著些嘲諷:「十娘,我與你談江山,你卻與我談魂魄,你我夫妻二人,真是漸行漸遠了!」

她急忙繞到他的面前:「夜蘭息你聽我說!」

這一次他沒有避開她,微微有些渾濁的目光看向她,:「十五年了,我急速衰老,你卻依舊明艷如初,十娘,老天待你不薄呀!」

十娘不接他的話,又將手中散發着微光的魂魄遞給他看:「夜蘭息你別怕,有我在,老天也不能薄待了你!」

說着,就要將手中魂魄渡入他的體內。

夜蘭息卻突然出手橫掃過來:「我不要這東西!就為了我一人性命,你看看你將這天下頹敗成了什麼樣子!」

手中魂魄被他用力一掃,往斜處橫飛了出去。

十娘的手指間急忙彈出符源之氣,穩穩將這得之不易的魂魄收了回來。

她面色平靜,聲音裏面卻有些委屈:「夜蘭息,你別怪我好嗎?我做這一切,也是為了你呀!」

他又急又氣,一口氣提不上來,竟是要暈厥過去了:「你,你……罪孽……」

十娘急忙將他扶住,讓他在軟塌上面慢慢躺下來,語氣溫柔的勸說道:「你身子虛弱,就別動氣了,你想打我想罵我,等你身子好了再說吧,到時候我絕不還手,也不躲避,定由着你把氣出足了!」

夜蘭息看着懨懨躍動的殘燭,虛弱的喘息道:「十娘,你,你走火入魔了……,我對於魂魄一事,看得很,很開……,現如今,國事有太子承瑞操持,華曦自小就聰慧懂事,我也都是不操心的!……,只有你,你讓我覺得好不安呀十娘……」

十娘吻他的白髮,吻他的額頭,輕聲誘哄道:「夜蘭息,你太困了,好好休息吧……」

趁着他意識昏沉的時候,她順利的將一魂二魄渡入他的身體裏面。

為了這一魂二魄,她花費了不少功夫,強行抽去天精地髓凝鍊而成,為這,還引發了一場百年罕見的大冰雹。

回宮的途中,她也看見了被砸毀的房屋,被折斷的樹木,確實如同夜蘭息與魅影說的一樣,天地之間,當真是一片頹敗衰竭。

至於他們口中的靈力枯竭,這一點她也是相信的!

從城中男子的急速衰老就可以看得出,現如今的點蒼大陸,已經距離人間煉獄不遠了。

可是她也不想這樣呀,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原本以為憑藉手中陰陽鼎,很短的時間內就能為夜蘭息凝鍊魂魄,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凝鍊魂魄會如此困難。

十多年的時間,她想盡一切辦法,才只凝鍊出夜蘭息的一魂兩魄。

眼看着只有兩魂四魄的夜蘭息快速的衰老,她心中也是焦急萬分,想着一定要在他的生命走到終結之時,為他聚齊所有的魂魄,這樣的話,他才能順利通往輪迴道,她也才能在往生路上等到他……

所以,她才想到了用身體裏面強大無比的符源之氣,強行抽天精地髓為夜蘭息凝鍊剩下的一魂三魄。

整個過程還算比較順利,除了引來一場大冰雹之外,好似天也沒塌,地也沒陷。

不過,好可惜的是,她抽取的天精地髓好像是少了些,凝鍊出來之後,才發現還差一魄。

而更加糟糕的是,陰陽鼎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被聞安給收走了!

她看着身邊的夜蘭息呼吸漸漸均勻平穩了些,心道,等著把手中的事情辦完,還得動身去一趟幽冥司,不管用什麼辦法,也得讓聞安將陰陽鼎再借來一用。

她給夜蘭息的身體裏面渡了些護體的符源之氣,又扯過錦被幫他蓋上,這才站起身,走到窗邊站了一會兒,伸手將窗戶關上。

夜裏風涼,夜蘭息會禁不住的!

她在到處都是薄灰的各處看了看,這處宮殿位置偏僻廢棄已久,夜蘭息放棄前方奢華舒適的宮殿不住,偏偏要住在這裏,其實是為了躲她。

自從五年前夜蘭息的身體開始快速衰老之時,他便想方設法的躲着她,不讓她看見自己垂垂老矣的樣子。

一年前,他更是執意獨自住進這冰璃冷宮,關門閉戶不讓人靠近,算是順應了天命,徹底的放逐了自己。

十娘卻一刻也未放棄過,逆天而行,誓要為夜蘭息聚齊魂魄。

她知道他在怪她,不過沒關係,只要聚齊了魂魄,他們今後就還有幾生幾世的時間,足夠他看清楚她的良苦用心。

她突然有些想要喝酒。

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隻酒壺搖了搖,輕輕放下之後,又將另外一隻撿了起來。

這一次運氣好,鶴嘴銅壺裏面竟還有小半壺。

她也不用酒盞,直接就著鶴嘴仰頭喝了兩口,味道濃烈香醇,咽下之後,口中還殘留着淡淡的桃花香。

她忍不住又喝了兩口,眼眶漸漸就濕熱起來。

由於她濫采萬物靈氣凝鍊魂魄,那本應該盛放在三月的灼灼桃花,已經好幾年不曾開過了。

而手中這桃花釀,讓她想起了當年在醉仙樓的和風閣,她與寬衣大袍,風儀無雙的夜蘭息兩人憑窗而眺,看街道上一個女童正吹泡泡,而那個可愛的小男童則歡天喜地的追逐那些一觸就破的泡泡,忽而那男童回頭看向他們,抬手一指,童聲琅琅道:看,好漂亮的哥哥姐姐……

