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傳 偽物語 第二章

後傳 偽物語 第二章

突然將故事跳到這裏可能顯得有點脈絡不清呢,真是抱歉……不過我好像被綁架了——或者說被監禁了。

這是發生在進入暑假第十天——七月二十九日的事,哦,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失去了意識呢……那也許已經三十日了也說不定。

或許這已經到了三十一日?又說不準可能已經到八月了呢。(我靠歷你一定是看涼宮看多了,一定!)

想用右腕上的手錶確認下時間和日期,可很不幸雙臂都被反剪綁在了鐵柱上,也因為這個,想通過拿口袋裏的手機來得知今天的日期和時間也行不通了。

不過還不是毫無辦法——假如看窗外是漆黑一片,我大概就能知道是晚上了。

但那窗戶……雖說是應該叫「窗戶」,不過不但沒有玻璃,還整面窗都被塗成了白色(就是拿白色板子封了起來)。

盛夏真是熱啊,想找點空間舒展一下身體,但雙腳也被綁了起來,所以也做不到。

努力的掙扎一下看看?——想必也是毫無作用,我沉了沉腰,把雙腳伸了伸。

這裏——不就是忍野忍生活的地方嗎。

身體剛一閑下,我就開始了思考。

那麼,我被囚禁的這個地方,應該是間教室——在一所私塾的廢墟之中,廢墟是一棟四層樓的建築,地上鋪滿了瓦礫和垃圾,離倒塌看起來也就一步之遙。

如果是不了解這裏的人,就算告訴你是哪一層的哪間教室,你也一定會犯暈的。

不過我倒是比別人稍稍了解這裏的地形一點——囚禁我的這間教室,是在第四層的三間教室中,從樓梯看來最左邊的那一間。

但是好像就算知道了也是徒勞。

不用說,現在已經離開這個城市的忍野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忍的住處也已經不得不依靠我了。

也許直到現在,她都感覺自己是被強迫搬家的吧,不過也可能她根本就無所謂住在哪裏。

活了長達五百年的吸血鬼的心思,又有誰能摸透呢?

算了,那種事怎樣都好啦!

後腦不斷的傳來陣痛感(好像是被劫持的時侯遭到了反覆的重擊)。

這明明不是能安下心來悠閑思考的情景——可越是這種情景,我卻越能安下心來。

盲目的激動也於事無補,靜下心來努力想想對策才是明智之舉。

本以為是被繩子之類的東西綁了起來,可一動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是被金屬制的手銬銬在了一起。

要是我使處全力掙脫的話會不會有點效果——我這麼想着,卻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要是用那麼大力,在手銬壞掉之前,我的手腕就會完全毀掉了吧。

本來不知這手銬是真貨假貨,可是要這麼說的話,這手銬絕對是真貨。

「就算這樣的話,用吸血鬼的力量逃出這裏,也絕對綽綽有餘的!」

不用說區區一副手銬,就連那鐵柱也能輕易拉斷吧。

雖然說手腕會被暫時扯碎,不過因為強大的自愈能力,沒多久就會完全長好,反正和無傷逃出會是一樣的結果。

「吸血鬼……嗎…」

再一次觀察這間教室——確認了手和腳能觸及到的最遠距離后,我大聲的說了一句。

「……」

隨着黑暗中漸漸重疊起來的黑色,我確認了自己的影子。

春假的時候,我被吸血鬼襲擊了。

擁有一頭金髮和美麗面容的戲血鬼——將我的血,全量吸竭。

一滴都不剩的……吸盡了。

我變成了——吸血鬼。

這座廢墟,就是那個春假我變為戲血鬼期間,為了避人耳目所躲藏的地方。

這個變成了吸血鬼的人類,曾經追蹤過基督教的反吸血鬼特種部隊,也曾經狩獵同為吸血鬼的同類,還成為了殺人的吸血鬼的眷屬並與她立下了約定——不過,最後好在還是路過的忍野大叔看到——被救了。

「你是被救的哦」,聽起來好像很不情願救你,忍野最後用了這種讓人不舒服的語氣。

於是,我變回了人類,而那位美麗的金髮吸血鬼,被奪去了所有的能力,甚至被奪去了名字(為了方便稱呼,忍野給她起了個叫「忍野忍」的名字),最後成為了,我的影子一般的存在(就是說必須依靠歷的血才能生存,以上這段與「傷物語」有很大的關聯,沒看過的朋友可能會有一點吃力,不過沒關係的,並不影響對後面劇情的理解——不過,還是推薦大家去看一下傷物語,那部據西尾本人所說「投入了我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呢」的作品,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譯者很長的一段瞎注)

