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聞言,司徒露出詫異的表情:

「少爺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羅伊自己跳崖,陳明烽的出現,衛青的失蹤,包括現在所有的「暗源」逐一消失,這一切彷佛都是安排好了一般,一環套著一環,羅伊選用了最好的方式製造了他被我殺了的假象,現在衛青和「暗源」也隨着羅伊的失蹤一併都消失不見,我不得不認為羅伊沒有死,並且在某個地方下達命令,因為「暗源」的突然消失表示他們正在儲存實力,也許有一場硬仗要打。」

「您是說他綁架您,有意囚禁您,甚至連外面謠傳的那一切都是他故意散播出去的?」

「就算不是故意散播出去,他那麼招搖,不可一世的所作所為,誰都會知道,這就是羅伊高明的地方。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成了亞博森的禁臠,像我這樣心高氣傲的男人怎麼可能甘心被另外一個男人騎?所以我要殺他是必然的結果,任何人都會這麼想的。」

「這樣令他的死,或者說令他的意外看起來是真的,讓他想隱瞞的那人相信是真的?」司徒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問。

「對,你猜的沒錯。」

「少爺他這麼做又是何苦?與爺你商量之後,難道說您會不同意?」

「不可能的。」羅嚴搖頭。

「怎麼說?」

「他瞞天過海的計謀里,我也是被隱瞞的其中之一,否則……」

「否則什麼?」

「……沒什麼……」否則我根本不會真的捨得對他開槍,他根本就是知道,所以才連我都瞞。頓了一下,羅嚴微微地輕嘆,沒有再接下去,只是在心裏把話說完。

「爺想了很多,這些都是怎麼想到的?」司徒臉上的表情末變,但是他的話中有敬佩。

「他的計劃里,有一個人給我透露了過多的資訊。」

「您是說衛青嗎?」

「是。看着羅伊跳下去的時候他太過冷靜,那一刻他明明有空隙可鑽,他卻任由這機會白白溜走,衛青不是那麼傻的人,如果是,他絕對不可能成為擁有黃金頭腦之稱的羅伊的左右手。就連我用槍指着他的腦袋,壓着他跟我回來的這一路,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太讓我生疑。」

「羅伊少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目前並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這件事情一定與意大利的某家族有關。」

「……」

「他選擇將我帶到意大利,又選擇在那裏中槍,最後在意大利的海邊跳崖,想讓我不往意大利那邊去想都不可能。」

「我再派人去找。」

羅嚴點頭。

「如果說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羅伊少爺的安排,那為何衛青卻成為這計劃中的敗筆?」司徒似乎有事情想不通,他問。

「羅伊是個完美主義者,做事追求完美,原本很完美的計劃卻有了衛青這個破綻,但是你可曾想過,衛青的這個破綻其實是為了完美才存在的不完美?」

「這……」司徒一時猶豫起來,他猜不透亞博森的想法,更猜不到這步棋下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也許他是想告訴我,他沒有死,讓我一定要把他給找出來。」

司徒還在冥思苦想。

「司徒,不用想了,只要找到羅伊,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一年後,十月深秋。

羅嚴拿着厚厚的一疊報紙,半天也沒見他翻動一張,視線的焦點好半天只是放在一個點上,沒有移動半毫,從今天早上起他就一直坐立難安,心神不寧的樣子連司徒都忍不住幾次出言提醒。

意識到自己出神的頻率太高,但是依然控制不住游神在外,頻頻出錯下,羅嚴放棄一切會議、商談,將自己關在辦公室里。

順手拿起二天前看過的報紙再看,嘗試着多找些資訊,卻偏偏在看到三天前那條令自己興奮了半天後就一直寢食難安的消息後,心神更加不寧。

「里昂家族長女史芬妮•里昂將於下月十號與其家族企業下屬子公司負責人威爾•強森先生訂婚」

據傳聞,威爾•強森先生於一年前與史芬妮小姐一見鍾情,同年的十月進入里昂家族企業子公司任職,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由於他的業績突出,連升三級,次年一月由其帶領的特別計劃小組再度成功拿下南非投資合作計劃,一舉為里昂家族未來三年帶來幾億歐元的利潤,而被裏昂家族的董事會特別提拔為里昂家族企業旗下第三大子公司負責人。

