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拉着豐毅進房，玉倩有片刻的手足無措。
雖然這一切都是她主動的，可在事情要發生的時候，她還是會不知所措。
吁了一口氣，她放開了他，主動躺到床上。
看着平躺在床上的人一眼，豐毅關了燈，走到床邊。
黑暗裏，雖然什麼都看不清，可是玉倩就是知道他正往自己靠近，另一側的床鋪下陷，然後，他在她的身邊躺下。
並躺在床上，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動作，就只是躺着。
「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做？」望着天花板，豐毅開口詢問。
他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不希望她在事後後悔。
玉倩的回答是拉着他的手，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脯上，讓他的手握住她豐盈的乳房。
她很確定自己的心意，她會這麼做，不只是因為自己想體會一下，當個真正的女人的感覺，也因為他，因為是他，所以她願意這麼做。
吸氣、吐氣，反覆做了幾次，玉倩說話了：
「我現在該怎麼做？脫衣服？」她的聲音難掩緊張。
說罷，她便伸手要去解衣服的紐扣。
豐毅的手壓着她的，「不急，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慢慢來。」
既然她這麼肯定自己的想法，豐毅也不再掩飾自己想要她的慾望。
「你喜歡我怎樣對你？」翻身，豐毅的身體壓在玉倩的上方。
「我不知道。」玉倩搖頭。她沒經驗，又怎可能知道自己喜歡怎樣被對待？
「沒關係，如果你覺得舒服，就儘管叫出來，這樣我就會知道你喜歡我怎麼對你了。」
「嗯，」她乖巧的點頭，「可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覺得舒服？」
聽說第一次都會很痛的，既然這樣，她又怎麼可能會舒服？
豐毅有那麼一點的無奈與想笑，「女人，你這可是在跟我挑釁？」
男人在床上的能力，是不能被質疑的。
「我沒有。」她無辜的回答，「我只是聽人家說，第一次會很痛。」
「放心，除了開始會有點痛之外，我會讓你覺得很舒服的。」他的聲音意外的輕柔，更多了些挑逗的意味。
「希望你不是隨便說說。」玉倩的嘴總是表達出她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豐毅不能剋制的大笑出來，原先培養出來的氣氛，就讓他這麼笑散了。
看他笑得那麼開心，玉倩也跟着笑了出來，她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很白目。
「我說玉倩，你真的很懂得如何挑釁男人。」她都這樣說了，等下他要是不好好表現的話，不就會被她給看扁了？
「我哪有？我只是把心裏所想的講出來而已。」這叫真實、叫沒心機好嗎？她是真的一點挑釁的意思都沒有。
斂起笑意，他換上一臉正經；玉倩感覺到他的嚴肅，不自覺的也繃緊了神經。
原本覺得緊張的她，在這麼一笑之後好不容易放鬆了下來，可他的嚴肅害她又再次緊張了起來。
「很緊張？」手指劃過她的臉頰、頸項，他可以感覺她的緊繃。
「有一點。」她也不逞強的承認。
「放輕鬆，我們是要做愛，不是要打仗。」他的手有意無意的碰觸她的身體，最後擱在她的肩頭，輕輕揉捏，「做愛是一件美好的事，你不需要這麼緊張。」
傾身，他對着她的耳朵吹氣，接着伸舌，舔着她小巧圓潤的耳垂，將它含入口中輕嚙著。
「好癢喔！」他的鬍子擦過她的臉頰，玉倩格格地笑了出來。
豐毅沒讓她的笑聲影響，更加堅定的親吻着她。他的吻由耳垂往下延伸，落在她的頸項與鎖骨，玉倩的笑意漸漸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
豐毅的唇離開了她的鎖骨，抬頭與玉倩對望。
直視着她上方的男人，玉倩清楚的看見寫在他眼底的慾望。
她抬手撫摸着他的臉，他對她一笑，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豐毅火熱的舌穿過玉倩的牙關，找到了玉倩的舌，與她緊緊交纏，吻越發的火熱，兩人的體溫也隨着熱吻而節節升高。
