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唐家 遭難

第150章 唐家 遭難

聽到婢女的驚呼,那個馬夫忽然走了過來,冷冷的說:「第一次騎馬自然會這樣,這裏有葯。你給她抹抹就沒事了。」說着丟了一個瓶子給小紅,然後又走了,那傲嬌的表情,看得我直冒火,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我的腿磨破流血卻還在一路平治,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她在瞪你了。」那個副將走到馬夫身邊調侃的說,馬夫卻連頭也沒回,徑直坐到火邊繼續烤肉。

小紅幫我擦藥,那痛啊,簡直要了我的命,眼淚在眼眶轉,我咬着唇堅決不讓它流出來,怎能讓那個臭男人看扁了呢?

「一個小小的馬夫也敢這樣對小姐你,到了軍營。你一定要向將軍告他一狀。」小紅看着我血肉模糊的雙腿間,氣憤的說。

我微微一笑;「別胡說,小心禍從口出。」眼睛瞟著那馬夫。用了葯感覺好多了,已經不那麼痛了,我站起來,小紅忙問:「小姐你要去哪?」

「去取吃的過來啊。」看到肉烤好了。可是卻沒有人拿過來分給我們的意思,我知道他又在想法子折騰我了。

「那種事兒,奴婢去就好了。」小紅忙站起來說。

我笑着說:「你去肯定討不到的,坐着我去。」

說着,我就緩緩走到那馬夫面前,將藥瓶遞給他說:「謝謝你的葯,已經不那麼痛了。」他頭也沒抬。伸手接過。

「我們餓了,能否分點食物給我們?」我眨着眼睛用商量的語氣和他說,他還是沒有反應,雙眼盯着火堆,良久才淡淡的道:「在軍營,沒有上下之分,想吃想喝都要自己動手。」

我抿唇一笑說:「那好,我不會,你可以教我吧,你教我怎麼烤肉。」話落我就坐到他身邊去看着他。

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把一個樹枝遞給我說:「把生肉串上去,然後放到火上。不時翻烤,不要糊了。」

我舒出一口氣,還好不用讓我自己去宰殺野雞野兔什麼的,只是這樣的話,我可是很拿手的,可是我應該是從未進過廚房的小姐啊,怎麼總覺得做吃的很得心應手呢?

我一邊翻著肉一邊問:「有調料嗎?放點調料可能會更好吃哦。」

他一言不發的丟給我一個袋子,裏面有鹽,有辣椒什麼的,我笑着開始放調料,烤著肉十分純熟,不一會兒不同於單一的肉香,帶着誘人的香味開始散發開來。

我繼續翻烤,甚至拿出嫁妝里的一罐蜜糖塗抹了上去,那香味更是讓人食指大動,第一個忍不住的是副將,他走過來笑嘻嘻的說:「夫人弄得這個怎麼這麼香啊?能給我嘗嘗嗎?」

我撕了一塊遞給他:「你吃吃看好吃不?」他接過去三兩下就吃完了,然後臉上露出一種陶醉的表情,我笑笑,把剩下的都給他說:「煩勞副將把這些分給士兵們,這一路上要他們護持,實在辛苦了。」

「好好好,夫人這樣賢惠,真是將軍的福氣啊。」我淡笑不語,回頭看那馬夫,他面無表情的啃着他自己烤的肉,似乎無動於衷,我又拿了一塊肉開始烤,烤好后撕了一塊給他說:「其實最該謝謝的是你,一路護着我騎馬,沒有你的話,我根本寸步難行,這算是我的一點謝禮,雖然有借花獻佛的意思,但還希望你能領我的情。」

他沒有接,我卻不動,固執的看着他,半天後他嘆了口氣,默默的接了過去,我忙說:「現在就吃哦。」

他頓了下,還是吃了,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慢慢咀嚼的動作問:「好吃嗎?」他卻沒有再回應我,我也不難過,繼續烤肉,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那一夜,我們露宿在樹林,除了保證安全外,他沒有過多的關照我,一樣是一快破布鋪在地上就睡了,雖然我睡得渾身酸痛,但卻沒有一句抱怨,一大早繼續趕路,這一次他似乎特意控制了馬速,而且時不時還會停下來休息下,對於這種難得呃改變,我已經很滿足了。