頭版頭條的主角,這位威爾•強森先生一年以來一直以他被美譽為「黃金頭腦」的智慧為里昂家族帶來豐厚的財富,但是據傳聞他的身份非常神秘,一年前未與史芬妮小姐相遇前,他是一位喪失記憶、不知道自己來歷與姓名的病人。

偏偏里昂家族第一叛逆的史芬妮小姐對他迷戀萬分,里昂家族成員紛紛拒絕兩人的交往,並一概認為強森先生是想憑藉他俊逸瀟灑的外型接近史芬妮,從而妄想瓜分里昂家族的財產。但是事實證明,強森先生不僅擁有俊逸的外貌,同時也擁有能匹配外貌的天才頭腦與實力,里昂家族短短一年內的收入比以往三年內的收入都多,這一事實令里昂家族內反對的人只能以閉嘴而告終。

里昂家族的首領欣然同意兩人的訂婚,並在里昂家族內部宣佈,即便史芬妮小姐與身份不明的外人訂婚也一樣保留她的繼承權。

這一條娛樂版的頭版頭條打從三天前被羅嚴看到之後,他立即派人去意大利調查這位里昂家族的新成員,因為這裏昂家族的新成員實在是與羅伊相像到了極點,單憑一點——僅僅四個月的時間為里昂家族帶來幾億的收入,目前為止,除了擁有天才頭腦的羅伊之外,他想不到有人有這樣的能耐。一年前,時間是對的。

意大利,地點也對。

同樣擁有天才頭腦。唯一的差別只有這位叫威爾•強森的人喪失了記憶?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巧合,偏偏這巧合也太過相似。如果這位威爾。強森先生出現的地點是地球上的另外一個國度,也許他就不會這麼在意這位強森先生了。偏偏在他身上有那麼多與羅伊相似的地方,偏偏他出現的地方是意大利的里昂家族內部,換作是其他的家族企業,羅嚴也許並不會反應過度,但是里昂家族從三十年前就與羅家明爭暗鬥,雖然表面上平和一片,但是事情遠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這樣。

一年前羅伊失蹤之前,自己就曾懷疑他來意大利的目的,如果說里昂家族是他這次真正的目標的話,那麼他到意大利的目的與他的猜測就吻合了。

現在唯一需要確認的只有那個叫威爾的人究竟是不是羅伊?

有人敲門,司徒走了進來。

羅嚴看見他,精神一振,臉上微微透著興奮。

他在等意大利的消息,三天來一直在等,他要知道那個叫威爾的人是不是失蹤的羅伊?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意大利的「暗影」該給消息了。

看着司徒快步向自己走來,他一貫冷漠的臉上掛着喜悅的笑容,看樣子是好消息了!

來到近前,司徒傾身向前,在羅嚴的耳邊低語。

羅嚴不住地點頭,微微上翹的嘴角掛着明顯的笑意,剛毅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

語閉,司徒稍梢退開一步,垂手而立。

「里昂家族的請帖剛到。」

「好。」羅嚴笑了起來,上揚的嘴角令他的笑容看起來深不可測,「將分散在各地的「暗影」全部調去意大利,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是。」

「給里昂小姐準備一份大禮。」

「是。」

「我要親自去會一會這位威爾•強森先生。」低垂的視線掃了一眼面前的報紙,羅嚴用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對自己說。

「羅伊,我來了。」

一個月後。

意大利,里昂家族宴會大廳。

走下車,站定,羅嚴抬頭看了一眼奢華的宴會大廳,他並不急着進去,反而站在門前悠閑地看着四周怡人的景色。

大廳前是一座花園,保留着文藝復興時期的設計,羅嚴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慢慢地吸著,彷彿正在享受着幽靜夜空下醉人的煙草香。