豐毅挑開了玉倩的衣扣，着迷的看着她美好的嬌軀，不只用手，他也用他的唇，來膜拜她的身體……
早上，玉倩嘴角掛着笑意，從豐毅懷中清醒。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豐毅正以一雙笑眼瞅着她。
「早安。」她主動啄了下他的唇。
「早，」他唇邊的笑意拉大，「我可以把你臉上的笑容，當作是對我昨夜表現滿意的響應嗎？」
他的話勾起了她的記憶，也叫她羞紅了臉。
「你昨晚的表現，證明了你不是只有一張嘴的男人。」
「除此之外呢？」她的回答還不夠讓他滿意。
「你很強，這樣可以嗎？」真討厭！幹嗎要人家講那麼白嘛？
「可以。」他這才滿意的點頭，很高興自己的表現得到她的贊同。
「那我呢？我會不會讓你覺得很無趣呀？」她擔心的反問。
「不，你一點都不會無趣，還害我一直『性』致勃勃。」比起他那些技巧純熟的女伴，她純真的反應，更加讓他無法剋制自己。
玉倩甜甜的笑了，更偎進他懷裏。
纖纖玉手撫弄着他的胸膛，突然，撫摸變成了拍打，「男人，可不可以給我看一下你的那個呀？」
之前他發燒昏迷的時候，她曾想偷看過，可是沒成功，眼前可是個好機會。
「昨晚還沒看夠呀？」他促狹的聲音傳進她耳里。
「昨晚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清楚。」她咕噥著，像是抱怨似的。
「為什麼這麼想看它？」真不害臊。
「好奇嘛！」對沒見過的東西，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你沒看過？」他不信。
玉倩瞪他，覺得他在問廢話。
「至少你也看過影片或圖片什麼的吧？」
她搖頭。要不是沒機會看過，她又怎會這麼好奇？
「真的都沒有？」他驚奇。
「沒有呀！」玉倩不高興了，「到底給不給看？」
豐毅好笑的看着她的氣急敗壞。
「不給看拉倒，我去看別的男人的，哼！」說罷，她就要下床。
豐毅實時拉住她，把她固定在懷裏，「不準！」
開什麼玩笑，打死也不能讓別的男人碰他的女人！
「為什麼？」幹嗎？不給她看就算了，還不准她去看別人，這算什麼？
「沒有為什麼，除了我之外，這輩子你別想去看別的男人的。」
「誰理你。」她對他扮鬼臉，拍掉他抓住自己的手，她下床了。
看着玉倩欲穿衣服，豐毅可不高興了。
「你想去哪？」他也跟着下床，只要她踏出房門，他一定會要她好看。
「去租Α片，反正你又不給我看，我只能自力救濟，小氣鬼。」末了，還酸了他一句。
豐毅失笑，拉着她一起躺回床上，扯來被子蓋住兩人赤裸的身體。
瞧！他居然這麼緊張她，看來，他對她應該不只是喜歡而已了。
「幹嗎啦！」莫名其妙的又被他拉回床上，小姐她可不高興了。噘著嘴，她一臉的不滿。
「我又沒說不給你看。」從頭到尾，他都沒說一個不字。
「那你是要給我看啰？」笑意又回到她臉上。
「來吧！我隨你處置了。」張開雙手，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副任憑她處置的模樣。
玉倩笑了出來，拉高被子，目光順着他的身體往下看，情緒是越來越興奮。
目光往下，再往下，還差一咪咪，她就要看到它了。
深吸一口氣，壓抑住過於興奮的情緒，玉倩的目光定在他身下的某一點。
「哇！」她驚叫了出來。
「怎麼啦？」叫那麼大聲，害他嚇了一跳。
「它好醜喔！」她皺眉看着他的分身，有那麼點失望。
她的話引來豐毅強烈的反應，他坐起身，跟她一起看着它。
「我倒覺得它挺可愛的。」聽到有人這樣嫌棄它，他忍不住跳出來替它說話。
玉倩搖頭。她一點都不這麼覺得！
豐毅為他的好兄弟不平了，「你昨晚不是這麼說它的。」他記得她好像不停誇它好棒。
「每個男人……都長得一樣嗎？」
「大同小異吧！要有差的話，應該也是大小之分。」豐毅誠實的回答。
「是這樣嗎？下次我還是去租Α片回來研究一下好了。」沒辦法，她應該沒機會見到別的實體，只好用這種方式研究。
「好呀！我們可以一起『研究研究』。」他特彆強調研究兩字。
玉倩想也知道他的思想不純正，他想研究的，應該和她想的不一樣。
兩個人盯着它半晌，玉倩在研究它的長相，而豐毅則在思考它到底是丑還是可愛，突然，玉倩瞪大了眼。
「哇！它長大了耶！」怎麼它上一秒的尺寸，跟下一秒的差那麼多？
「是呀！」他點頭，「可現在還不是它最大的時候。」
