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一季08

陳得水自打來到這城裏，當初來之前就給自己進行了一次自認為專業的評估，從頭到腳，從**再到精神，最終的結果陳得水告訴自己，在這個城市裏自己是渺小的，以至於在這兒可能蒼蠅在人們身邊飛來飛去人們都會覺得它的存在是討人厭的，而自己這麼一個人，可能永遠都不會引起別人注意。陳得水告訴自己：老實過日子。

在那女人叫住自己以後，陳得水和火生停住腳步，轉頭對視那女人。當然意料當中的道謝是在所難免，而女人對陳得水的態度顯的過度的友好，這使一旁的火生看着眼饞。其實剛才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看着她性感的穿着，時尚的打扮，陳得水心裏不自覺的有了非分之想，但是這個念頭在片刻后就被陳得水扼殺在搖籃當中。

「這個是我的名片。」女人拿出兩張名片分別遞給陳得水二人。

「方**，震陽集團董事。。。」火生讀著名片，臉部表情有些可笑。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女人望着陳得水，而對於火生的表現，或許方**已經見怪不怪了，在這個城市趨炎附勢的人太多。

陳得水很不習慣方**對自己這樣的「照顧」，但心裏還是很清楚，女人和有錢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人要懂得察言觀色，於是便順坡下驢，道：「陳得水。」

「我叫火生，大火的火，生火的生。」火生自以為很幽默的介紹著自己的名字。

方**禮貌的朝火生微笑，差點沒把火生的魂給勾走。雖然方**年紀比陳得水和火生大上些許，但是滿身充裕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加之一身恰到好處的搭配，腦袋上再套著有錢人的光環，使得方**更突出。

「今天真的謝謝你。」方**把手伸出來欲和陳得水握手以表示感謝。纖細白嫩的小手，讓陳得水盯了半天，引得方**「咯咯」直笑。方**主動把手伸了過去，拉住陳得水的手，驚的陳得水把手一收。

「不好意思，不用謝的。「陳得水說話語無倫次，說罷便要走。

旁邊的火生依依不捨，但見方**並不理睬自己，只得灰頭土臉的跟着陳得水走。

看着陳得水走後。方**喃喃自語：「真像。」突然想到沒有要陳得水地聯繫方式。有些許後悔。但是已經過去。只好駕着車走了。

陳得水心裏驚虛。才明白為什麼以前在鄉里經常聽人說。城市裏只要有樣子或者有錢。到處都能找到女人。陳得水對自己地長相又多了幾分自信。仔細想想。其實剛才地女人也確實很吸引人。在鄉里穿地土裏土氣地人比比皆是。偶爾來件好衣服還被穿地不倫不類。

火生有些悻悻。他總認為自己是應該受歡迎地。因為相比鄉里人自己不木訥。而且更懂「風趣」。今天遇見這個事。火生開始懷疑自己地「魅力」。

此時道路上多了一道風景：一意氣風。一灰頭土臉耷拉着腦袋。並排走着。

不遠地路。陳得水和火生到了昨天來地工地。找到包工頭安排好事情后。陳得水找包工頭要了一件臟衣服來換自己身上北雪買地衣衫。這一舉動讓包工頭滿腦疑惑。但是沒有細細去追問。陳得水乾地得心應手。畢竟是老本行。火生夾雜着剛才地窩囊氣。一邊幹活一邊抱怨。陳得水看着好笑但是並沒理睬。

這工地。挺大一項目。不然也不會工頭花錢讓火生給拉人過來幹了。算算這些日子。火生也拉了頭十個人來這「財」。和工頭也算熟悉。便停下手中地活。跑過來和工頭套近乎。順便乘這會自己也歇歇。火生屁顛地跑到工頭面前。掏出煙。

「你跑來做什麼。」工頭問火生。

「你看，這天不是熱么。我怕你熱著了，過來幫你扇扇。」說着嘴刁著煙，用身上的衣服給工頭扇著。

工頭躲閃不及，一股塵灰撲面而來。

「好了好了，你歇可以，但是工錢就要扣了。」工頭很認真的說道。

「什麼？還這樣啊，我幫你招了也不少人了吧。」火生一手叉腰，一手抽著煙。

「沒給你錢？不幹現在走。」

話沒說完，火生已跑的無影無蹤，工頭見火生回到陳得水身邊繼續幹活，得意的笑了，拿着茶杯回辦公室里坐着。

「得水。我昨天腰閃到，幫我干會。可以不？」火生是時刻想着占陳得水便宜。

「成，你坐旁邊歇會。」陳得水干起了火生那一份。

火生殷勤的給陳得水點了支煙，自己走到一旁陰涼處靠在牆上看着工地。

陳得水累了一天，火生在旁邊看了一天。收工錢。一個個排著隊，報到火生名字，火生上前，會計遞給火生二十塊錢，火生盯着錢，問：「沒給錯么？」

「沒有，你看單子上面不寫着呢么。」會計把工資單給火生看。看完后火生欲說話，會計打斷：「什麼都別問我，工頭說的算。」火生跑向辦公室。

工頭大腿翹二腿的在空調房看着電視，火生不請便進。沙上的工頭見是火生，並沒有多理睬。火生走到工頭面前，把二十塊錢摔到茶几上，工頭斜眼看着火生，「幹什麼，造反啊。」聲音略帶怒意。

「怎麼就給我二十，不是每天都是五十？」

「你覺得你該拿五十？」工頭悠哉的點了一支煙。

「為什麼不應該？」火生怒火中燒。

「你當我看不見還是瞎子，你下午一直在休息，跟個老爺似的，你工頭還是我工頭，我把辦公室讓給你好不好。」

火生無語，但是覺得自己下不了台，欲上前繼續爭吵，被趕過來的陳得水拉出辦公室，憤憤不平的火生一邊走一邊嘴裏還不幹凈的罵着。

換好衣服，火生一直在嘀咕，陳得水覺得彷彿一堆蒼蠅在耳邊叫着，便提醒火生不要在埋怨。

火生：「你說我真的一無是處？」

陳得水：「不會，我覺得你挺有本事。」

火生：「真的么，我也覺得。」火生笑了，接着說：「今天心情不好，晚上我帶你去看看，這個城市最真實的一面。」

送走火生，陳得水捏著五十塊錢，反覆看着這用辛苦換來進城的第一份工資后，正要往口袋裏塞，突然身邊閃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