他沉穩的樣子從容自信,彷彿一切都不能動搖他此刻的決心。安靜地站着,佇立於夜幕之下,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與寂寥的夜晚融為一體,明凈的窗戶里透出的絲絲光線照亮了他半邊刀刻般的深邃五官。

冷冷掃了一眼窗戶里與深幽的夜晚截然不同的喧鬧世界,羅嚴掐滅了手中剩下的半截香煙,朝敞開的大門走去。

剛踏進氣派輝煌的大廳,通明的燈火照亮了羅嚴整張端正英俊的臉。

迥然於西方人的烏髮在一群顏色各異的人群中十分顯眼,東方人少有的深刻輪廓配上高大挺拔的身材,就算在西方人的人群里也有絕對的存在感,立刻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羅嚴徑直向前走着,大步流星,並不急躁,此刻他全副的心神、全神貫注的目標是奢華大廳中央背對他而立的一個自信身影。

那個背影有一頭飄逸耀眼的長發,長長的棕紅色頭髮幾乎齊腰,與羅伊的那頭長發非常的相像,就連那背影散發的狂傲氣勢都與羅伊一般無二。

現在,此刻,他最希望的是這頭長發的主人,有一雙淡泊如冰的綠色眼睛。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

快走了兩步,羅嚴到達大廳的中央,燈光聚集在他的身上,此刻,他是全場聚焦的中心。

紅髮主人的身邊站了兩人,羅嚴自然是認識的。

一位是里昂家族的首領薩克多•里昂。

另外一位就是今天這場訂婚盛宴的主角之——史芬妮•里昂。

「羅先生,大駕光臨,蓬畢生輝。」里昂家族的首領已經年過半百,一頭花白的頭髮令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老上許多,如果不是那雙精銳狠絕的眼睛,乍看之下他與街上一般的老人無異,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就是意大利最大的黑道家族的現任掌權人。

「里昂先生太客氣了,我來遲了,望您諒解。」說話的時候羅嚴向一邊史芬妮小姐點頭示意,令一旁的小姐紅了臉,「史芬妮小姐還望你不要見怪。」

「哪裏的話,羅先生能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史芬妮小姐不愧為里昂家族的長女,即便面對羅嚴迫人的氣勢也不露任何懼色。

「客氣,客氣。」羅嚴說話的時候,眼光落在史芬妮小姐的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

也許是感覺到他灼熱如烈焰、犀利如鋒芒的視線,紅髮的主人終於停下與他人的交談,轉了過來。

紅髮的主人有一張俊美不凡的臉,英俊的五官比起阿波羅更無可挑剔。

他的嘴唇薄且性感,散發着淡淡的香檳酒的清冽芳香,優美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形,露出令人又愛又恨、不可一世的狂放笑容,他的雙眼是冰涼的翡翠色,迷人而多情,宛若晴空下的湖泊,倒映着一片碧綠。

就是那張無可挑剔的容貌在羅嚴看來該死的欠揍,尤其在他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嘲諷,羅嚴恨不得當場給他一拳。

「羅先生,這位就是小女未婚夫威爾•強森。威爾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羅氏的當家羅嚴先生。」薩克多•里昂高深莫測的眼底掠過一抹狡猾。

「幸會。」知道薩克多•里昂在試探自己,羅嚴在心底冷冷哼了一聲。

「羅先生,叫我威爾,感謝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與史芬妮的訂婚儀式。」威爾伸出大手用力握住羅嚴伸過來的手。

手掌傳來絲絲被勒緊的疼痛,羅嚴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只是看着他道:

「應該的。」

「羅先生這次來,待幾天?」威爾笑容滿面地問,他綠色的雙眸含着彷彿微醺的柔情,與亞博森寒冷如冰的翠綠形成強烈的對比。

「事情辦完就走。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不用十天就回去。」羅嚴直言。

「哦,這樣呀。羅先生既然是里昂家的貴賓,難得親自登門,原本是想一盡地主之宜以表心意,看樣子,這次無望了。」威爾俊美的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機會有的是,說不定,我們很快又能見面。」羅嚴微微一笑,笑容深不可測。

「希望如此。」

與薩克多•里昂又寒暄了幾句,羅嚴便走開,向人少的角落走去。

端了一杯酒安靜地站在角落,靠窗而立,羅嚴不禁想到剛才薩克多那隻老狐狸有意無意地提到他與「暗主」之間的話題。

他怕是知道他這位喪失記憶的女婿就是「暗主」羅伊•亞博森了吧?