「是嗎？」她還在研究。
「是的，你昨晚不是才試過它嗎？」她應該知道它確切的尺寸才是。
「真的耶！它真的還在長大耶！」看着它茁壯再茁壯，她驚奇的叫了出來。
「沒錯，這也表示我們該做運動了。」將她推倒在床上，他翻身壓上她……
像只慵懶的小貓，玉倩在豐毅懷裏磨蹭著。
「男人，你會不會後悔跟我發生關係？」兩人在床上廝磨著，玉倩沒話找話說。
「女人，你不要老搶我的台詞，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她怎麼老喜歡講這種話？這樣會害他有性別上的錯亂。
玉倩嘟著嘴，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有什麼關係？不過就是一句話，你說跟我說有什麼差別？」他幹嗎這麼介意？
「當然有，因為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你這樣會讓我有自己是個女人的錯覺。」
玉倩還是有些不高興，可突然想起某個好友說，千萬別打擊男人的自尊，也別讓男人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她才想到，或許她說這樣的話，會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我知道了。」雖然不情願，可玉倩還是答應了他。
豐毅捏捏她的臉頰，把她的不情願都看在眼底。
把玉倩摟在身前，此刻的豐毅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和她靜靜相依。
調整了下自己的位置，玉倩不經意的看到床單上已經幹掉的血漬。
「床單該洗了。」她說，心裏想着幹掉的血漬不知道用洗衣機洗不洗得掉？
「是呀！」豐毅也看到了，「不過能不能再等一下？我還想再多抱你一下。」他喜歡這樣和她溫存，自然捨不得現在放手。
「嗯。」她點點頭，在他懷中仰望着他。
看着他的臉，玉倩想着和他初見面，到兩人發展至現在的種種，她突然發現，兩人之間，好像一直都是她採取主動。
他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因為她是女人，而身為男人的他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所以一再的配合她？
心情不好了起來，因為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從來沒表示過或是說過喜歡她。
「起來吧！我把床單拿去洗。」說罷，她便下床穿衣服，離開了他的懷抱。
「怎麼了？」豐毅注意到她的不對，伸手想抓回她，卻讓她給閃過。
「沒什麼，你快點起來啦！」她把他拖下床后，就把他晾在一旁，自顧自的忙碌起來。
抽起床單，她抱着它走到后陽台的洗衣機前。
玉倩打開蓋子，把床單丟進洗衣機，倒了洗衣精進去，按下按鈕，疑慮停留在她心裏，不高興寫在她臉上。
豐毅一直跟着她，匆忙間，他只來得及抽來浴巾圍在腰間。雙手搭上了洗衣機的兩側，他將她圍困在他與洗衣機之間。
「你到底怎麼了？」臉臭得跟什麼似的。
難怪有人說女人善變，前一秒才好好的，下一秒就完全變了個樣。
「沒有。」她搖頭，不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思。
她不想連他的一句喜歡都是討來的，她不想讓自己這麼可悲。
「還說沒有，你要不要照一下鏡子，看看你的臉色有多難看？」下巴抵着她的肩頭，他臉頰磨蹭着她的。
她的不開心，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會癢啦！你不要這樣。」肩膀一低，她讓他的下巴離開，也讓兩人臉頰不再相貼。
「你到底在不開心什麼？」她真的太不對勁了。
身前的頭搖了兩下，豐毅想也知道她要說什麼，他搶在她前面開口：
「別跟我說沒什麼，我要聽你說真話。」她真的太奇怪了，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沒什麼。
低着頭不說話，玉倩是越想越不開心。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跟我說。」豐毅在試探她。