目前為止所發生的一切,歸根究底也只能算我「自作自受」吧。

忍的事情責任在我,我自己的事也是我自找的。

這就是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

但是我,並不想停止那時的「自做自受」——正因為如此,才有了現在的我和現在的忍,至於忍是怎麼想的,我並不知曉……但我肯定,就算我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錯的,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做的吧……

這座私塾廢墟,曾作為我專屬的空間,充滿了我的回憶。

可當頭腦中充滿了回憶的時候,卻好像又什麼都回憶不起來了——那就算了,還是不去回想的好。

現在的問題是,我所擁有的吸血鬼的力量,在現在來說已經成為過去時了,而現在的那點能力……也只是遺留下來的殘渣而已,用點力量就想扯斷金屬手銬,簡直比登天還難。

假如我是魯邦三世的話,只消把腕骨稍稍挪出一下,脫副手銬就會像脫副手套一樣容易的吧……

(魯邦三世:是加藤一彥(筆名MONKEYPUNCH)的著名漫畫系列作品,主要講了富有正義感的怪盜「魯邦三世」如何用巧妙的手段盜取寶物的故事,1963年開始連載,堪稱日本漫畫史上的一座豐碑作品,資歷甚至比1969年開始連載的哆啦A夢還要老。附加一提,高畑勛(引退)與宮崎駿兩位當今日本漫界舉足輕重的大師級人物,當年(1967年)做為職員參與了魯邦三世第一部TV的製作,可見其資歷之老,今年的3月27日,時值日本電視台開創55周年紀念及讀賣電視台開創50周年,為了紀念,特別製作了一集「魯邦三世VS名偵探柯南」的TV特別放送版OVA,可見這部作品在日本的地位——譯者的資料共享)

當然,對於一個花錢上高中(也就是指私立,阿良良所在的這所私立高中是精英學校,在「佰物語」中有提及)的普通高三男生來說,想要模仿魯邦三世那種靈巧程度的神技,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哎?話說這情況……

這麼說起來,好像月火在這周一周二被誘拐過兩天——說被誘拐了是有點誇大其辭,不過事情倒是有點好笑。

認定了自己在戰鬥力上無法勝過火憐的「敵對組織」,經過「群策「謀划后,決定把月火抓去當人質……這感覺就像是上周的少年漫畫雜誌上刊載的劇情,居然真的發生了!

不過,就在我過分擔心,決定要去深入敵方之前——月火在周一和周二兩天,用表面裝出的一副溫柔的樣子對整個敵方勢力採用了懷柔戰術,成功的讓敵對組織從內部產生了瓦解,最後終於崩潰了……(我說火月你到底幹了什麼……)

真是恐怖到極點的「FIRESISTERS」(火暴姐妹)啊……

以上是順便一說。

「求哥哥別告訴爸爸媽媽!」

姐妹兩個並排跪在我面前懇求着。

就算她們不這樣,我想我也不是那種會把這種事告訴雙親的超級大白痴——不過,看着那在旁邊陪跪的火憐,心裏的感覺就好壞參半了……

火憐用的並不是端正的年輕女子的跪姿。

她的跪姿是像男孩子一樣的姿勢……(就是說看起來並不像是在求人的那種態度而是很隨意的——注)

「可是,要是因為我讓你下跪了那還真是對不起了,但那傢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那裏哭,那副樣子是什麼意思啊!」

話說回來。

這可是真心話——我真是太走運了……——對於我是如何陷入了這種境地,大家可以自由的進行想像……

就算討厭,也只能接受這事實吧。

不管怎麼承認或否定也改變不了這事實。

已經發生的這事實。

「……嗯?」

就在那一刻。

簡直就像是事先專門為了救我而安排好的一樣,在廢墟之中,響起了循着樓梯向上走來的腳步聲,通過教室的門縫,一束光透了進來——這棟樓房的供電系統早就壞了,那應該是手電筒的光吧——那道光線直直的指向著我被囚禁的這間教室。

