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一季07

次日，陳得水早早的起床，北雪已然做了一桌的飯菜等待陳得水起床。陳得水見得桌上飯菜，心裏油然升出一種幸福感，可能是因為結婚後並沒有真正得到這樣的待遇，使得陳得水更嚮往，欲想得到，愈得不到，反而對這件事物就更貪念。

北雪從自己房間出來，見到陳得水，趕忙讓其入坐，品嘗自己的菜肴，並展示昨天為陳得水買的衣服。

陳得水一邊喝着稀飯，一邊啃著油條，說：「這啥衣服？」

「你上班總得穿的體面些吧。」北雪似模似樣的老婆樣，自我感覺挺好。

「額，不需要的，就這身挺好。」後來卻一想怕露出馬腳，「得，就按你意思。」

陳得水在工地做工並不想北雪知道，一是怕北雪難受，二也是怕北雪心裏說自己沒出息，跑這麼大老遠，一點長進都沒有，干來干去還是干苦力。陳得水心裏早已打算好，這人還是得一步一步塌實的走，苦點是打地基，萬丈高樓不也平地起。看似自我安慰的話，對於陳得水來說受用無窮。

火生也早早的來了，輕車熟路般，彷彿像自己家裏。

「上工去嘍。」火生風風火火的進屋。

「上什麼工？」北雪疑惑滿腹。

「沒啥，他們那邊人叫上班就說上工。」陳得水把碗裏剩下的稀飯一口喝掉，抓了一根油條往屋子外面沖。

「你這麼急做啥。我早飯還沒吃呢。」火生慢悠悠的坐到桌子旁盛了一碗稀飯，就著小鹹菜吃了起來。

北雪斜眼以對。灰生時不時包了滿口飯還對北雪吱唔些東西。這令北雪對火生更加厭惡。巴不得他早點走。

門外地陳得水油條已經吃完。催促着火生。火生狼吞虎咽地扒完飯。又塞了半根油條在嘴裏。看着北雪戀戀不捨地跟陳得水走了。北雪一陣無奈。收拾碗筷。準備叫小伊起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但看門外地陳得水已不見蹤影。就打定主意晚上回來在說。

陳得水和火生走在去忘工地地路上。一人燃上一支煙。並沒有說話。可能接觸才一天並沒有太深地話題聊。但兩人走一起不說話。總覺得哪不對。陳得水到是耐地住。一隻悶頭往前走。火生心裏空空地。不知道缺點什麼。便找話題說：「認識這麼久了。你叫啥都沒告訴我。你老婆呢。」

陳得水：「離婚了。陳得水。」認識這麼久？很久么？陳得水笑了笑。

火生：「阿。離婚啊。現在找個女地不容易。哎。我到現在還單身呢。苦啊。」

陳得水：「咋不找。找個不就不苦了。」

火生：「你說的倒輕鬆，我巴不得天天做新郎，夜夜換新娘，你說這事，有門不。」

陳得水半天沒說話，后憋出一句「作夢」兩人相視無語。

遠處喧鬧聲把倆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火生快走到人群卻始終擠不進去，陳得水佔着身高的優勢，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火生似猴子一樣掂着腳，恨不得騎到陳得水脖子上觀看。

「得水，啥情況。」火生可能比裏面當事人還着急。

「一女的撞了一老人，另外一年輕人在找女的要錢。」陳得水描述著裏面的場景。

「那男人是不是大鬍子，個子不高，但是壯實？」

「你咋知道。」陳得水驚訝。

「在這一帶混飯吃的我基本上都認識。走吧，閑事咱們不管。」火生欲拉着陳得水離開是非。

陳得水硬是站那沒動，看着裏面的動勁，那彪悍的男人一把抓過女人手中的電話，凶神惡煞的說，給了錢在叫交警處理這事，不給錢，今天把她車子也砸了。再看這一女人，光看開的車就知道這是一富家女，雖然年紀稍大，但是通過昂貴的衣服和專業的化妝護理，到也看不出什麼歲月的痕迹，丰韻悠存。女人只希望快點息事寧人，趕緊把自己包里的錢全部掏了出來給了大漢，原以可以脫身了，誰知那大漢仍不知足，硬是要把女人身上的飾全部拿下來。女人無奈，只好摘下自己的戒指手鏈，當大漢想去抓項鏈的時候，女人着急了，這條項鏈對於她來說可相當於自己的命，生前最親的奶奶給她的遺物。女人死活不給，大漢一怒之下，給了女人一巴掌，一把扯下了項鏈，自己樂呵呵的在一旁仔細看着項鏈。

火生手一松，現陳得水已經衝到人群裏面，無奈，自己也只有跟了進去。

「把項鏈還給這小姐。光天化日之下，怎麼能這樣明目張膽的。」陳得水彷彿一正義化身屹立在這女人面前，這就給女人的第一印象。

「你小子，哪條道上的。」大漢仔細的打量著陳得水，怕自己眼拙捅簍子。

「我沒道，行人路我天天走。趕緊的，不然我報警了。」這句話可怕眾人逗的大樂，女人也停止了哭泣，捂著嘴笑着，心中對這一穿着樸素卻身材高大的男人好感倍增。

「娘的，我勸你還是走遠點，別到時候動起手，我看你是吃着走，還是兜著走。」大漢也是看在陳得水身板的份上並沒有貿然出手，別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我說了，把項鏈還給這小姐，不然我馬上報警。」

這句話惹惱了大漢，一聲大叫，身後又出來了幾個小混混，等著聽其吩咐。在這千鈞一，箭已上弓之時，火生出現了。

「喲，這不是彪哥，在這遇見您，怎麼和我這小兄弟吵起來了。」火生低頭哈腰，活脫脫一漢奸胚子。

「算你小子識貨，你這兄弟擋我財路，怎麼？不應該教訓下？想我彪哥在這一帶。。。」

誇自己的話還沒說完，火生直起腰桿，面容瞬時一變，凜然之氣貫穿全身，「你彪哥怎麼樣？和你說，咱們客氣，叫你聲彪哥，不客氣，就叫你矮子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底，整天在學校里找幾個不學無術的孩子自己充老大，你知道我大老闆是誰么？這一代工地上，熊哥。知道么？」

大漢被火生說的一句話也對不上，臉憋的通紅，火生說的確實是實話，為了生活，各人有各人的辦法。大漢並不認識什麼熊哥，但是大漢並沒有往火生騙自己的地方去想，只認為自己着實混的不好，有些大人物沒聽過也算正常。便語氣軟了下來，道：「這位兄弟，你看這人撞了，多少要賠點錢吧。」大漢話完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老頭。

火生走了過去，蹲下低頭對着老頭看了幾分鐘，站起身，點了支煙，往後退了幾步，正好踩到老頭的手，火生故意碾了幾下，見沒反映。火生笑着又蹲下身子，猛的把燒的赤紅的煙頭往老頭手上刺了過去。老頭哪受的住這樣的刺激，一下子彈了起來。火生大笑，起身道：「你這小老頭，挺能抗，咋不去演戲。哈哈」轉頭看着一臉鐵青的大漢：「我尊重你，還叫你聲彪哥，今天呢，咱們也不白忙乎，你把項鏈給這個小姐，這個事啊，就這麼算了。」火生回頭詢問富家女的意思，那女人點頭算是同意了，大漢也無奈，只好把項鏈遞給火生，算自己倒霉，帶着一群孩子和老頭離開了。

人群哄散，火生和陳得水正欲走，被女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