十娘恍惚了一下,才驚覺此地不是醉仙樓的和風閣,而是荒廢多年的冰璃冷宮。

她回身看了一眼軟塌上安穩入睡的夜蘭息,又想着他日日舉著這桃花釀,站在窗邊,回想當日之景,心中定是無邊的荒蕪與凄涼吧?

她仰起頭,將壺中桃花釀悉數喝盡,轉身走了出去。

……

姜府昨夜有人闖入,今日便多了很多人守衛。

只不過,這些人在十娘的眼中,都與死屍無二,指尖輕彈,御火符便將這些劣質傀儡燒得連渣都不剩。

伸手推開吱呀呀沉重的木門,十娘抬步走了進去。

根據華曦的描述,她很快就找到了那片種滿了吸血藤的葯園。

吸血藤感覺到有人靠近,全部都興奮得張開了葉片,藤莖也微微直立起來,準備着隨時吸取活人身上的鮮血。

可是隨着十娘的靠近,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符源之氣,令這些吸血藤吱唔一聲垂下了藤莖,葉片閉合,藤蔓全部都緊貼地面,再也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十娘眼風冷冷一挑,抬手揮出符源之氣,詭異的淡藍色火焰貼着地面燃燒起來。

剛才還囂張的吸血藤,此時全都萎了,一根根胡亂扭動,被符源之火燒得哀叫連連,刺耳的吱吱聲聽着讓人心煩意亂。

十娘正看着這片藍色的火海,忽感覺到四周空氣有細微的波動,七八根土色的長釘攜帶着絲絲勁風,往她的要害處疾射了過來。

她急忙身形掠動,避開這些長釘的同時,目光看向前方點着無數紅色紗燈的曲廊。

曲廊上面站着一位與華曦年齡不相上下的妙齡少女。

少女面色清冷,穿一身素白色的衣裳,站在紅燈迷離的光線下,處在這樣昏暗的夜色中,那少女身上的裙裳便白的有些刺眼,白的有些驚心動魄。

稚齡的白衣少女,站在曲廊上與十娘冷冷對望,奪人的氣勢竟是絲毫也不輸給十娘。

十娘心中暗詫:這少女莫不就是鳩七娘的女兒?姜雲霓?這姜雲霓年紀小小卻身手不俗,氣勢逼人,比起自己的華曦強太多了……

念頭尚未轉完,曲廊上的少女突然踩着旁邊一簇嬌嫩的花枝,往她這邊直掠而來,同時嬌喝道:「什麼人,膽敢毀我葯園?」

說話之間,已經又是數枚長釘迎面射來。

十娘抬手一揚,精緻的袖袍已經將這些長釘全部卷了下來:「你是姜雲霓?」

雲霓落在她的前面,小小的下巴一抬,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毀我阿爹阿娘的葯園?」

十娘撒開袖袍,長釘叮叮噹噹的掉落在地上。

「葯園?這真是葯園嗎?」十娘說着,抬手一掌揮向已經將吸血藤燒得乾乾淨淨的空地。

強勁的掌力過處,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

被泥土掩蓋着的骨骸也被她的掌力擊打飛了出來,有些骨架就落在姜雲霓的腳邊。

這些頭顱和骨架都很小,一看就是孩童的遺骸。

姜雲霓清冷的臉上露出悚然的神色,結巴道:「這,這……」

十娘道:「雲霓,你現在可知道了?這根本就不是葯園,而是一個墳場!」

見雲霓小臉煞白,十娘也不忍心刺激她,便放緩語氣問道:「雲霓,你阿爹和阿娘呢?」

對面紅燈曲廊的深處突然傳來了鳩七娘的聲音:「啊!誰毀了我的吸血藤!」

緊接着,永姜與鳩七娘兩人雙雙從曲廊盡頭快步走了過來。

紅燈掩映之下,兩人倒真有些郎情妾意的味道。

這吸血藤是鳩七娘與永姜兩人為了淡化身體裏面的屍毒,花了很大的價錢,從異士手中購得。

她們將吸血藤種植在這園中,以孩童的新鮮血肉為肥料,才讓這些吸血藤茁壯成長至今。

沒想到今夜卻突然就被無名之火付之一炬,鳩七娘與永姜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氣勢洶洶趕過來,看清楚站在園中之人,竟是宿敵鳩十娘,兩人的眼眸中都露出了凶光:「鳩十娘,你活膩了!」

十娘不在意的揚了揚眉,問旁邊的姜雲霓:「她們是你的阿爹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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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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