門被打開了。

一瞬間的目眩感——眼前黑了一下——不過雙眼馬上就適應了。

而且,那裏站着的,那個女孩的身姿,我再熟悉不過了。

「啊啦,被發現了呢,阿良良木君。」

戰場原黑儀。

戰場原還是用着她那和平日裏毫無二致的冷酷語調——那表情似乎永遠都不會笑一樣,說着,她將手電筒轉向了我。

「不錯嘛,我還擔心你會不會死在這裏呢。」

「……「

說不出話來。

明明想說的話像山一樣多,心裏的那些想法……卻一個也成不了能出口的句子。

我勉強做出了一個苦笑般的表情,感受着迎面吹來的風。

戰場原關上了教室的門,邁著隨隨便便的步子走近了我。

那步伐,沒有絲毫的遲疑。

那是一個只有完全知曉這事來龍去脈的人才會有的態度。

「沒關係吧?後腦那裏還疼不疼啊?」

把手電筒夾在掖下,飄過來這麼一句的戰場原——對於她這種只關心自己的人來說,能分得一份擔心本來應該是很高興的事……

可根本不是那樣。

「戰場……原。」

我說了出來。

「把手銬…給我卸掉。」

「阿啦,討厭呢。」

她立刻回應了我——這完美的回答對她來說所需的思考時間幾乎是零。

這樣……嗎。

為了蓄滿吼出那一句所需要的氧氣,我大大的做了一個深呼吸。

然後便怒吼了出來。

「你就是犯人吧!」

「挺鋒銳的懷疑指認嘛?話說,你要有證據的哦。」

如同推理小說解迷篇一樣的台詞,從戰場原嘴裏吐了出來。

只要說出了這句台詞,那人絕對就是犯人。

「當發現了我是被囚禁在這座學校廢墟里時我的直覺就猜到了!而且,拿的出這麼堅固的手銬的人除了你以外我一個都不知道!」

「啊呀,不愧是阿良良木君呢,你的推理確實有趣,能不能允許我拿紙筆記錄一下以便下次出書時收錄呢?」(西尾先生請問您那裏有原版柯南嗎?本人求購一套……)

「像是犯人本身就是推理作家的這種情景怎樣都好啦!趕快把手銬給我卸掉!」

「阿啦,討厭呢。」

重複著同一句台詞的戰場原。

在手電筒發出的光的映襯下,她那沒有一絲表情的臉給人帶來的壓迫感也一層層的加深了。

好可怕好可怕。

帶着那種表情,她重複著「阿啦,討厭呢。」這句台詞。

「而且也不可能了,鑰匙已經被我扔了。」

「假的吧!!?!」

「就算有鑰匙也是一樣的,鑰匙孔我也已經用油灰封死了。」(油灰,又稱玻璃膩子。以少量的粘結劑(桐油等)和大量體質填料經充分混合而成的粘稠材料。用於鋼、木門窗的玻璃鑲嵌。可能有的人看了劇透以為是拿鐵水封死的……話說,要真拿鐵水那歷的手早沒了……——譯者注)

「為什麼這麼做?!!」

「啊,解毒劑也被我扔掉了。」

「什麼?!我還中了毒?!」

我的話里充滿了恐懼感。

聽到這句,戰場原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解毒劑那段是騙你的啦。」

她這麼說。

雖然稍稍安了點心,不過細一想,這段是假的,那鑰匙被扔掉和鑰匙孔被油灰封死那段就是真的了……我無力的垂下了肩膀……那這破手銬得怎樣才能卸掉啊……

「沒辦法了,不過還好解毒劑還在……」

「嗯嗯,沒關係哦,解毒劑我可沒有扔掉呢。」

「結果我還是中毒了吧!!」

我猛的挺起身體——不過因為雙手還是被銬在鐵柱後面,我又被拉了回去——這與我現在面臨的危機相比微不足道!我現在全身心都處於極度緊張狀態啊!

「中毒是騙你的哦。」

戰場原說了出口。

「阿啦,看阿良良木君的反應,好像不太相信啊?」

「……「

敗給你了……

完完全全的敗給你了……

「如蝶一樣飛舞,似蝶一般沖蟄。」

「喂!蝴蝶不會蟄人的吧!」

「啊呀,搞錯了呢,不過,你有幸能指出我的過錯,這事迹足夠你驕傲一生的哦?」

「這是剛剛開發出的新版認錯語式吧!」

「不過,確實應該是」蜂「哦。」

「蜂的毒性——很強的啊……」

我咽了下口水,重新審視着面前的這個少女——戰場原。

戰場原黑儀。

我的……同學。

容貌端正秀麗,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頭腦非常好的人——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成績常年排在全學級前列的冰山美人,以冷淡的性格和出眾的美貌聞名。

並且,就連這點信息都是一般人不知道的……不過,所有試着接近她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會遭受她那有着冰冷壓迫感的目光的逼視。