他一邊似有似無的點撥是想試探他與「暗主」之間的過節,一邊又佯裝他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真正的暗主。如果說別人不知道「暗主」的真正面目,羅嚴覺得可信,但是以他里昂家族的勢力,說他不知道「暗主」的真面目,羅嚴很想揚手給那張撒謊的嘴巴狠狠一記耳光。

他知道我來是來確認這個人是不是「暗主」,他並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羅伊。

他知道就算我與「暗主」有很大的過節,此刻我也不會貿然動手,畢竟這裏是意大利,而不是他的領域。

他假裝不知道他就是「暗主」,沒有發生大事件之前,利用羅伊的天才頭腦為里昂家帶來無盡的財富,一旦有任何危險的事情發生,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就把羅伊踢開。

這隻該死的老狐狸!

甩開滿腦子不愉快的思緒,羅嚴邊品著杯中酒,邊用視線追逐著遊走在眾人之間的那個身影。昂貴華美的落地窗帘在微醺的秋風裏搖擺,遮掩住羅嚴灼熱如火的視線。

低垂視線,喝了一口上好的葡萄酒,濃郁的葡萄酒香在唇齒間流蕩,令羅嚴想起亞博森跳崖的那一天他喝的葡萄酒,不過似乎還是那一天的酒比較芳香醇郁,尤其那酒沾了羅伊清冽的氣息。

又喝了一口,輕輕地晃動手中的酒杯,杯中酒蕩漾起淺淺的漣漪,淡雅的酒香漫溢出來,在鼻息里繚繞。澄清的酒水恢復一片死寂,倒映出一張沉着冷靜的臉。

復又抬頭,毫無預警地對上一雙清冽的眼睛,這雙眼與羅伊的非常神似,剎那間令羅嚴覺得就是羅伊在看着自己,惟獨眼底流轉的溫柔是羅伊永遠及不上的。

對着羅嚴舉杯示意,羅嚴挑了一下劍眉,同樣回敬,在颯爽的秋風裏仰頭飲盡杯中殘留的酒。

他笑,上揚的嘴角十分好看,稱得上挑釁的眼神被這酒蒸騰起了一層薄薄的氤氳,晚風吹亂了他的發,凌亂的黑髮令他看起來有別樣的韻味。

看着這一幕,威爾微微呆了一下。

放下酒杯,羅嚴向酒會的主人道別後,遣走了來接的司徒,知道他會留下「暗影」在暗處保護,羅嚴默許了司徒的安排,獨自漫步在意大利的街道上。

緩緩地走着,羅嚴是在散步,悠遠的星空,月明星稀,如水的月光淡淡地灑了他一身。里昂家族的莊園式別墅坐落在羅馬的郊區,一路走下來沒有見到任何人,只有里昂家的獨幢別墅遠遠地屹立在身後。

一路走下來,羅嚴的心情非常的愉悅,就連深邃的眼睛都半眯起來,踏着輕快的步伐,他沿着悠長而寂靜的大道筆直向前。

似乎走了很久,大約有幾個小時了,微微的疲倦襲上身體,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時間指向凌晨一點五十分。

該是回去的時候了,等的人應該到了!