從京城到邊疆的軍營要走一個多月,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飲食全被我負責了,這晚我們沿着小溪紮營,我看着那盈盈波光真想跳進去洗洗,於是給吃完晚膳我扯扯他的衣袖說:「喂,能求你件事兒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也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繼續說:「那麼多日趕路,未曾洗浴,實在難受,能不能幫我把個風,我就洗一會兒,求你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說:「跟我走。」

我跟着他一路走,卻是往背後的樹林里深處走去,我遲疑的問:「你要帶我去哪?」

他停下腳步忽然轉身一把將我按在樹上,屬於男人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我錯愕的瞪着他問:「你要幹什麼?」

「你是在勾引我嗎?我不過是個馬夫,你卻這樣迫不及待的想獻身?就不怕嫁了將軍后被發現你不貞不潔?還是說你早就不貞不潔了?」他捏着我的下巴,邪肆的問。

我暈,他誤會了,也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是按照對待夫君那般的態度對待他的,會誤會也是正常,特別是,我要沐浴讓他把風,現在想來的確是作風大膽了些。

「呃,我從未當你是馬夫啊,你是馬夫嗎?」我反問。

他沉默了下,怒道:「女人都是這樣愛慕小白臉的嗎?」

我一頓,似乎看到他眼中的痛,我淡淡的說:「第一你並不白,第二,如果連自己的夫婿是誰都搞不清,你也太小看我了,這一路上,每一個人對你都恭恭敬敬,你是馬夫嗎?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否則我也不會這樣纏着你,你真當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一愣,隨即鬆開了手,有些發獃的看着我:「你早就知道了?」

「恩,你就是莫言吧,也不知道你玩的什麼,明明人已經來了,卻不出面,害得我在大家面前丟臉,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夫君你喜歡玩神秘,那我自然配合,你想什麼時候表明身份我瞪着就是了。」

莫言久久不語,他靠到對面的樹上說:「你嫁我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吧,為何卻又忍氣吞聲?」

「我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再者,你是萬夫莫敵的將軍,是英雄,我嫁你怎會不願?」

「你說的都是真話?」

「我以為這些日子的表現可以說明一切,我想融入你的生活,想習慣邊疆的苦,我們畢竟是要共度一生的。」

莫言似乎有些動容了,他抬手理理我耳邊散亂的髮絲說:「不是要沐浴么,我帶你去一個隱蔽的地方。」

我笑了,柔柔的說:「謝謝夫君。」讓他接受我至少以後的日子不會過得太苦,再說,一輩子的糾纏,我也希望能是有感情的,夫妻相處能相敬如賓,琴瑟和諧。

自那一夜后,莫言明顯柔和了很多,也不再急着趕路了,甚至還住起客棧來,雖然我們並沒有同房,他也沒有表明身份,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夫人,托你的福,我們總算是能睡到床上了,這些日子別說你一個小女人,我們這些大男人都受不了。」副將誇張的話把我逗樂了,我抿唇笑着說:「你們常年征戰在外,這點苦算什麼?怕是連苦都不是吧。」

「嘿,夫人真是冰雪聰明,難怪一眼就能看穿老大的偽裝。」

「那也叫偽裝?哪有馬夫比主子還拽的,你一個副將都看他臉色,這都看不出端倪,我真是有眼無珠了。」

「是是是,老大一點都不會演戲。」

「你也不會。」

「是是是,我們大老爺們,打戰殺敵沒問題,演戲什麼的真不行。」

「呵,對了,為什麼夫君要隱藏身份,是在試探我嗎?」想來那莫言也不會說,我還是問問這個副將。

「其實我也很納悶,傳言唐府三小姐為人陰毒,潑辣,壞脾氣,而且嬌生慣養吃不得苦,誰娶誰倒霉,看上去完全是謠言啊。」

「我有那麼不堪嗎?都是誰那麼惡毒傳播這種謠言。」難怪莫言連迎娶都不敢表露真身了。

「我就說嘛,那種謠言害死人,將軍差點要抗旨了,結果還是被勸服,但他心裏不悅,自然要給你點苦頭吃,不親自迎娶就是要你丟臉,一路折磨你就是想逼你發飆然後撕破臉皮,連堂都不想拜了,直接丟你到將軍府了事。」

「切,我就知道,他是這樣打算的。」

「可是,真的沒想到,夫人是這樣賢惠溫婉的可人兒,你看現在將軍為你不但放慢了行進速度,還住上了客棧就知道,他心裏多疼你了。」

我這才滿意的露出笑臉:「多謝你的提醒,我要去找夫君帶我出去逛逛,這裏好像在趕廟會的樣子。」說着就往莫言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正要敲門,卻聽見裏面好像有人在說話。

「攝政王忽然取消了和唐家的婚事,本來被貶到茨州的唐侍郎也沒有離京,而且,唐府外圍了上千禁軍,不知出了什麼事兒。」這是一個很陌生的聲音,應該是莫言的手下吧,沒想到我離開家半個月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唐府被圍又是為了什麼?那攝政王不是非常寵愛二姐的嗎?