「玫瑰是有刺的」——這話是有些抽象,但很貼切——戰場原就是這麼一朵帶刺的玫瑰。

如果說在內外表反差程度這方面戰場原和我的妹妹月火有一拼,那麼在性格方面,戰場原就絕對不會像月火那樣以某個事件為導火索就轉入歇斯底里的攻擊模式——戰場原會非常冷靜的切換到臨戰態勢……她會像要對所有膽敢進入她周身一定範圍內的人進行無差別攻擊一樣,警戒狀態和防範意識全開。

比如說我……就被訂書機襲擊,在口內被釘上了一枚訂書釘——這要是我再走錯一步,不用說,肯定會出大事,而且是程度嚴重的更加不可思議,錯誤程度也會遠遠超出我想像的大事……

不過,她那種性格的養成也確實是有理由的。

五月份的時候,本以為以那為契機她的性格會有所好轉(指化物語(上)經歷的那些事——注)……不過很遺憾,「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不是白說的,所以她至今還是那副樣子。

「儘管這樣,老實說我還是問過自己——為什麼要突然將男朋友囚禁起來啊,簡直像就是一部光聽聽劇情都會睡着的DV嘛。」

順便一提,我和面前的這位戰場原小姐在交往。

我們是戀人。

如膠似漆的關係。

大概是訂書機讓我們結緣的吧……不錯嘛——啊,不……感覺也並不是很好……不過大體上,我們確實算是是被那枚訂書釘定下了緣份。

「放心吧。」

戰場原說道。

她自顧自的回應着我。

「我會一直守護在阿良良木君的旁邊的。」

好恐怖……

太恐怖了吧這也……

「我會守護你,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平常看到這應該是催淚劇情,可我為啥感覺氣溫驟降……娘的天氣預報你凈准在這沒必要的時候是吧……——瞎扯中的譯者)

「那個……被捆在這裏,不知不覺的突然就想到……啊……那個……「小…原」?

小原。

最近剛剛想出來的戰場原的呢稱。

還不太習慣這麼稱呼她——不過,總感覺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的想普及這個稱呼。

(「小原」的讀音是「gaharasan",即戰場原的「原」後面接「XXX桑」的「桑」(表親切的語氣詞),讀出來就是呢稱了——譯者注)

「我……肚子也餓了喉嚨也渴的要命……現在這樣子,要怎麼吃飯啊?」

我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能隨意的說話——我現在的生殺大權,完全握在了戰場原黑儀這女人手裏,這時侯要是亂說話刺激到她——換做平常還不好說,但現在這情況,戰場原身上肯定全副武裝,天知道她今天會帶着什麼恐怖的文具武器……

「撲…」

戰場原的笑聲,讓我十分的不舒服。

那表情一看就是在輕蔑的嘲笑我。

「肚子會餓,口也會渴——和一般動物沒兩樣嘛,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想想都覺得很討厭——少量的創造也是為了生存下去——啊啦,不過對於阿良良木君來說,」生存下去」這一條是不是有點要求過高了啊。」

「……」

戰場話里提到的行為與我有關嗎?

我有過那種言行嗎?(指的應是化物語里「神原猴子」那篇的事,戰場原一直耿耿於懷,但歷卻不以為然——譯者注)

「關於死亡這方面的經歷,無人能出你之右哦,阿良良木君,諺語說「虎死留皮」,看來你可以稱的上是人中之虎了呢。」

「能得到您的誇獎真是三生有幸啊。」

反正她所做的有關「動物」的詮釋也沒錯。

換做我想,大概和她的結論也差不多。

但是。

因為那毒舌的緣故,平時的戰場原看起來喜怒無常,心情也陰晴不定,不過好像其實並非那樣……其實,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連戰場原這樣看起來惡毒的傢伙,心中也會挂念一些人——我,還有神原,還有那常年不能陪在她左右的父親。不過要是平常看起來,她還真的就很喜怒無常……

「那麼,鑒於感情原因,我對笨的像條蟲的阿良良木先生決定法外開恩——所以我買了這個。」

邊對她口中的「那條蟲」說着,戰場原傲氣十足的舉了舉另一隻手——還有一支現在在拿着手電筒——上拎着的便利袋。

因為那袋子是半透明的,所以隱隱約約能透過光看到裏面的東西。

塑料瓶,還有……飯糰——還真是合適的「監禁用食物」啊。

看到這東西,我的火就冒上來了——不行不行,得找個東西分散下我的怒火。

「啊啊……很好很好,那麼……水呢,我要喝水。」

我確實有想以吃飯為借口讓她解開我的想法,但是我的飢餓感和乾渴感都是真的。這是變為吸血鬼的後遺症——忍耐一定程度的飢餓沒什麼問題,但過度的話就會失去意識……特別對於人來說,水分才更重要。