玉倩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是沒有？還是不想跟我說？」一聲不吭的，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玉倩還是搖頭。
豐毅索性將她轉過身，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他，「是不是一定要我吻你，你才肯告訴我到底為了什麼不開心？」
鼓起雙頰，玉倩無辜的看着他，「我沒這麼說。」
「那就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困擾你？」他喜歡她笑，不喜歡她愁眉苦臉的。
「我只是不想連你的一句喜歡，都是我跟你要來的。」在他耐心的誘哄下，她還是說出了心事。
「什麼意思？」什麼東西是要來的？
「本來就是，你看，我們會在一起，是我提的；我們會接吻，也是我要求的；我們會上床，也是我主動的，我不想連你說一句喜歡，都是我自己去要來的。」她可是真心喜歡他的，要不，也不會為他不開心、為他這麼患得患失的。
豐毅失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你笑什麼啦？」他臉上的笑容真礙眼。
「傻瓜，你真當我是那麼沒主見的男人嗎？」真是的，害他白擔心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聽不懂啦！
「玉倩，你真以為我是那種，會讓女人牽着鼻子走的男人嗎？」她真是太看輕他了，要不是真喜歡她，怎麼可能她說什麼，他就同意什麼？
「看起來不太像。」
「既是這樣，那為什麼又會有這種想法？如果我不喜歡你，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答應跟你交往，甚至是接吻、上床。」他才不是那麼沒格調的男人。
「所以……你喜歡我？」睇着他，她心底的疑慮漸散，瞳眸也因此而染上了一絲喜悅。
「你想要我說我愛你都行。」對她，他是動了真心了，「難道你沒發現，它對你很熱情嗎？」要不是對她有太強烈的感覺，它又怎可能如此？
玉倩紅了一張俏臉，感覺到有個東西正抵著自己的小腹。
「你愛我？」她確認似的又問了他一次。
笑意一點一點的爬上她的臉，最後，她的嘴唇拉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形。
「我愛你。」他的聲音十分的堅定，凝視着她的眼神也非常的專註，純凈得沒有任何一絲的雜質，那專註的程度，就好像她是他的唯一。
玉倩笑得可甜了。
「不是每個女人我都願意，如果不是真的愛你，我不會跟你上床，我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他再重申一次。
「嗯。」點頭，她懂他的意思了，可心裏也有了新的問號，「那以前跟你上過床的女人，你都是愛她們的嗎？」
豐毅有片刻的遲疑，「基本上是這樣沒錯。」
「什麼叫基本上是這樣沒錯？」他的回答怪怪的唷！玉倩懷疑的看着他。
「在我還不夠成熟的時候，荒唐過一段時間，可在那之後我就……」他自動省去話尾。
「聽你這麼說，好像你有過很多女人似的。」小女人不依了，嘟著嘴猛戳着他堅硬的胸腔。
真是討厭！除了她之外，還有人擁有過這副健壯的胸腔、得到過他的憐愛。
「別這樣，這種醋沒什麼好吃的，」輕擰着她小巧的鼻頭，「這樣好了，我答應你，以後除了你，我不會讓別的女人碰我一下，也不會再去碰別的女人。」不只是安撫她，看到她為自己而吃醋，他有着承諾她的衝動。
「你說的，這胸膛以後可就是我的了，除了我，誰都不能碰。」她霸道的說。
想死命霸着他的衝動好強烈，那猛烈的慾望，連玉倩自己都給嚇到了，不懂自己怎會有這麼強烈的佔有慾？
「我知道了，以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
燦爛的笑容出現在玉倩臉上，她整個人看起來好亮眼，像是沐浴在陽光里似的。
在這一刻，豐毅發現，只要能讓他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類似這樣的話，不管要他說幾次，他都願意。