「此事你再去查探,但小心別讓她知道了。」莫言冷淡的吩咐。

「將軍是怕夫人擔心?」

「多嘴,退下吧。」

我知道那人肯定不會走門口,他們這種探子多半都神出鬼沒的,但莫言對我的用心我還是覺得挺動容,現在唐府出那麼大的事,一般人多是避開,甚至藉此機會取消婚事也是可能的,但他似乎還在維護我。

「進來吧,趴在門上那麼久不累嗎?」淡淡的聲音從屋裏傳來,我尷尬的笑着推門而入,他嘆了口氣說:「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可是我已經知道了。」我低下頭說。

「別怕,你現在是我莫家的媳婦兒,自然和唐家沒關係了。」他走過來抬手揉着我的發,安慰我。

「可是我擔心娘和父親他們,夫君你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為什麼攝政王會忽然翻臉?」

「對不起鑫兒,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沒有人能猜得透,只是這陣仗,你們唐家是凶多吉少的。」

「夫君,我本是嫁入你家便不該再多管娘家的事兒,但,我娘親畢竟生我育我,她現在有難,我無法置身事外。」我眼眶微微有些紅,莫言一語不發的摟過我說:「你放心,現在知道的情報來看,你家人應該無礙,只是你那個二姐被帶入王府失了消息,如果只是偷偷帶出一二個人來的話,我還能辦得到。」

這是第一次我們這樣親近,我臉兒一紅,乖乖的靠在他懷中說:「謝謝夫君,讓夫君為鑫兒勞心了。」

「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們是夫妻對不對?」莫言淡淡的說,我卻錯愕的看着他,從未想過他會這樣快就認了我的身份,他明明是不想娶的。

「好了,你來找我是想逛廟會的吧?走,我們去逛廟會。」我抬頭,剛好看見他偏過頭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紅暈,我笑了,我想要的幸福也許就是這樣的,雖然總是感覺缺了點什麼。

又走了幾日,忽然有一天,莫言把我叫到面前,屏退身邊的人說:「鑫兒,剛才有探子來報,攝政王親自派人來追我們,想來他是要斬草除根,那個男人總是這樣的,一旦下了殺心就是全滅,不留一個活口,他是君我是臣,到時候我根本護不了你,所以我決定讓偏將帶你從其他路離開金陵王朝,等我應付完那男人再去與你們匯合。」

「可是他會不會難為你?」我心一緊,一旦下了殺心,那麼是不是意味着整個唐府都必死無疑了?

「我又不是唐家人,而且我會用你的婢女代替你,讓他以為我也被騙了,自然不會為難我的。」

「真的嗎?」

「真的,攝政王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莫言摸着我的發淡淡的說。

「夫君你一定要來找鑫兒,鑫兒等你。」我哭着撞進他懷裏摟住他的腰,他嘆口氣說:「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恩,不許食言哦,不要丟下我一人。」話出口又有些恍惚,好似曾經我也乞求過某個人不要丟下我,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

「不會的,威福,帶夫人走。」他強硬的推開我,深深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冷硬的吩咐。

「走吧,夫人,攝政王的兵馬頃刻就會到,不能耽誤。」我再看了那背影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跟着副將離開。

在莫言的教導下,我已經可以獨自騎馬了,只是還騎不快,威福只好和我同騎,再帶着一匹空馬換著騎,趕了三天三夜,好在有之前的鍛煉,否則我肯定吃不消。

「已經快到邊境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就能出金陵。」威福遞給我水壺說。

「出了金陵就能躲開攝政王的追擊了嗎?」我有些失神的問。

「不知道,其實金陵周邊的很多小國都臣服了,只是攝政王沒有將他們收編到金陵來,只要求他們按時進貢,所以應該也不是安全的,所以夫人你千萬不能暴露身份。」

「為什麼他要趕盡殺絕?我們唐家到底犯了什麼錯要這樣對待我們?」關於那個攝政王的一切我都記不清,只記得他十分寵愛二姐,甚至要娶二姐為正妃,為何一夕之間全都變了,寵愛變成了殘殺,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知道,也許娶你二姐那事兒都是假的,那個男人行事詭異莫測,本來以老大的能力根本不該駐守邊疆,做統軍元帥也綽綽有餘,但那麼多年他從不提拔,甚至一貶再貶,從一個二品都護貶成邊疆守軍,還抓來老大的母親做人質讓老大不敢輕舉妄動,真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那樣的話,夫君豈不是很危險?」我忽然焦躁起來,那樣濫殺無辜的人,保不住就連累了莫言。