戰場原拿出了那個塑料瓶——是礦泉水——擰開了瓶蓋。

我還是被綁在那裏,當然,估計是戰場原也想喝水了——但是,戰場原就是只把瓶口送到我嘴唇前一點,我一向前探頭,她就往後挪開一點。

又來了。

這噁心的惡作劇。

「想喝嗎?」

「啊…嗯。」

「那我就喝了哦。」

說完,就「咕嘟咕嘟」的開喝了。

那副樣子是……就好像喝水時一定要做出這種姿勢一樣,戰場原對着瓶口喝起水來——與其說戰場原的氣質出眾,倒不如說她高貴吧。

「啊……嗯,好喝。」

「……」

「哎呀,怎麼一副渴望的臉啊,剛才我舉瓶的時侯你可什麼都沒說哦?」

那我就寫個過渡段好了(這句其實是西尾的…),為了讓被囚禁在這裏的乾渴的我看到您喝水的樣子,您就買了瓶礦泉水帶了過來,是這樣的吧。

我可理解不了這情景。

「哎呀,難道你想讓我嘴對嘴的喂你喝水嗎……阿良良木你的心思還真是H啊,」

「我想只有神原才會妄想這種情景吧。」

「是那樣嗎?不過……最近……我和阿良良木君不是每天都互相用舌頭在做……」

「要是那種狀況真的發生的話,我的舌頭早就沒了吧!」

我怒吼著。

雖然不用擔心被旁人聽到,但還是忍受不了這麼露骨的話。

這就是男孩子的任性吧。

「那好,要是真想喝的話,就說」無論如何請讓我喝吧」這樣就可以了哦?」

「……無論如何請讓我喝吧。」

「哈,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幫絲毫沒有自尊的生物!僅僅是為了喝水就可以不顧廉恥……這種生物還是全部死掉好一點吧?剛才那句台詞要是讓我說,我肯定早就咬舌自盡了!」

看起來她蠻開心的說……

好久都沒有看到這麼生氣十足的戰場原了——最近的老實樣子果然是裝出來的吧……

「好,既然你都這麼求我了,再不給你水也不好,那就施捨給你同情的水吧!感謝我吧,乾渴的小鳥!」

「我感覺」乾渴的小鳥」這稱呼後面隱藏着說不準是什麼的惡毒念頭啊……」

「嗯…呵呵呵呵。」

伴隨着愈發惡毒的笑聲,戰場原把塑料瓶傾斜了下來,向另一隻手上倒起了水——為什麼這麼做——哦,啊,難不成這傢伙的惡作劇思維又生產出了什麼完美的計劃?

戰場原把一根被水打濕的手指伸到了我的嘴邊。

「舔吧。」

她這麼說道。

「怎麼了?不是渴嗎?那就像長頸鹿一樣用舌頭舔的骯髒方式來飲水不就好了?」

「……」

長頸鹿也算是罵人了吧……但不管怎麼說,這傢伙今天的嘴巴也惡毒的太過頭了吧。

「那個……戰場原。」

「怎麼了?阿良良君不是說口渴嗎?難道你想說你不渴?說謊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我舔!我舔就好了吧!我舔還不行嗎?!」

其實現在的這狀況,在我看來根本和懲罰沒兩樣……

雖說要「像長頸鹿一樣的喝」,但這要怎麼喝啊……(我是真的不清楚長頸鹿是怎麼喝水的)只能把舌頭伸向戰場原的手指。

「哎呀,真是不像樣呢!你這副樣子簡直悲慘到了極點呢!一般可沒人會用這種方式喝水的哦!阿良良木君,你肯定是第一個喜歡用舔女孩的手指來飲水的大變態!」

語言的諷刺繼續著。

看起來戰場原樂此不疲的樣子。

拋開這一切不談,依靠舔拭戰場原的手指,我喉嚨內的乾渴終於緩解了一點。

說回來。

「對這次漫長等待之後的回應感覺怎麼樣啊,阿良良木君。」

「那個……很好,非常好,請問我可以享用飯糰了嗎?」

「可以哦,難得我如此寬厚一次哦?」

假如說這種行為就是所謂的「寬厚」,那還真是難得啊。

「愛吃哪種餡的飯糰?」

「隨便什麼的都可以……」

「要是應景的話……阿良良木麵包派怎麼樣?」

「別,那種東西還是算了吧……話說,要是有麵包之類的東西也可以啊。」

「沒有哦,只有飯糰。」

「我也不奢求別的了。」

「如果麵包不行的話,就是做成點心也不錯啊?」(我靠我受不了了,越來越狠了……這都要開人肉包子鋪了?!)

