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出謀劃策
晴天霹靂。
林歡腦袋一片空白，醫生後面說的是些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只感到一切努力都是白費，溺水之後拚命抓住的那根稻草也消失了。心彷彿被鐵鉗狠狠的擰了一下，那麼的徹痛，深入骨髓。一隻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大腿，指甲深入肌肉，也沒什麼感覺。
「對不起，沒跟你商量。」
小晚躺在病床上輸著液，臉色憔悴。說話的聲音非常低弱，語氣帶着內疚。小晚心中還是有些歉意的。這個歉意無他，僅僅是覺得沒跟他事先商量一下而已。不過即時商量了，小晚想她的決心也不會改變。暫時她還沒有要小孩的計劃。當現自己懷孕，她其實沒怎麼多想，事業和孩子，她早就決定選前者。
手術后在父母家休息了兩天，還以為沒事了，她也認為時間安排的很好，林歡肯定不會知道這事。可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是知道了。
剛才驀地聽到她流產的消息，林歡那一刻所表現出來的痛苦表情她確實從沒見過，甚至感到有點害怕，如此的傷心和難過，讓她誤以為林歡非常喜歡小孩。小晚內心暗暗許諾，以後你要幾個我就跟你生幾個，可現在確實不行。
「事情都過去了，還說這幹嘛。」林歡似乎很疲憊，淡淡的說着，「我知道，你現在是緊要關頭，不能因為孩子絆住你，我能理解，好好休息吧。」
小晚沒想到他能這麼理解自己，心裏還是很欣慰的，感激的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休息。
林歡走進洗手間，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終於忍不住痛苦悲拗起來。只恨自己怎麼感情投入的這麼深，竟然又一次愛上了小晚。小晚私下瞞着他做了流產這件事，讓他對這個婚姻徹底失望了。也對未來可能讓小晚愛上自己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真是可笑啊，她還以為自己不知道這事，居然跟他都不商量一下的，對他起碼的尊重都沒有。為了陞官，對一個小生命竟然如此的漠視，真不愧是官迷啊！
痛徹之後卻是絕對的冷靜。
林歡洗了把臉，在鏡子裏看着佈滿血絲的眼睛，自嘲的一笑，「林歡啊林歡，你***真是個傻瓜！為了這個不愛你的女人，放棄了自己的工作，拒絕了車子，和未來的成就，你真是不值得啊！」
林歡的心思算得上玲瓏。
安妮貼錢跟他買車，他心裏其實清楚，別看安妮嘴巴雖然硬，其實還是對他念著舊情，不然一個女人不圖回報憑什麼幫你買車？如果在海宏繼續呆下去的話，真說不好和安妮會生什麼事。這種金錢加美女的誘惑，是個男人都擋不住。
可他已經有了小晚，而且還深深愛上了她。甚至都暗自許願，不再到風花雪月的場所去了。他怕對不起小晚，所以他不得不先抽身走人。
可這一切還是白費，他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看來，現在的社會，也只有傻瓜才會相信什麼真正的愛情了。以後，他再也不會了！金錢，美女，權勢，名聲，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要。在這一瞬間，他似乎頓悟，有種重生的感覺，林歡心態大變……
小晚身子養好後繼續上班，林歡和她平淡相處，倒也相安無事。只是他不再強迫自己吃小晚弄的飯菜了，真正的早出晚歸。
小晚有天在他出門的時候說，「你每天走這麼早，不如以後開我的甲殼蟲吧，現在區政府安排了一輛車，每天司機接送。那車我也用不着，不如給你。」
「好啊，車鑰匙呢？」
林歡一點不興奮，淡淡的說着，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接過鑰匙便走了。若是擱在以前，林歡絕對不會要，大男子主義非常嚴重的他，怎麼會接受老婆的施捨？
林歡拿了駕照之後兩年沒摸過車，坐在駕駛位回憶了半天，才把車子開出車庫，畢竟手藝荒廢太久，彎上來的時候角度沒搞好，甲殼蟲擦了一下，他急忙下去檢查，幸好不嚴重，只是擦花了點，林歡瞧著有些彆扭，本身車子就不適合男人開，顏色還是紅色的，感覺有點女性化，他想着改天去修車順便換個顏色。
早上上班的時間是車流高峰期，林歡不敢託大，一路上開得很慢，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麼事，結果等到了單位居然還遲到了。一進辦公室，手機就響了，譚局叫他過去談事。
「小林，區里準備把環衛局和衛生局合併，成立一個區環保醫療署，一個班子，二個牌子，過幾天可能就要正式討論合併方案和人員編製了，你怎麼看啊？」
「哦？區編委怎麼想着改革機構了？」林歡有些好奇。
「媽的！聽說區里新來一個區長，還是個小丫頭。新官上任三把火，還不是想折騰點東西出來啊。這下把我們下面可都搞得心神不寧啊！我估計環衛局的老趙也跟我一樣。可我不比老趙啊，他好歹做了兩年局長了，估計油水都撈足了。老子當上這個局長還沒幾天呢，**都還沒坐熱，這下調整，搞不好老子就要下去了。唉。」
譚局嘆了口氣，當着林歡的面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是這樣啊。」
這也難怪，成立衛生署，別看所謂的署長也就是目前區局局長的級別，可權利明顯大多了，想爭這個位置的人肯定多，搞不好市裏還會插手，從市局裏面安排人過來當署長。
林歡看譚局正等着他的意見，沉思了一會說道，「從目前的局面來看，區里在這個署長的位置上肯定會從幾個局長和副局長裏面考慮，你的機會是很大的。卻是不知道你在區里有沒有人說話？」
譚局知道林歡問他區委有沒有靠山，不由苦笑一聲，「老子就和副區長夏東明關係近點，他是管我這口的，不過他跟環衛局的老趙關係更好。對了，區長助理周文我也熟，請他去玩過幾次。」
林歡聽過小晚介紹過區里的情況，如果人事局報上來的人選，他們區委肯定要討論，這個周文和蔡副區長都是梁書記的人，夏東明是個兩面派，都不得罪的角色，估計見風使舵不會輕易表態。那麼區委實際上表決的話，梁書記這邊佔了三票，佔大多數。看樣子，譚局的希望很渺茫。
「譚局，我看不如這樣。」
林歡想到一個主意，與其死爭沒有出路，不如以退為進，倒可能還有一絲希望，不如冒一下險，「區委在決定人事之前，都有個慣例，會跟你們幾個候選人分別談話，你不如姿態放高點，謙虛一點，明確表示一下自己的態度，那就是自己能力不夠，資歷尚淺，不適合當這個署長，我想，這個態度會讓區委的人對你印象很好，就算你沒當上署長，也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這樣行嗎？」譚局有些猶豫，問他道，「這不是相當於放棄了嗎？是不是我去走走關係比較好呢？」
「我看沒那個必要，你走關係，其他人難道不會走？」林歡淡淡一笑，「不過隨便你，我只是個建議，聽不聽由你。」
譚局忽然記起當初那個捐贈儀式，林歡也是如此口吻，心裏不由一動，笑道，「好，我就再聽你一把，如果我當上了署長，我老譚不會虧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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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時間，臨時寫的，不好請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