「呃,這個不會吧,老大不是那樣任人宰割的人,再者他好歹也是個將軍,邊疆駐守那麼久,攝政王不敢說動就動的吧?」威福也有些底氣不足。

「我想回去看看,不能讓夫君代我受罰,要是用我的命能換夫君的命,我甘之如飴。」我只覺得這是我欠他的,到底是為什麼欠,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

「可是老大有令必須帶你離開金陵,再者如果他沒事你卻回去了,不是添亂嗎?」

也是,如果他糊弄過去了,我卻又出現,那就更連累他了,我一時也沒了主意,看着威福說:「那我們該怎麼辦?」

「只能一邊逃一邊打聽,要是老大出事,不會沒有風聲的,先把你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再回去打探消息。」

「也只能這樣了。」我看着有些陰沉沉的天空,心裏的不安不斷的蔓延,這場災禍來得實在突然,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唐氏一族怎麼會遭遇這樣的災難?女丸東亡。

「夫人別着急,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老大在戰場上數度生死搏鬥也活下來了,沒事兒的。」威福安慰我,我點點頭。

那晚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夢,夢裏,我一身喜服,正在與莫言拜堂,拜堂完畢,莫言摟着我回到新房,我們喝下交杯酒,忽然他的酒杯落在地上,血從嘴角滑落。

「夫君,你怎麼了?」我撲過去,他痛苦得說不出話來,額頭全是汗,不斷在地上翻滾掙扎。

「夫君?」

「酒里有毒。」他用力說出這幾個字然後又痛苦得翻滾起來,我腦中一片空白,酒里有毒,那毒是我給他喝下的,我親手喂他喝下的,眼淚嘩嘩的流。

「殺了我,雨兒,殺了我。」他喚我雨兒?我是誰?忽然我的腦中開始混亂起來。

他扯住我的手嘶鳴:「殺了我,求求你了。」他看我的眼神帶着絕望的哀求,床邊就掛着他的佩劍,我含着淚抽出劍。

「動手,快,我受不了了。」他撕心裂肺的哀嚎讓我的心痛到麻木,我舉劍他看我,這一次又是完全不同的眼神,帶着一抹淡淡的溫柔和感情,我閉上眼用力刺下,門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窗外火光衝天,尖叫聲,廝殺聲,好像就在眼前又好像遠在天邊,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男人穿着黑色錦緞長袍,袍上綉著紫金龍,他俊美如謫仙,卻邪惡如修羅,他的手中提着一具屍體,那是屬於父親的屍體,一鬆手,那屍體跌落在我腳邊。

「你果然親手殺了他。」男人的聲音溫潤低柔,嘴角抿著笑,我雙手顫抖,齜目欲裂的看着他問:「是你下的毒,為什麼?」

「呵,唐雨兒,我毀你清白,將你送給他,還促成這門親事全是為了這一刻啊,你還不明白嗎?你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本來我想等洞房花燭,他發現你是殘花敗柳時再戳穿一切,但後來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讓你親自送上毒酒給他喝,再讓他痛不欲生,逼你親手殺了他會更有趣。」

唐雨兒?我不是,我不是唐雨兒,我是唐鑫兒啊,我不是唐雨兒,我抱着頭猛然睜開眼睛,一身的汗濕透了全身,我正在客棧的客房裏,沒有喜服,沒有毒酒,沒有殺戮,我喘息著坐起來,為什麼夢中他們都叫我雨兒?我到底是誰?

那個夢那麼真實,真實的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我捂著頭,總覺得有些東西被蒙住了,天還沒有亮,窗外黑漆漆的卻讓我稍稍鎮定下來,難道是我太過擔心莫言才做了那種夢嗎?

重新躺回床上,我發愣的看着床沿,卻是再也睡不着了,這時一個焦急的腳步聲來到我門外威福的聲音馬上滲透進來:「夫人,出事了,老大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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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屍王的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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