羅嚴微微一笑,拿出電話給司徒撥了電話,果然五分鐘之後,有人開車來接。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三點,司徒站在自己的門前,見他平安回來,便回去房間。

羅嚴推門,進入。

黑暗中,來不及將房卡插入取電,一股強烈的氣息兇猛的向自己襲來。察覺到屋內有人,羅嚴轉身,便立即被擁抱進一個異常灼熱的胸膛。

狂亂而濃烈的吻壓了上來,幾乎啃咬似的吻法羅嚴熟悉萬分,在他柔軟的唇上留下深深的齒痕後轉而咬向他的脖子。

帶着酒香的舌尖挑逗似地舔著羅嚴的頸項,留下黏黏的甜膩感,抱着腰的手臂越收越緊。

黑暗的空間里響起粗重的喘息聲,摻雜着一聲聲熱切沙啞的呼喚:

「羅、羅、羅,我想死你了,恨不得把你吃進去,這樣到哪都可以帶着你,羅、羅……」

「啪」的一聲,幽暗的房間頓時通明起來。

羅嚴眼前一亮,驟然的強光下視線短暫的消失,恢復過後就看見一雙碧綠如海的眼睛專註地看着自己。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亂了發,亂了衣服,亂了呼吸的兩人皆是不動。

只有急促粗重的呼吸聲打破四周的靜謐。

「威爾先生,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片刻,羅嚴咬着牙,狠狠地說,低沉壓抑的聲音首先打破了沉寂里的平衡。

「羅,你叫我威爾是在賭氣嗎?怪我丟下你一年沒有任何音信?你要知道,見不到你,倍受煎熬的那個人可是我呀,真的是度日如年。現在的我算是徹底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溫熱的嘴唇在話音落地的同時再度貼了上來,綠眼男人半眯起眸,彷彿在享受嘴唇吻上彈性肌膚的感受。

「難道我叫錯了嗎,威爾先生?您是里昂家族的乘龍快婿,史芬妮小姐未來的丈夫,里昂家族企業的一棵搖錢樹,眾星捧月的對象。四個小時前,薩克多•里昂就是這麼介紹你的,這麼快就忘記了?擁有天才頭腦之稱的威爾先生,你不得不令我懷疑是否在來時的路上恰巧得了健忘症?」羅嚴壓下涌到喉嚨的呻吟,一把握住在跨下肆意挑逗的手,狠狠地瞪向綠眼的主人。

「你這麼說,我會以為你是在吃醋的。」男人笑得一臉得意。

「放屁。」羅嚴厲聲吼人。

「叫我羅伊,羅,我喜歡你這麼叫我,每當你用特別動聽的聲音叫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愛我的,我沒說錯吧,其實你是愛我的!」一口咬上羅嚴蜜色的脖子,他用銳利的牙齒不輕不重的啃咬着,留下曖昧的情痕。

「你……這個笨蛋!誰會喜歡你這個只會跳崖的笨蛋?明知道帶着槍傷跳下去與自殺無異,可你偏偏……啊……跳下去了,你這個笨蛋。」不斷潮湧而上的情慾沙啞了羅嚴清朗的嗓音,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把話說完整,不至於發出丟臉的呻吟。

該死的,他恨他這種挑逗的方式!

「親愛的,你怎麼可以把羅家的天才叫成笨蛋呢?這太傷我的心,如果我變成笨蛋,那你就是原因。」惡意地握住手中的柔軟,用力搓揉了兩下,使它變得堅硬如鐵,非常滿意手中物體的強烈反應,亞博森綠色的雙眼掠過一抹促狹,看得羅嚴恨恨地咬牙。

「你這個自負狂妄的混蛋。」滿口堅硬的牙齒磨得吱吱直響,羅嚴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

「對,我是個混蛋,一個愛你的混蛋。羅,既然我都被你叫成混蛋了,那我乾脆就多做點只有混蛋才會做的事情吧。」舔著下唇,綠眼的男人露出撒旦般邪魅的笑容,抽出玩弄羅嚴脆弱的手,改為撐在他的頭的兩側,湊近了鞭子般強韌滾燙的身體,綠眼的主人將心跳如鼓的胸膛貼了上去。

抬高了比一般西方人顯得更修長的腿,他的膝蓋隔着西裝褲時重時輕地摩擦著羅嚴片刻前還被自己握在掌心裏玩弄的地方。

被人用如此惡劣、如此可惡、如此可恨的方式撩撥起情慾海潮,羅嚴生平第一次因為慾望無法舒緩而惱羞成怒。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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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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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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