「反對暴政!」

我一副要在日本發動武裝起義的神色。

「哎呀呀,我可是未經世故的人哦?」

「這和經不經世故沒有關係吧!」

「啊,我養了不少蜂蝶哦。」

「你就是想說你種花了吧!」

我話還沒說完,戰場原就用漂亮快捷的動作去掉了飯糰的包裝,直接塞進了我的嘴裏。

「嗯!!!嗚!!!」

被襲擊的我,無法正常呼吸了。

忍受不了了。

「你有完沒完!!」

我向戰場原吼著自己的不滿。

「哎呀,看看這臉色,羞的通紅呢。」

「那是被你突然向我嘴裏塞東西憋的!喉嚨被噎住了!水!快給我水!快把瓶子拿過來!」

「哎呀,不行哦,那不就變成間接接吻了嗎?」

「被人用力舔你的手指你都不會感到羞恥嗎?!」

果然,聽到這句后戰場原把水拿了過來。

可能就算是以那種粗暴的形式,喉嚨里的米粒也是能衝掉的——但假如那麼做的話我絕對會溺死……在陸地上溺死。

「啊啦,就是吃口飯都這麼費勁,阿良良木君還真是個令人費心的孩子呢。」

這是語氣總算平和下來的戰場原……

那毒舌滿載的時間段總算過去了……(總算是完事了,我翻的都快吐血了……光深呼吸就做了不下五次啊……西尾你根本就是個M吧?!你是M吧?!!!——從崩潰邊緣勉強逃離的譯者)

假如日本限制言論自由權,會最先被逮捕起來的,絕對是這個女人沒錯!

「那,我也想好好給你做頓飯呢……今天沒時間,只能用便利店買來的東西了,不過,放心吧,阿良良木君,明天我一定會給你準備美味的便當的。」

「……」

「什麼嘛,難道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嗎?我可是每天都有在練習的哦!」(這句為了平衡我故意翻的萌了一點——其實就差兩個標點符號而已,漢語太強了!!!——某在這裏藉機炫耀本國博大精深文化的白痴)

其實,我的不滿,大概就是在戰場原居然有把我長期監禁的打算這一點上吧,本以為只是她愛玩才這麼做的,現在我也說不清她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才這樣做的了。

嗯?

難道說……是因為?

她的目的,似乎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放心吧

——我會一直守護在阿良良木君的旁邊的

守護……嗎。

說實話,感覺聽過好多遍了……

但要那麼想的話,還真的有可能是因為這個……

這樣的話,與其說感覺到了溫暖,還不如說感覺心裏……甜蜜的很。

因為後腦被猛擊了的緣故吧,記憶有些模糊了——但是現在,那段記憶逐漸的重新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守護」

戰場原說的這個詞的意思。

那麼,先回到這裏的經緯度吧。

「啊,戰場原,只猛擊一下後腦就將人打暈,這技巧相當的高明啊。我妹妹說過:「只要把人打暈,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這樣的話呢。」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只打了你一下啊。」

「哈?那你打了多少下啊?」

「一直到你昏迷為止大概猛擊了二十多下吧。」

「那我應該被打死了吧!!!!!」

還有什麼話想說……

到底是什麼……

想確認些事情……

一定,要確認的事情——

—「那個,戰場原,麻煩您做飯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想上廁所的話該怎麼辦啊?」

我問了出來。

這就是我一直苦腦的問題。

可是,戰場原聽到后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想必她已經備好了萬全之策——她從便利袋中拿出了一套尿布。

「尿…尿布?!這該怎麼說,啊,嗯,你買這東西是用來開玩笑的吧?啊哈哈……再說,這東西就算穿上了……也得更換的吧?」

「不用擔心哦,阿良良木君,我,會給你替換的。」

戰場原面無表情,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句話。

「不明白嗎?阿良良木君。因為我愛你哦——愛到就算你全身沾滿污穢,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擁抱你,就連你的呼吸和排泄,你的身,心,頭腦,我都要一起去照料!」

……

這份愛……

也太沉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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